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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煙火》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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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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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從涼,變成了冷。街道兩旁的枯葉早已經掉落下來,蓋上一層薄薄的白雪。樹枝失去了留了一整年的茂密頭髮,成為了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年人。失去了春天的活力,令這些樹木的身軀都變得彎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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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路過街上的行人都把自己塞在一顆厚厚的粽子裏面,頭上再戴一頂針織帽或是連衣帽。一股新的,專屬於冬季的穿衣潮流又被帶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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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吹過,行人隨意拋棄在地上的暖氣維修傳單被吹起四散,跟著大自然的力量在空中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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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路上的電動車發出「嗡嗡嗡」的引擎聲奔馳而過,「汽油」是種在幾個世紀前被爭奪得死去活來的資源,或許這個時代的人已經忘得一清二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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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後的世界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糟糕,沒有什麼「氣溫因為大氣層破損而極速往下降」,或是什麼「地球變得不適合居住所以需要撤離」之類的科幻東西。人類依舊是自在地活著,有的,只是「禁死區」的出現,人類的活動範圍被大大縮減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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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區」的人們並不知道「禁死區」是怎麼出現的,雖然有流傳下來的神話稍微說明過「禁死區」的由來,可除了知道了它把人類僅剩的家園包圍起來這件事外,沒有其他的資訊能夠從那流傳下來的「落日神話」中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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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達佈爾斯聯合帝國」的中央,也就是帝國的首都「斯達特城」裏,有一個佔地很廣的城區,無數莘莘學子都會從這個城區的四面八方來來去去,為了自己的前途或是求知慾而來到這個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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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城區由一面巨大的圍墻圍了起來,仿佛是首都中的另外一個城市一樣。在城區東面大門外的圍墻上,有一張牌匾黑底金子地寫著:「中央學城」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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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禁死區』裏存在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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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爾斯頂著粗礦但令人聽得很舒服的低沉聲音提問。他是「米基爾紀念高等學校」的世界史老師,雖然人已經邁過了50大關,頭髮已經被歲月染上了銀灰色,可還是柔順得像正值花季的少女。這令班上不少女同學都很羨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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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爾斯把及肩的中長髮綁了起來,沒有劉海,全部頭髮都被他梳到後面變成了馬尾的一部分。他身材瘦弱,但是腰板挺得很直,讓人覺得他是一個很自信的人。而事實也的確如此,這大概要歸功於他在某知名大學所取得的世界史博士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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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爾斯穿著一件青色的條紋襯衫,襯衫的長袖因為房間內的暖氣而被他捲起到手肘的位置,襯衫緊緊地塞進了黑色西裝褲裏,搭配這皮革的尖頭皮鞋和眼睛前的銀框眼鏡,確實有一番學識之士的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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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舉起右手托了托眼鏡,把目光放在眼前的30多位學生上,期待他們回答剛才自己所提問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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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爾斯正在講課的課室在學校的底層。從大門進入後往右拐走十幾步就到了。所以從窗外看到的景色不多,但此時此刻的窗外,卻有一隻灰毛的小狗後腳抓了抓耳根,趴在地上睡起了午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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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小灰,賽爾斯臨時起意的名字,雖然很草率,但班上的同學都欣然接受了,或許是早已經知道了自己世界史科老師的改名審美,才接受了這個勉強算是名字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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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睡覺的摸樣很可愛,但賽爾斯還是希望學生們把注意力放在課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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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大家。」賽爾斯嘴巴微微張開,歎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皮帶手表。「還有幾分鐘就下課了,再堅持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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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11月份,這間高等學校在全國內是成績排名最前的貴族學校,所以在對於學生的心理健康很捉緊,基本上不會有拖時下課的情況出現,但是卻並不代表這所學校不會逼迫學生學習,即使你是皇帝的兒子也依舊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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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基爾」每年共有全級兩次大考兩次小考和數之不盡的隨堂測驗,現在剛開學兩個月,這群中四,也就是高一的學生們就要面臨第一次的全級小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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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堂課賽爾斯的原意也是要幫這群小東西複習一下這次小考的考核範圍,怎麼想到這群人基本沒有幾個是認真聽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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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增加他們對課堂的關注度,賽爾斯已經無所不用其極,一些不好笑的冷笑話也是張口就來,儘管他已經放下了自己的尊嚴講出這些並不好笑而且令人聽到會頭皮發麻的冷笑話,這群少年少女們還是睡的睡,說話的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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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還有幾個會認真上課的,可是這堂課的意義本就是替那些平時不上課的學生們補習,那些本來便會聽課的學生們反而會覺得這堂課是在浪費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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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恩!