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櫃端著一盤水果盤走到狄康武和冷姮盈對坐的桌邊,笑嘻嘻地說:「公主殿下,這盤新鮮的水果盤,就當做是剛剛平民有失遠迎的賠償吧」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T5Tez9l73
冷姮盈抬頭看向李掌櫃,李掌櫃轉過頭去,對著林倉吆喝:「林倉,拿那罐白桃甜酒,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能怠慢公主殿下!」
林倉愣了一下,心領神會了李掌櫃的意思後,便轉身快跑進酒窖,拿了一瓶包裝的非常精美的酒小跑步地來到桌邊,遞給了李掌櫃,李掌櫃笑了笑,一邊將酒的包裝紙拆開一邊說:「公主殿下,這瓶酒當時平民可是花了很大的心力才買到的,這家酒廠號稱一年才出一百瓶這款酒,你瞧,這裡有編號,是第六十六瓶,六六大順,多吉利是不是?公主殿下,您喝了這瓶酒,想必往後每一天都會非常的順利又順新的!」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kPP6RNtCF
李掌櫃邊說邊替冷姮盈倒了一杯,甜酒入杯,白桃的香味瞬間四溢,瀰漫了整個餐廳,宛如置身於童話故事中一樣,既是令人感到夢幻無比,又欣悅歡快。
冷姮盈喝了一口,本來眼神中的敵意立即就消去了一大半,冷姮盈讚嘆道:「真好喝!」
「要是公主殿下喜歡,那這瓶酒就給公主殿下吧!」
李掌櫃笑說,而林倉和其他的夥計無一不是瞪大了雙眼,看著平時極為小氣的李掌櫃竟然一出手就這麼大方,李掌櫃斜眼瞪了林倉一眼,林倉立即收起震驚的眼神,李掌櫃再次面向冷姮盈,殷勤又親切地說:「這樣吧,公主殿下,平民這就去吩咐廚子弄點吃的,讓公主殿下您配著酒吃,等一下再讓夥計帶您去賞煙花,可好?」
冷姮盈點了點頭:「行吧」
「好勒!」李掌櫃笑著起身,用眼神示意所有人都趕緊散開,自己也好似腳底抹了油一樣,三步變兩步地小碎步離開,離開的同時,心裡還不由自主地舒了一口大氣,心忖:「總算是安撫住了!」
此時的垂雲關與北蓬城的熱鬧程度不相上下,只不過北蓬城是普天同慶,垂雲關則是人命關天。
蘭戎軍,五十名術法兵,五十名攻城兵,五十頭四眼紅蜥,一隊戰一關。
離垂雲邊關不遠的將軍府,一名穿著與所有垂雲邊軍依樣的深藍色盔甲、同樣挎著一把黑柄紅穗刀的男子正大步走出府邸,在府邸門前,整齊排列了一隊垂雲邊軍
要說那名男子唯一不同的,就是多了一件黃色披風,但雖然只是多了這麼一件披風,卻足以讓男子在一眾垂雲邊軍中顯得格外的有大將之風,此人正是鎮守垂雲邊關的將軍,陳弘。
陳弘說:「隨本將鎮守國門!」
說完,陳弘右腳一踏,身形頓時騰空拔起,直朝邊城掠去,而那一隊垂雲邊軍則是有條不紊地轉身,踩著整齊劃一的步伐,浩浩蕩蕩地朝邊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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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瞧在垂雲邊城上,身穿垂雲邊軍的深藍色盔甲的哈根正以那把黑柄紅穗刀斬殺一名沿著長鍊飛鉤爬上來並且剛露頭的蘭戎軍,而當他用腳踹掉那條飛鉤後,轉頭看去,寇克正在與一頭四眼紅蜥纏鬥,寇克體型高大,尤其是手臂更是粗壯,那把邊軍佩刀在他手上耍起來可謂是虎虎生風,四眼紅蜥雖是兇猛,但卻仍舊被寇克手中的刀震懾住,寇克一看有機可趁,便掄起佩刀,猛然由上自下地斬下,硬生生將那頭四眼紅蜥斬成了兩半。
再看另外一邊,身為術法兵一員的高爾施放出一條銀鏈,將兩名在空中的蘭戎術法兵捆在了一起,高爾奮力一拽,將那兩名術法兵拉向城牆,那兩名身體被綑綁住的蘭戎兵根本無計可施,只能直直地撞上城牆,力道之大,愣是頭盔都撞得稀爛,更別提頭盔底下的頭了,直接成為城牆上的一攤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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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時所有在垂雲關的城牆上的鯤瓊士兵心裡都突然有一股不言而喻的不安,就算這一支蘭戎軍是敢死隊,那也未免太輕易就被解決了吧,而且從頭到尾,都沒有看見任何一名蘭戎兵做出除了攻擊之外的事情,所謂的敢死隊,通常都不是真的只是來送死的,但此時卻看不出他們到底有什麼真正的目的。
