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筆記 - 瓶邪】單行道 - 單行道（四）

吳邪覺得張起靈在鼓勵他。

好吧，他也知道是自己想太多，想像一下又不會少塊肉，人因夢想而偉大啊，他就只差沒跳出來大吼一句：I HAVE A DREAM而已。

既然張起靈會主動來找他，雖然只是來跟他這個「原主人」交代一下而已，但一般來說不會做到這步不是嗎？這樣理解吧，張起靈不討厭他，也不拒絕交朋友的可能。

吳邪這樣分析了一番，越發覺得有理，決定主動一些，如果張起靈沒反應……那就算了。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lClccjveA

平常心！不就是交個朋友嘛！

吳邪左右思量，覺得以短信開始還不錯，不用面對面看著對方的反應，說話比較放得開，他再怎麼不自然也不會被張起靈看出來。

雖然這樣思想建設了一把，但實際行動起來還是不敢。

不得不說，吳邪是個膽小鬼。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ROZLd2IUI

高中那會暗戀學長，寫了一封情書偷偷放在學長的抽屜裡，雖然沒有署名，就算學長有甚麼反應都與他無關，但他還是很緊張，思前想後，最後趁學長還沒發現就拿回來了。

後來，那個學長跟他同班的一個女生在一起了，他知道了之後除了難受之外，竟慶幸當初把信拿回來了，把一切扼殺在搖籃裡，沒有希望，沒有失望。

他就是個膽小鬼，想觸碰卻收回手。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QQ54zfL8D

嘆了口氣，摁滅了手機屏幕，躺在床上盯著窗外發呆。

外面正下著雨，纏纏綿綿，雨水敲打著玻璃，這樣濕冷的天氣跟他的心情一樣，令人鬱悶。

還是洗洗睡吧，想個毛線，說得好像踏出了第一步就有第二步一樣，從零交雜到負距離相擁這種事只存在在小說裡而已，他沒那麼傻。

小時候喜歡一個很漂亮的音樂盒，只是隔著玻璃盯著，每天放學看一眼就心滿意足，也幻想著如果有天能買下就好了，他偷偷省下爸媽給的零花錢，有天終於存夠了，他還是沒買下那個音樂盒，即使他還是很喜歡。

就如張起靈之於吳邪，太遙遠，靠得再近還是觸摸不了，可望而不可即。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NIlsAsvWw

總覺得這樣的雨天不會完，滴滴答答，沒完沒了的。

吳邪握著手機迷迷糊糊地睡過去，耳邊的雨聲在入睡前還沒停，張起靈像音樂盒裡的小人一樣，在他腦海裡轉啊轉的，轉個沒停，滿滿都是張起靈的臉。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5fYjMOnWS

音樂盒小人追著他到夢裡了，夢裡的自己是小時候的模樣，還穿著小學的那過於寬鬆校服，媽媽故意買大一點，說小孩子長得快，很快就不合穿了。

吳邪背著書包，站在櫥窗前隔著玻璃看那個很精緻的音樂盒，跟記憶裡的別無二致，突然音樂盒自己打開了，裡面竟然是張起靈。

張起靈變得小小的，穿著跟第一次見面時一樣的衣著，這是哪齣？拇指姑娘嗎？

吳邪偏過頭抬頭看著縮小了N倍的張起靈，問：「你怎麼在這？」

對方沒有回答，那雙淡漠的眼垂著看他，音樂盒叮叮咚咚的音樂還在繼續，老板難得的沒出來趕他走，以前老板一見到他就出來罵人了，罵他礙著他做生意。

「我好想買下你……」吳邪咬著下唇說，「可是……」

可是甚麼呢？他竟然想不起來為甚麼當時他明明有錢也不去買下它。

張起靈突然開口：「帶我回家。」

音樂戛然停止。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F2Tc9Djyr

吳邪猛地睜眼，天亮了。

雨早就停了，窗外陽光正好，小鳥吱吱叫，花兒對我笑……

胸腔裡的那顆心臟砰砰亂跳著，張起靈那句「帶我回家」猶言在耳，吳邪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些，把臉埋在被子裡，大口大口地呼吸，耳尖很燙。

