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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Plagiarism!yQIjRAN2w7oZt5wXDJJ1posted on PENANA 五月中旬,悠閒的週末。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J22ToYf0g9 維尼
電視正在報導警方破獲毒品的新聞,鏡頭拍著已經停業的「夜鷺」門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TEQLq8rZHO 維尼
不知道金坊主能否全身而退,畢竟這幾天小南都沒有聯絡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kOsu8iNyt0 維尼
此時的她,應該穿著那套一言難盡的巫女服在某處參加活動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vogwBhC7oZ 維尼
希望她別被跟蹤才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9JNyrG80Ew 維尼
雖然那應該是世界上最不需要擔心的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m0fMxLWvoY 維尼
由於不知道該做什麼,我索性出門前往學校,想到圖書館看看。以前跟淺木千春在書店工作,總有看不完的書能打發時間,有些懷念那種感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nSqi2CSfKw 維尼
不久後,我踏進校門。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RBKLix7xAX 維尼
第一次在週末來到學校,跟平時比起來果然少了很多人。從校舍走廊往外看,只有足球社的成員在操場暖身。但是在前往圖書館的途中,理科教室傳出話劇社的嬉鬧聲,音樂教室裡也飄揚著優美的鋼琴曲,辦公室中留守的職員也不少,其實還是挺熱鬧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52sqcUHKfE 維尼
就這樣,我踏進圖書館。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g6p5ufTHN8 維尼
這所大學不算歷史悠久,但聽說創校初期大量募集贈書,所以藏書量跟豐富度比想像中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qJ9uZ9Hbv4 維尼
圖書館裡的人也比預期更多。有人專心看書,有人桌上堆滿講義卻玩著手機,有人聚精會神盯著筆電,有人在畫畫,也有人桌上只放了一罐飲料趴著睡著了,可謂人間百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mBAVPNP0kj 維尼
我走到書架之間,打算挑一本書直接讀到晚餐時間,然後痛痛快快地去吃附近的拉麵。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2zPhr5j4lI 維尼
就在我的目光掃過一個又一個書脊,透過書名尋找感興趣的作品時——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MLgFGFCY7y 維尼
「……」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ebrPsPtfzz 維尼
異樣的感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rkhaI1gwcw 維尼
我本能停下動作,尋找那股不和諧感的來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OtoOB908Qp 維尼
——是一雙眼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AhBbik2pOE 維尼
對方就站在書架的另一側。我們正好面對面尋找書本,所以從書架的縫隙中看見彼此。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QEImqBAXNl 維尼
「……」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t7241vjAFL 維尼
是個女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gIb4ONYZkM 維尼
淺藍色的瞳孔與銀白色長髮,彷彿動漫裡的美少女。若非平常跟偶像級的小南相處慣了,可能會有點不知所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jAUY0AlcZM 維尼
她的眼神直勾勾盯著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UHqm05r2MF 維尼
正常來說,這種尷尬的時刻不應該盯著別人吧?就算是無心瞄到,也應該趕快移開視線才對,就連沒有感情的我都明白這個道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45LJ12Cn43 維尼
可是她卻沒有放過我的打算,就那樣一直看著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6SaHgFLopu 維尼
本來要問她有什麼事,後來決定別自找麻煩。我轉身繼續尋找書籍,不再理會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e288qKqZP8 維尼
最後我拿著一本推理小說,找到一張八人座的大桌,隨意挑了個位置坐下。若按照平時的習慣,我會選擇比較小的座位,但目前小位置都被佔走了,只好選擇空無一人的大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YeYNwml4wI 維尼
把東西放好後,我翻開書封。看完導讀接著來到序章,我突然打了個哈欠,稍微伸了一下懶腰,終於要進入狀況時,有人走到我身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iki87wPaVV 維尼
是剛才的少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ZQTZN4Wblw 維尼
「你坐到我的位置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AEztp8gAai 維尼
這是她的第一句話。語調非常輕柔,甚至可說十分飄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WJG6RwwKP6 維尼
「……呃,」一時之間,我不知該做何反應,「旁邊不是還有空位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Z3VmQcJPs3 維尼
「我習慣坐這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9GGDT2KaCm 維尼
「好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trSdaQiTWP 維尼
真想不到有這種人。我起身讓位,而她真的毫不猶豫坐下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lJpsgieEFu 維尼
「那本小說,」她把胸前的長髮順到背後,「很難看。我建議換一本。」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3csEvB7SNd 維尼
