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妙舞
在一座廢墟前,宮野志保放上一杯妙舞,一滴淚,緩緩流進妙舞,她想起昔日這裡曾是酒吧……
她曾在這裡飲下她人生第一杯酒。那時,她點了一杯妙舞,Gin和Sherry,在酒保手中的雪克杯搖晃下,晃成了她最愛的緋紅色。
「未成年人能喝酒麼?喝傷了腦子怎麼辦?」Gin緩緩朝她走來,「組織需要妳的腦子呢,可不能浪費這麼好的研發人員啊。」
「你只有和我說話,會說這麼多……」那麼多回憶,終究敵不過一場大火的燃燒殆盡。
酒保是組織的人,自然聽過大名鼎鼎的Gin——在他的怒視下,壓根不敢把酒遞道剛獲得代號的Sherry面前,只能拿著雪克杯緩緩搖動。
「我們早不是在美國的關係了,研發部門的人你管得著麼?」在美國時,他監控著她的生活,乃至所接觸的人、每日的飲食,雖然身為精通科學的她,完全能打理好自己,但他仍然讓她處在連零食也不能碰的狀態,何況是一杯酒?
「攝取酒精會影響智力的,別忘了現在組織很需要妳。」他不會把對她的關心說白,只是藏在字裡行間,如今,那一點溫暖,竟讓她如此懷念。
2.三角杯
「小酌怡情,再說,我不記得你們行動部門的還有權利管到我這個科學家呢。」語畢,她把酒保面前已倒進三角杯中的妙舞湊到唇邊。
琴酒坐到她身旁,也點了杯妙舞。
「這酒是Gin和Sherry調的。」她不知道妙舞是Gin和Sherry調的,只是點了杯用Sherry調的酒,聽到他這番話,微微咳了一下。似乎想起之前曾看到Verouth纏著Gin,用妖嬈的聲音問他:「要不今晚調杯馬丁尼?」那時她不懂「馬丁尼」的意思,後來聽聞他們倆的傳聞,似懂非懂,如今,他莫非想暗示什麼?腦中不禁浮現某些實在不該出現在十五歲少女腦中的想法……
望著這杯妙舞,她啜飲了一口,沒過多久,酒精讓她兩頰略帶緋紅,雙眼也朦朧起來。她後來在望著Gin喝下一杯杯酒的狀態睡著,她永遠記得他身上特有的菸草味,也記得在Gin的懷抱裡,是怎樣的感受。
那是他們第一次一起喝酒,也是最後一次。
後來,她背叛了他、背叛了組織,他也不是曾經對宮野志保溫柔的那個Gin,他變得越來越殘暴,曾經交會的兩人,最終還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兩條平行線。
「妳快走,快!」那時,他往她肩上開了一槍,她卻不感到疼,因為眼前的景象,早已讓她感到萬箭穿心——酒吧燃起熊熊大火,Gin就深陷這片火海中。
「你不是說,死也要帶著我一起下地獄麼?」她望著昔日的酒吧,尋了張椅子坐下來,「人生最後一刻,有人陪比較不孤單吧?」
「出去,火勢還沒完全蔓延,還來得及。」他拿起槍指著她。
她一動也不動,閉上眼睛,靜靜等待他扣下板機。
沒多久,一聲槍聲傳來,她睜開眼睛,發現他倒下去了,太陽穴濺出血,同時一顆足球射進酒吧中——剛逮捕boss的赤井和江戶川柯南聽聞她和Gin在起火的酒吧,立刻趕過來,聽到槍響,便用足球腰帶撞開木門。
「灰原,快出來!」江戶川大吼著,同時,注意到自盡的Gin還有她臉上的淚。她似乎不打算走,依然坐在椅子上。此時她已是宮野志保,未服解藥的工藤新一自然拉不動她,她只記得後來是赤井衝進火場,把她抱出來的,剩下的她完全不記得。
她記得醒來後,在醫院躺著,旁邊櫃子上,放著一只玻璃杯,玻璃杯有被燻黑的痕跡,「那是他身旁放的,放了兩只……我拿走了一只,另一個留在那……」工藤新一的聲音自耳畔傳來,他頓了頓,繼續說:「那是他唯一留下的東西了,好好留著吧。」
她突然像想起甚麼一般,拿起三角杯往房門跑過去。此時的工藤身體已恢復,急忙拉住她,「妳身體還沒恢復,先休養一陣子,之後再去吧。」他為她找了一個理由,為內心深處,那個不敢面對事實的她找了個遠離那裡的理由。沒想到,這一陣子,一晃就是五年——她在醫院躺了一年,後來四年,她在逃避,不敢去那裏,以免想起那天。
3.再見
五年裡,每到那天,工藤總是幫她在那裏撒上Gin和Sherry,如今,是該放下了。
當年燒剩的酒吧,本應不久後就該拆除,卻拖了五年,似乎在紀念某人。2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HjLzCLbhp
她到了廢墟前,明早,這裡就會被夷為平地,她和他的回憶,也會化為塵土,消失在天地中。這樣,她就能放下他,道聲再見,作回平行線。
她拿著三角杯,倒了Gin和Sherry,FBI曾在上面驗出Gin的指紋,是長期觸摸留下的,後來指紋被擦除,Gin的痕跡從此完完全全被抹滅了。淚水不可抑遏的流下,她以為隨著歲月,她能忘卻他,但他終究永遠烙在她心底。
眼前愈加模糊不清,恍惚間,Gin彷彿拿著一杯妙舞,緩緩朝她走來,她拿起妙舞,飲了一口。
「是該做個了斷了,Gin,我會忘卻你,忘得一乾二淨……」淚水流滿臉頰,她以為自己和Gin不過就是彼此生命中,不起眼的一粒沙,她只是驚鴻一瞥,他只是出於興趣,只是……如此。
工藤慢步靠近她,「這裡明早就會被拆除了,妳是和他來道別的嗎?」以往都是他替她來「掃墓」,今天,她沒有平常的冷靜、傲嬌,只剩滿臉哀愁。
「是啊,和熟悉我的人道別,他也是……」一句「我最愛的男人」終究說不出口,他愛她嗎,而她又愛他嗎,她永遠等不到Gin的答案,或許Gin也聽不清她的回答吧。
「也是什麼?」工藤問,他只知道Sherry和Gin,作為如獵物和獵人的兩人,似乎有某些過去的糾葛。
「沒什麼,只是匆匆一生的路人罷了。」明早,Gin和Sherry,將是過去式;Gin和Sherry,將是兩個陌生的靈魂。
「除了比護隆祐,我還沒看過妳對哪個男人那麼上心呢。」工藤望著她的側臉,竟覺得與Gin有些許相似。
「不過,明天我就會徹徹底底忘了他。」她是該走出陰霾了,未來幾十年還長著。
「那,妳好好跟他道聲再見吧。」
「嗯……」她舉起三角杯,臉上看不見離愁,只是彷彿與老友道別的惆悵。2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EJim1hU0F
「Gin,再見了……」她把妙舞一飲而盡,隨著這五年的憂傷、悲痛,一起吞入腹中。2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3009oib0h
也許在她老去時,她會想起,在記憶深處,有個男人,和她在美國填滿了她的童年,他們一起喝酒,後來他還抱起她……
妙舞飲盡了,她的臉上也不見悲傷。她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一只三角杯,任它在廢墟前佇立著。
「Gin,再見了。」她的一句再見,迴盪在無人的廢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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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看到最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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