而這一份不安隨著蘭戎軍越來越少,在鯤瓊士兵的心中越來越大,就是已經不把生命當作一回事的哈根也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
忽然,一聲驚天的大喊聲響徹了整個城牆:「敵軍!有敵軍!」
所有在城牆上的士兵都不約而同地轉頭朝關外看去,不知何時,本來綠草如茵的平原竟然上頭聚集了黑壓壓的一片,這時所有士兵都才真正的反應過來剛剛那一支敢死隊的真正目的,但似乎為時已晚,只見一顆顆著了火的巨石劃破了天際,朝著垂雲關砸來。
「掩蔽!掩蔽!」城牆上響起嘶吼聲,但很快就淹沒在了哀嚎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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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一名脖子上圍著一件綠色披風、沒有穿上衣袒露出有著十三道刀疤的胸膛、有著黑色的黔面、腰間掛著一把熊頭彎刀的男人,跨坐在一頭紅色的獅子上頭,他在穿著蘭戎國黑色盔甲的軍隊最前面,抬起頭看向垂雲關,咧嘴冷笑:「來,通通都給本王上!」
在他身後的蘭戎軍以相當驚人的速度衝向垂雲關,垂雲關城牆上的所有鯤瓊士兵此時大氣都不敢喘。
而就在這個時候,哈根突然衝向一架巨弩後面,操弄巨弩,就在如黑色潮水的蘭戎軍衝來時,哈根使勁地讓身前那架巨弩上的三根巨箭射出,巨弩發射的瞬間,哈根的雙手手掌立即血肉模糊,但哈根卻像是完全感覺不到一樣,放聲地大吼:「守國門!務必要將這群匪子全部拒之於垂雲關外!」
三根巨箭射入蘭戎軍隊中的剎那,雖然不算是對關外這對來勢洶洶的蘭戎軍隊造成多大的傷害,但卻是對城牆上的鯤瓊邊軍起到了強烈的振奮效果,而就在同時一道虹光自空降落在城牆上,接著一個宏亮且具有穩定軍力的效果的聲音響起:「說的好!今夜必拒匪子於我垂雲關外!」
來者正是垂雲關的守將,陳弘。
而就在陳弘出現在城牆上的同時,那隊集結於將軍府邸外的鯤瓊邊軍也來到了。
北蓬城中,人山人海,繁星當空,但最亮眼的還是那炸亮了夜空的朵朵絢麗煙花,在旅店裡都能聽見一聲聲的爆炸聲,還有一陣陣的歡呼聲。
「按照慣例,這煙火應該會一路施放到鉅良城」李掌櫃笑著說:「不妨等人群離開這一代後,再出去賞煙花,人少一點,煙花才比較好看」
而在這期間,狄康武和冷姮盈完全沒有任何的互動,這讓那些想要接近狄康武的女子看的是既是滿肚子疑問又是不免暗自竊喜,反而是旅店的夥計們,在林倉從李掌櫃口中得知原因後,就不再是霧裡看花了,但畢竟兩位當事人的身份極為尊貴,再加上尉子玄在「春神祭典」的開幕式上宣布的事情,顯然鯤瓊國的少年國王這一次是真的不打算繼續隱藏鯤瓊國的真正實力了,揮軍北上救援驪昌國,雖然沒有提到洛坎國,但又有誰不會去臆測,倘若這一次出兵驪昌成功了,鯤瓊國的軍隊跨過尼長達江,進軍洛坎國的可能性有多大,而且整個鯤瓊國,有誰不知道他們的國王的雄心壯志:成為伊盤大路上的一方之雄。
大概是藉著幾分酒意,冷姮盈這才有了勇氣「摒棄前嫌」,朝狄康武說話:「喂」
狄康武看了一眼冷姮盈,冷姮盈說:「我表哥那天說的話,雖然沒有提到你們國家,但如果真的能成,我一定幫你爭取,怎麼說我們都是盟友」
狄康武點了點頭,這時林倉從店外小跑步地回來,來到狄康武和冷姮盈兩人的桌邊,說:「人群已經過了,差不多可以出去了,要是再晚一點,可能就會有人開始收攤了!」
李掌櫃笑著走來:「要是有看到什麼想要吃的喝的或是買的,都盡量買,所有花費都由敝店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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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待在北蓬王宮中太久的緣故,冷姮盈對閉幕式上的市集顯得格外有興趣,到處東瞧西看著,有時候還會在被認出來是那名在開幕式上艷壓群芳的少女後,這倒是讓冷姮盈那份嫉妒的心情更加舒緩了。
不過當閒步走在後頭的狄康武出現的時候,引起的騷動就更為熱烈了,這對少男少女的出現,不僅僅是勾起了其他少男少女對於未來和愛情的幻想,也勾起了許多婦人男子曾經那段荳蔻年華以及年少輕狂的記憶。
這時絢爛的煙花又一朵一朵地在夜空中盛開,冷姮盈抬起了頭,看向了那爭奇鬥艷的煙花,心中不由自主地感慨如果這裡是驪昌國,那該有多好?如果身邊的人是自己的家人,那會不會讓這些煙花更加的美麗耀眼?如果天下太平,那是不是自己就真的能好好地享受這一場盛會呢?
