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已經先回到了轎車,或許是事情已經談妥,先行去休息了。現場的指揮權交付給田祿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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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動契約在這裡,請簽上大名吧。大小姐的是這一份,」田祿禪從公事包中取出,接著遞來的是數頁密密麻麻寫滿文字的勞動契約書,簽上名九郎就算是大野實業的員工了,算在田胖子的管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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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每個月都有高額的固定收入,而且平時沒有固定業務,也就是說什麼都不幹就能拿到不愁吃穿的金錢。必要的只有出席指定的拳願競技就夠了,甚至在拳願競技中勝利還可以分潤。想要幹副業也無妨,契約上並未禁止,只要與大野實業沒有直接利益衝突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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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約是一年一簽,不過契約續約的標準比較曖昧,但是實力越高或是為企業貢獻越多越有可能續聘。實力這方面自不必言,貢獻的途徑有幾種,但不外乎在拳願競技中勝利、拉入有實力的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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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療保險、禮金等多項福利也詳盡的紀載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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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體上來說,算是相當優渥的待遇。九郎在確認過合約內容,大致上沒有互相矛盾的地方,接過田祿禪遞過來的筆簽上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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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感謝!」田胖子收過契約書,舔了舔手指一張張啪噠啪噠的翻過,確認著幾個簽名處是否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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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旁的大野加奈子手上同樣也有一份契約書,但是她的那一疊契約書明顯要厚得多,估計有自己的五、六倍,這讓她還在繼續讀著條約的內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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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嗚,光是每年治裝費就這麼大一筆錢,要是平攤到每個月的話有……如果可以挪一點來買動漫……不,直接用這筆錢來做Cos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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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奈子看著紙面上天文數字般的金額,大腦陷入一片混亂。她的家庭狀況算是富裕,不過個人可支配金錢與周圍的同儕差別不大。如果有特別想購入的東西也是需要自己去打工攢錢來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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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同儕們都知道她是一名宅女,喜歡動畫、漫畫、電玩,而且是興趣特殊的那種。別人喜歡美國隊長、鋼鐵人,她喜歡的是天啟、滅霸;別人喜歡的是八神庵、隆,她喜歡的是本田、桑吉爾夫。除此之外,她還是一名coser,裝扮成各種作品人物的樣子,透過扮演讓人物出現在現實世界中,有些會留下相片或影片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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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會自製,用布匹製作服裝,用紙板、塑膠製作道具。但加奈子是利用各種現成物件稍微改造,也因為這樣需要購買各種道具與服裝,二手物件有些狀態不佳,而訂製全新物件價格不菲,一直以來讓她很是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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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出的角色實在太多了……)加奈子對自己的三心二意也覺得難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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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了這筆錢的話,就能不用發愁了,FGO的賴光、Kill la Kill的鬼龍院、xxxHolic的魔女等,寫在願望清單上的各個角色都能出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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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麻煩的義務同時,也獲得了莫大的好處。但要說缺點的話那也還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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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是大學的學業部分。因為她是預定回到日本上學,但由於一年中學期劃分的方式不同,視情況可能需要多讀一個學年,將學分補完,不過這四年半結束後,無論如何都一定要進入公司,如果無法完成學業也必須放棄,如果成功考上研究所,那就另外有最多三年完成研究所學業,取得碩士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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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件看起來正常不過,但是這也代表她的學業不能落下,那就成最終學歷高中畢業的企業接班人了。不過大野加奈子可以有自信的保證,事情很難這麼順利,因為掛科這事她可有經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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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件事就是契約書上記載的關於拳願競技的相關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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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眼前這名男人被拖過來之前,祖母向她說明了拳願競技的起源與意義。對於企業來說擁有強大鬥技者非常吃香,能夠在小則能價格上爭取到有利於己方的價格,大能取得爭得地區的開發權,平均一件拳願競技賭額是五十億。也因此拳願會的企業都不敢輕視拳願競技,有些企業底下的鬥技者甚至有數十名鬥技者,以應對各種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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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為拳願會會員當然也有需要遵守相應的保密協議,競技本身也不會留存影像記錄,想要了解其他企業所屬的鬥技者能力,決定是要挑起戰鬥或是迴避衝突,只能透過人眼道現場觀戰。這樣也勢必佔用時間,說實在這讓她覺得很是費時費力,但遺憾的是她也不具備選擇權,要是違約了,天知道老太婆會做出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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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奈子想到此處長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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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請問您是否閱讀完您的契約書了呢?是否有需要進一步了解的?」