就這樣過了兩個月,一切都是靜悄悄的。我每天翻看報紙的新聞版,一切也是靜悄悄的。海濤已改變主意回了台灣嗎?或許這只是我的主觀願望,但這樣去思想可以讓我活得平靜。我希望自己的理智可以戰勝情感,將一切慢慢淡忘。這些日子以來,幸好有嘉軒陪伴在側,關懷備至,我有好幾次差點就忍不住告訴他一切,他令我的生活可以重新回到從前。
暴風雨的前夕總是平靜,而命運總喜歡捉弄人。蒼天將所有凡人作弄,命運讓我們的生命再度交匯。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H32BR6zO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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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裡傳來嘉軒的聲音。
「你要守信用哦!平安夜舉行的晚會,會在我家的新船上舉行,你應該不會忘記吧?」嘉軒問。
「我記得,我會來的,你放心!」我回道。
「你當日做我的Partner,可以嗎?」嘉軒問。
「OK,好兄弟!」我一口答應。我心想,應該好好答謝他。
「我邀請的都是同學和朋友,除了我Daddy外全是年青人,所以,今次出船不會有老人家們喋喋不休、囉囉嗦嗦。」嘉軒說。
「你不用多說,我一定會來做你的伴,放心!」我說。
一艘雙層的雙體式大型遊艇靜靜地停泊在碼頭,並沒有開往大海。天上掛著幾抹浮雲,海面有些霧,天氣有些冷,幸好風不大。船上掛滿了聖誕節的彩燈,船上的每一個角落也有零星的佈置,船裡還有粉色和金色的氣球掛滿天花,童話般的浪漫。
今夜燈光璀璨,賓客滿堂,熱鬧非凡。在熱鬧的氛圍裡,穿梭著一個又一個打扮時尚又青春的女孩,女孩們都刻意悉心打扮過,有些化了很濃的妝,有的打扮得花枝招展。聖誕派對不外乎都是交換禮物、大抽獎、吃喝玩樂,欣賞燈飾,跳跳舞,給年輕男女有多些機會結識和交流。
我好歹有過幾場參加舞會的經驗,我毫無困難地挑選了一件深色帶少許蕾絲花邊的連衣裙,我喜歡那充滿飄逸感的下擺設計。胸口略有少少透視,腰部繫上簡單的黑色蝴蝶結,頸上掛著幸運金幣,再搭配上淺色的外套。我喜歡這種穿搭,沒有半點浮誇感,亮麗又帶有一點性感。
到場的大多是嘉軒的大學同學,不少更是同屆的情侶,輕歌曼舞之下,觥籌交錯,這種情調很好,自然而輕鬆,不會有一般舞會的拘謹感覺。
「你今天穿得那麼漂亮!你這件連衣裙子很好看,顯得腿很修長哦!長腿姐姐!」趙慧貞一見到我就來拉我的手,接著又說:「慧玲沒有來,她不舒服。」
「她生病了?」我問。
「也許吧!」慧貞無奈地說。
「下次再出來玩吧!」我說。
迎面而至的是方俊昇,他穿著九分合身的西裝褲,上身襯衫的用色也很恰當有型,再搭配上Bomber Jacket,這樣俐落的外套,時尚又好看,襯著他那張冷峻的臉,就是有些花花公子的感覺。
「我們又見了,Alice!」俊昇打量著我說:「差點認不出你來呢!上次那個男人呢?沒有來?」他雙眼在掃視四周。
「什麼男人?今天Alice是我的Partner。你別來和我爭!」嘉軒走了過來,指著俊昇笑說。
「我怎會和你爭?我的女朋友如果全都上來,恐怕會迫沉你這條船!」俊昇扯高嗓門說。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pu8Lrs4b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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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開了甲板,獨自走到船尾,坐在一張沙發上,望上天空,今夜看不到月亮,可能雲層太厚了。我任由思緒無邊際地想著過去,突然眼前閃過一個黑影,往著船尾的機房走去。我好奇地緊隨其影,隱約看到機房的門打開又關上了。
「你為何會獨個兒走來這裡?大家都在船艙內了,你在這裡不冷嗎?」一把聲音在我背後傳過來。
「原來是你!」我說。
「不能是我嗎?」俊昇緩緩步近,向著我說。
「你在說什麼?」我沒好氣地回應。
「那天的人真面熟,好像我們兒時的一個大哥哥朋友呢!」俊昇試探地說,雙眼凝視著我。
「你想說什麼?」我有些生氣,直接地問。
「放心!只有我知道,我們進去吧!」俊昇說。
進到船艙內,大家正在隨著聖誕歌的輕快節奏,翩翩起舞。
「賞面作舞伴嗎?」俊昇問。