但若是一切都如同自己的想像,是不是身後的那個人,就永遠都不會出現在自己的生命中,也永遠都不會知道那一份一閃而過的眼中柔情。
同時,冷姮盈也不知道在自己身後的狄康武如今的眼中,也泛起了絲絲觸景生情,煙花,據說是洛坎國傲笑伊盤大陸的四大發明之一的產物,對於來自洛坎國的狄康武,煙花他一點都不陌生,但如今看到了這片煙花海,狄康武腦海中出現了一個坐在金黃色的龍椅上的身影,以及一道對鏡戴上華麗的鳳冠的身影,還有一抹喜歡穿著紅衣在花園來跑跳的身影。
然而映在狄康武眼中的,不只是那片煙花海,同時還有一襲粉衣並且拿著肉包子的身影。
黃色披風迎風而飄,立於垂雲關城牆之上的陳弘眼睛直鉤鉤地盯著關外那座在巨型紅獅上的那個身影,而那名坐在巨型紅獅的男子也看向了陳弘。
身披黑色軍盔的蘭戎大軍壓近,城牆上的鯤瓊守軍各個都繃緊了神經,要是沒有意外,這一次蘭戎國是真的展開了侵略。
陳弘吐了一口氣,拔出黑柄紅穗的斬馬刀,高舉過頭,刀鋒上突然迸發出藍色的雷光,陳弘大喝:「垂雲軍聽令!今夜,守國門!拒匪敵!」
話音了,刀鋒落,青雷出,一道化做刀鋒形狀的輕雷朝著那片黑海斬落,在戰場炸出一道大溝,而隨著陳弘的青雷刀炸響,城牆上的那一座座巨弩也奮力射出,而術法兵則是棄守轉攻,術法攻擊連袂施放,弓箭手更是不斷的拉弓放箭,每一個鯤瓊士兵都將今夜視為垂雲關地生死一戰。
而關外的蘭戎士兵各盡所職,持盾的士兵紛紛舉起盾牌結盾陣,掩護其餘的蘭戎兵朝垂雲關推進,來到城門下後,便打開盾陣,讓在盾陣中養精蓄銳的攻城兵盡力發揮,而那些術法的天賦較高的術法兵也竭盡所能地施放術法朝垂雲關城牆上的鯤瓊守軍進行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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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一色全部都身穿深藍色盔甲、手持斬馬刀的垂雲邊軍,雖是奮力抵禦,但讓陳弘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眼下的狀況竟是最為糟糕的狀況,就算不是調動了所有駐紮在驪昌國的兵力,至少眼前這黑壓壓一片的蘭戎軍,已經是鯤瓊國從軍情中掌握驪昌國境內的蘭戎軍兵力的八成。
但最令陳弘憂心的是要調動這些兵力絕非一兩天且可以隱蔽地完成的事情,可是在這支大軍出現之前,垂雲關卻沒有得到任何的情報消息,這意味著鯤瓊國安插在驪昌國國內的情報員出現了極為嚴重的問題,好一點的狀況是情報單位被一鍋端了,但陳弘卻總感覺沒有那麼簡單,這段日子兩軍的短兵衝撞除了有試探兵力的用意之外,也不乏有就近打探軍情的目的。
而且自從驪昌易主後,尉子玄便迅速組建了一支人數五千的輕甲鐵騎,而這五千人皆是鯤瓊國國軍中的菁英,這支輕甲鐵騎首次亮相便是由尉子玄親自領隊繞行巡邏,用意就是想要嚇阻進入驪昌國的蘭戎軍繼續南下侵略,不過尉子玄沒有想到蘭戎國竟然真的派出了一支同樣是輕甲鐵騎兵的隊伍出城與這支新成立騎軍對衝,但說也奇怪,那支蘭戎輕騎卻是意外的不堪一擊,甫交鋒陣型便被衝散的宛如一盤散沙一樣,甚至最後被鯤瓊軍一路追打進蒂亞森林中,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有後來偶遇狄康武和冷姮盈這兩名倖存者。
在那之後,這支輕甲鐵騎便被編入了垂雲邊軍中,原本所有的垂雲邊軍都對這支雖是剛成立卻是旗開大勝的輕甲鐵騎都心存敬佩,但後來當兩國發生短兵相接的戰況時,卻讓那些原本就戍守垂雲關的邊軍士兵們看的是一頭霧水,這種短兵相接的騎兵對衝,明白著就是互換兵力的生死局,但邊軍守將陳弘卻都派遣那支輕甲鐵騎出戰,以至於這支輕甲鐵騎猶如曇花一樣,迅速凋亡。