「……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Xb3kGGG5vA 維尼
「女主角就是兇手。她在文化祭做的章魚燒被男同學說很難吃,所以懷恨在心。隔年的愚人節,她設計一套整人的方法,故意讓男同學發生意外墜樓而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HNh8FCxUDP 維尼
她自顧自說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L1UijNzGP0 維尼
「因為做菜難吃而殺人,我看完只感到莫名其妙。作者在後記裡說故事取材於自己,因為當年他的章魚燒就是一蹋糊塗,好多同學吃不完就扔了。現實中的他當然沒有殺人,但這件往事影響很深,讓他直到成年都不敢再踏進廚房。」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zUZU8Ya7aZ 維尼
「……」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BrZnyVSATc 維尼
我愣在原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fY0BAJ4eJQ 維尼
「嗯?」她抬頭望著我,「怎麼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ShepWcOfGt 維尼
「天底下有妳這樣劇透的嗎!居然連後記寫什麼都講出來了!托妳的福,我一點也不想翻開這本書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riuM2NzncW 維尼
「噓。」她把手指放在唇邊示意安靜,繼續用輕柔的語氣說道:「托我的福,你至少節省了一個小時。如果以時薪換算,請我喝一杯飲料應該不過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5r9YHIVQ4t 維尼
「超過份!」我壓低音量吼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PR2PMZAQFy 維尼
方才認真挑書的我,如今就像白痴一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v8ZayEUQqs 維尼
「替別人省時間還被罵,」她搖頭,「好心沒好報。我覺得明年愚人節你最好小心一點。」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VpARwjCX98 維尼
「妳該不會就是作者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eTyCmxnlPq 維尼
真是毛骨悚然。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k8xLsPxjJF 維尼
「怎麼會。我對自己的廚藝很有信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akN0RBqkNf 維尼
「……這樣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tUoEwaQVXK 維尼
不知道遠野夜花擅不擅長料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oSDf5o1fSH 維尼
「雖然是不怎麼樣的推理小說,但也有很有趣的地方。」她繼續說,「作者在後記提到,他偶爾還會夢見當時同學嫌棄的表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8wPg6WfGiG 維尼
「這哪裡有趣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ytcqr5alik 維尼
「僅僅是年輕時的一次出糗,就連『童年創傷』都算不上,卻影響某個人的一生,反覆出現在夢中,甚至不惜寫成小說也要抒發出來——這本身就是很有趣的情況。你難道沒有反覆做夢的經歷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TvBnqv57fb 維尼
「……」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PYuiQa952S 維尼
由於一直站著說話有點奇怪,我乾脆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56GTLInQ9M 維尼
「我很少做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QpTy3hYt8c 維尼
「那代表你睡得很好。」她單手撐著臉頰微笑,「看來你沒什麼煩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1fywYt4FqT 維尼
要一個沒有感情的人擁有煩惱,確實有點難度。儘管現在被一些麻煩的事情纏著,但若非為了遠野夜花,其實我大可拋下這一切遠走高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hu29scb9Jl 維尼
「可是,『很少做夢』這個說法是不對的。」她開始糾正,「其實人類每晚最少都會做三、四個夢,只是不記得而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3iQtlQPmgv 維尼
「那麼多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0rMuEmT6ds 維尼
「就算是七、八個也在合理範圍。人們不是常常這樣說嗎?『因為一直做夢所以睡不好。』答案正好相反,因為無論睡得好不好都會做夢,可是睡不好的時候,大腦擱淺在『淺眠期』不停掙扎,所以更容易記住那些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wESbpZL4uW 維尼
「……原來如此。看來妳對夢很有研究。」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9sbcLVpbcY 維尼
此時我注意到她抱來的三本書,竟然沒有任何書名,封面亦全部都是一整片泛黃的空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7JoVgPKUUX 維尼
那到底是什麼書?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3OOJgLNTOP 維尼
「談不上研究,只是有興趣而已。」她說,「我認為夢是世界上最奇妙的事物。遠古的人類認為夢是神的啟示,對其內容非常重視。曾經有部落領袖在床邊準備石板與刻鑿工具,只為了醒來時立刻記下夢境,因為那很可能影響部落未來的命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NEOEbGGaSa 維尼
「……」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8rs1tYxNyW 維尼
「直到古希臘時代,哲學家將夢視為『單純的反應』。當時很多人第一次見到大海以後,就常常夢見大海,那是因為大腦被從未見過的新鮮事物深深刺激造成的生理性結果。又或者是首次品嚐到黑胡椒料理的人,事後反覆在半夢半醒時聞到香辛料的香氣,那是心理性的影響。」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vQTyvU6Xph 維尼
「就是所謂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試著搭上她的話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y13ipeDo1D 維尼
