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內,大街繁華熱鬧,各樣攤販在街上叫賣著,雖是冬日,卻一點也不影響百姓們慶祝的心情。
魚販大姨:「你聽說了嗎?盛王的軍隊這幾日便要回京了,不知這次,皇上會賞些什麼寶物呢?」
肉販大叔:「盛王屢戰屢勝,什麼奇異珍寶、重地城池,哪樣不都得到了?要我說呀,這回賞的肯定是絕色美人!」
賣菜少年:「就憑你那老色鬼樣,想來想去都是女人,如今盛王尚未娶妻,皇上向來重視禮數,要也是先賜婚貴女!」
豆腐西施:「我看不然,如今盛王盛名在外,東宮又空了許多年,興許這次賞的就是一個太子之位呢!」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這時城門外的士兵高聲喊道:「盛王凱旋!開城門!迎盛王…!」
百姓們頓時慌忙往路旁靠去,為軍隊清出一路,坐在領頭馬上的將領,看起來約莫十六、七歲,浩氣凜然的樣子,令人肅然起敬。
少年領著軍隊一行前往皇城。將軍隊安頓好後,一人快步走向坤寧殿,只見一名身著華服的婦人,焦急地在殿外踱步著,見到少年的剎那,與少年兩人快步走向對方。
「本宮的好孩兒,你終於回來了….快讓母后看看,可否有哪裡受傷?」婦人抱著少年,緊張的說道。
「母后,兒臣無事,您不必太過緊張。不過是數月未見,想母后了,這才匆忙前來請安。」
齊承胤一邊解釋,一邊阻止將自己轉來轉去檢查身體的皇后。
「那就好…..雖說這並非你初次征戰,但畢竟為人母親,本宮怎可能不擔心呢?」
確定沒有傷口後,皇后停下動作,任由承胤扶著自己進殿歇息。
皇后坐在榻上,接過宮女遞來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口中頓時清香四溢。
此時她靜下來看著正在享用著糕點的兒子,少年隨她,生的貌美俊秀。陽光透過窗紙灑落在少年的臉龐上,宛如畫作般好看。
「胤兒…..你接連勝戰,本宮與你父皇都十分高興,你父皇說了,城池、寶物、爵位,你皆以擁有,是時候該成家立業了。」皇后說道。
「成家?」承胤放下糕點略微皺眉道:「母后,父皇當年而立才成婚,兒臣不過十七而已,還不想如此早成家…..」
「當年你父皇身處亂世,怎可比擬?如今太平盛世,因早些成家,定下心來才好。」皇后看向難得回嘴的兒子,規勸道。
承胤略微不悅,卻也知若皇上執意如此,皇命難違,不是在這與皇后撒嬌便能改變的。因此便以休息已久,需向皇上覆命為由,行禮退下。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FXebqfftg
皇后知其心,擔憂的看向承胤離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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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上,皇帝一襲黃袍,正埋頭處理成堆的奏摺。
「稟皇上,盛王殿下在殿外等候。」小太監跪在地上稟告。
「哦?這小子終於想起朕來了,傳他進來吧。」做了許久的公務,皇上疲憊的放下奏摺,慵懶的伸腰。
當今皇上為王爺上位,前任皇上一心向佛,即位後不久便一心想退位,甚至因此引來一場兄弟奪位之爭,最後爭鬥的幾人雙雙逝去,僅剩在遠鄉種田的一名閒散王爺存活,前任皇上便將皇位傳給這位王爺,而自己則剃髮出家。
「兒臣拜見父皇,兒臣此次率領我軍十萬大軍,大勝羅國七萬大軍,得祿城一座、越城……」