雖說如此,但這支鐵騎的成員畢竟都是鯤瓊軍中的的菁英,對於戰局以及情報的敏銳度仍舊相當的高,若視能從對衝中回來,也都會上報驪昌國邊境的情形,但無論是情報單位還是鐵騎,從來都沒有任何一點消息指出蘭戎國的大規模調兵,這不免讓陳弘擔憂起一件身為一個戍守邊關的將軍最不願意去想的一種可能。
鯤瓊國的軍事情報網,已經被蘭戎國滲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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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那頭巨大的紅獅子上的男子嘴角扯動起了陰邪的笑容:「就讓本王好好看看你們能否守的住這一片雲!」
接著他大吼一聲:「給本王破關!」,同時座下的那頭巨型紅獅也大吼一聲,巨大的獅口竟是在吼聲後,噴射出一道火束,直逼垂雲關的城牆。
「保護將軍!」城牆上響起陣陣鯤瓊士兵的喊叫聲。
火束激射向城牆上雙手握刀的陳弘,陳弘雖然想要提刀抵禦迎面射來的火束,但如今在他身邊卻有數十名好不容易上了城牆的蘭戎士兵,那些蘭戎士兵似乎從未有斬殺敵人的殺意,似乎只是想要纏住陳弘,使得陳弘根本無法提刀擋火束。
眼看著火束逼近,突然一個身影擋在了陳弘面前,術法兵高爾橫空而出,只見他手持一面六角鐵盾,猛提體內艾勒,將艾勒附著於六角鐵盾上,火束硬生生地撞在了那面六角鐵盾上,而這一撞,高爾一大口的鮮血猛然吐出,身體也跟著向後滑。
「高爾!」陳弘瞪大眼睛看向高爾,一時間殺意大作,黑柄紅穗的斬馬刀一橫,以身體為軸心,劃出了一個大圓,那十幾名圍繞在他身邊的蘭戎兵立即身首分離。
「將軍,一定要守住!」高爾一邊吐著血一邊口齒不清地說。
「廢話!」
陳弘大吼,但就在他要衝去高爾身後為他助力的時候,高爾卻是大聲地對陳弘說:「不要過來!」
陳弘愣了一下,便見高爾又大喝一聲,以燃燒生命轉化成艾勒,六角鐵盾上的艾勒暴漲,高爾持盾的手猛力一揮,火束被迫改向,激射向天,但也在同一時間,六角盾牌碎成了粉末,這才看清楚了高爾持盾的那支手早以被火束的高溫烤燒的油如枯木一樣,就連血也都沒有,而且六角盾牌碎成粉末的瞬間也炸出了一股力量波,直接將氣空力盡的高爾震飛出去,直直地從城牆上摔了下去,墜落在垂雲關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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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高爾壯烈犧牲,但在戰場上,就連陳弘也沒有時間為他哀悼,因為只要是在戰場上,就是無時無刻都有人在死亡,無論是敵方還是我方,都在死人。
除了在城牆上你死我亡,還有垂雲關內蓄勢待發的鯤瓊軍,此時每個人心中都已經知道,能活過今夜的機會隨著戰爭的時間越來越長而越來越少。
有越來越多的蘭戎士兵登上了城牆,而那道緊閉的城門也不停地因為受到攻城兵的撞擊和攻擊而發出驚天的巨響和懾人心魂的震動,垂雲關關內的鯤瓊軍領隊,副將朱建昶用力地按住腰間挎著的那柄斬馬刀的刀柄,雖然在加強垂雲關的防禦力這件事上,可以算是用了三分之一鯤瓊國的國庫財力,但以他的估計,今夜他眼前的這道城門,絕對會被攻破,而那時候就是真正的生死瞬間了。
城牆上的陳弘也已經感覺到,今夜的垂雲關就算真的守住了也多半要耗損超過一半以上,那日當他收到來自北蓬宮的御旨後,陳弘就已經將自己的生死置於身外,只守國門,邊城首將,當守國門,必須死於垂雲關後的所有人之前。
陳弘舉起手中已經染紅的斬馬刀,雙手握刀柄,右腳向後跨,再注艾勒入刀,青雷再起,嚓嚓作響。
陳弘雙眼看向關外那名紅獅上的人,陳弘決定要賭一把,不惜用自身的安危作為賭注,來賭一把能少死很多鯤瓊男兒的機會。
尖刀指天,青雷滾刀鋒,青雷刀鋒引天雷,陳弘默念二字:「落雷」