「可以這麼說。」她瞇眼微笑,似乎很開心,「總之,古希臘人認為夢跟『神』無關,他們覺得那種『反應』沒有特殊意義……而這個論點又被弗洛伊德推翻。不管跟神有沒有關聯,他都認為夢一定具有意義。」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ebhXIR2Zus 維尼
「雖然聽過那個名字,卻不是很瞭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zIothv0gYb 維尼
「夢是慾望的滿足,夢是慾望的實現——他是如此定義夢境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DLt2Y2Y3E9 維尼
「聽起來像是……潛意識。」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SR2SJHAwMu 維尼
「沒錯。我們可以透過夢,瞭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內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e4t94a7aBl 維尼
「有個問題。」我說,「如果夢是慾望,譬如夢到殺了討厭的人好了,這還能解釋,因為就是討厭他沒有錯。可是很多夢並沒有道理可言。」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JHADVaDkIW 維尼
「確實如此。」她不否認。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13EyqR7210 維尼
「像我之前就做過一個怪夢。我走在草原上突然摔進一個很深的坑洞,裡面全部都是蛇,我越掙扎,牠們就越是爬到身上。醒來後我其實也在思考那個夢的意思,卻沒有答案。就算套用『夢是慾望』這種說法也摸不著頭緒,沒有人的慾望是被蛇爬滿全身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NkIIKWivxC 維尼
「那些蛇,有咬你嗎?」她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2hWTlbfny1 維尼
「完全沒有。這個夢實在太怪了,所以我記得很清楚。」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GqYGLoB4uy 維尼
「草原是你習慣的生活,坑洞是無法逃離的牢籠。身為冷血動物的蛇有依賴物體取暖的習慣,就像躺在石頭上曬太陽。這個夢代表環境突然改變,你會成為很多人需要的對象,而且別無選擇。」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YaXqh5J0jz 維尼
「……」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Vxu8yT91nA 維尼
我目瞪口呆,再次審視眼前這名美少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ZY3p6ZqLEn 維尼
擁有銀白色長髮與淺藍色瞳孔的她,穿著灰白色的針織上衣,褲子是淺藍色的牛仔長褲,可說是非常隨興的打扮。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qfCa3FWZBa 維尼
可是她說的話,一點都不隨興。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M8ozgXO4BQ 維尼
那是好幾年前的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iRaJovsvlJ 維尼
是我失去片段的記憶,在森林醒來之前的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1S8RLQgQbu 維尼
她應該對我一無所知,卻將我的處境一語道破。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w558ENQBHg 維尼
「看你的表情,我應該沒說錯?」她的眼睛笑得更瞇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C41PE1ir6J 維尼
此時我赫然發現——整個圖書館,只剩下我跟她而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Z8cfxdCgfQ 維尼
不知不覺,寂靜無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F26lHF4NTP 維尼
就連窗外的景色也變得模糊不清,彷彿罩上好幾層薄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6hayf2BIDF 維尼
「夢是預言,是明示或暗示,是命運的指引,是神的聲音,是自我投射……」她說,「弗洛伊德的理論只是其中一個分歧罷了。也有人將『輪迴』的概念混入其中,認為夢是前世的記憶……又或是『平行世界』的自己經歷的事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aG6Nr1pCoL 維尼
「真是……眾說紛紜。」我壓抑著異樣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Zu4mCYJxMz 維尼
「最近還有一個有趣的新理論——夢是『自我防衛』。比如夢到被追殺,是大腦在模擬情急時該怎麼做才好,就像消防演習似的。還有夢到跟別人吵架甚至分手,也都像打疫苗一樣在內心『種下經歷』,當實際遇到時就不會不知所措,或是太過難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XmcYhzFEg0 維尼
「原來還有那種觀點。」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uPReAo6i6w 維尼
我發現手上的書變得黏糊糊,竟是自己流了一堆手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xYf27hDF2P 維尼
「……那妳又是怎麼想的?」我故作鎮定。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8Njs4ynzoq 維尼
「無論是什麼樣的說法,我都認同其價值。沒有固定的形狀,也沒有標準答案,任憑解釋,笑罵由人,這就是夢的有趣之處……但我特別喜歡反映人心深處『恐懼』的夢,因為恐懼就是最大的秘密,而秘密——往往很精彩。你看,那是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tOregQvO17 維尼
她指著我身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fAFbarTeRt 維尼
我轉頭望去,是遠野夜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Iu8ZBYCfTo 維尼
她不發一語,僅是不悅地看著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OB4LmaFeZx 維尼
「……!」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ldh279siPK 維尼
不可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P7cunSUEtl 維尼