承胤見皇帝擺手,遂而停下報告,不解的看向皇上。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jtOwSJz9L
皇帝不耐煩的說:「好了,這些事情,之前你就已呈上奏摺告知了,不必再說一次啦。」
「朕今日已經聽夠多政務了,你既身為兒臣,便陪陪朕這個老父親散散步吧。」皇帝撐著座椅起身,漫步走下台階。
大太監一邊快步跟上,一邊看向桌上如小山一樣的奏摺,再與承胤對視,知心的笑了,心中都想著:皇上(父皇)又想偷懶了。
承胤扶著皇上,在御花園內散步,幾次想提起延遲成親一事,但都被皇上有意無意的躲過話題,不經有些懊惱。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dEwddECAX
皇上看著被自己耍來耍去的兒子,終於開懷大笑,說道:「瞧你那模樣,是不是不知該怎麼向朕講明延遲賜婚一事呀?」
發現早就被皇上看破心思,齊承胤尷尬的雙耳泛紅。
「朕之所以先與你母后說,而非直接賜婚,便是想探探你的意思。更何況,瞧你模樣,想必尚未有心上人吧?」
承胤無言的看著皇上,這些年都被您派外征戰了,整日泡在軍中,有怎麼可能有時間認識異性呢?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v9Cgv8p11
皇帝彷彿知其心裡,本想調侃兒子,忽而覺得弄到了自己,咳了幾聲,轉言道:「賜婚還是要的,不過過幾年再說吧,如今天下太平,你也無需出征了,便多出去認識些朋友吧。」
皇帝撫摸著腰邊的香囊,有些悵然的說道:「順帶.....瞧瞧哪家姑娘合你心意的,雖然無法讓你如同平民般自在求娶,但但凡是位好姑娘,朕有的是方式讓她身分與你平起平坐,絕不委屈了誰,知道嗎?」
看著如此和善關心自己的父皇,以及那枚親生母親製作的香囊,承胤點了點頭,便繼續扶著皇上散步,直到一同用過晚飯後才出宮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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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齊承胤便接到密信,望著信封上畫的竹子,他微微一笑,這是他與父皇的密信,竹為他親生母親的閨名,有些話作為君臣無法明說,作為父子卻可以。
齊承胤打開信封一看,上頭寫著:
『別說為父不關心你,你可還記得十歲那年,一同與你一起玩耍的幾位公子,如將軍府溫家公子,這些年沒見了,不如先從新熟悉下吧。
身為未來的君主,不懂得培養左膀右臂可不行,為父已私下傳書給了溫家,你隨時可去。
溫家如今的詳細情況你自行調查,這點能力為父相信你還是有的,記得基本的禮貌,別給為父丟臉。』
瞧著這跟囑咐十歲孩童般的文筆,齊承胤不由得笑出聲來,這些年沒在京城,都快忘了自己的父親是什麼樣的人,先前還擔心聖心難猜,現今再看看這封信,哪能跟高高在上,不怒自威的皇上聯想。
不過皇上確實懂兒子心,齊承胤早在昨晚回府時,便已安排手下調查幼年時一起玩樂的幾位朋友情況。
用過早膳後,齊承胤來到書房,派出去的親信早已等在書房外。
「先從將軍府溫家說吧,你都查到了什麼?」齊承胤接過親信遞上的文件,仔細看著。
「將軍府溫家如今由溫太夫人掌管,溫將軍於五年前在戰場上受傷後,病情惡化離世,溫夫人受不了打擊也隨之而去。
三年前,將軍府內有名小妾與府中小斯有染,被溫公子發現,小妾怕事發東窗便先行下毒,雖然事後溫公子被及時救回,但卻落下病根,體虛而無法習武,就連宮中看過溫公子病的太醫,也都斷言溫公子活不過二十五歲。不過近日城中除了位小神醫,興許溫公子的病有救。」親信七木報告道。
