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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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先測試一下火炎之戒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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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卓九烈懷疑的看了長祭司一眼,他單薄的胸膛艱辛起伏了幾次,看上去顯得的那麼脆弱。祭司們並非是刀槍不入之身,何況長祭司年事已高,風前殘燭的身子要是再一次去迎接炎座的攻擊,怕是他就得替對方收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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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兜裡的東西掏出來給我。」長祭司有氣無力的說著,一邊從袖內抽出一方潔白的羅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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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九烈露出狐疑的表情,看著長祭司將帕子攤開置於地上,又劃破食指,以血滴畫下記號,見自己還在發愣,皺眉催促道:「動作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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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在做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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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術,又稱傀儡術。是一種祭司們慣用的低階術法,常應用各種祭祀上,以咒語配合施術者的心念造出一個傀儡,傀儡依據所提供的主人物件,能創造不同程度與本尊相似的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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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九烈在內心納悶著他要做誰的傀儡,一邊下意識的往兜裡一探,他不記得自己攜帶了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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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石。」長祭司提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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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麽一說,卓九烈還真的在自己兜裡探到了一個冷硬的物體,他微微一頓,似有幾分猶豫,在長祭司的逼視下緩緩將東西拿了出來,「你怎麼知道,我這裡有一顆曉恩劍上鑲嵌的符石?」他的語氣有幾分古怪,「莫非,你要做一個曉恩.凡特卡的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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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答卓九烈的疑問,長祭司沈默的接過那顆看起來十分平凡的石頭,僅是垂眼一瞧,心裡卻驚的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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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顆符石,有些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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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石邊上刻印的符文十分古老,長祭司反覆確認幾次,他甚至沒在祭司所內見過任何一個與此相同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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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隱散發的幽黑光澤像是蓄藏著一股惡咒,這應該是透過某種盛大的血祭或是犧牲求得換而來,必須經過數年累積天地間能量淬鍊,方有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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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如何取得這符石?」長祭司淡淡問道,抬起眼看著面前的人,「你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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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阿爾加爾的吧。」卓九烈含糊的說,「這符石從阿爾加爾贈他的劍上脫落,碰巧被凡妮莎拾去了,讓我找個機會歸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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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祭司淡淡恩了聲,沒再說什麼。他輕輕地將符石擺到羅帕中央,將其給包覆起來,卓九烈見此,反倒有些不安,「這東西怎麼了嗎?」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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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這上頭有曉恩的氣息,挺適合做為製作傀儡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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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回答,長祭司動作流暢的進行下一步作業,也不待卓九烈回應,他已喃喃吟唱起了咒語,隨著術法的施展,空氣不知何時漸漸漫起一層白色煙霧,環繞在他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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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九烈一眨也不眨地盯著羅帕,似乎深怕錯過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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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還是錯過了——彷彿有一秒的時間他沒有注意到般,再看清時羅帕已消失了,白霧盡散開來,裡頭站立著一個嬌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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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男孩,他像一只脆弱的陶俑,空洞的眼神中似乎有著很深邃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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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是鍛造傀儡的高手。」卓九烈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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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祭司斜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淡淡揚起手,傀儡受到驅使,像是從靜止中活了過來,俐索的轉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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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者聽令。」