等心跳平伏了些，拿起手機來看，比鬧鐘設定的時間還早了些。

這個時間再睡的話就睡過頭了，吳邪下床，撓撓跟鳥窩一樣亂的頭髮，到廁所梳洗。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9Xuwxmfxm

時間尚早，吳邪決定去買個早餐再出發去學校。

他沒想到會遇上張起靈。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uXqwGptsz

張起靈在他常去的那一間早餐店前站著，似乎在等著點餐，平常日子人比較多，老板一個人有些忙不過來，很多人都在排隊。

吳邪突然緊張起來，有種做壞事然後被抓包了的感覺，想轉身就走，怎料張起靈剛好就看見他了，微微頜首，算是向吳邪打了個招呼。

「張……」叫甚麼？張先生還是張警官？舌頭轉了個彎，道：「小哥早。」

張起靈似乎對這個稱呼沒甚麼不適應，點點頭回道：「早。」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ZAhytHazW

「好巧。」吳邪笑笑，盡量表現得自然些。

張起靈點頭，他見張起靈沒回話，覺得有些自討沒趣，又感到自己早些時候的假設被狠狠打臉了，便在心裡暗暗嘆氣，接著道：「那我先去排隊。」

「吳邪。」張起靈突然叫住他，心跳漏了一拍，怎麼張起靈口中的「吳邪」跟平日從別人口中聽到的「吳邪」差了那麼多，在張起靈口中聽到，簡直好聽了不知多少倍。

吳邪轉過頭看張起靈，張起靈道：「你要買甚麼？」快到他了。

反應過來張起靈是要幫他買的意思，連忙說：「不用了，我自己買就好。」

張起靈還是盯著他，他突然理解了黎簇那句殺人視線的意思，這樣被盯著誰受得了。

「三文治還有豆漿，謝謝。」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pCXYWYS62

張起靈分了兩袋，一袋他的，一袋自己的。

「謝謝。」吳邪接過來，再次道謝，他不知道自己的臉是不是很紅，不太敢直視張起靈的眼。

「不用謝，順便而已。」

「你上班？」吳邪問。

「嗯。」張起靈點頭，吸了一口豆漿，吳邪這時才發覺他們的早餐是一樣的。

「那啥，小哥我還得搭地鐵，先走了，拜拜。」

張起靈一愣，問：「你沒車？」

「我那破車壞了。」又沒錢買新車，當然後面這句不會說出口，聽起來跟抱怨一樣。

張起靈想了一下，又道：「我載你。」肯定句，不是客氣話。

「那多不好意思……」吳邪推辭，雖然說真的，他很想讓張起靈載，暗戀對像說要載你呢，誰不動心啊，但一口應下來就顯得他太沒節操了，「警局又不順路。」

「我有時間，在哪？」張起靈二話不說就開始掏車匙，吳邪只好跟在他後面走，他的車就停在路邊而已，深藍色的路虎。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SNu7RSStq

開了車門讓吳邪先上車，自己繞過去另一側開門坐進駕駛座。

吳邪緊張得整個人都僵直，在這小小的車廂裡，滿滿都是張起靈的氣息，而人就坐在他旁邊，只隔著一根手煞車桿。

張起靈關好車門便開車，瞄了一眼吳邪，「安全帶。」

「哦哦！」吳邪跟小兵一樣，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乖乖地扣上了安全帶，坐得比軍人還端正。