田祿禪上前關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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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沒什麼。我讀完了,這一份好像沒有需要簽名的地方呢?」將文件從頭到尾一字一句讀完,但是感覺好像還缺了什麼,加奈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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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因為這份是類似通知書一樣的存在。契約早在五年前就簽訂了喔。」堆著滿臉的笑意,田祿禪的存在看起來是如此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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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喔……」加奈子的心瞬間黯淡下來,打從一開始就沒有簽不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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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現在大野屋底下有幾名鬥技者呢?總不會只有我一個吧?」九郎開口問道,眼睛看向裡邊坐著大野織的黑色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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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鬥技者人數最多的時候多達十個人,現在則是有四人,包括九郎先生,其中一人正入院靜養中,一個現在說是老家有點事請了個長假,人力有些緊湊呢,如果可以還是希望有幾人可以輪流上場啊。」田祿禪回答道,像是煩惱著一般搖了搖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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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願競技雖然說是讓鬥爭平息的手段,但一旦事業做大了,衝突的次數也會跟著上升,而高強度的連戰對於鬥技者的消耗是劇烈的,不單是肉體的損傷,精神層面的消耗也是可觀的,被盯上被迫輪戰還是需要避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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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回來九郎先生擔任鬥技者第一次登台是在八月一日,在上場之後擔任敝社鬥技者這事恐怕也瞞不住了令姐了,呵呵,到時恐怕九郎先生是要被斷絕往來,真是令人擔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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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我自會處理,說來你這傢伙居然不算嗎?鬥技者?」九郎轉頭看著田祿禪,他沒忘了剛才被偷襲的事。田胖子出手快狠準,不是普通人能有的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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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在下以前曾經也是一名鬥技者,不過已經退役了。說來就是那天晚上的事導致的呢,不過看來九郎先生是不記得在下這種小人物了,呵呵呵!」田祿禪露出之前未曾有過的表情,那是平靜笑臉隱藏不住的苦痛、憤怒、不甘混合體,到目前為止只有現在才是他第一次微微透露出自己真正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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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應還能在賽場上繼續活躍,但是因為突發的工作,終結了職業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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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不想讓無關的人看見的,但是九郎先生確實不算是無關者呢。」田祿禪脫下外套,解開襯衫兩個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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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奈子小聲的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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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該存在的胸肌的一部份消失了,是當時所留下的傷。壓倒性的強大,讓他失去了一部份的骨頭,本該附著其上的肌肉也只能漸漸枯萎。留下的是不該存在的凹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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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祿禪扣上扣子,將舊傷隱蔽起來。但是時間能撫平傷痛,現在的田祿禪已經接受了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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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後兩位某種程度上就算是搭檔了,學校也碰巧在一起呢。拳願會相關的資訊定時發布在指定的地點,請兩位務必別忘記去做確認。」田祿禪轉身離走向轎車,黑西裝男性們也都跟著回到車上。不一下子全部的轎車都駕車離開這裡,只留下大野加奈子與倉吉九郎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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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奈子看著遠去車隊的車尾燈,回頭轉向九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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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魚』輸了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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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奈子也無法定奪,只能接受現實。她嘆口氣,伸手向眼前的男人說道 :「總之今後好好相處吧,九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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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邊才是請你多多指教,大野加奈子小姐。」伸出的是用繃帶包紮著的,無法彎曲的右手,無法回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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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奈子主動握住了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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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說學校是同一間是騙人的吧?」加奈子不希望在一般的生活上跟大野實驗扯上太多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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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說你接下來要去□□□大學,那還真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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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心的事情似乎只會越來越多,大野加奈子對自己不未來感到悲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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