長祭司沉聲道,漆黑的眼睛緊緊注視著傀儡,像一綑套牢住傀儡的繩索,「走至盡頭,無論發生什麼,只管前進,不要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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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接收到命令,邁出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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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九烈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你讓這個小娃娃去接炎座的攻擊,是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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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炎座會不會驅趕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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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視線緊盯著緩緩走遠的傀儡,隨著它與炎座所在的距離愈發接近,卓九烈甚至大氣也不敢多喘一下,看著盡頭處一動也不動的那道幻影因為感知到物體踏入警戒範圍內而又再度有了反應,卓九烈不禁緊張地皺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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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轉向傀儡,就在這時,傀儡竟冷不防的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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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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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凡特卡的動作猛地出現了一絲停頓,冷凝的神情出現一絲困惑,他一動也不動的僵在原地,好像正在確認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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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的氣息像是突然沒了過去令人熟悉的剛毅與冷冽,好像突然收斂起來,相反,有一種淡淡的、近乎陌生的暖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他們從未見過這幅模樣的炎.凡特卡。彷彿站在那只傀儡面前的,真的只是一個父親。一個可靠溫柔、強大卻溺子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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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祭司愣住了,身邊的卓九烈同樣也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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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做出來的傀儡果然超凡,我不知道傀儡可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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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長祭司額際冒出一顆斗大的汗珠,像是也相當錯愕,「這事不尋常,你老實告訴我,那個符石究竟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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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九烈沈默一下,像是一瞬間便明白了什麼,臉色有幾分陰沉,「我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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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九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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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炎座身去的那晚嗎?」卓九烈忽然說,聲音很低,「當時,你讓我處理一下現場,不要讓三旗發現異狀……你我對外宣稱他是猝死,但只有我們知道他的死因,我們必需做好準備——我擔心隔日在眾人前焚燒屍體時會出現破綻,遂做了一個傀儡,置入棺材中,取代了炎座真正的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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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祭司臉色驟變,「而你卻沒有過來跟我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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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情急下,我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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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正的屍體呢?你有沒有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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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濱前焚燒的不是他!」卓九烈終於忍不住道出,像顆洩了氣的皮球,「不是炎.凡特卡!燒掉的只是一個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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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祭司慢慢吸了口氣,看著道路盡頭的那只彷彿具有意識的傀儡,內心興起一個可怕的猜測,他的聲音有一絲控制不住的顫抖,「曉恩那塊符石,裏面有一道惡咒,你該不會……」話還沒說完,他就從卓九烈煞變的臉色中讀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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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為避免真正的屍體被發現,處理起來也麻煩,我將一塊普通的符石當作容器,將炎座的屍首……暫時鎖在符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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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貨!」長祭司怒道,「你難道不清楚,炎座是怎麼死的嗎!」他重重的吐了口氣,「符石裡那道惡咒——原來正是殺死炎.凡特卡的惡咒!我萬萬想不到,咒語並沒有受火燒淨化,反囚困於符石裡,這麼多年淬鍊下來,早已成了一個邪惡的靈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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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說一個字,卓九烈的臉色就更難看一分,密道裡陰冷的空氣好像一把冰刀,一遍遍刺進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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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馬上就要銷毀那個符石,豈知葬禮過後,符石竟不翼而飛……我找了它整整八年!直到後來才知道,那塊符石無意間被阿爾加爾拾去,鑲入寶劍裡贈予了曉恩.凡特卡!」說到這裡,卓九烈好像被抽盡了所有力氣,臉上的血色褪盡,像是全身的血液都頃刻被凍結成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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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造化弄人,這些年我博得阿爾加爾的信任,藉著養父子之名將曉恩的行動限於祭司所,一方面為了監視他的行動,一方面也是擔心符石不小心有什麼差錯,等待機會取回符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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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收他做義子,是這個原因嗎……真是好大膽的一步險棋啊,若是出了差錯,整個戰神殿都可能被夷為平地——」長祭司說,目光又再度飄向那具傀儡,「惡咒要銷毀,必需藉由火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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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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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些年的光陰蹉跎下來,詛咒已經變得比原先更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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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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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那塊符石裡蘊含的可怕力量,並不比火炎之戒差上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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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一聲巨響隨之傳來。