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ddy,我先去取車!」方俊昇說。
「我忙點事情就來!」方傲天擺了擺手示意。
方俊昇穿上西裝外套,提了公事包,關上門就走進了電梯,準備前往地下一樓的停車場。他心頭的壓力終於稍稍解除,拋開煩了一整天的公事,他的心似乎又回歸到空虛。這是一種對自我的過度要求的長期壓力,繁忙才可以令他感覺到人生的充實和自存感。
當方俊昇到了一樓準備取車時,突然有一輛私家車駛至,跳出兩個頭戴漁夫帽的刀手,他們各握住一把開山刀衝向他,方俊昇身手敏捷,避開了兩刀,剛好方傲天趕到,混亂之間他為兒子擋了一刀。
方俊昇舉起垃圾桶擲向刀手,擋住他的去路,急忙地拉著方傲天走向車子。刀手步步進逼,方傲天向經過的兩個護衛大呼救命。護衛向刀手大喝:「你們在幹什麼?」
此時,海濤把手槍裝滿子彈後,將後背靠在牆壁,慢慢放鬆因為過度緊張而抽搐著的全身肌肉。此刻,他已下了決心,汗水早就滲透了他的上衣。他舉起槍向方傲天連發兩槍也沒有打中。方傲天一面急步閃避子彈,一面打開車門。
方俊昇開動了引擎,將車子駛離停車場。方傲天抓準時機,從西裝口袋中拿出一支曲尺手槍,開了一槍打中其中一個正撲向他的刀手。
海濤騎上電單車追了上前,兩車的距離很近,方傲天飛快地望向電單車,準備向後開槍,他發現竟然是章海濤,他的親生兒子。他將手裡的槍收回胸前,接著又一顆死亡子彈逼面而來,從他的視線死角飛出,差點就就擊中了他。
「Daddy!Daddy!」方俊昇大聲喊著,大汗淋灕。他手握緊軚盤,在公路上左右閃避著,他意識到死神正在舉著鐮刀對正他們。方傲天的刀傷令他過度失血。
海濤急速緊貼著車的後方,他心想終於有一個了斷了!海濤繞到方俊昇後邊,舉起了槍,就當他將要再開槍時,方傲天一面趕緊往旁邊閃避,在無計可施之下,他只好向電單的車身開槍,暫緩了海濤的進逼。方俊昇憤怒地把車身橫壓電單車,兩車在高速公路上沖撞,險象環生。
「你停車放我在路邊,讓我引開他的注意!俊昇,我現在就要告訴你,後面那個人是你的親哥哥章海濤,但他並不知道我們的關係!你別傷害他!」方傲天用力按著刀傷的位置。
「但是他在追殺我們!」方俊昇憤怒的回道。
海濤步步進逼,完全堵住了方俊昇閃避子彈的空間。他射出的子彈打破了車上的玻璃。追逐之間,海濤差點失去平衡,但他穩住了,又再連發了兩槍,其中一顆子彈飛過來,子彈正好貫穿了方俊昱的肩頭,原本海濤是瞄中方傲天的心臟,卻是打中了方俊昇。
方傲天只好向海濤的手臂開槍,打中了他。
子彈可以讓海濤流血,但是沒法阻撓他的進攻。
「俊昇!你怎麼了?」方傲天說著。
此時,海濤中槍令他失控,車身翻側,直墮山坡。就在生死關頭之際,方俊昇一隻手握住軚盤,中了槍的他將軚扭得過大,車子失控般左右搖擺。車身向前猛烈衝向路邊的鐵欄,方傲天被拋出車外,橫卧在路邊。方俊昇則連人帶車失控地掉到山下。
方傲天站了起來,向著陡峭的山坡大喊:「俊昇!俊昇!」
他看著山坡下的私家車和電單車,整個人都跌坐在山緣。他眼睜睜就這樣看著兩個兒子連人帶車掉到山坡下,他呆坐在地上。
「我命硬,我死不去!我大仇未報!」此時,海濤原來已在車將掉下前一刻棄了車,他雙手抓緊山上的植物,攀爬了上來。他受了重傷,多處肋骨折斷了,他拐著受傷的腳,走路一跛一跛,一步一步走近方傲天。
「我要你為自己的罪負責,罪的公價就是死!」海濤舉起了手上的槍,近距離瞄準方傲天的額頭。
方傲天冷冷地望向海濤嘲諷說:「你這樣子算是報仇嗎?殺了自己的親弟弟,現在還要殺死自己的父親,你究竟是在報什麼仇?」
「你說什麼?你不要以為胡說幾句,我會放你一馬!我們今天必須來一個了斷!」海濤將槍指近方傲天的太陽穴。
「你要殺我就即管殺!你的媽媽姓章,她叫章少芬。你是跟母姓,你胸口那個硬幣是你在滿月時,你父親特別訂製送你。因為你的父親嗜賭,你媽媽忍受不了,就帶著你走了。」方傲天一手按著自己胸口的刀傷,一面看著山下的車。
「沒有可能!沒有可能!你欺騙我!」海濤大力搖著頭,向後退了幾步,他知道方傲天沒有可能會知道他這些過去。
「我也但願這不是真,但你的確是我的親生兒子!俊昇是你的親弟!」方傲天淚流滿臉、悲慟地說著。
「為何會這樣?為何會這樣?你欺騙我!我不會相信你的話!」海濤那源於心底的劇痛幾近將他吞滅,他的心被撕得粉碎,他抵不住骨折和槍傷的痛楚,昏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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