「Sorry,今晚我是嘉軒的Partner,我要去找他。」我說完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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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往哪裡去?」嘉軒拉著我的手臂說。
「我只是四處走走看,這船又大又豪華。」我說。
「大抽獎了,我們先坐下。」嘉軒帶著我到在前排的沙發上坐著。
「10號!」我心中默唸。
「你的是10號?一個完美的數值。」嘉軒道。
司儀說:「我們現在請李嘉軒幫我們抽出這份特別大獎吧!」
嘉軒在抽獎箱內抽出了獎劵。大家都叫著自己的號碼,氣氛很高漲。
嘉軒宣佈著:「今天送出的特別大獎是我們公司代理的意大利最新型號快艇MS343,船長三米多。今天我們的幸運兒是10號的朋友!有請10號朋友!」
嘉軒把一條懸掛著船匙的項鍊掛到我的脖子上,我興奮的擁抱了他一下。站在身旁的俊昇將頭靠近嘉軒的耳邊笑說:「看不出!你真有一手!哈哈!」
我望向俊昇,他快速將視線逃往了人群之中。
今晚大家都玩得很開心,但始終都要曲終人散,這時樂師的音韻散亂零落,一個個音分別奏出,正如賓客們一位位離去一樣。大家如此就度過了一個浪漫難忘的晚上。
「Alice,陪我去船尾送客。」嘉軒說。
待所有人都走了,船上只剩下船長和幾個員工,還有打算今晚睡在船上房間的李叔叔和兩個跟班。
「Alice,你先不要走,你去甲板等我,我會來找你。」嘉軒神秘的說。
我只好獨個兒走到甲板等待,這條船有七十多呎長,而且是雙體式。慢走一次,也要用上一分鐘。我剛到達甲板,船就突然起動,我在甲板看著船身正緩緩駛離了碼頭,並且愈來愈遠,過了幾分鐘,船突然又停了在水中央。
「嘉軒!我想回家了!」看著迎面而來的嘉軒,我對他說。
「Alice,你以前不是跟我說過喜歡大海,不喜歡熱鬧的嗎?現在基本上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了!」嘉軒雙手捉著我的肩,輕輕的把我拉向他。
「那你喜歡看海嗎?」我眼睛怔怔地看著深邃的海,問著嘉軒。
「很喜歡!我喜愛看海,但更喜歡看著你。」嘉軒點了點頭。
「多謝你送我的船!應該是你刻意安排的吧?你不必這樣做!我又不懂得駕駛,真是得物無所用呢!」我逃避著嘉軒直視著我的目光,微低著頭說。
「放心吧!我會教你,你忘了嗎?我懂駕駛!快艇的操作很易!」嘉軒道。
我心想,兩人在走進彼此的内心之前,多數會通過一個興趣或愛好,這是很常見的事。興趣是兩個人互相了解的載體,你沒有和我同樣的興趣,我們怎麼可以後半輩子一直有話聊呢?嘉軒帶我一起出海,因為他知道我亦對此感興趣,可以跟我一起分享他的快樂,這樣,他在海上不會再孤單寂寞。
「你知道嗎?我不想你只做我今晚的Partner。」嘉軒進一步輕輕把身體靠過來,他用很情深的眼神凝視著我,非常認真地問著。我只能一直逃避著他的視線。嘉軒鼓起勇氣說:「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嗎?自澳門回來後,我每一天都惦掛著你,沒有你的日子我過不了!」
他這麼一說,令我的心思混亂起來,我的頸項同時掛著金幣吊墜和船匙,我握著金幣,別過頭望向海面,不發一語。我隱約看到海面上有些東西在發著亮光,我好奇地看著。
嘉軒從旁邊的聖誕佈置上,取了一支小洋燭,他用打火機把它燃亮起來,然後輕輕放在我手中說:「不要緊,如果你不想直接回答我的話,你不用回答我,如果你不想當我的女朋友,你就吹熄它。」
就在我猶豫之際,突然有一陣強風從海面送來,把它吹滅了。
「我沒有吹熄它,真不是我吹熄的,我並沒有吹熄它!」我連忙說。
「你不想吹熄它,你沒有吹滅它,那麼你是答應了,你答應了當我的女朋友?」嘉軒興奮得用力抱著我,好像怕我會消失。
「你好壞呀,這麼賴皮!是誰教你的?」我用手搥打他的胸膛,想從他的懷抱裡掙脫出來,反而令他抱得更緊。
「真的沒有人教我的!為了令你做我的女友,我更賴皮都要了!」嘉軒笑著說,興奮得把我擁得很緊很緊。
「嘉軒,其實我……其實我……我真的……」我艱難地想說著拒絕的話。
此時,水中傳來「噗」的一聲,我往前探頭望向海面。
「嘉軒!水裡好像有人!」我指著海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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