她怎麼會在這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SwSf46ccS9 維尼
我試著站起來,卻發現腹部跟雙手都被鐵鍊牢牢綁在椅子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ZNvBZOM5GE 維尼
——動彈不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YIPde6JpJ7 維尼
簡直就像,在洞穴裡的那時候一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4sN54TeCQ0 維尼
遠野夜花伸手掐住我的脖子,越捏越緊,越陷越深,毫不留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fz3HB3OYVl 維尼
「呼……」我因窒息而張開嘴巴,「不能呼吸……遠、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tjvcsB4cYL 維尼
再次眨眼,才發現眼前的人根本不是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WvqHtxNeTI 維尼
是一名壯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xCR6QhwfrM 維尼
是曾經與我對峙的「無相」。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9gthgPJ50R 維尼
「——!」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uR3tt4885C 維尼
我的眼角餘光,看見自己的身體冒出黑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2wUqiVacnH 維尼
但脖子幾乎要被捏爛,我聽得見血管、氣管、神經跟肌肉束被撕裂的聲音。我奮力掙扎,在失去意識之前雙手掙開鐵鍊,整個人摔下椅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2CsZOVNi7q 維尼
「咳、咳咳!呼……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SXeVvtBLoR 維尼
我倒在地上拼命喘氣,左手摸著自己的喉嚨,殘留在手上的那些黏膩的東西並不是血肉,而是乾冰般不停飄散的黑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x1qWnecieb 維尼
「對不起,好像太過火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Ys5HRVSPTh 維尼
聲音從前方傳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WWybW4kmB3 維尼
抬頭望去,銀白色長髮的美少女雙手放在臉頰邊,蹲在我面前。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rGvLK06NK8 維尼
「我沒有想到你的『恐懼』如此特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d7z6Qncg7V 維尼
「妳……」我滿身大汗,身上的疼痛感逐漸消退,「到底是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CAzWM3Hvgx 維尼
「我的名字是『今見白音』。」她微笑,「有些人私底下稱呼我為——『圖書館的妖精』。」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VCZ5lSnzb8 維尼
今見白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1qF9qa5Chs 維尼
圖書館的妖精。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BM0nIv33Fc 維尼
「……妳有什麼目的?」我努力撐起上半身坐起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9csP0jv6Xc 維尼
「說過了,我喜歡人們的『恐懼』,喜歡不為人知的『秘密』。剛才的場景,就是你內心最大的弱點。那個女生有點面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吧?她身上同樣散發著『秘密』的味道,所以我有印象。她之所以出現,代表你們之間的關係很不一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fcF10YgT4M 維尼
「……!」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eox6uXEdJt 維尼
糟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bJyKgDk2p6 維尼
我費盡心思藏起自己與遠野之間的關係,深怕出現任何意外……但眼前的她,居然輕易看穿一切。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T0hKKY92xL 維尼
「而另外一個男人……渾身充滿暴戾之氣。他是誰?為何你的恐懼裡會有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ULU87r5yov 維尼
「……今見白音,」我不願回答,只想反問,「妳窺探別人的秘密,是為了滿足自己無謂的好奇心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IPhv6sxU4E 維尼
「主要是為了——」她指著上方,「滿足『祂』的好奇心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ib3DzGJI70 維尼
我抬頭望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4Gg0ZV0ET3 維尼
天花板裡嵌著一顆直徑至少兩公尺的巨大眼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5vClnsJKct 維尼
本該是眼白的地方裂著無數道縫隙,在那些縫隙之中也塞滿一顆顆不停轉動的眼珠。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9UrQYDQ9ee 維尼
密密麻麻的黑與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5Cnxf22xpZ 維尼
雞皮疙瘩,毛骨悚然。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MdFELI8tdK 維尼
「以好奇心或秘密為食的妖怪嗎……」我低頭說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23Dy9sbjNg 維尼
「如此冷靜的你,看來曾經遇過一些事呢。這也難怪,畢竟你身上也有『那種東西』……而這也是我找上你的原因。」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86u48BQ4wJ 維尼
「然後呢?」我沒好氣地說,「看到這些秘密,滿意了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Yog1mIwPV7 維尼
「別生氣嘛。有很多人反而因此得到救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vDGaxP3hc3 維尼
