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貓舌頭的她吹涼,啜飲一口熱巧克力,香甜可口,柔軟的棉花糖入口即化。
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JkRgNKoFH
「我想,我該告訴妳一件事。」紀雨珂放下馬克杯,深呼吸一口氣。「我其實早就該告訴妳了,但我還沒準備好。」
「是什麼事?」全智熙問,看向倚靠在水槽前的她。
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6i66u4QoB
「我和杜日維,是偽裝的。」
「什麼?」
「我們的婚姻有名無實,是假的。」紀雨珂抬起頭,臉上毫無笑意,「他跟我一起,捏造了一段假的婚姻,整整五年。」
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oshMv3ucb
全智熙恍然大悟,沒有說話。
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Cilda5WI9
「這就是為什麼在杜日維的父母眼裡,我是一個沒血沒淚的人吧?而妳一直想從我這裡知道更多,但我沒有辦法給妳。」紀雨珂望向她的眼睛,不知怎地,她卻在她眼裡讀到了一絲恐懼,「我唯一能告訴妳的,是杜日維與其他人——包括我——之間的關係,以及發生過的事,我會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妳。」她抿唇,用手背遮住鼻子,視線移至一旁的畫作上,眼眶泛紅。
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ollezNY00
「紀雨珂?」全智熙站起來,微蹙著眉。
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noqCb43B5
只見她的肩膀發著抖,「抱歉。」她擤了擤鼻子,「我上樓去拿件外套。」她放下馬克杯倉皇離去,就連門都忘了關。
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uo9uE17wz
她怎麼了?全智熙不禁納悶,脫下睡袍,穿回原本的衣服,離開畫室,來到雜亂不堪,被紀雨珂稱為儲藏室的地方。
整個儲藏室沒有看到任何樓梯,卻絲毫不見紀雨珂的人影,此時,全智熙發現在各種雜物中,一個鞋櫃放置於靠近於儲藏室的角落處。她閃避障礙物,緩緩來到一塊木板前,只見這片木板筆直的靠著牆,幾乎是貼在牆壁上。
她看向一旁的鞋櫃,只見上頭貼著一張紙條:Take off your shoes.
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LeCqPHqs2
她一把掀開,發現眼前的木板其實是一道門,後方即是一路往上延伸的樓梯,她脫下鞋子,從一旁的鞋櫃裡拿出一雙拖鞋,毫不猶豫的踏上階梯,往二樓前進。
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r0nJ5K6MM
她聽說過藝術家可能都會有某種怪癖的言論,雖然不知是否屬實,但卻被她碰上了一位把樓梯秘密藏在木板後方的女人,彷彿害怕有人窺探似的。
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p1ArXrgvA
她來到二樓,左手邊的落地窗迎接大片冬日裡難得的陽光,將她的臉鍍上一層薄薄的白光,木質地板將她的影子拖的綿長。
「紀雨珂?」她低喊,繞過放在落地窗前的單人沙發與茶几,以及後方的白色布製沙發,往裡面的空間移動。
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BVWOVuEVy
她經過餐廳與廚房,來到最裡面的一道白色木門前,敲了敲門,「紀雨珂,妳在裡面嗎?」
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SQ2820rHH
無人回應。
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TomcsPGwc
全智熙轉動門把,發現門並未鎖上,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白色雙人大床,以及大床右側陽台外推營造的小空間,放著一張擺著鵝黃色抱枕的灰藍色沙發與木製書櫃。
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J4bji7db6
紀雨珂披著棉被,抱著靠枕蜷縮在那張沙發上,及背長髮遮住了她半張臉,使得全智熙看不清楚她的表情,身子抖得厲害。
「妳……還好嗎?」全智熙緩緩走近,踏出的步伐變得小心謹慎,被紀雨珂的模樣嚇了一跳,過了半晌才問出那句遲來的關心。
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PqllGYr9c
「……嗯。」過了幾分鐘,埋著頭的紀雨珂發出一聲帶著鼻音的悶哼,全智熙緩緩坐到她身旁的沙發空位,將原本放在沙發上的抱枕放到腿上。她視線往下,看見了那雙左腳破洞的襪子,以及她手裡除了棉被的一角之外緊抓著的藥罐。
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DhYsy5Wjf
全智熙轉過頭,不發一語的環顧整間主臥室,整體風格溫馨,卻怎麼也沒想到躺在雙人床上的夫妻卻有名無實,過著虛假的同居生活。
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4GVqGnHeN
過了幾分鐘,紀雨珂終於抬起頭來,眼神卻有些空洞,「抱歉,嚇到妳了。」
全智熙轉過頭看著她,發現抱枕有一小塊布呈現深色,又看了看紀雨珂那空洞泛著紅的眼框,想必剛才哭過。
「我有恐慌症。」紀雨珂低頭看了眼手裡的藥罐,上面寫著百憂解,「妳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妳的儲藏室裡放著鞋櫃。」她指了指腳上的拖鞋。
「喔。」紀雨珂懂了,點點頭,揉了揉泛紅的眼睛。
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5VBlHnCXt
「杜先生和妳睡同一間房?」她問,紀雨珂點頭。
「他有時候會待在伴侶那裡,如果他要回來,就是跟我一起,他不介意。」紀雨珂扯了扯嘴角,「至少,和我一起睡的時候,他很安全。」
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KCg2e1FMs
不知為何,紀雨珂變得異常柔和,失去那股堅不可摧的氣勢後的她卻也更加脆弱。
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wkErjc4Pf
她將藥罐放到矮書櫃上,抓緊身上的棉被,吸了吸鼻子,「對他來說,就只是兩個室友一起睡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妳呢?妳有伴侶嗎?」
「我看起來像是有伴侶的人嗎?」紀雨珂反駁,「沒有,我一直都沒有辦法……有穩定的感情,我定不下來。」
她伸出手,輕輕碰觸全智熙的手指,此時的她就像個靦腆害羞的孩子,沉默了好一會兒都不說話。
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Al3Jj5BYf
「妳還需要什麼嗎?」全智熙問。
紀雨珂搖頭,指了指床鋪,「我想休息了,藥會讓我想睡。」她緩緩站起來,爬到床上躺下,「妳可以先回去了,今天謝謝妳。」
「妳確定?」全智熙有些擔憂,看著她鑽進被窩。
「哼,要妳留下的時候反而想逃,叫妳走妳反而想留下來,有時我真的搞不懂妳。」她翻身,將半張臉埋在棉被裡,「妳走吧,不用管我。」
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L5DyBM61g
全智熙原本想再說些什麼,在看見紀雨珂閉上眼後便打消念頭,輕輕帶上門離開。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Q8Mav2a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