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坂同學放學後的秘密 - Mission 2 工業區事件－5　行動開始

　　打開了企業總部屋頂的大門，迎面而來的是稍微能夠吹散夏天暑氣的晚風，明日菜放開的金色長髮隨著晚風飄逸，已經透過虹膜變色片透成紅色的雙瞳靜靜地看著夜晚的工業區。

　　明日菜走向建築的邊緣一手拿出了望遠鏡，另外一手輕輕地押著脖子上掛著的喉震式麥克風：

　　「人偶師，這裡是魅魔，聲音測試。」

　　『人偶師，收音很清楚。』

　　耳機裡面傳出來的是下面坐在車上，正操作著無人機的駕駛的聲音：

　　『……明顯心情變差了呢。』

　　已經開始執行正式的他們已經用任務的代號代稱，遠端負責偵蒐的汽車駕駛被稱作「人偶師」，而執行任務的明日菜則以「魅魔」作為暗號。

　　「當然，『工讀生』被捲進來了，事情變多了呢。」

　　拿著有夜視功能的望遠鏡注意著目標區域，明日菜搜索著任何動靜。

　　根據剛剛拿到的情報來看青天會殘黨是躲在工業區內的廢棄物流公司，根據座標位置看下去目前還沒有看到人影。

　　『根據校安通報的訊息「工讀生」被帶走的地方在海山站附近的防火巷，身分現在查到是西崎高中１年Ａ班的林光華。』

　　「海山站附近……姆……等等，你說林光華？」

　　一邊觀察著可能是青天會殘黨的據點，一邊平靜地聽著人偶師那邊補充任務的資訊，但是明日菜突然聽到有點熟悉的名字忽然語調因為訝異而拉高：

　　「1年A班的林光華？」

　　『是，和妳同班的那個。』

　　「他還是真幸運啊。」

　　明日菜像是自嘲一樣地說著，嘆了口氣：

　　「……現在也來不及做更嚴密的偽裝了。」

　　沒有想到會有同班同學的明日菜嘆了口氣，這樣子的偽裝面對每天大概都會看到的人來說大概效果不會太好，被認出來也不意外。

　　『現在這個狀況應該也是可以請店長安排台灣警方或者找其他人選……。』

　　「不，現在陣前換人會浪費時間。」

　　明日菜思索了一下後便斷然拒絕了人偶師提出來的建議，簡單地評估現況：

　　「而且如果用公開的方式的話，好不容易可以揪到黑手的線索就斷了。」

　　大概有人在背後慫恿青天會的殘黨並且提供武器和情報給他們，如果是讓當地政府警力介入的話大概就會讓黑手判斷情況鬧大而收手的可能。

　　『但是現在這樣直接執行救援行動的話會直接被認出來喔？』

　　「……關於這個我有個打算，不過事後可能就要店長幫忙了。」

　　明日菜嘴角勾起弧線，露出了狡詐的微笑：

　　「嘛，原本還沒有要用這麼強硬的手段，不過既然這樣就拿這件事順水推舟了。」

　　『聽妳的語氣，八成是有什麼怪點子了吧。』

　　「敬啟期待囉……啊，有動靜了。」

　　注意到從目標地點的位置出現人影，明日菜便中斷了話題：

　　「戴著鴨舌帽的兩個人，黑衣背心……隱匿持槍，手槍，沒有護具裝備。」

　　仔細地觀察著兩個出現在廢棄物流處的兩個人影，確認他們身上的裝備，大概是為了避免太顯眼所以減少了站崗人員的武裝掩人耳目。

　　『一輛轎車開進來了……車內兩人，駕駛一，後座是「工讀生」。』

　　一輛黑頭轎車從旁邊的巷子出現，慢慢地停在廢棄物流處的入口前方，在駕駛的提示後明日菜便將目光對準了黑頭轎車。

　　「看到了，守衛的其中一人打開車門，工讀生被搬下車了。」

　　『⋯⋯看起來像是沒有意識，等等要叫CASEVAC（傷員撤離，全文 CASualty EVACuation ）？』

　　「先請他們待命，看狀況。」

　　明日菜緊盯著車上下來的人和從物流中心走出來，看起來穿著重型防彈衣的男子合力將車上的光華搬下來走進裡面：

　　「目視到一名有重型防彈衣的人員，大概是NIJ IV級。」

　　就和情報一樣，以地方的堂口或黑幫組織來說裝備實在是異常地良好，背後大概有什麼人在支援他們。

　　『無人機這邊看到工讀生的傷勢不重，但是移動可能不方便⋯⋯腿部中彈。』

　　「收到⋯⋯是說剛剛賣的關子是不是現在要出場了？」

　　明日菜想起剛剛將無人機搬出來的時候，人偶師刻意地對無人機的功能賣了關子。

　　『也差不多了，你應該知道你的隱形眼鏡是個擴增實境。』

　　「我知道。」

　　明日菜馬上抬起右手，左手在自己的智慧型手錶操作了一番後，眼前馬上浮現出簡單的開機畫面和數個宛如射擊遊戲般的使用者介面。衛星地圖、圖像化的身體狀況和現在時間等等的資訊一覽無遺，而且不會擋到視線。

