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個小弟啊》 - 第五章：心火燎原

夕景暮色透過常遠房間半拉的窗簾，在地板上投下長長的、曖昧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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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裡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安靜，只有牆上掛鐘的秒針在規律地跳動，敲打著房中人緊繃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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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之熟門熟路地推開常遠虛掩的房門，探頭進來，臉上還帶着一絲未褪的擔憂和強裝的輕鬆：「遠哥？我進來了啊？你真沒事吧？課都不來上，嚇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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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迅速掃過略顯凌亂的房間，最後定格在靠坐在床沿的常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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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遠只穿著簡單的黑色背心和運動長褲，裸露的手臂線條流暢有力，卻矛盾地透著一股慵懶和……沈洛之說不清的緊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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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黑髮比平時更亂，幾縷不聽話地垂在飽滿的額前，金棕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深邃，像藏著漩渦的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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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沈洛之，那雙眼裡的光似乎強烈地晃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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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什麼事？」常遠扯出一個慣常的、帶著點痞氣的笑，試圖驅散空氣中無形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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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了拍身旁的床鋪，「過來坐，小洛。我就是有點……嗯，不太舒服。」他的聲音比平時低沉沙啞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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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之鬆了口氣，那股熟悉的「遠哥沒事」的安心感暫時壓過了心底那絲微妙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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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三兩步走過去，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常遠旁邊，肩膀撞了對方一下：「嚇死我了！還以為你真病了呢！沒事就好，蕭白城那傢伙今天可勁兒秀恩愛，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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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喋喋不休地吐槽蕭白城和那盒閃瞎眼的愛心便當，似乎打算用熟悉的喧囂填滿這過分安靜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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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遠靜靜聽著，嘴角掛上淺淺的弧度，目光卻像黏在了沈洛之生動的側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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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說話時雀斑隨著表情微微跳動，在夕陽的光暈裡像撒了一層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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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毫無防備靠近的氣息，清爽中帶有一絲獨特的甜味，絲絲縷縷鑽入常遠的鼻腔，好像火星落入乾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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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之說著說著，發現常遠沒像往常一樣接茬損蕭白城，反而異常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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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疑惑地轉過頭，正對上常遠凝視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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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太深，太專注，裡面翻湧著沈洛之從未見過的、濃烈到近乎灼熱的東西，讓他心尖猛地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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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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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之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聲音裡帶上了一絲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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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一刻，常遠所有的偽裝和猶豫都被那聲帶着怯意的呼喚擊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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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氣，胸腔劇烈地起伏了一下，彷彿下定了某種破釜沉舟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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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洛，」常遠的聲音徹底沉了下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鄭重，甚至有些微不可查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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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閃躲，金棕色的瞳孔牢牢鎖住沈洛之有些驚慌的褐色眼眸，「我有話跟你說……很重要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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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之的心跳驟然失序，一種不祥的預感伴隨著莫名的悸動席捲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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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識想岔開話題：「什、什麼話啊遠哥？搞得這麼嚴肅……」他試著揚起一個輕鬆的笑容，嘴角卻僵硬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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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我，小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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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遠的聲音不高，卻自帶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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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不是像往常那樣隨意地揉亂沈洛之的頭髮，而是用著一種近乎虔誠的力度，輕輕拂開他額前的一縷碎髮，指腹溫熱地擦過沈洛之的額角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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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過於親暱的動作讓沈洛之渾身一僵，血液彷彿瞬間衝上了頭頂，臉頰和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燒紅起來，連帶著鼻樑和臉頰上的雀斑都變得格外鮮明，像被點著的小小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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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倉庫裡……不是發情劑的作用。」常遠一字一句，清晰而緩慢地說，每一個字都像重錘敲在沈洛之心上，「那是我內心裡真正想做的事，只是……被那該死的藥提前逼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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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之的瞳孔驟然放大，大腦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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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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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哥在說什麼？不是意外？是……出自真心的行為？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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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遠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唇，喉結滾動，那雙總是張揚自信的眼睛裡，此刻清晰地映出沈洛之呆滯的臉龐，也映著他自己從未有過的緊張和……赤誠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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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小洛。不是大哥對小弟的那種喜歡，是……想把你抱在懷裡，想保護你，也想……佔有你，讓你只屬於我的那種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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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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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之的世界彷彿瞬間被這句話炸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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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認知、所有的「哥倆好」的自我催眠、所有試圖翻篇的決心，在這一刻直接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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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被釘在了原地，手腳冰涼，只有心臟在胸腔裡瘋狂地擂動，震得他耳膜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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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哥……喜歡他？Alpha喜歡他這個Beta？這太荒謬了！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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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為什麼心底深處，除了震驚和恐慌，似乎還有一絲微弱到幾乎無法察覺的、隱祕的……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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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啊遠哥！」沈洛之猛地站起來，聲音因為過度的震驚而拔高變調，帶著明顯的慌亂，「你是不是發燒燒糊塗了？我們是兄弟！是最好的哥兒們！你怎麼能……怎麼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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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無倫次，眼神躲閃，不敢再看常遠那雙彷彿要把他吸進去的瞳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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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遠也跟著站了起來。他的動作並不快，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高大的身影恰好籠罩住有些瑟縮的沈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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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強行靠近，只是站在那裡，目光沉靜而執著地鎖定著他，彷彿要穿透他所有的偽裝，直闖他靈魂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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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哥兒們？」