卓九烈轉頭,只看見一道白光乍現,傀儡與幻影對峙一陣無果後,竟違背長祭司的指令,抽起佩劍,毫不猶豫地對著炎座的幻影發出了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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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趕緊把他收回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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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卓九烈忽然阻止道,「我們既過不了炎座那關,何不藉由這傀儡替我們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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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它只是普通傀儡,當然沒有問題。可萬一火炎之戒落入有個人意識的傀儡手中,事情只會更難以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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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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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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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陣不小的撞擊聲。轉眼望去,傀儡冷不防擲出手裡的劍,狠狠貫穿幻影的心窩,剛硬的冷劍竟硬生生穿透幻影,直插進盡頭的金剛石壁內,他們倆的視線僅僅捕捉到了炎座的殘影一秒,他就消散成煙。煙霧四散在空氣中,最後重新匯集,不消幾秒又在原地凝聚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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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伸出手,長劍彷彿受召般從金剛石內脱離而出,穩穩飄回它的掌中,它向前追去,再度腰斬了幻影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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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座依舊沒有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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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九烈看著傀儡咄咄逼人的模樣,莫名有些不安,「它貌似比本尊還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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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失控了,它違背了我不准攻擊的指令。接下來它會做出什麼,我無法預測。」長祭司的手飛快在袖裡做了幾個結印,試了幾回,卻沒能成功令傀儡恢復靜止,他的臉色突然變得陰沉,「收不回來……它不讓我收回來……竟有這種事,看來,只能把它破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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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的雲淡風輕,卓九烈卻十分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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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術雖然不是什麼高深之術,但卻是施術者以自身之血畫契而成,萬一你沒辦法切斷與它的聯結,強行破壞,作為施術者,你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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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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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九烈看著他,好一會兒說不出半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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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感覺到面前的人呼吸明顯重了一下,儘管如此,言表間仍是表現的不疾不徐,這一刻不知怎麼的讓他的記憶重回到多年以前,祭司們在海岸邊與黑旗長對峙時的光景。那時候,他的眼裡也只有大局,個人生死全在度外,那麼從容,那麼淡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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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著,卓九烈。等傀儡遭到破壞後,你將符石取出來還給曉恩,讓他以自身的元神削弱它,這股惡咒雖然強大,但從它安無事了這些年來看,曉恩的火元神應該還是有鎮剋它的威力,只要他本人亦不知情。」說到這裡,他輕輕嘆口氣,「此趟的變數太多,火炎之戒之事,你我還是放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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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的卓九烈似乎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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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費心讓我來一趟地底迷宮,說好協助蓋珞,現在卻打算出爾反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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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協助他,獲取他所需的。但是,我並沒有說,我不會協助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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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九烈沈默了許久,緩緩道:「你利用了我。」他說,嘴角艱難的向上一挑,「你讓戰神殿陷入混亂之中,現在卻要兩袖清風的離開。一旦你死在這裡,所有矛頭皆會指向我,你讓我背負兇手的罪名活下去,是想以性命牽制住我的行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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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是通往秩序的必經之路,卓九烈——」長祭司冷冷的說,「我在戰神殿的使命不是保持愚昧的忠誠,而是選出各方面都合適的首領輔佐。我不會偏袒任何一方,必要的時候,我甚至能為你們建立衝突——不論是曉恩或蓋珞,抑或是玄熐,甚至就是你,都不要想著能不費吹灰之力的收穫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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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大局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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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你讓我將蓋珞安排到戰神殿,又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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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神殿本來就是一個殘酷的鬥技場,所有人選都有相互砥礪的價值,互相殘殺後獨活下來的那位就是最強的,也是我渴望看見的。不要排斥我為你們樹敵,因為你們不僅僅是彼此的敵人,更多時候,魔鬼就是你最好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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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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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在期待蓋珞嗎?難道還看不出來,炎座早已為此做出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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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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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長祭司悠遠的目光望去,不遠處的攻擊仍然在持續,可不論傀儡如何嘗試,幻影就是不曾出手反擊過它,只是會在被砍成碎片時再度復原。無限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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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曉恩.凡特卡有辦法獲得戒指的繼承。從一開始,我們就已經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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