　　『開始掃描。』

　　在在夜空飛行的微聲無人機在上空對準物流中心打出了不可見的光波掃描了整棟建築，在明日菜的擴增實境裡面可以看到被標示成紅色的不可見光波掃過整棟建築，留下了數個在移動的人型。

　　主動式的強波感應，透過發出不可見光的波段偵測波來感應生物體痕跡，雖然只能維持差不多一分鐘的時間但也足夠辨識建築內部人數。

　　「齁⋯⋯原來葫蘆裡賣這種藥。」

　　『台灣待久了也會用一些俚語了嘛？』

　　「那當然，我還是個乖乖牌呢，我可是都沒有翹課的好孩子呢。」

　　無線電那邊只是以聽起來完全不信的『嘿？』回應。

　　雖然是一邊和操作無人機的人偶師閒聊，但明日菜並沒有閒著，趕在標示消失前快速地確認人數：

　　「屋內大概十三人，有一個看起來躺著的人形在二樓⋯⋯判定是被搬過去的工讀生，其餘人從形狀和姿勢看起來都是拿長槍在室內巡邏或是把玩，啊⋯⋯還有一個像是在廁所尻尻，好小。」

　　『嗚噗⋯⋯咳咳，你他媽差點讓我喝的水給噴出來。』

　　明明是在偵查卻爆出了莫名其妙的話讓透過無人機監控活動區域的人偶師差點將喝到一半的水給噴出來，聲音聽起來像是嗆到一樣不斷咳嗽。

　　『咳……嗯，準備好了嗎？』

　　「當然。」

　　明日菜收起望遠鏡，輕輕地拉了拉腰間確定了一下蓋在衣服下的腰帶、手槍皮套和彈匣袋有沒有固定好，轉身檢查包包裡面的步槍能不能隨時抽出：

　　「隨時準備好了，人偶師直接下作戰指令吧。」

　　『那麼，開始吧……。』

　　「收到。」

　　結束偵查後回到地面上面，像是若無其事地慢慢走出企業總部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明日菜照著剛剛已經確認過的路線慢慢且自然地朝著物流中心的方向走過去，順便記了一下周圍的地貌和撤退路線以防萬一。

　　無人的工業區巷道並不狹窄，而且少了路邊停放的車輛而更顯得空曠，光源除了路燈以外也只剩下微弱的月光。

　　空蕩蕩的路上只有明日菜自己一個人走著，謹慎並仔細但又保持著自然地注意著周圍，一邊想著等等碰上守門的兩個無賴時要怎麼應對。

　　基本上沒有能躲藏的掩蔽物能夠靠過去，只能光明正大地走到前面……雖然說也可以直接看見就射殺，但畢竟是能夠快速抽出來的是手槍，還是得要確保能夠確實擊殺避免引發騷動的距離。

　　『兩頭看門狗沒有移動，現在似乎還在聊天。』

　　人偶師透過無線電聯繫明日菜，來自天空的眼睛現在正替她觀察著目標：

　　『餐廳那邊店長傳來的通知：「三分鐘後會停電。」，注意時間。』

　　「收到。」

　　輕輕地壓著喉部的麥克風回應，明日菜已經步行到距離目標的物流中心剩一個轉角：

　　「我也差不多到了，解決掉兩頭看門狗後突入之前會和你打暗號，魅魔完畢。」

　　從轉角的暗處稍微探出頭來往目標的門口望過去，兩個戴著鴨舌帽穿著黑色背心，手臂明顯有刺青紋樣且年紀並不大的青少年似乎是聚在門口，坐在不知道哪裡搬來的板凳上面點著菸吞雲吐霧聊著天，這個距離下可以直接確認兩人的年紀差不多和明日菜同年或略大而已。

　　⋯⋯可憐的傢伙。

　　思考好要怎麼應對後拍了拍自己的雙頰進入自己腦內虛構的角色，明日菜拿出手機快速地打了一些東西便直接走出轉角，裝作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一樣慢慢地靠近物流中心。

　　「喂，那邊，停下來！」

　　兩人其中一個刺青的少年注意到明日菜低著頭看著手機朝著據點走過來，連忙將手上的香菸丟到旁邊大聲吆喝道，本來警戒著的神情在看到明日菜的模樣後皺起了眉頭，另外一人看到同伴的反應也是走上前。