「在哪？」

「A市第一高中。」

張起靈愣了一下，轉過來看他，「老師？」

「教中文。」

張起靈點頭，又道：「沒想到你是老師。」

「怎麼，不像？」

「像開店的。」

「我也沒想到你是警察。」

張起靈聳肩一笑，「早餐快吃。」

「會弄髒你的車，我回去再吃就好。」吳邪連忙道。

「我不介意。」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RJQA5guLT

吳邪有些受寵若驚，好像他對張起靈來說是特別的，雖然事實上可能是張起靈本來就不介意有人在他車上吃東西，但他還是偷偷樂了一把。

傻笑著把三文治拿出來吃，吃得很小心，怕餡料掉到車上，吃到一半去拿豆漿來喝，吸了幾口才發現是溫的，張起靈幫他點了溫豆漿。

吳邪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低頭吸溜著豆漿，怕張起靈發現他紅了的臉，口裡的液體突然變得很甜很甜，滑過喉嚨時好像黏稠得要堵在食道。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oF8Gvstoe

接下來的幾天，張起靈都買好早餐在路邊等吳邪經過，第一天吳邪不知道，照著平日起床的時間下樓，經過了早餐店但沒去買，看到了張起靈的車，本來還以為只是剛好有人的車是跟張起靈同款。

但張起靈搖下車窗跟他打招呼，吳邪嚇了一跳，呆立在原地，也跟張起靈打了個招呼。

不知道他的樣子會不會太傻。

「你怎麼會在這？」

「上車。」

張起靈開了車門讓吳邪上車，剛關上門就開車了，吳邪自動自覺地扣好安全帶，有點不肯定地問：「你等我？」

「嗯。」張起靈把早餐放到吳邪腿上，「快吃。」

放在腿上的早餐還是溫熱的，透過薄薄的布料傳來溫度，吳邪的臉也跟著燙了起來，低下頭怕被張起靈發現，偷瞄正專心開車的張起靈，早上的陽光很溫和，連他側面的輪廓都被柔化。

默默地咬著三文治，幾乎要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咚、咚、咚——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gBSztfpyC

他不知道張起靈是怎麼想的，但對他來說，這種的舉動無疑讓他動心不已。

好像，他們已經在一起好多年了，張起靈每天早上給他買早餐，送他上班，等晚上回家，兩個人一起吃飯，間中他下廚做張起靈愛吃的菜，看他為數不多的笑容，最後相擁入眠。

他幾乎要被自己的幻想逗樂了。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0TMRFP55A

「笑甚麼？」張起靈突然問。

吳邪做賊心虛，嚇得被嗆到，連咳好幾聲：「沒、沒甚麼……想到些事而已。」

「哦。」張起靈沒追問，伸手點了點吳邪的嘴角，很快就收回手，「沾到醬了。」

一瞬間，吳邪竟以為他要摸自己的臉，心跳都漏了一拍，反應過來嗷了一聲別過頭擦嘴，試圖讓自己看起來不要太窘迫。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zTjdkpGzD

「到了。」

張起靈在上次停車的地方停車，下車的時候吳邪還是很恍惚，跟張起靈道別之後浮著腳步進學校，直至到教員室坐下還是覺得很不真實。

他覺得自己在做夢，一個太過美好的夢。

回想剛剛自己那傻樣，吳邪就想挖個洞把自己埋掉，跟十幾歲的毛頭小子一樣，不知道張起靈會不會覺得他怪怪的。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QPdCZRMP2

看了一眼錶，突然想到，學校跟警局不順路，那張起靈會不會遲到？

摸出手機傳了一條短信過去。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3yWhCxH0l

[你有遲到嗎？]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jOupIueXZ

他可不想張起靈為了載他上班而遲到。

張起靈很快回了他。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KY40xUoTY

[差點]

[明天早點]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OhmhCAppx

明天早點。

張起靈的意思是，還有下次嗎？

吳邪的腦子已經燒了起來，暈呼呼的甚麼都想不到了，鍋子裡的水沸騰，正咕嚕咕嚕的冒著泡。

怎可以這麼犯規。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RpysnJJAU

他們的關係好像在一夕之間突飛猛進，除了早上會買早餐和送他上班，間中還會主動傳短信過來。

張起靈掉了肉包子出去，吳小狗自然地追著肉包子跑，兩人傳短信有來有往，雖然張起靈很多時候都是一句起兩句止，但吳邪已經很高興了。

如果聊天時剛好是晚上，張起靈還會叫他早點睡，明早別睡過頭，吳邪每晚都懷著一睜眼就可以見到張起靈的心情入睡，簡直滿足得不像話。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mLa2EjOXz