「得到救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Vseo9Rb4Hu 維尼
「人類總覺得自己非常瞭解自己,但往往不是那樣。這輩子究竟在擔憂什麼,追求什麼,害怕什麼,期望什麼,很多人活了大半輩子仍然沒有答案。唯有面對最真實的內心,才會發現自我真正的樣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tZIbi2kWJz 維尼
「那妳呢?」我說,「窺探別人的秘密,再用心理治療師的口吻說『這就是你』,好像這麼做就能把一切合理化。這樣的妳——這樣的今見白音,實際上又是怎麼樣的人?如果妳也展現出自己的內心深處,會是什麼場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KbK3KVBEyT 維尼
「從來沒有人這樣問我。」她看起來非常愉快,「你果然很有趣。可惜,好像該說再見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MAHMgKpQFE 維尼
「為什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Z5wNNJWTPQ 維尼
「你聽。」她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bap0z5D1Cp 維尼
遙遠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hssiyyS5Aw 維尼
遙遠的,鈴聲,逐漸靠近,逐漸變大,伴隨著天搖地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yZxtTINvvY 維尼
「……!」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5CYLuzOHCS 維尼
我猛然驚醒,發現自己好端端坐在位子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kHdwaTenUL 維尼
背包裡的手機一邊震動一邊響個不停,在安靜的圖書館裡格外刺耳,附近的人都投來嫌惡的眼神。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FCRG9wxJNP 維尼
我連忙接起電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uu7agXBH29 維尼
「西波,」是小南,「泡湯了喵。」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XCroRF9cEo 維尼
「……什、什麼泡湯了?」我壓低聲音,還在恍神。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9fXVGGSBO1 維尼
「今天我參加活動幫朋友宣傳漫畫。」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n3siwJYmw1 維尼
「我知道……不是還穿了那套巫女服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v0A30Zfaed 維尼
「對,現在活動快結束了喵。朋友為了答謝我,訂了高級的和牛料理當晚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cU38INSz72 維尼
「那不是很好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x6ZqLBq5ee 維尼
「一點都不好!」她大聲抗議,「剛剛收到消息,齋賀久司那個混蛋終於願意說實話了!他透露了機場老頭的所在地,該出發了喵。」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6X2KGONLJ8 維尼
「這……」我毫無心理準備。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JzH9gRN3Y8 維尼
「真是的,就算早一天說也好呀!」小南還在忿忿不平,「難得的週末!我的和牛料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3Vg7nuDcv5 維尼
「妳不孤單,」我也同樣欲哭無淚,「難得的週末……悠閒的讀書時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yzY0VS45q5 維尼
似乎全被某個美少女搞砸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5uFqqDZR1k 維尼
「反正先集合再說,再見喵。」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VE40ZnwjBQ 維尼
電話掛斷了。我收起手機,重新看向放在桌子上的書。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4pGVGbpQLR 維尼
「……」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DiWGcZenWc 維尼
我這才發現,自己從頭到尾都沒有換過位置。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dHbF9XE91k 維尼
根本沒有美少女跑過來強硬地說這是她的專屬座位。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d6FaduxlqG 維尼
——可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XtKZPiEV9s 維尼
那絕對不是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AJvmt3fRnl 維尼
就在此刻,我的眼角餘光瞄到了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D4xbXfkPrE 維尼
今見白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cBsIPAPLHT 維尼
圖書館的妖精,就坐在這張八人桌的斜對角。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Ih4elstRHi 維尼
「……」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q6m3wMbIEb 維尼
我不可置信地盯著她好久,但她完全沒有反應,淺藍色的美麗雙眸專注在書本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7OHP9PhGUt 維尼
那模樣,簡直就像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RiXnzmoFaq 維尼
自作多情的夢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i6sor0lSyG 維尼
自討沒趣的凝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yb2fAllLlT 維尼
就在她翻頁的時候,終於注意到我的視線,而我卻下意識移開眼神。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HS0egG2Vig 維尼
……真是的,在幹什麼啊我?為什麼要躲避?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csgfVK0RdE 維尼