　　「是妹子耶！」

　　「挖靠……而且還是洋妞，你會英文嗎？」

　　不過注意到靠近的明日菜和自己差不多同年，除了有著一頭金髮以外還帶了一點歐美人種的臉孔，兩個人稍微交換了一下意見。

　　「媽的咧，我英文課都在睡覺的⋯⋯。」

　　「先隨便講個幾句啦，打個手勢什麼的也行。」

　　兩個人有點尷尬地對看了一下，然後似乎是在從自己的腦內擠出能夠對話的字眼：

　　「Er……How are you？」

　　「那個，中文也沒問題，我會中文。」

　　聽到其中一個少年鱉腳的英文後，明日菜彷彿像是戴上假面一樣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回應，同時間觀察兩個人的動作注意有沒有什麼奇怪的舉動。

　　「⋯⋯欸，啊啊，原來會中文。」

　　不知道是因為尷尬還是因為明日菜的外表，少年露出了尷尬的神情，另外旁邊看著夥伴出糗的少年則是自信地湊上前帶著輕挑的語氣說著：

　　「……這麼晚了只有一個人走在這邊很危險喔。」

　　如果說三分鐘後才會斷電的話，那現在還是拖一下時間會比較好。

　　「有什麼事情嗎？」

　　「啊，不好意思……我是來接客的。」

　　明日菜拿出了手機，打開了剛剛在暗巷裡面快速套用模板製作的通訊軟體的假造對話頁面：

　　「因為有接到客人約在這邊……是寫說約在這一帶……啊，這個。」

　　畫面上面是把名稱隱藏起來，對話的內容是像是嫖客約人的談價、地點的資訊。雖然是臨時假造的對話，但是本來就時常偽裝成不良高中生的明日菜早已熟悉這種地下活動潛規則的流程，除了地點之類的少數資訊以外只要不是當事人基本上就難以辨別真偽。

　　「八成又是阿龍那傢伙胯下癢又叫女人了啦，不過他是怎麼叫到這個洋妞的，哪來那麼多錢？而且剛剛明坤大哥才幹了大事而已耶⋯⋯雖然八成講了也不會聽。」

　　看了一下手機的少年過目一下後馬上翻了白眼，轉頭向另外一個少年小聲地交談：

　　「他現在在嗎？」

　　「剛剛才跑去廁所，不知道在幹嘛……那傢伙成天像個種馬一樣，早上才去萬華那邊做壞事而已。」

　　「這樣我看大概是要等一陣子了⋯⋯那個扭曲的傢伙大概在看自己早上邊做邊拍的傑作在廁所裡面自爽，一時半會是出不來了。」

　　已經可以想到自己口中的同夥在做什麼，少年只是嘆了口氣。

　　「沒關係啦，今天這一單接完我也是回去休息了。」

　　明日菜目光稍微投向了兩個少年，露出有點放心的表情：

　　「不過……太好了呢，本來還以為說是約在沒有人煙的地方有點緊張，最近很多那種劫色又劫財的事情……是你們這些『保鑣』的人就比較安全一點了。」

　　眼角餘光掃了一下兩人後方確認沒有安裝攝影機，明日菜輕輕地笑著，同時也是在暗自計算著下手的時機。

　　「也是呢，沒有我們當後盾的個人業者聽組長說不好幹啊，辛苦妳了。」

　　「還好還好，我比較幸運沒有碰到這類事情。」

　　明日菜揮了揮手表示沒事，稍微觀察了一下眼前的少年：

　　「對了，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可以稍微沖個澡住一晚的地方，想說回去時間已經有點晚了⋯⋯我怕趕不上末班車就順便找了旅館好了。」

　　「最近外面風聲鶴唳，附近的旅館都條子常常出沒，我建議是不要啦⋯⋯到時候被抓到就不好了。」

　　「尤其最近這一區八大抓很嚴，還是小心一點吧。」

　　「誒⋯⋯。」

　　聽到沒有地方可以洗澡，投入自己角色的明日菜馬上垮下臉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不然這樣，等等結束後來我家沖澡如何？我就住這邊不遠而已。」