我知道你在抽屜裏玩遊戲!」賽爾斯用戴著手錶的左手脫下銀框眼鏡,佯怒盯著坐在最後一排最右手邊的布萊恩·樂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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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恩原本沉迷在眼前這浮空屏幕裏的遊戲世界,卻被賽爾斯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喝嚇了一跳,連忙拍拍太陽穴上的一顆微微凸起的長方形按鈕,眼前只有自己看到的屏幕便立刻縮小,移到了自己視角的角落,然後腳部忽然發力,把身體站直,甚至他本來坐著的木椅也被他後小腿推開了十幾釐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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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壯碩的16歲男孩頭冒冷汗,諂笑著看著賽爾斯滿是鬚根的臉龐。儘管這世界史老師的年齡已經到了53歲,但是臉上除了眼睛兩旁的一點魚尾紋外,並沒有其他清晰可見的皺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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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爾斯扶著額頭,太陽穴的青筋曝露無疑,隨後又輕輕地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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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賽爾斯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本來並不想揭發布萊恩的,雖然布萊恩學習並不好,但奈何人家的家底很好,即使讓他遊手好閒地過完一生,家裡的財富也依舊會是那樣的屹立不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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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也生在那種家庭,我也不用在這裡受你們的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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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爾斯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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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恩太興奮了,導致賽爾斯早早就發現了他在玩遊戲這件事,可是這50多歲的大叔並沒有一開始就訓斥他。畢竟他就算不聽,另外一些家底並不是那麼好的同學也需要聽,沒有必要把時間浪費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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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是,布萊恩已經玩遊戲玩得過於沉醉了,令他控制角色的雙手的動作范圍已經影響到其他同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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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我叫了你,就你來回答我的這個問題吧。」賽爾斯重新戴上方形的銀框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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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恩猶豫片刻,依舊回想不起來賽爾斯在這樣課說過什麼,即使他已經從向老師敬禮的那一刻便努力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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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什麼問題?」看來布萊恩太過投入進遊戲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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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賽爾斯又重重地歎了口氣,布萊恩看向自己的鄰座,決定尋求他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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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0年,末日後4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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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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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是歌德·弗萊迪的生日前夕,當分針再過一個數字,他就10歲了。此時的歌德早已經準備好迎接人生的第一個十年,即便他只能躺在輪椅上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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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正值春季。天氣並不算太熱,最多只有二十多度,沒有必要開空調,但是皇族怎麼能受任何一點不適呢。所以歌德家這間小木屋就像各地的購物商場一樣,客廳常年開著空調,但此刻的家裡卻空無一人,十分浪費電力,不過這家人並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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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德家是一個莊園,佔地很廣,位於首都郊外,重兵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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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莊園已經佔據了兩個相連的山頭,莊園裏面只有僅僅一棟小木屋供主人家居住,其他的建築物不是車庫停車場,就是供士兵休息的小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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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德父親曾經被朋友問道為何要這麼簡樸,他的回答就只是:「因為我喜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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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位於首都郊外,加上莊園內沒多少建築物的關係,在小木屋的花園看夜空,能夠看到滿天星光,不時還有幾顆流星帶著彩帶劃過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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碩大的花園內現在塞滿了人,大多數都是平時不怎麼露臉的皇親國戚和宮內的重要官員。