常遠的聲音低沉得如同嘆息，帶著一種受傷後的自嘲，卻又無比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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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過了，小洛。我試了一整天，也試了昨天一整天……我拼命地想把你重新放回那個『兄弟』的位置上，可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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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前微微傾身，屬於Alpha的強大氣場無聲地彌散開來，不再是刻意收斂的溫和，而是帶有一種原始的、令人心悸的吸引力與佔有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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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海般清新又深邃的信息素，彷彿不受控制地、一絲絲地溢出，悄然纏繞在兩人之間，無聲地訴說著主人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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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我，」常遠再次重複，聲音裡帶著一種引導的魔力，「問問你自己的心，小洛。在倉庫裡，在我失控抱住你的時候……除了害怕和抗拒，真的……沒有別的感覺嗎？哪怕只有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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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之被問得渾身一顫，像被戳中了最隱祕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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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遠靠近時帶來的強大存在感和那若有似無、卻讓他本能感到戰慄與……悸動的氣息，讓他無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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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庫裡的畫面再次不受控制地閃現——常遠滾燙的懷抱，那聲聲低啞深情的耳語，還有他自己當時那瞬間的……失神和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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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可疑的紅暈迅速爬上他原本就泛紅的臉頰，連小巧的耳垂都紅得幾欲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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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閃爍，嘴唇囁嚅著，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否認的話就堵在喉嚨口，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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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沈洛之被這巨大的衝擊和內心的混亂撕扯得幾乎窒息，拼命想要理清那團亂麻時，他忽然察覺到常遠的呼吸節奏有些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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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遠原本只是朝他靠近，試圖引導他正視自己的內心。但此刻，常遠的呼吸變得異常急促和粗重起來，胸膛劇烈地起伏，額角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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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雙剛剛還盛滿認真告白的金棕色眼眸，此刻像蒙上了一層薄霧，眼神開始變得迷離、焦灼，甚至……染上了一絲熟悉的、讓沈洛之心驚肉跳的獸性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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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沈洛之感到強烈不安的是，空氣中那股原本只是絲絲縷縷纏繞的、屬於常遠的大海信息素，此刻濃度正在以驚人的速度飆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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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再清新，而是變得滾燙、黏稠、充滿了侵略性和一種原始而強烈的渴望，如同醞釀著風暴的海面，瞬間充斥了整個狹小的臥室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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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氣息濃烈到即使沈洛之是個Beta，無法像Alpha或Omega那樣清晰地感知信息素的全部含義，也本能地感到了巨大的壓迫感和……一種源自生命本能的、令人心悸的危險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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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哥？！你……你怎麼了？！」沈洛之臉色驟變，瞬間從混亂的思緒中驚醒，巨大的擔憂已經壓過了所有的尷尬和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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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想起倉庫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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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感覺……太像了！不，這次好像更……洶湧？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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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常遠低咒一聲，猛地後退一步，雙手死死抓住了床沿的欄杆，指關節因爲過度用力而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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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頭，濃密的黑髮垂落遮住了他大半張臉，但沈洛之能清楚看到他脖頸上繃緊的青筋，還有那猛烈起伏的、滾燙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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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遠的聲音像是壓抑著極致的痛苦和忍耐，從齒縫裡被擠出來，沙啞得不成樣子：「走……小洛……快出去……鎖上門……離我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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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發情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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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屬於Alpha的、生理性的發情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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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上次被藥物誘導的意外，而是源於他自身剛剛分化不久、還極不穩定的激素，以及……剛剛那場告白帶來的巨大情緒波動和面對沈洛之時的強烈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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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被點燃的引線，瞬間引爆了他壓抑在心底和身體裡的所有火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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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遠哥你……」沈洛之看著常遠痛苦忍耐的樣子，看著他手臂上因爲克制而隆起的肌肉線條，看著他被汗水浸溼的鬢角，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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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在倉庫，常遠中了藥，他更多的是驚慌和害怕，但這次……常遠是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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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那麼想要，卻因為怕傷害自己，拼命地忍著，想讓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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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混雜著心疼、焦急和某種無法言喻的衝動猛地衝上沈洛之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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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常遠那強撐著最後一絲理智、只為保護他的樣子，那個總是擋在他前面、為他遮風擋雨的「遠哥」形象，與眼前這個為了不傷害他而將自己逼到極限的Alpha身影，重重疊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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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彷彿凝固了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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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只剩下常遠粗重痛苦的喘息和那濃郁到近乎令人窒息的信息素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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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之的眼神，從最初的震驚、擔憂、慌亂，經歷了劇烈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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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在那片濃烈到化不開的、屬於常遠的氣息中，沉澱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帶著豁出去般勇氣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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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非但沒有後退，反而向前邁了一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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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不大，甚至帶著一點細微的顫抖，卻異常清晰地穿透了常遠粗重的喘息和空氣中黏稠的信息素，猶如一顆投入死水的小石子，激起了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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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幫你吧，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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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遠猛地抬起頭，汗水順著鋒利的下頜線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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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被情慾燒得通紅的眼眸裡，瞬間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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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那震驚的深處，一絲狂喜的、帶著巨大渴求的火焰，如同燎原的星火，驟然點亮，幾乎要將他殘存的理智焚燒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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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洛？」常遠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帶著巨大的不確定和一種瀕臨爆發的狂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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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死盯著沈洛之那雙不再躲閃、反而帶著某種決然堅定的褐色眼瞳，彷彿要確認自己是否身處另一個更加瘋狂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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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徹底凝固，只剩下信息素在無聲地咆哮，與兩顆劇烈跳動的心跳聲交織在一起，預示著一場無法回頭、也無人想要逃離的風暴，即將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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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心火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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