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馬流空手道場,就在這裡面嗎?」九郎看著手機中記下的時間與地址,打量著面前掛著花紅柳綠招牌,螢光閃爍的街道。每一個店面前不是站著穿著暴露的嬌艷女郎,或是穿著各種特定主題的服裝,如:和服、女僕裝、護士服之類,或是兩種特色兼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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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鶯燕燕,風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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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招牌上寫得是按摩店、掏耳店,但實際上這裡就是一條風化街。因為目前時間尚早,遊客的人潮還未來到,站街的姊妹們閒著無事,一雙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九郎這邊與那邊,交頭接耳挽嘴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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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數馬先生莫非是個沉迷花街的老色鬼?」九郎在心中腹誹道。這名強大備受讚譽的男人,要不是性成癮了就是智商有毛病。這種地方無論如何看,也都不像是適合開設道場、招攬門生的地方,道場沒有門可羅雀才是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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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打算教這邊的小姐們護身術?)九郎唯一想到在這邊開設道場能招攬的對象,也只有這群女性了。但教她們武術的實際效益,還不如直接請些彪形大漢來站崗,而這種地方大多數也都會有這樣的人在,避免有客人糾纏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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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越是厲害的運動員,對性的需求也是越大,數馬大叔大概也是這樣的人吧?要不我們也去逛逛吧!」一道聲音從背後傳了來,那是名遊手好閒的黑髮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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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來幹嘛的啊?」九郎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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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塚一等到池內大叔差不多離開的時間,就再次折返溜了回來,纏著九郎要跟著到數馬流空手道的道場去,說是要做一次職業參觀,順便思考下未來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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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跟鬼塚的那一架,九郎算是認輸了,繼續下去肯定是討不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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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與池內小聊了一會,九郎知道鬼塚這傢伙是多逆天的存在。在中學時輟學到處找架打,憑的全是格鬥天賦,沒有學過任何技術,全是無師自通。後來遇上當時剛贏下六真淘汰賽亞軍的池內,被用單手胖揍了一頓後尾隨著池內到各地踢館去了。但是在這期間池內也沒教過他什麼,單是靠著實戰累積經驗,就能達到超過九郎的程度,實在是令人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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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郎邁開步伐走進街道,鬼塚亦步亦趨地跟在其後。走沒兩步,馬上就有各個店鋪的看板娘靠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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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節按摩只要三千,小弟弟要不要進來試試?」
「你身體好壯啊,是不是有練過,姐姐最喜歡這種體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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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熱情的招攬著兩人,將店鋪的宣傳品塞了過來,一下子兩人的口袋中被塞了好幾張名片跟優待券,滿到都鼓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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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小姐姐們還真是熱情,我都差點想跟過去了。」鑽出女人堆,鬼塚都感覺要心情都要絕好調了,吹了聲口哨抒發他高亢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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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畢業後去當店內的保鑣,不也是不壞嗎?」九郎抖了抖上衣,不過是徒勞無功,兩人身上不可避免地沾上女子們的脂粉香氛,怕得要好一陣才能消掉。九郎嗅了嗅身上的味道,皺了皺眉,那是他最討厭的海洋柑橘系,可能是現在正流行,感覺到哪裡都能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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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二十時上班三十時下班嗎?那聽來跟上班族不是一樣嗎?無聊。」鬼塚不屑的說道:「我還不如跟以前一樣去打怪賺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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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遊蕩在夜晚街上比喻為打怪,搜刮對方財物是妥妥的強盜行為。怪不得池內大叔要這麼擔心這傢伙的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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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啊,給人當保鑣這事我也有些膩了。」遠離人群後,鬼塚叼了起一根煙點上火。燃燒的菸草飄出縷縷白煙,某種程度上是比香水味好上那麼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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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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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到一間樓房前面。這裡並不像其他店那麼光彩煥發,而更像是小雜貨鋪,擺放著各種小東西,如:保險套、各種小藥丸,還有精力飲料,擺在店內正中央的是堆積如山的黑色包裝迷之飲料,客群相當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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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戴著眼鏡的瘦弱少女,坐在結帳櫃檯後,見到兩人便怯生生的問候道:「歡、歡迎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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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不好意思,小姐,可以請這裡的老闆出來一下嗎?」