「這樣啊…..那小神醫本王可認識?」
「認識,是蘭陽公主的堂兄金槐,當年也是您的陪玩之一,年十五。也是如今太醫院院使的孫子,不過他生性狂傲不羈,未來怕是不會進入太醫院。」
七木想起在街上遇到的金槐,醉的如同一潭死水,倒在街上叫人笑話,最後還是一輛馬車將其帶走的。
一看那馬車的裝飾,便知是蘭陽公主前來相救堂兄。也不知太醫世家怎麼就出了這麼個問題人物。
「金葶啊…..」想起從前總是跟在自己後方的小肉團,哭著不讓自己上戰場的小女孩,頓時揚起嘴角:「是許多年未見了,昨日並未在宮中見到她,她如今過得還好嗎?」
七木想了想:「屬下雖然不常進宮,但聽聞宮裡內侍說,蘭陽公主每三日便會到皇后宮中陪伴皇后,皇后宮里時常傳出歡聲笑語,在外也未打聽到壞消息,應該是過的挺好。」
「這些年都是她在母后跟前盡孝,本王得找個時間好好答謝她。」齊承胤敲著桌面,正開始思索著少女們喜歡的禮物。
「王爺,還有一位陪玩,名叫上官紹秋,是禮部侍郎上官家的大公子,他幾年前因病逝去了,現如今上官家只剩一名姑娘,名紹華,年十五。不過…..」
七木遲疑了一會,在齊承胤的示意下繼續說道:「經屬下調查,那位姑娘還有一位雙生姊妹,不確定姓名,似乎一出生便被拋棄了。」
齊承胤聽聞,不屑的冷笑著:「上官家不愧是禮部尚書,連這麼久遠的禮俗都能遵守,本王佩服。」
七木看著自己主子難得不悅,也能理解,畢竟自己打聽到這事時也覺得悚人,雙生不詳,這已經是太爺爺那年代的事了,如今哪還有人遵守,沒想到上官家竟還做出這等事。
「好了,本王乏了,想出去散散心。七木你叫七巧去打聽下,金葶這年紀的姑娘喜歡些什麼,傳書給金府,本王過幾日會去拜訪。」齊承胤吩咐完,便走出房門,守在門外的七焰、七淼自動跟上。
齊承胤回房著裝一番,領著兩位親信,乘坐普通馬車,一路前往滄書院。
那是他每次回京必去的地方,裏面與宮裡的藏書閣不同,有許多小說、繪本與帶有民間色彩的故事。
來到滄書院,齊承胤便隻身一人快步前往三樓,七焰、七淼則隱身於院內的人群中,既不打擾主子看書,又能在近處保護主子。
齊承胤習慣性的拿起一本民間記事,倚靠窗旁坐下,吹著涼風、看著民間小說,是這年輕王爺最大的樂趣。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陣騷動,引起了齊承胤的注意,往騷動處一看,原來是一名少年拿書不成,反而讓多本書砸了腦袋,跌坐在地。
齊承胤見此,忙扶著少年起身,少年長相清秀,但身形矮小,許多置放高處的書籍無法放回,齊承胤便幫著他歸位書冊。
他放完書冊,低頭一看,自己不知何時與少年靠的相近,低頭便能碰到少年的頭頂,隱約間甚至能看到少年略微翻紅的耳尖,以及聞到淡淡的桂花油香味。
嗯?桂花油?
不由得讓他多想,「少年」隨即鑽出,向齊承胤道謝一聲後便下了樓,卻沒注意身上的帕子掉落,待齊承胤看到時,「少年」早已離去,望著「少年」方才拿著的言情小說以及帕子,頓時間知道了什麼,面色羞紅。
待平復好心情後,齊承胤收好帕子,拿著所需的書籍下樓付帳,上了馬車,兩位親信已在馬車等待著。
他呆望著手中的帕子,上頭還帶有著桂花油的芳香,以及淡淡的檀香味。
「究竟是哪家的姑娘,如此大膽,敢獨自一人跑出府外遊玩呢?」齊承胤低聲喃喃的說。
七焰、七淼,望著主子難得失神的模樣,有些疑惑,卻也不敢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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