北蓬城中的人群隨著遊行的隊伍逐漸遠離也慢慢散去,不過冷姮盈似乎還意猶未盡,或是其實就是不想又再一次被關回去王宮中,便一點都沒有像是要回去旅店的意思,而跟著她一起出來的狄康武與林倉也並沒有一絲催促冷姮盈的意思,不作聲地跟在她後面。
街道上的人潮越來越少,商鋪攤販也一間一店地逐一熄燈,不過冷姮盈卻有種莫名的輕鬆自在感,沒有人關注她,更沒有人看她,此時的自己就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自由自在地走在街道上的人,沒有尊貴的身份,沒有嚇人的頭銜,更沒有沉重的擔子,有的就是自己。
或許也還能再算身後的那個少年一個。
冷姮盈轉進了一條小巷,但此時林倉突然說:「公主殿下,夜深了,我們就不走巷子了吧」
冷姮盈停了一下腳步,卻又很快就又繼續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說:「今天這種日子,肯定不會有事的」
冷姮盈的堅持讓身後的兩人也不再用多勸一句話,冷姮盈徑直地朝前走去,雖然她其實也知道林倉的好意,但就如同她自己說的,今天這種日子,照理來說是不太可能出現任何的事情的。
平安無事地走過了這條巷子後,冷姮盈還故意回頭朝林倉看了一眼,林倉笑了笑,趁著冷姮盈轉回去後,使了一眼神給狄康武,眼中之意大概是:「太子殿下,你也該多管管公主殿下吧,怎麼說你們不是一對嗎?」
不知道是看不懂還是故意不理會,反正狄康武是沒有回應林倉的眼神,依舊沉默無語地走在冷姮盈的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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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嚐到甜頭的蜂蜜一樣,冷姮盈又走入了另外一條巷子,這條巷子比剛剛那一條還要寬,顯然是一條商店巷子,只不過時間已晚,商店都打烊了,整條巷子黯淡無光。
然而就當走到巷子中段的時候,冷姮盈卻感覺到自己被狄康武按住了肩膀,冷姮盈臉頰一紅,但又故意裝模作樣地說嘲諷說道:「怎麼?沒有燈,你就怕了?」
狄康武安靜很正常,但林倉也跟著一起安靜,似乎就有點不正常了,冷姮盈轉頭,只見狄康武本來平靜的臉色上多了一分警惕,而林倉那本來玩世不恭的臉竟是換成了一張沉著如軍人的表情。
兩人什麼都沒有說,但卻在同一時間都看向了巷子的另一端,有一個很輕的腳步聲正在朝三人走來。
除了腳步聲越來越近,還有一股濃烈的殺氣也逐漸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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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冷姮盈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一個鈴鐺一樣,被人用力地向後扯動,然後又被接住,當她定睛看向前方的時候,只見狄康武不知何時已經衝到前面去,並且一掌拍出,「砰!」的一聲,整條巷子都劇烈晃動了一下。
緊接著,狄康武就從前直直地倒滑回來,此時冷姮盈才看清楚前面有一名穿著一襲黑衣的人,那人蒙面,只露出一雙眼睛。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vnw2fVSDP
冷姮盈嚇出了一身冷汗,不過倒不是因為眼前突然出現這一名蒙面黑衣的不速之客,而是眼前狄康武竟是與那人對了一掌後,竟然倒滑回到自己的面前。
「帶她離開」狄康武沉聲道。
「務必小心」林倉說完,便一把抱起冷姮盈,快速撤離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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