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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Plagiarism!1sHoqqgSyEwkYIEXzaBFposted on PENANA 『那是二十幾年前的事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dpJgfIJCKU 維尼
我們坐在落地窗前,一面喝著齊安世端來的冰麥茶,一面聽秦百泉敘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ba82MqswA4 維尼
『那年冬天,高中時的幾個死黨說大家好久不見,想一起聚聚,問我能不能抽幾天空出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v8gf4NWhVe 維尼
『當時我在唐家一個小工地當工頭,帶著幾個工人,託唐老爺的福剛娶了老婆,生了兒子。那時新工程剛剛蓋好,離下個工程還有幾天空檔,就答應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v4alyyNlZO 維尼
「冒昧問一下,」易子欣開口問道,「秦爺爺當年的同學有多少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HVqmbwzZ5n 維尼
『七個,而且其他六個分別姓韓、趙、魏、楚、燕跟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wpiZKCY0Q7 維尼
「那不就是 - 」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KUMd89nAWn 維尼
『是啊,所以高中時其他同學都叫我們七個人「戰國七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mXuKdlbBWi 維尼
剛拿起茶杯喝茶的唐宇威「噗哧」一聲,嘴裡的茶水差點噴了出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XcgxyhUL58 維尼
「抱歉。」他連忙從茶几上的面紙盒抽了幾張。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hafZysulTC 維尼
『我們以前唸書時一放假到處健行爬山,當時幾個人就建議,重爬一遍高中畢業前,最後一次爬的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DIU1mefZMO 維尼
「難道就是我們撿到腰包的那一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P0b9zRnipn 維尼
『沒錯,』秦百泉微微頷首,『那一年老韓跟老魏都已經退休,兒子也長大了,夏天經常帶老婆在那座山健行、露營。隔一年就要從大學教職退休的老燕,也常帶學生在那一帶做研究。聽他們講完,我們其他人心想,再難爬也不會難爬到哪裡去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CL44I5g7Zu 維尼
『不過現在想想,當時我們實在太天真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qViaH3N1wQ 維尼
『我們入山沒幾天,天氣就開始變壞。天上不停飄下夾雜著雨的雪,落在地上又滑又濕,四周吹著冰冷的強風,手上雖然戴著手套,指尖卻冷到一點感覺都沒有,還得抓緊冰斧不要脫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6EmU53yTsb 維尼
『我還記得那天下著大雨跟雪,整個天跟地都是白茫茫的,我們用登山繩串在一起,頂著風走在稜線上。腳下是一層薄薄的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1ZEheKt4tf 維尼
『走在最後面的老楚不曉得怎樣突然雙腳一滑,從稜線摔了下去,連帶拉著我們六個人往下摔。我還沒來得及穩住身子,右膝一痛,人就暈了過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DYULO18NIb 維尼
『醒過來的時候,自己正躺在帳篷裡,頭上吊了一盞露營燈,其他人坐在旁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qXk0xBQmeR 維尼
『老韓說我睡了整整一天,其他人雖然穩住身子,可是除了我身上的背包和一些小裝備,大部份像營帳、糧食、燃料之類的補給品都掉下了山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RkSZl6NoVE 維尼
『「所以現在所有人只能擠在這個帳篷裡,抱歉啊。」老趙一面說,一面在帳篷門口用我背包裡的小瓦斯爐做菜,他在船上做了好幾年廚子後,在市區開了家小餐館,雖然當時餐館已經讓兒子接手,不過從帳篷裡的香氣看來,他的手藝並沒有退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4l7DyIkllN 維尼
『接下來幾天外面天氣都不好,在帳篷裡都能聽到雨、雪跟風打在尼龍布上的聲音,多虧老趙利用食材的本事,我們靠著剩下一個背包裡的糧食撐了四天,但是也已經差不多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C5xHhzVNFB 維尼
『那天早上我醒過來時,其他人都站在帳篷門口,頂著強風講話。我正要走出去聽他們在講些什麼,大家就一個個鑽進帳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WOPKIeXbm9 維尼
『「老秦,」第一個開口的是老韓,「你知道我們現在糧食剩下不多,外面天氣可能還會壞一陣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I5WbeUiRE8 維尼
『「我們討論了一下,決定派一個人下山討救兵。」老魏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je9hTUwxMn 維尼
『「讓我去吧,」我說,「我睡了整整四天,應該休息夠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frRNzMB3zk 維尼
『「要討救兵也是我去吧,」老楚說,「畢竟當初是我把大家拉下去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aFdTGqdI5L 維尼
『「不要太在意這個,」老韓拍拍老楚的肩膀,「老千說他有一個建議,大家要不要聽聽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HA9zAs4mbW 維尼
『老齊在高中唸書時就是玩橋牌的高手,我們幫他取了個綽號『老千』。聽同學他高中畢業後跑到澳門的賭場當發牌手,一直沒有結婚。』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uBuiYn38Mj 維尼
易子欣驚跳了一下,齊安世為我們倒茶時沒有對準,壺嘴流出的茶水濺出一點,落在她的手背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HDdZPRsFbm 維尼
「抱歉。」齊安世放下茶壺,抽出幾張面紙。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PvVXj68tlU 維尼