深呼吸後,我再次偷瞄她,而她已重新埋首於文字中,銀白色的長髮遮住她的側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A29vQSNPED 維尼
那模樣比起捉弄,更像是全然的陌生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7SfrG48Npl 維尼
——圖書館的妖精。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nzd9l2opN0 維尼
會有那樣的稱號,似乎並非空穴來風。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vL6pMIpzdX 維尼
我猶豫許久,差點開口叫她,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索性拿起桌上的小說翻到後記,發現作者真的寫著關於章魚燒搞砸的往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5UXZQq7uJp 維尼
今見白音沒有說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vZrdKTCKKa 維尼
可是,那到底是什麼情況?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nvwb2rPpKc 維尼
那究竟是什麼「能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GqsdxtoW4o 維尼
不得而知,莫得其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QYGF2BPYY7 維尼
我在座位上沉澱片刻,決定收拾行囊先去辦正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yEXxDRLOj5 維尼
赤理夢生的死狀浮現在腦海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MqqVrR4DBj 維尼
機場老頭——池間銘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tay8e8oh82 維尼
就算被他砍成千百塊,殺死千萬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yyW0SyEc1V 維尼
我也要把他送進地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GL4IDdSo43 維尼
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yHaMh5rVw8 維尼
這是我唯一能獻給赤理夢生的——遲來的弔唁。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BdBev7jZYX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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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引擎轟隆運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qqN2T7zG0k 維尼
時值傍晚,車廂內播放著巴薩諾瓦風格的音樂,輕快的節奏讓氣氛像是要去夏威夷渡假。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TMthclKazc 維尼
駕駛車輛的青天目穿著一套完美的西裝。此時的他應該出現在東京最高檔的餐廳裡,深情凝視著同桌的女生才對。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wyOfzz9vof 維尼
看來他的週末計劃也被迫泡湯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6jfEr7b0JI 維尼
跟我還有小南一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e5K2BgAllu 維尼
「小南,」我看著窗外的景色,「妳覺得夢是什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TIHuYFSzqs 維尼
「夢?你是說人生的夢想,還是躺在床上的那種?」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9XHOt6MHLn 維尼
「躺在床上的那種。」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wovgCACjFr 維尼
「我想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c4sFoeXQGu 維尼
「等等,」青天目打岔,「躺在床上也可以思考人生的夢想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qSKlLO9FgU 維尼
「那更正一下,是睡著時的那種。」我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dOEs853qAJ 維尼
「睡著時也可以夢到夢想喵。」小南若有所思。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dNRUGq5Qk0 維尼
「反正不是夢想!」真受不了他們,「夢境!睡著時的夢境!夢中世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Q7Ym6cocRK 維尼
「西波好兇,真難得。」小南挑起眉毛,「難道昨天做了什麼怪夢喵?」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57dtJsvbky 維尼
「西波同學壓力很大吧?」青天目透過車內的後照鏡看了我一眼,「馬上就要去找曾經殺掉自己的人,難免會有些不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YO7nApNzIl 維尼
「西波才不會不安喵。」小南替我回答了,「不過——夢境呀。我的夢,幾乎都是不錯的美夢。像是躺在軟綿綿的粉紅色巨貓上,身邊還有一堆香呼呼的女生,天空下的不是雨而是砂糖,大家一起滾來滾去喵。」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aP7RoqE1JE 維尼
雖然早就知道小南比較喜歡女生,卻沒想到竟有如此荒謬的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Zqy4R5Qhs1 維尼
要是敘事者換成我,百分之百會被當成超級變態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wBZImsMGWC 維尼
「我呢,幾乎都做惡夢。」青天目說,「雖說如此,每當醒來時發現都是假的,放下心中的大石頭後,就會發現人生還是挺不錯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43rqHxkBQS 維尼
「我醒來後倒是很失落喵。」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rxrQT9ZJN8 維尼
「哈哈,」青天目笑道,「不如我們交換一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KLpDXub5Pr 維尼
