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迴沒有想要隱瞞,他知道磊時想瞭解管局為什麼會消失。只是這幾天事情太多,實在沒時間和磊時說明情況。
「因為地球的神想嘗試,除了異管局之外,能減少人類自殺的方法。祂決定讓社會重返原始。」金迴停頓了一下,繼續補充道:「回歸原始,當人們只為了溫飽而活時,自殺的念頭便會減少。」
磊時輕輕嘖了一聲,覺得神太隨興,「所以就不需要了?重返原始不會是什麼大清洗人類那種吧?那現在的人間不就完了?」
「類似使用自然災害吧,但葛說沒這麼快,至少……楊希昀能活完這輩子。可我們這裡會先被解散,因為沒必要了,所有轉生業務和別的世界線貿易能量的計畫會立刻停止。」
「太任性了吧!」這樣讓人類都意外死,而非自殺死,神也太會打算盤。
「這都是規劃好的,因為葛就是計畫的一環。」
「社會發展後需要異管局,社會重返原始後就不需要了,葛就是神規劃的這些?我們還真的只是『能源』。」磊時越聽越混亂,什麼計畫規劃,到底想把人類怎樣?感覺神一點都不在乎地球之上的生靈,只要可以活著提供能量就好。
金迴聽出磊時話中對神有明顯地抱怨,但這些事情他們都無法撼動。他說不出這些計劃是不是神最想要的,從葛透露的資訊,他只能如此整理給磊時知道。他沒說出口的,是他甚至覺得地球說不定已經這樣很多次了,原始進步到文明,文明達至某種程度又被神摧毀。
冉冉眾生,一直被神以某種標準在平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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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迴略過這些情緒,糾正磊時道:「不,這些不是葛規劃,他只是被地球的神放進多樣計畫中的一個。葛……不是地球的原生人。」
「什麼?那葛到底是……」磊時才提出疑問,就猛然想起杜世是鹿老,那葛當然也能是某個誰,「葛不會也是你伏倚時的故人吧?」
金迴啞著嗓,有些艱澀地道:「是、葛是我作為伏倚時的叔叔,那位為我而死的啟印叔叔。他被地球的神放進異世界管制局,對於控制靈魂能量進出。」
猜測的想法被確認,磊時不禁覺得自己一切都想明白了,他順口問道:「一個轉生過來,一個變成神代理過來,那個異世界是怎麼了?不會葉燦宇和全藝娜也是吧?你前世認識的人?」
「他們不是,本來我們小隊預定補充兩個人就夠了,杜世是被葛偶然發現,刻意塞進來。而啟印會成為葛是因為……」金迴上次才和磊時說過自己以前的故事,相信對方能很快進入狀況,便繼續耐心地說明,「因為我轉生過去,作為伏倚的那個異世界崩塌毀滅了。」
「為什麼會毀滅?」異管局裡的大家都知道,人類的靈魂能量是維持地球之神運轉的來源,磊時想當然道:「難道那個世界的人都……自殺光了?沒有能量維持世界了?」
「不,怎麼可能全人類集體自殺?那裡是魔法世界,是創世那條世界線之神,賦予那裡物種的能力。他們可以自由運用能量,我活在那的時候魔法才剛萌芽。機緣巧合下我也偶然得到一項魔法,死後回到地球這,這項能力有跟過來。」
「金哥你會魔法?會變出東西還是火啊水的?」磊時訝異地問,對土生土長沒有魔法的地球人而言這很稀奇,他已經想到電視中看到的一堆華麗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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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感覺在說很嚴肅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麼磊時總能讓話題變得輕鬆,金迴輕聲微笑說:「我有的不是那種電影特效般誇張的魔法,只是接觸到動物的身體時,能知道對方正在想什麼。」
「那就是讀心啊!這也很誇張了,難怪那些麻雀……」磊時立刻想起那群吵死人的麻雀,為什麼每次金迴都像和人聊天一樣跟麻雀說話,原來是真的能知道那些麻雀在想什麼。恍然大悟後,磊時有些心慌地問:「啊!那、那人類也是動物?」
「嗯,人類是。不過非必要我不會使用能力,我沒對你用過。」金迴說完,低頭有些發愣地看著自己的手。伏倚世界的空氣中魔力充沛,隨時都可以利用起來。但地球很少,大部分的力量都鎖在人的靈魂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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磊時放下心來,如果被知道想法還是有點害羞,但金迴說沒有就沒有,他相信金迴。接著他開玩笑地說:「頁哥不愛說話,這種能力用在他身上很方便吧。」話雖如此,但他覺得即使不讀心,以金迴認識衛頁的時間長度,應該還是可以觀察出衛頁想什麼。
「偶爾。」這方面金迴沒想延伸多說,磊時想到什麼就問什麼,話題會扯太遠。他抬眼,回到原話繼續說:「總之伏倚的世界線中,不是因為太多人自殺導致能量不足。反而是一開始神給予過多的能量給人們,那裡的人們有能力和自己的創世神起爭執,最終導致毀滅。」
「哇,有能力到和創世神對抗?根本是奇幻故事。我前幾次人生不是普通野人就是條狗,在地球這真普通。」磊時有點羨慕的說,那種有魔力的世界他有點好奇。
聽磊時感慨,金迴不禁笑出聲說:「呵,能量多少的利弊要怎麼平衡,大概是那些神的功課吧。伏倚世界那裡蘊含的魔力,對地球而言是能量。滅世後,那些無處可去的靈魂沒有承載之處就隨其消散。只剩少數靈魂被其他世界線的神正式接收後,利用起來,葛就是那樣……」金迴說至一半遲疑了一會,他字斟句酌地繼續說:「被地球之神利用起來,當作管理異管局的存在。因為他是反抗原世界之神的,魔力強盛者。」
磊時拍手,了然道:「等於在異世界中,鹿老是某幾次人生自殺死後,透過貿易能量轉生過來地球。啟印則是在那個世界接近末世時,魔力多到相似神,但不是真正的神。跟原世界的神對抗,世界毀滅後被抓來當免費勞動力。」
「沒錯。」
「難怪他有那些奇怪的法術,動動手指就可以把大家挪來挪去或製造空間。但是和神對抗,搞到世界毀滅,是發生了什麼?」
「我不知道他的世界發生什麼事情……畢竟我也只是過客,短暫的在那裡作為伏倚生活過而已。」
明白葛與金迴的關係後,磊時憂心地問道:「那我們轉生了……剩下的異管局,葛會怎樣?」鹿老是杜世,就算杜世看起來根本不記得這件事情,大約是轉生時沒保留記憶,但光憑這點金迴都想盡量帶杜世轉生了。
更何況是有啟印記憶的葛?那是曾為金迴而死的人,金迴一定會擔心葛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