周末很快就到了，七點多的時候已經人齊可以入坐，還好有事先訂位，不然那麼多人不知道要等到甚麼時候。

冬天天冷，很多人都喜歡去吃火鍋，喝酒吃肉，很快就暖起來了。

吳邪坐在阿寧旁邊，阿寧一向很活躍，有她在的話氣氛也不會冷到哪去，所有人很快就熱起來。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EYme8Bi71

「阿寧，要喝嗎？」

「怎麼不喝。」阿寧一笑，站起來朝伙計招手大叫：「伙計！來半打冰啤！」

「好——等等啊——」人太多了，伙計忙不過來，應了聲後急急走裡廚房裡，提了一桶啤酒出來，重重地放在桌上。

吳邪一看，他還以為是罐裝啤酒呢，原來是瓶裝啊！嚇了一跳趕緊拉住阿寧，「寧姊……別喝太多。」

「怕甚麼，姐千杯不醉。」

阿寧已經開了一瓶，直接對著瓶口就灌，一口氣就喝了大半瓶，比男人還要豪氣，吳邪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怕死了她一下子喝太猛，等等就開始吐了。

「怎麼著，怕要送我回家？放心，我沒那麼弱雞。」剛好喝完一瓶，雙指夾著瓶口在眾人面前晃了晃，她寧女王還是金槍不倒。

「不是……」吳邪皺眉，「別喝太急，空腹傷胃。」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R8N7ZyKp5

突然有人起哄：「怕阿寧醉，那你幫她喝啊！」

他們總認為他跟阿寧有點甚麼，阿寧是挺照顧他的，但他不覺得阿寧會對他有甚麼特別的感覺，而且阿寧是個很敏感的女人，說不定她已經看出吳邪有哪裡跟一般人不一樣，只是沒說出口而已。

「阿寧，你看小吳多照顧你。」有人怪裡怪氣地調侃。

阿寧笑而不語，又開了一瓶，遞到那個人面前，道：「廢話少說，給老娘乾了。」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IsTdMrYdl

吃吃喝喝，酒菜在胃裡攪在一起，吳邪覺得有些反胃。

阿寧還在拚酒，只是臉紅了些，看不出她已經喝了很多瓶，瞄了一眼放在地上的酒瓶，半打。

要是他來喝半打，早就倒地不起了。

人喝了酒就不太精神，腦子有點渾，又想睡，呆坐著等那種不適感消去。

褲袋裡的手機突然震了起來，吳邪拿出來一看，竟是張起靈。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1kk62yVFj

[在幹嘛]

[跟同事吃飯呢]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BGxC5bhzS

吳邪對著手機笑了起來，人有些醉，笑起來帶有幾分傻氣，毫不掩飾他的快樂。

想了一下，拍了張照片傳過去。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AV98gZYCD

[餓嗎#笑]

[火鍋？]

[想吃嗎？下次一起]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YCvAF63Zj

他想他一定是懵了，竟開口約張起靈，大概只有這時候他才有勇氣這樣沒皮沒臉地開口。

發出去了才清醒了些，後悔為甚麼要那麼衝動，都不經腦子。

張起靈回得很快，手機又震了起來。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f6Ul4F7IL

[好]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kUwCm71PU

張起靈爽快地答應了，吳邪驚得整個人都清醒過來，瞪大眼瞪著屏幕，不是他喝太醉眼花了吧。

吳邪還沒回神過來，張起靈又傳了一條短信，說他也在吃飯。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ujtrhO6EA