「沒關係。」易子欣接過面紙,把手背上的茶水擦乾。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hbczRdlEHf 維尼
秦百泉點頭,繼續講道:『當時他拉開腰包上的拉鏈,拿出一個塑膠袋解開袋口,裡面是一副撲克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oWIcoAoI9O 維尼
『「待會我們一個人抽一張,」他抽出牌熟練地打亂,「點數最小的下山求援,可以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DBlnKlr1IG 維尼
『「我先抽吧,」我抽了一張,是方塊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kRTPx9hyT4 維尼
『老韓抽了一張,黑桃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EkInkkinbb 維尼
『其他幾個人也抽了牌,大多在五跟七之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wuSQy1fcYO 維尼
『輪到老楚時,他雙手擦了擦褲子才抽,紅心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WdfSRQygVL 維尼
『最後抽的是老千,梅花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hMIvUWmUtA 維尼
『「我就說是我嘛。」老楚搔著頭傻笑,穿上雪衣。他家裡有十幾個兄弟,唸完大學後就在安份地在一家大公司上班打卡領薪水,跟『老千』一樣都是光棍。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87uJNeYt0z 維尼
『老趙幫他打包了一點乾糧,塞在他懷裡,他點點頭就鑽出帳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NOwK8Gpzv3 維尼
『兩天之後,天氣仍然沒有轉好,我們又抽了一次撲克牌。這次抽到的是老韓,方塊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SKtkIMNMc2 維尼
『「不用打包太多東西,我對這一帶熟得很,搞不好我明天就帶人回來了。」他擺擺手就鑽出帳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yzKWW496Bk 維尼
『接下來的天氣愈來愈壞,剩下的糧食也愈來愈少。我們每隔一兩天就拿出撲克牌,老魏、老燕、老趙先後抽到最小點出去求援,但是都沒有回來。只剩下我跟『老千』兩個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N5IemkTeeV 維尼
『最後那天早上,『老千』拿出那副撲克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OpjJlaYPN7 維尼
『「不用抽了,今天我去求援吧。」我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vW0OMzvdyF 維尼
『「你確定自己就會抽到比我大的牌嗎?」他洗完牌,「抽一張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6BMYYqAgme 維尼
『我抽了一張,方塊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kBN9fGcT7S 維尼
『「等一下,我看不見牌。」他右手調了調頭上的油燈,然後抽出一張牌,梅花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OXwI6kjysM 維尼
『「沒想到今天運氣還是那麼好。」他收好牌塞進腰包,「我先走了,好好看家。」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WYXOUBZr5R 維尼
『「不行!」我正要拉住他,他伸手一推,我向後倒回睡袋。其實當時我們每天吃不到多少東西,體力連站起來都有問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6WqISz2oCf 維尼
『「你不曉得我運氣一向不錯嗎?在這裡等著,我馬上回來。」他拉著帳篷的門簾鑽了出去,我根本沒有力氣從睡袋爬出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W5eoY9Dzdh 維尼
『他離開後沒多久,油燈就滅了。我在一片黑暗裡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直到有一天四周突然亮了起來,還夾雜著人講話的聲音跟腳步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dO7YAy3d4G 維尼
『「老韓?老趙?是你們嗎?」我勉強睜開眼睛。只見帳篷入口的拉鏈拉開,一個生面孔探頭進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nxMRILPjf9 維尼
『「我是搜救隊的,還有其他人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nLntYJxzyg 維尼
『他們用擔架抬我下山的時候告訴我,他們從暴風雪開始那天,就開始上山尋找包括我們在內,沒有回應的登山隊,花了三個禮拜才找到我。之後警察跟搜救者又在山裡找了兩個禮拜,找到了十幾具遺體,其中有六個是我的朋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l5KaxYW6Sb 維尼
『所以說,您是 - 」易子欣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CXTfDHNktb 維尼
『當時我摔下稜線時右腳受了點傷,所以現在要用拐杖,』秦百泉點點頭,『現在知道那副撲克牌的意義,我為什麼要花那麼多錢買下來了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FWBFmvAoPE 維尼
「可是一百萬對我們登山社而言,數目未免太大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jEWv1labGh 維尼
『沒關係,就當做是我對你們這些學生的一點心意,』秦百泉望向站在身旁的秘書,『待會齊先生會跟妳討論支票怎麼交給你們,如果不介意的話,腰包跟照片能不能送給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bnOgCiqNv3 維尼
「這沒問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LEGsmU0pHl 維尼
我朝唐宇威瞥去,他剛從口袋拿出一條口香糖,抽出一片拆開鋁箔,放進嘴裡開始咀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sfyyYDhrxA 維尼
(待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9PENANAEQdtSnlQKA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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