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今天穿著一身佈滿鮮花圖案的西裝來到現場,袁姍聽到皮鞋踩在地上的聲響,她正在欣賞一幅畫作,畫中的眼神深邃,卻被一抹粗暴的粉紅色顏料蓋過,慕青走到她身邊,和她一起欣賞那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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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慕青故作輕鬆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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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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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妳希望我過得不錯吧。」慕青轉過身,有力的手一把握住袁姍的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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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您逼我學畫,如今看到我的畫展,這一切都得歸功於您呢。」慕青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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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因為你很有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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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錯嗎?」慕青彎起唇角,搶過袁姍的拐杖,袁姍想拿回來,但慕青將拐杖舉到更高的地方,袁姍一不小心摔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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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青看了一眼手錶,距離畫展真正開幕還有五分鐘,他蹲在袁姍旁邊,他知道袁姍的腿不太方便,但他沒有想到袁姍竟然失去意識,他焦急地確認袁姍的呼吸,感覺到氣息之後,他鬆了一口氣,把袁姍揹進地下室,也是他平時創作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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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姍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一個陰暗的房間,牆壁被壁癌啃得滿目瘡痍,就連她躺著的床墊都有些潮濕,而她的雙手、雙腳都被繩子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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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痛嗎?」慕青問道,他手上端著一個木板,上面擠著一些顏料,他的顏色多半暗沉,且喜歡在畫作完成後,用手指亂抹一通,有人譏笑他會不會是沒畫完才急忙掩飾,但藝術的光從來不會掛懷角落嘰嘰喳喳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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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青假意是把袁姍按摩,用剪刀剪破牛仔褲的褲管,然後用手沾著墨綠色的顏料,抹向那蒼白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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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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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您最喜歡的事,畫畫。」慕青吐了一口口水,讓略顯乾燥的顏料得以塗抹均勻,再趁著手指濕潤,在另一隻小腿上塗深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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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讓你這麼怨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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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是培育出百年難得一見的藝術鬼才的偉大人物,不讓您參與一下我的創作,就太對不起您的栽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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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留下來的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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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局讓我留下來的是您,需要回憶一下嗎?在停電的畫室,妳拉著我的手,讓我聞妳的香水味,那是什麼味道?玫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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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玫瑰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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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說了很多好聽話,把我塑造成舉世無雙的天才,而您會永遠引領我向前,但為了刺激我的創意,您咒罵我,讓我跪著,每一次我想走,您就用您精湛的演技求我留下,一來一回,龐大的身心壓力壓垮我,您不想成為逼瘋我的罪人,您離開畫室與藝術,我卻永遠被困在這裡。」慕青講得最激動的時候,忽然笑了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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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他媽還放不下!為了困住您,咬牙苦撐七年,辦了這一場畫展。」慕青用手指擤鼻涕,再把鼻涕混進灰色的顏料,抹在袁姍的臉上,袁姍愈想逃,他就用手抓緊袁姍的臉,手臂上的青筋曝露,他佈滿血絲的眼神瞪著袁姍,袁姍一定是被他的猙獰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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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袁姍小聲地說道,她的眼神悄悄撇開,就像是在說謊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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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不打算放過她,折騰了半天之後,只餵給袁姍一個生雞蛋,還是直接倒進她嘴裡的,看著透明的蛋白黏在嘴角,慕青簡單擦乾手後,就回到板凳上,打算將袁姍狼狽的模樣慢慢畫下來,袁姍大抵是知道自己不良於行,逃不出這裡,從來就不打算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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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知道躺在這裡是什麼感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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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袁姍不知道可以和慕青說什麼,她了解慕青的個性有多麼縝密,既然他都下手了,這時候求情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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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憂鬱症的時候,常常一整天躺在那,什麼事都不做,有時候連到廁所的力氣都沒有,就穿著尿布,喔,還有剩,要給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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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姍起初搖頭,但片刻之後還是勉強地點頭,慕青起身從一堆雜物中翻找成人紙尿褲,找到後就往袁姍身上砸,袁姍的四肢都動彈不得,自然是沒辦法使用尿布,她用求救的眼神看向慕青,慕青的眼神透出一種瞭然的冷漠,像是在等她失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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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僵持了許久,直到慕青笑了,袁姍的臉面也丟盡了,她覺得是算慕青待會將穢物塗在她的身體上,她也不會太詫異,但慕青只是將她的手腳鬆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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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把這幅畫畫完就好。」慕青知曉袁姍不會拒絕,於是他耗費數十個小時作畫,直到袁姍身上的顏料已經乾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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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上的女人全身沾滿污泥,但眼神依舊高潔,袁姍覺得自己沒那麼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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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塗粉紅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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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青著迷於破壞,他用粉嫩的色彩玷污自己的思想,他擅長毀壞自己的一切,就連他的穿著,都會有一個破壞氣氛的配件,有時候是玩具手錶,有時候是繽紛的領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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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姍愣了一陣子,才知道慕青是在唸其他人對自己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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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畫您,就已經是在污染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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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姍看著慕青用濕紙巾擦拭自己的手的模樣,她吐不出半句話,就算慕青這樣對她,她仍然不後悔——當年不擇手段地激發慕青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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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青算準時間,讓沒有拐杖的袁姍僅能攀住自己的手臂,兩人緩慢地爬上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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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青推開畫室的門,外面不是袁姍想像的寧靜,而是熙熙攘攘的人們,當身上還殘留顏料碎渣的袁姍感到錯愕時,慕青將她甩出去,自己關上那道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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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青跳下階梯,摔下來的感覺很痛,他把平時丟牆角的畫一幅幅拿起來看,最後他從西裝褲的口袋掏出打火機,點燃那些畫,燒盡自己無藥可醫的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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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有一束白裡透黃的花束,被放在大門附近,是坐著輪椅的袁姍,獻給死者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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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戴墨鏡的男子在袁姍離開過後,悄悄拾起那束雞蛋花,雞蛋花的花語有復活的含義,他感覺袁姍知道自己已經浴火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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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繪畫永遠無法填補他心中的缺口,否則他或許可以一直待在袁姍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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