「跟誰傳短信？」

阿寧探過頭來看，吳邪心裡喀噔一聲，馬上摁滅了屏幕，裝作自然回道：「沒甚麼，朋友而已。」

阿寧見他閃躲的樣子，只是愣了一下，便笑笑說：「我還以為要在前面加個字。」

他倒是想。

「你的額上寫著高興兩字了。」阿寧又喝了一口，拍著吳邪的肩，湊到他耳邊小聲問：「友達以上，戀人未滿？」

吳邪只是搖頭，沒接話，他跟張起靈勉強算是朋友，可是絕對稱不上是以上，也不敢奢望可以到達那個地步。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TxReHIF4v

這樣的吳邪看起來特別像小狗，跟討人給他拍拍一樣，阿寧把酒推到他面前，「還喝嗎？」

吳邪搖頭，道：「再喝要吐了。」

阿寧聳肩，開了瓶蓋就喝了起來，吳邪虛攔了一下，她格開他的手，他見她不聽勸，嘆了口氣道：「別喝太急。」

阿寧點頭，吳邪看她的臉已經很紅了，只是人還清醒著。

「等一下你記得跟大家一起走，別一個人走夜路。」

「不載我？」阿寧斜眼看他。

「不是說了車壞了嗎，不記得了？」看來是醉了，平日的阿寧沒那麼善忘。

阿寧嘖了聲，在鍋裡撈了一片牛肉放到碗裡繼續吃，胃跟黑洞一樣。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pjW4Ob6a5

散伙時已經快九點了，所有人之中只有阿寧是不要命的喝，其他都只是喝了一點，沒喝過的開車。

「寧姊？你還好嗎？」吳邪扶了一把，阿寧推開他，搖頭說她還很清醒。

「SUPER WU，你看起來比我還不行。」

吳邪看了一下，能開車的人不多，要先載女的，「我沒事，你們先回吧，我打車。」

「那你小心啊。」

「嗯。」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ZCfgf8i9o

晚上站在路邊打車，寒風刮得吳邪酒醒了，這天不知咋的，每輛經過的計程車上都有人，他站在路邊又暈又想吐。

怎麼還沒車。

吳邪靠著路燈，眼前都模糊起來。

突然迎面駛來一輛車，吳邪還在想，怎麼這年頭那麼多人喜歡開路虎，以後有錢要不要也買一台？

車駛到他面前就停了，裡面的人打開車門下車，吳邪抬頭一看，看到張起靈正抿著唇站在他面前。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bCG1Y1LUZ

「小哥？」吳邪訝異，還沒來得及問張起靈怎麼知道他在這，張起靈已經上前扶著他上車。

「先上車再說。」

「不用扶，我還走得動。」

張起靈不輕不重地看了他一眼，他馬上就乖了，不說話上車坐好。

上了車才發現，後座還有個黎簇。

「嗨！好久不見！」

「怎麼你們會在這？」吳邪揉揉眉心，有點頭痛。

「我們在對面那間飯館吃飯，出來就見到你了，怎麼，喝多了吧？不能喝就別喝呀。」黎簇吱吱喳喳的說話，吳邪有些酒醉，聽得煩了便隨便點頭，頭靠在車窗，試著用冰冷的玻璃舒緩頭痛。

黎簇見吳邪不想說話，便縮回去玩手機。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AooHpMcCv

現在除了反胃想吐，還有些胃痛，吳邪捂著肚子，不舒服地扭動，試著換個比較舒適的姿勢，張起靈注意到了，問：「胃痛？」

吳邪閉著眼點頭，想睡了。

張起靈翻了一下車座前的抽屜，裡面沒胃藥，「你家有藥嗎？」

想了一下，好像有，吳邪點點頭，又搖頭，上了張起靈的車後就開始不清醒了。

睜開一條縫，半瞇著眼看張起靈，車窗外的五光十色在他的臉上掠過，光影輾轉流逝，眼前的這個人突然變得很不真實。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dslfbL3wy

「坤哥，能開收音機不？」

張起靈伸手去調，女聲從擴音器裡傳出，在小小的空間裡迴盪，每個音都敲在吳邪的心尖上。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RiWfoeuSZ

It's the state of bliss you think you're dreaming.

It's the happiness inside that you're feeling. 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2A44Ng1zV

他想他的確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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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行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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