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其華垂頭盯著眼前的考卷,無精打采地用筆在紙上一戳一戳,餘下的心神已經 不足以使他注意到周圍人的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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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寫出一種瀕臨絕種的生物: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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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科,難道真的要拿不到switch了嗎?』陳其華心想,他與媽媽約定只要任何一科滿分,就可以拿到一台新的switch,否則就洗碗到下次段考。可是儘管他在努力復習,每科都有一兩題他完全沒想法的題目,這樣下去不用等到出成績,他自己也知道結果是絕對的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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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放棄吧。』陳其華在留白處洩憤的寫下switch。『反正得不到的對我來說,跟絕種了也沒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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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啊,讓我滿分一科吧!考試太難太難了。』陳其華在心中虔誠的禱告,正好代表著考試結束的鐘聲也響起,像是神在回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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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時,媽媽開口:「小華,考的怎麼樣?有自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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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每科都有一些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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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笑著摸摸他的頭:「人總是會失誤的,只要你每科都及格,爸爸跟你一起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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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搞得好像我欺負他似的,小華,只要你每科都及格,那你就不用洗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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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謝謝爸爸!謝謝媽媽!」,『雖然switch大概率付諸東流了,但大概率也不用洗碗了。』這麼想著,陳其華總算是有些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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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不甘與悔恨,時間很快就來到發考卷的時候,等陳其華拿到考卷卻驚訝的發現,毀了自己滿分夢的那道「寫出一種瀕臨絕種的生物」居然也被打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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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改錯了嗎?愣了好久,人性的貪婪終究是戰勝了誠實,他沒有選擇聲張考卷被改錯的事實,人性的惡在這位國二的孩子上一覽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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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陳其華開心的把考卷攤在桌上,同時左手壓住考卷把那道應該原本應該錯的題目壓在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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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驚訝地看著「100」的紅字:「可以啊,那你之前怎麼失魂落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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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有一題莫名其妙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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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有點心虛的樣子?呃,我不是懷疑你改分數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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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其華的笑容僵住了,糾結片刻後,決定......交給命運。『如果,如果沒被發現,那以後也不用心虛地玩switch。』做好決定後,毅然決然地把考卷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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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被突然的動作嚇到,仔細端詳了考卷後:「抱歉啊,你整張都寫得很好,別生我的氣,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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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換陳其華嚇住了,在確認媽媽臉上表情不似開玩笑後,認真地說:「媽,我沒生氣,但是你不覺得這題怪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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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什麼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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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itch欸!switch怎麼可能會是瀕臨絕種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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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嗎?約一年前,已經製造的switch因為不明原因擁有了智慧,但新製造的卻毫無異常,由於不確定這種switch能否繁殖和再造,所以在不久後國際自然保護聯盟把他列入極度瀕危物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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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陳其華變心不在焉的吃完飯,心不在焉的吃完飯,草草洗個澡就直接回房間了。『這,太奇怪了,而且國際自然保護聯盟怎麼會把這種根本是不算生命的東西列入瀕危物種?而且這麼奇怪的事情,自己怎麼可能不知道?』在床上,一切的不合理都充斥著陳其華的腦海,但除了他自己,沒有人意識到這是不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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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的可能性與對未知的恐懼戰勝了睏意,直到陳其華強迫自己放空,才求得片刻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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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剩下的考卷時,陳其華意識到事情明顯已經超出控制了,他記得有個生字自己完全是瞎寫的,看著那個寡見「羊魚」聞的「羊魚」,他很確定原本這個字原本不是這樣寫的,『難道又是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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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字典翻查,字典上寫著的卻也是「羊魚」,『這太奇怪了,難道我是因為最近的事,加上不熟這個字才疑神疑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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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或是,這個能力強到能改變過去的事......不行!打住,想這些也改變不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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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為了獎勵陳其華取得好成績,一家人決定去吃壽司慶祝。不過,當陳其華仰著頭直視爭『羊魚』二字時,他心底還是堅持覺得,這十四年來從沒見過這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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