雖然現在花園聚著那麼多人,但氣氛卻出奇的安靜;所有人齊齊的盯著夜空,就像是等待著什麼出現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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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客廳內時鐘的分針咔嚓一聲,走到了終點,同時也是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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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31日,歌德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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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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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如其來的一聲,不知什麼被推上了天空,剎那間,天邊出現一道亮麗的白光,劃破天空,穿過雲層,直勾勾的向天上推進,然而在這道白光到達某一個高點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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秒針開始了新的輪回,伴隨著咔嚓咔嚓的聲響,緩緩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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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煙花爆炸開來,絢麗而震撼的光點從一個中心點往四周擴散,倒影在眾人眼中的,是一朵漂浮在空中的花朵,令在場各自手中握著一個高腳杯的大人們,都從平時的勾心鬥角中得到一絲絲的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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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就這一切的,只是在人群最前方,坐在輪椅上,剛滿十歲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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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咻!咻!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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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聲煙火發出的聲響再次傳來,同樣在空中爆開,只是這次出現在空中的不是四朵美麗的鮮花,而是兩個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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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佈滿星野的夜空中,有人用花火寫上了兩個大字:「1」和「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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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無數朵由火藥製成的花朵在天空盛開,原本寂靜的兩座山頭,此時此刻卻充滿了承載著喜悅的爆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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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歌德小小的眼睛中,這漫天的花朵是他的夢想,亦是他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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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成為一顆煙花,在世間綻放光彩,照亮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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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德10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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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頭看著右手邊,那裡站著一個龐大的身影,能夠為他遮風擋雨,為他撐起整個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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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高大的身影也轉過頭,看著歌德的眼睛,對著坐在輪椅上,身高恰好到達他腰部的黑髮男孩說:「兒啊,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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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德微微一笑,再次轉頭看著左手邊,那裡站著一個比他還幼小的身影,或許在他眼中,歌德的身影和父親一樣是那麼龐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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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小的身影是歌德小5歲的弟弟,一頭金髮在燦爛的煙火下閃閃發光,他嘴巴蠕動,貌似是不擅長說這些肉麻的話,但最終他還是張開了小小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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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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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同樣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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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德在賽爾斯的課堂上睡著了,他對世界史本就不敢興趣,更何況他在童年的時候就已經被迫精讀了「落日」部分的史記和著名的「落日神話」了,所以他心底也認為沒必要上賽爾斯的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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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賽爾斯也沒有喊他醒來,因為這大叔也知道歌德的斤兩,沒有執著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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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申,畢竟這堂課是留給真正需要的普通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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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米基爾」標榜為貴族學校,但其實只要付得起學費的學生都能夠入讀,而它之所以被認為是只有貴族或是大戶人家才能夠入讀的學校,主要還是因為高昂的學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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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外是有的,就像歌德這些靠成績進入的「特別生」,他們不是家底不好,當然也有這樣的學生,只是大多的學生都希望成為「特別生」。畢竟某些大戶人家眼中這所學校的學費也足以讓他們心在滴血了,所以大多初中生的家裡還是希望自己的兒女能夠以真材實料考進「米基爾」,不然就真的需要支付學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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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生」也不是那麼好考上的,除非你成績平均每科九十分以上,或是某一科的實力特別出眾才能有資格爭取名額,再加上名額有限,「米基爾」的特別生在學城內也被當做是學識最高的幾批學生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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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德就是這樣的出色學生,奈何他被分配到了布萊恩這個不學無術的「才子」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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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布萊恩語氣輕柔地呼喊著歌德,但他手部的力量卻是不加修飾。