「不要。」小南一臉嫌棄,「先做美夢再回到現實,好歹有體驗到美好。要是做了惡夢,醒來後只會覺得很不爽而已,不划算喵。」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2zBxtUIx3I 維尼
「連做夢都要精打細算嗎……」我自愧弗如。說不定人們對於夢的理解,遠比我想的還要更多樣貌,「話說,青天目所謂的惡夢,大概是怎樣的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m24HVNKLsn 維尼
「殺人啊。」毫不遲疑的答案,「殺人的夢。殺死同類的感覺,很噁心。就算那些人是窮凶惡極的罪犯也一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aedrBKPTyE 維尼
聽到這個答案,我跟小南暫時沒講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6FJ1THWkAX 維尼
老實說,我是因為腦袋一片空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n1rGKWmg3t 維尼
若無其事提出那種心聲的青天目,似乎突然變得離我好遙遠。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5xusT7zu6m 維尼
當我因為無相的一句「你是能殺人的人」而掙扎許久時,青天目早已接受了現實。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2owVFLVjfD 維尼
青天目殺過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lqvH6AqUeK 維尼
仔細思考,那是理所當然的。他做這份工作已經做了三年。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oCMoNXF4qv 維尼
……不,不對。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2Z8zFjFqT5 維尼
跟時間長短無關。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8Ncl7q6X93 維尼
而是這份工作「本來就是如此」。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xe3M6NyKEg 維尼
我們經手的,是「表面」無法處理的個案,是一般的社會不能解決的例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JpbihhiZrD 維尼
那些例外,只能由同樣是例外的我們去收拾。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btCGoPjzlh 維尼
能否殺人——早已不是重點。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CMiKKIrzhv 維尼
重點是在那之後,抱持什麼樣的心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4BePoXveuS 維尼
例如,無相深信他那套瘋狂的「天堂贖罪論」,不停「拯救」世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QCk8wKg5Lq 維尼
例如,池間銘田若無其事讓我命喪黃泉,彷彿像在喝水那麼自然。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JfUL3nbuMR 維尼
例如,青天目對於殺人感到不快。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CF1yTOQviX 維尼
明明是同一件事,三個人就有三種不同的詮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kyiCJ5hzlI 維尼
我突然能體會岩塚先生打開電視看到昔日好友時,那種「被雷劈到」的感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ZxoV3FDtXJ 維尼
是我太過膚淺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klBfurEQmE 維尼
踏進「這個世界」裡,「能否殺人」根本毫無意義,唯有保持像青天目那種對殺人的厭惡感,才可以勉為其難地走在「正軌」上,不至於淪落成世間所謂的「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lfbxmIejov 維尼
當然,這不代表我們是「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kt4incZh1J 維尼
早在剛認識青天目的時候,他就說得很明白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cl7rEAA60x 維尼
——石像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a93dx7Yc0l 維尼
我們僅是遵照某種指示或規律,在暗處協助社會的運轉,讓其不至於失衡罷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rFnwYXWUWx 維尼
非善非惡,非正亦非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LMXcRXse46 維尼
不過,既然青天目早已接受這一切,我不禁想到小南又如何呢?小南也殺過人嗎?她是怎麼看待青天目所謂的「殺死同類」的感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et2FVVR7Gg 維尼
總覺得要是詢問,或許會得到出乎意料的答案。就像每個人對於夢境各有見解,對殺人的感悟可能也不盡相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cGIhOd8JD9 維尼
無論如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BdB3y368Id 維尼
我會殺了池間銘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nmqC76SwqW 維尼
到了那時,屬於我自己的答案就會浮現而出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UcTIleq5jB 維尼
「——已抵達終點,下車前請別忘記隨身物品。」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4aMhhPviM8 維尼
伴隨語音導航系統發出的提醒,車輛完全停住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N1sjeKWPWd 維尼
——川越市,雲渡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Lg3KNc25Gr 維尼
石階通往古色古香的寺廟大門,周圍的老松樹點綴著幾分禪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TpIGXqc3mV 維尼
所謂的松樹,是在冬天也能長出綠葉的強韌植物,被視為長壽與堅忍的象徵。而其發音與「等待」相同,彷彿「命運」早已在此佇候,此刻更顯別具意義。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NAMnKPqsg4 維尼
自從得知赤理夢生的死訊,一路跌跌撞撞來到這裡,真是一段漫長的旅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8vU9VjdFSB 維尼