　　眼前這個和自己一樣大的高中生是個美人，雖然用寬鬆的衣服稍微遮掩了身體曲線但是還是看的出來是體態是相對成熟的類型，果然外國人就比較厲害。

　　比較積極接近的少年打量了一下明日菜，露出了笑容：

　　「要過夜也沒有問題喔。」

　　「喔喔，謝謝！這樣的話我想想我能怎麼回報⋯⋯。」

　　「不不不，這個倒不⋯⋯」

　　雖然口頭上拒絕，但是明日菜早就看穿了這個比較主動的少年內心裡面的悶騷想法，直接伸出食指抵住他的嘴巴，直接掌握對話的主導權。

　　「Give and take，這個是這行最基本，我可不能這樣欠著⋯⋯姆。」

　　明日菜低下頭來思索了一下，接著突然像是靈光一現一樣抬起頭來：

　　「啊，不如這樣，算一次『半套』免費，如果想要『全套』的話就算你便宜一點打個五折，就讓我借住一晚這樣？」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77aKxO4z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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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啊？等等，真的可以嗎？」

　　少年先是點頭聽著，但是聽到明日菜提出的條件又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不然呢？基本價格打五折兩千五⋯⋯怎麼樣？算便宜了吧？」

　　對著愣住的少年拋了個媚眼，明日菜露出招牌的營業用微笑：

　　「而且不管怎麼樣都會有半套，不虧吧？」

　　「我⋯⋯我我我考慮一下。」

　　本來想要掌握主導權的少年反倒被明日菜反將一軍，腦袋開始因為突如其來的反擊開始胡思亂想只能尷尬地回應，似乎還看到他下意識地用手擋住重要部位。

　　「我插個話⋯⋯要不要趕快叫阿龍出來了，讓小姐等這麼久怎麼樣也不禮貌吧？」

　　剛剛略顯靦腆的少年拍了拍正在和明日菜搭訕的同伙，眼神瞥了一下物流中心的門口。

　　「那就趕快把他從廁所裡面趕出來吧，免得到時候組長肚子痛他就剉屎了⋯⋯。」

　　差不多要動手了。

　　明日菜看了一下自己隱形眼鏡裡面的介面，距離停電的時間只剩下不到五秒鐘，右手已經緩緩移到腰部便於隨時把藏在寬鬆衣服下的手槍拔出來。

　　「我們帶你進去，稍等一下。」

　　三⋯⋯二⋯⋯

　　剛剛那個較為靦腆的少年轉身過去走向物流中心的入口，輕輕地拉開門⋯⋯

　　一。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JT6HjEIh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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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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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電源切掉的聲音，突然間整個街區的路燈都瞬間熄滅，本來要領著明日菜進去的兩個少年頓時失去了視線，眼前只有一片漆黑。

　　「誒幹，怎麼突然停⋯⋯。」

　　「抱歉了。」

　　溫柔卻又毫無感情地小聲說著，明日菜右手快速地抽出手槍置在胸口側身對人，和肩膀平行的槍口對準了離自己最近的少年，伴隨著三聲像是被壓抑一般的沉悶聲響起三聲，接著就是倒地的聲音。

　　「什⋯⋯？」

　　倒地的聲音馬上讓開門的少年注意到後方傳出了異常的聲響，馬上轉身過來抽出手槍，但眼睛還沒適應黑暗的他根本甚麼都看不到，抓準這個機會點明日菜馬上快步向前逼近馬上又是兩發命中胸口，接著抬起手槍延伸姿勢將瞻孔、準心和右眼連成一線對準了少年的頭部毫不猶豫地扣下板機。

　　像個脫線木偶一般的少年全身癱軟向著明日菜的方向倒下，後者只是伸出手接過倒下少年的軀體避免發出聲響，小心翼翼地讓屍體面孔朝上地倒在地上。

　　擴增實境強化的視覺讓明日菜直接無視了無燈的夜晚，在她眼裡的僅僅只是眼前所見的東西像是稍微帶了點濾鏡變成單色，一切的東西幾乎除了顏色以外和一般肉眼所看的完全相同。

　　她的視線瞥了一下不到數秒前還在跟自己講話的少年，現在已經動也不動連掙扎都沒有，臉上的表情還停留在訝異的神情兩眼圓睜著。

　　……。

　　雖然殺人已經習慣了，但是這種事情有時候還是會覺得過意不去。

　　雖然會多花幾秒的時間，明日菜還是靠了過去將方才和自己講話的少年雙眼闔上，沒有時間能夠把他們兩個人拖到旁邊了。

　　「……！」

　　因為突然的停電，被輕輕推開的門後傳來了一連串的聲音，裡面似乎因為突如其來的停電一片混亂。

　　將手槍收回衣服下腰間的護套，明日菜從自己的大型運動包中拿出MCX Rattler步槍，左手壓了壓自己的喉部麥克風製造了兩聲雜音作為信號。

　　『收到。』

　　確認人偶師收到信號後，明日菜舉起步槍快速且安靜地移動到門口旁邊。

　　「……呼。」

　　儀式性地閉上眼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進入狀態。

　　開始吧。

　　所有的準備都做好的明日菜輕輕地推開了物流中心的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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