他現在已經被賽爾斯嚇得站了起來,只能用左手撞擊正趴在桌上的歌德尋求一絲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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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趴在教室外雪地睡覺的小灰睜開了雙眼,爬了起來,甩了甩身體讓身上的雪掉下來,搖搖尾巴,看著教室裏正在罰站的布萊恩,牠眨了眨眼睛,呆萌地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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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歌德空洞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殺氣盯著布萊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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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歌德並不是真的要對布萊恩下死手,只是歌德本身的起床氣比較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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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居然上出起床氣,雖然說歌德是「特別生」,但是依舊是有些目無尊長和肆無忌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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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歌德決定坐直身體,合上眼皮,吸氣.....呼氣......很好,情緒平復下來了。歌德在心中為自己的情緒管理能力感到驕傲。只可是他再次將黑色的眼眸望向布萊恩的時候,怒氣卻沒有完全消失。這令布萊恩感到些許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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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灰甩了甩頭,脖子上班上同學一齊為牠買的頸圈上的鈴鐺發出悅耳的碰撞聲,然後牠便扭頭就走了,只在雪地上留下一行可愛的小腳印。牠的離開令不少女同學都感到可惜,早知道就怕幾張照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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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小灰幾乎每天都會出現在這件教室外的雪地,所以同學們內心並沒有感到多麼的不捨,只是有點小失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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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打擾本少爺上課是一項多嚴重的罪行嗎?」歌德故作冷漠的聲線傳入布萊恩耳中,因為聲音不大,所以只有鄰座這個正在罰站的人能夠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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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可是在上課......」布萊恩苦澀地說,雖然他打算指責歌德上課睡覺的行為,不過他好像記起了他剛才不當賽爾斯是一回事地在打遊戲,所以又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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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恩繞繞後腦勺,苦笑著說:「不過吵醒你有什麼罪啊?我可不記得你是什麼大家族的獨生子或是什麼貴族哦。」不過說完這句話後,歌德的視線卻依舊是那樣的無情,這令布萊恩不禁心想:難道他真的是某大戶人家的後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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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在這所學校,除了花錢入讀的學生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而進行無謂的社交外,「特別生」是不會為了擴展關係網而和任何人深交的,因而「特別生」們時常散發著高冷的氣場,大多看上去十分孤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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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付學費入讀的學生通常都會被人很快就挖掘出身份,所以與其被人調查,不如自己曝露出來反而更好,學校內逐漸便形成了由不同階級或是不同商業領域所組成的小圈子和社團。
不過這也並不代表「特別生」會被有權有勢的人欺負,因為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真正的身份,當然,大家族出生的「特別生」很快便會被人認出身份,但要是有一位「特別生」沒有任何認識,他或許是被自己超級龐大的家族為他掩蓋了身份,不然就是真正的底層百姓依靠天賦入讀這所全國排名幾乎第一的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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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貴族學生們也並不是愚蠢的人,沒有人傻到去賭一個「特別生」到底是平民百姓而是隱世家族的人而欺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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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用我這兩根美麗的手指插入你後面的......」歌德剛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併疊在一起,賽爾斯低沉的聲音便從講台上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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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問·題!」賽爾斯一字一頓地低吼,奇怪的是學生們僅看到他牙縫微開,卻看不到他的嘴唇有任何的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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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哪一個學生在座位脫口而出:「啊。『獅吼功』出現了。」引來全班的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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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爾斯閉上雙眼,再次哀歎一聲,內心不斷怨恨自己當初為何會選擇老師這個職業。不過,歸根到底這班高一丁班之所以上課會這麼歡樂愉快,原因也是在於賽爾斯的教學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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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爾斯上課時大多隨意地講講書本上的內容,其餘時間通常都是在說些世界野史或是小故事,再從自己的語言把這些故事聯繫到正史上,而語氣又是那樣的隨便,上課時間又會讓學生們隨自己喜歡地吃東西或是聊天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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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高一丁班的世界史雖然是年級第一班,但紀律卻幾乎是全學校最差的一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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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要歸功於有「邋遢老頭」之稱的丁班世界史老師兼班主任,賽爾斯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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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布萊恩那睿智的眼神,賽爾斯也明白他不可能會知道答案,畢竟平常人不會多留意「禁死區」的一切,頂多就是清楚了解不能踏入其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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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一眼旁邊散發著旁人勿近氣息的歌德,賽爾斯還是決定由自己來回答自己所提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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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工作。」賽爾斯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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