鬼塚手指銜著香菸,用手撐再了櫃檯上,身體前傾對店員少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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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咿咿!」面對壓上來的臉,少女發出慘叫,舉止慌亂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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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哦!」鬼塚從背後被拉了一把,身體不自主的後仰。九郎這一拉讓兩人的臉分了開,瘦弱少女稍稍取回了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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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們是誰啊?難道是環境保護局的人嗎?還是因為店長從不知道哪裡進貨的精力劑出問題了嗎?還是說是神宮寺那邊的?店租只是拖了兩個月而已啊!」回覆了些許語言能力的少女,臉上表情像是要哭出來一樣,慌張的詢問來客的身份與來意,接著便作勢要拿起一旁的室內電話:「店店店長,我我我馬上就讓店長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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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那麼害怕也沒關係的,我們不是來討債還是什麼的……」九郎放開了鬼塚,對著少女露出溫暖而富有人性的微笑,不料這又讓她更加驚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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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那難道說是要拿保護費?還是說要把我賣到店裡?不要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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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那樣大吵大鬧的,吵死了,客人會被趕跑的。」雜貨鋪後面的門打了開,一名大鼻子男子抱著幾箱飲料走了出來,生來就高聳的顴骨讓臉色看起來像隻鷲鳥,上半身的膨脹程度雖然不及池內,但一看就能知道其飽經鍛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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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數馬的大叔嗎?果然這家店是你開的啊?」鬼塚以親近的語氣說套套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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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男人就是數馬肇本人。他將手上的箱子堆在架上,彷彿是在搬運幾個空箱一樣輕鬆。他接著說道:「我跟你沒什麼好聊的,鬼塚悠介,我現在可經不起有人來搗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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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是這樣沒錯啦。」鬼塚自討沒趣,接著拿起旁邊一盒鋅片,話鋒一轉道:「你現在就靠賣這個過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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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怎樣?這都只是正常的成藥跟保健食品而已。那邊的小鬼,你叫做倉吉是吧?」數馬沒好氣地回答道,維持生計的活還是要幹的,不然怎麼追求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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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叫做倉吉九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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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場在樓上,跟我來。」數馬簡短的說道,接著轉身走回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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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郎也趕忙跟上,而鬼塚也一樣。在離開前鬼塚說道:「待會再見啦,店員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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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吉你聽過這樣的說法嗎?據說鼻子大的人性慾也強。」在樓梯間鬼塚也未停下碎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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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來到二樓,在門廊上脫下鞋放入鞋櫃。門內是簡陋空曠的房間,四面予地板都以灰泥塗抹得平坦,呈現了無機死寂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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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吉,你過來找我,是希望我來指導你的打擊技對吧?」數馬站在房間的中央,轉過身對九郎說道:「那就全力揍我一拳吧,我來看看你的程度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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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雙臂擺在身側,自然地微張,像是毫不設防一樣,身體正中線的幾處要害毫無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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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九郎緩步走向數馬,然後在距離五步的距離跨開步伐,整個身體乃至手臂如鞭般甩出,揮出了直拳攻擊腹部。但是迅速剛直的一拳,還未接觸到身體,便被一股巨力撥了開。那是空手道中名為下擋的技巧,也常見於南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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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我已經了解了,以入門的標準來說算是合格了吧。但也就不過如此——」輕易地後發先至擋下攻擊,數馬沉聲如此說道:「那麼Lesson1,見識一下何謂拳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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飽經磨勵的拳頭,如沉重的鋼柱,鎚入九郎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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