我們一行人走下車子踩上石階,踏進寺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B2wAHucniA 維尼
「好安靜的地方,」小南說,「想不到那怪老頭會在這裡,該不會是有什麼罪惡感喵?」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PM5ly6VLeA 維尼
「怎麼可能。」我失笑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7gar62r4ne 維尼
「根據調查,這裡屬於『無住寺』。」青天目警戒地觀察周圍,「也就是沒有住持、無人管理的寺廟。由於少子化跟人口集中到都市的影響,日本各地越來越多寺廟沒有人接管,逐漸成為這種無住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xZLxL7yd2X 維尼
「時代的趨勢喵。」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SP1wrm8eu0 維尼
「而寺廟裡珍貴的文物往往被有心人士盜賣,形成某種社會問題。特別的是,這間『雲渡寺』還留著『宿坊』——也就是以前提供給旅行僧暫時歇腳與過夜的地方。雖然不像旅館那樣舒適,但既然這裡是無住寺,想隨心所欲待下來也沒有人說不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izcAuO1ef4 維尼
原來是這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7wKhWpGmLE 維尼
「也就是說……池間銘田其實就住在這裡?」我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thDQ5iB9e3 維尼
「至少齋賀久司的證詞是這麼說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1OuODXyYWf 維尼
窩藏在寺廟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mGJuTbMoNS 維尼
隱姓埋名、佔地為王的殺人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ykLojH1GVf 維尼
「會不會是假的?」我突然想到,「他曾經對我們說謊,搞不好這次也是騙人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ctSQhPNjkk 維尼
「不太可能。」青天目的眼神依舊在留意附近,「因為那傢伙什麼都不肯講,我只好把他送到『某個怪物』那裡去。『那個怪物』是特殊對策部裡的『拷問專家』,從『她』手中挖出的情報,至今為止都維持著百分之百正確的紀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9OFhU0fokS 維尼
「……居然有那種專家。」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68oEwk52FY 維尼
「突然有點同情他,」小南面有難色,「遇到那個瘋女人,現在應該已經變成廢人了喵。」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tjmVizl7wt 維尼
「她到底是怎樣的人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1i5QKGnHPT 維尼
讓青天目比喻成「怪物」,使小南用「瘋女人」形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mwY8SSkZmE 維尼
絕非簡單人物。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GdFGxiKmw0 維尼
從不失手的拷問,就代表沒有人能對「她」撒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CXSfaWljGW 維尼
……但是仔細一想,並不是那麼單純的事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MHNllNTLFI 維尼
就算不欺騙,也不代表誠實以對。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mVQ0tbLPrH 維尼
唯有讓人「毫無保留全盤托出」,才配得上「專家」這個稱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h1ELQcdWbP 維尼
「你再待久一點就會漸漸知道了。在滿是怪胎的『特殊對策部』裡,她也算是傳奇人物了喵。」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2NQLJEvjfw 維尼
我點點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VML2FvIn1G 維尼
此刻確實沒有分心的必要。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T4qVoyqjuw 維尼
因為,就連我都能察覺某種異樣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5ArDWycI8a 維尼
起初,我以為那來自前方廟殿裡老舊斑駁的佛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kpZH6Ejhm0 維尼
可是再次放大感知後,就會發現似乎位於更遙遠的深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2fk7U8uipZ 維尼
只要越過這個庭院與廟殿繞到後方,就會找到真相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OgXKEinpyY 維尼
所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HTfaxYDsBp 維尼
當我們來到青天目所說的「宿坊」時——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QJgeddTleL 維尼
在那簡陋的傳統和室裡,盤坐在屋裡正中央冥想的池間銘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7sxJ4lyRx8 維尼
那位老者,緩緩睜開雙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2AhgZ7rrf5 維尼
「……」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mhcZqlBdqY 維尼
看到我的身影,池間銘田明顯停頓一下,卻旋即恢復為處變不驚的神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WXV1FF3ZPV 維尼
「齋賀……」他問,「死了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2JhTV3LUQo 維尼
「嗯,」而我說,「——你也會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6PENANACxKREWI0lx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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