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對方也是有功夫在身,九郎重新打量起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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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為鬼塚悠介的青年,年紀大約在二十歲左右,身高大約是成年男性平均偏上水準,身上穿著不合年紀的立領制服外套,下面穿著寬鬆的純白T恤,腹部地方看不出肌肉情況,但是可以確定沒有太多腹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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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關節上布著厚繭,應該是曾經嚴酷的部位鍛鍊留下舊傷復原後的痕跡,但是或許是時間的關係,已經有了些許淡化。舊傷分布的位置不止於關節上,手指上也同樣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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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種武術的鍛鍊留下的痕跡?就地域來看,不太可能是南派拳法,很大可能是傳統空手道……)九郎依照現在能看見的部分進行推論,現代化的技擊運動不強調外部的硬功鍛鍊,一部分是因為拳套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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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對方也在評估這邊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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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真有趣呢……」鬼塚的舉動更加直接,直接抓起九郎的手就端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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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這一抓直接越過了九郎的警戒範圍,動作不溫不火,迅速但是卻又不至於刺激到本能的危機意識,直到被抓住才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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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九郎可沒打算讓人白摸。手刀劃出如新月般的圓弧,斬向鬼塚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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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發青年頭一歪就避了開,但是手也放了開,他道歉道:「抱歉抱歉,感覺看到稀奇的東西,稍微有點看入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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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郎退到安全距離外,約莫是比出腳前踢稍遠的距離,約莫是一米三、四左右,警惕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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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塚活動了下頸子,喀搭喀搭作響,然後才繼續說道:「最近老是處理一些半調子的傢伙混在一塊,眼界也好身手也好,感覺都要生鏽了。很久沒遇到有實力的對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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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鬼塚活動了下肩膀、手部。在他背肌收縮時,背上鼓起巨大的禿起,可以確定他的關節相當靈活。這種程度的活動度如果未特意鍛鍊是達不到的。九郎本身也是在卡拉里的訓練下,經過多年拉伸才有與其相仿的靈活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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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擅長的果然是手技嗎?)九郎心裡暗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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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的武術有云:『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一般來說,南派重外功,而北派重於內功。不過眼前的男人彷彿就是奇美拉,匯聚著幾種不同流派的特點於一身,令人捉摸不透其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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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很在意嗎?這是以前從一位練通臂拳的傢伙偷學過來的,還蠻有趣的吧。」鬼塚悠介左手放至背後,沉胯站馬,右手掌心朝天向前伸出,接著說道:「要來試試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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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鬼塚的邀請,九郎一言不發,左手放在胸前,體幹微微前傾,伸出右臂與對方的右臂輕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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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塚的足腿未動胯未動,腰亦未動,但是卻右手突然伸長,化掌成拳朝面門襲去。這是透過上身的胸肌、背肌與肩上肌群的調整,來產生手臂突然間伸長或是縮短的錯覺,這也是通臂的名稱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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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郎神經早已繃緊,不放過半分異動。面對突然伸長的手臂,他不慌不忙舉起大臂,手肘頂開這一拳。同時手掌自然回收,向下劃出圓弧,掌底推向鬼塚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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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塚右肩又是倏地一縮,右手如蛇般收了回來,用前臂往下一壓,擋住了九郎的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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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默契下,並未用上腿法或踢技,而是站立不動,足心貼緊地面一絲一毫也不分離,並且也都未用上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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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臂拳、確實攻擊距離很長,但……)在一輪試探下,九郎了解到對方的手法,鬆開的肩部使得攻擊距離更長,但是如果單是上身帶來的力量終究不足,最終依然需要整合腰腿才能發揮威力,而完全伸展的手臂與肩又會成為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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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趣的技法呢,稍微有點像是劈掛,但是沒有那種剛硬的感覺……」鬼塚也對於九郎的技術也抓到了些輪廓,但是還是感覺還是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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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見識真廣啊。」九郎語氣平淡的稱讚道,語氣中沒有一絲虛情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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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我可是跑遍日本四處找架打的人!當然見多識廣。」鬼塚自賣自誇著,難以想像他以前過得是怎樣的生活,又是怎麼樣才會想到四處去打架的。鬼塚接著道:「光是站在原地可不好玩,稍微來點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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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塚釋出的壓力開始增強,兩人間的氣氛開始凝重起來。一但九郎下定決心就要開打,彷彿是相撲場上兩名力士的對峙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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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們,這樣我們很困擾的。」一臉沒睡飽模樣的店員,手中拿著掃把來到店外,用審視著可疑且麻煩人物的眼神盯著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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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郎與鬼塚間一觸即發的態勢被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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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在不離開的話,我就要報警了喔!」店員有氣無力的威脅道。他實在是不想攪和進來,猶豫了許久後在店長的催促下才出面阻止。要是真受傷了那是非常的得不償失,畢竟他只是個拿著微薄的打工薪資的打工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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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也是,給別人添麻煩也不太好,興致都被打亂了……我知道附近有個好地方,要去嗎?」鬼塚像是洩了氣的皮球般萎了下去,剛才那股氣勢消失無蹤,他轉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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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郎點頭答應:「那麻煩你帶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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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兩名煞星一前一後離開,店員鬆了口氣,抹抹汗回到工作崗位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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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這裡啊……」九郎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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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乘坐電車過了兩站,來到大學,與九郎要就讀的恰巧就是同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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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校門走進大禮堂旁的小路,越往深處地上煙蒂紙屑越是增加,甚至還有個保險套。再往前去有個被鐵絲網圍住的變電箱,讓小路更加狹窄,成人需要稍微側身才能通過,抵達禮堂的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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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堂的正後方因為剛才的窄道而罕有人至,因此雜物很少,也沒有什麼塵土外的髒汙,空間也顯得很寬敞。而與校外交界的薄牆內種植著灌木,灌木的茂盛的枝葉互相交織,形成了一堵牆,枝葉間不規則的交錯形成一道天然的吸音壁,使得校內的聲音不會輕易傳到校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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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是個好地方對吧?」鬼塚對九郎說道,這裡對他來說是睡個午覺的好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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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確實感覺不太會有人來的樣子……」打量著這個場所,確實是相當的隱蔽,要是有什麼需要避人耳目的活動,就會選在類似這樣的地方吧,像是地下格鬥之類的。但九郎還有另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好像有什麼忘掉的事,不過他很快就將其拋在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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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事不宜遲,趕快繼續吧!接下來就是動真格的了!」鬼塚脫下了外套,雙臂如同希臘中大力神雕像般健碩有力,靜脈隱約可見,確實是飽經磨練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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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開打之前,先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吧。老子中學就退學在全國各地遊蕩踢館,人稱『打架狂』,沒有系統性的學過武術,我流鬼塚悠介。」鬼塚擺出踢拳的架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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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真了不起呢。印度武術卡拉里帕亞圖的修習者,倉吉九郎。」對方自報家門,九郎也跟著報上,並擺出架式。他的姿勢並非取自現代武術的高站架,而是採用了傳統卡拉里的低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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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塚看著酒廊的架式,眼中多了一絲興奮:「印度武術啊,那還真是少見,你可要讓我好好開開眼界啊!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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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正正,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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