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吳邪發現自己正在游泳池裡,陽光透過水在他身上烙下一個個白得發亮的光斑,在冰藍透涼的水裡添上一點溫暖的顏色。
突然想起自己在大學時去參加電影學會辦的的免費電影分享會,有一次播的電影叫十七歲的天空,歡脫風的同志電影,不算有內容,僅僅是一名少年追尋愛情的故事。這電影一開始就是兩個男主在泳池裡接吻,吻得愉快又纏綿。他們看到這鏡頭時全體呆得鴉雀無聲,後來電影學會會長被教務處叫去強烈譴責了一頓,還得像中學生一樣寫悔過書。
他和張起靈向彼此游去,張起靈游得很快,頭髮都被水流帶得往後梳,露出整張好看的臉,向他微笑。
好像在哪裡看到過這樣的臉?啊,洗澡時。現在肯定在夢裡,因為他不怎麼會游泳,不可能在水底待這麼久。
他們在水底牽住對方,吻上對方,除了因為在水中,也因為張起靈的吻,讓他感到難以呼吸。
他拉著張起靈往水面游,肺裡的空氣快用盡了……
「吳邪,別閉氣。」
他沒有閉氣,是有東西堵住他的嘴巴,他又在水裡,怎麼可能吸氣。
突然額頭被拍了一下,他嚇得睜眼。是夢。
心臟怦怦地跳,呼吸急促,呆滯地看著張起靈一臉沒好氣,然後又被舔了一下。
被唇上的觸感電得一激靈,吳邪才想起他們昨晚做的甚麼事──不,不是昨晚,外面天還黑的,挺多就幾小時之前的事了。他們在浴室給對方擦乾身體,慾求不滿似地再次挑起了對方的火,又解決了一次之後,吳邪才拖著軟到不行的身體被張起靈拽到床上睡。
也不知道這傢伙有沒有睡,還是一直在親他,還把他親到醒了。
邊被張起靈深深吻著,邊想道老子明明之前都喜歡女人,被硬生生掰彎了,算栽在你手上了。
可是,認栽。
吳邪雙手摟上了張起靈的脖子,也是吻得很纏綿。
「張副總……」
張起靈停滯了一下,繼續吻,沒理會那從親吻裡好不容易溜出來的叫喚。
「……嗯,小哥……」
「接吻時不應該說話。」
那就不接吻!吳邪別過頭不讓吻,順著氣,張起靈沒理會他,蹭在他脖子耳根上繼續又吻又吮,他才又叫了聲「小哥」,就被張起靈纏上來吻住。
娘的,有完沒完!吳邪罵歸罵,更深深鄙視自己環抱住張起靈的手和不聽話地回應他的唇舌。
整晚上就這樣重覆著親吻,撫摸,差點睡著,被親到醒過來,再繼續接吻,吳邪覺得自己下頜和舌頭都痠軟了。
「小哥,我渴了……」能不能先消停一下……
張起靈沒回答,直接下床走到廚房,吳邪睡眼朦朧地看著只穿著褲衩的背影,也覺得性感到想衝上去摸一把。不如等等他回來時,直接把他翻過去壓住他魚肉一番?好歹這裡是他地盤,過了這村沒這店,誰知道放完假回去是不是又一副冷淡模樣,好像甚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拿著礦泉水的人回來了,吳邪抬頭看他,掙扎著要不要把他拉下來翻過去,下巴已被掰著,一口涼水渡了過來。
靠!這人哪裡學的,連喝個水都要用這招!吳邪伸著手要去搶水瓶,張起靈說你不是渴嗎,又含了一口對嘴餵到他嘴裡。
礦泉水從冰箱拿出來的,張起靈的唇舌也很冰,他終於放過吳邪的唇,卻是滑到他乳頭上,把它吸得挺立起來。
吳邪被弄得腰都弓起,不敢深入去想對方究竟有過多少經驗才把挑逗做得這麼到位,一兩個動作就使他興奮了。為了別繼續亂想,他雙手摸上了張起靈的腰,手感很好,那微凹的弧度讓他不自覺地摸索,還慢慢探入他褲腰裡,摸他屁股。同為男人他不會不知道這動作等同點火,嗯,可是,想摸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
張起靈跨到他身上,捧著他臉頰又舔又吻,好像他的臉是一顆大糖果;腰下緩緩地動,鼓起的下身挑逗地摩擦著他,竟把他軟趴趴的已經發洩過三次的地方摩擦到硬起來,吳邪有些詫異自己怎麼了,該不是真讓這人下了蠱?
他抬腰去迎合張起靈的動作,光隔著褲子這樣磨來磨去都覺得刺激得受不了了,他想要更多,想給更多。
「要做嗎?」很直接地問。
張起靈有些不確認他的意思,停下來對視。
被看得不好意思了,他又抬了抬腰去蹭對方。「不想?」這質感不像不想……
「你想怎麼做。」語氣很認真,神情很認真。
吳邪被這回應逗笑──興許也是緊張出來的。「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他又沒試過,理論東拉西扯尚算知道,實際上心裡沒半點底。
慢條斯理地,張起靈的手掌覆上吳邪的下身,姆指描畫著那勃起的輪廓,撐得內褲緊繃。「我怕你痛。」
這麼說已把他給定位了?吳邪有些好笑,他從沒想過自己會跟男人做,還當被壓的那個,可他完全沒有要反抗的感覺。
總之面前這個是張起靈,就都可以。
他飛快脫了內褲,把張起靈穿著的也拽下來。真不知道剛才洗完澡還穿來幹嘛。把兩塊布料丟到床下去,故意繼續抬腰去蹭張起靈,一條腿繞到他腰上去。
「我都沒在怕,你怕?」手指半探到張起靈唇裡,揉弄內側濕潤的黏膜,淺紅色的挺粉嫩,看了看,湊近吻了下。「不然我上你。」
都說到這地步了,張起靈就不再客氣,手掌摸往吳邪那命根子,貼著他小腹揉去。「沒潤滑劑?」
吳邪瞪他。「誰沒事家裡放這些。」只有3M那種叫潤滑油的好嗎。
「保險套?」
「我一個人住。」自己服務自己也不需要用到。
張起靈嘖了聲。
吳邪皺眉。「難道你家裡有?」
本來只是隨口假裝懷疑下,沒想到張起靈還真點頭,說了句「是有」。雖然明知道張副總條件這麼好,怎麼可能缺床伴,他本能還是被這回應打攪到心情,手肘撐起上半身,撥開張起靈的手。
「怎麼了?」手再次伸過去,被格開。
「不想做了。」推開張起靈,自己翻個身滾往一旁,把被子捲到身上。「睏,睡覺。」
張起靈倒是沒追問,平躺到吳邪旁邊,雙手撂在腦後墊著,看著天花板。
這反應多淡定有經驗,多老奸巨滑!吳邪背對著張起靈,恨得牙癢癢,更恨的是自己竟然吃味。
他知道自己喜歡張起靈,也真心相信他喜歡自己。只是不知有多喜歡,也不知會維持多久而已。
「吳邪。」
捲緊了被子,不理他。
「有些冷。」拽了拽被子。
吳邪鬆手,頭也不回,就背著身掀了半床被子過去。
一到同一個被窩裡,張起靈的手臂就纏上了吳邪赤裸的腰身,整個人貼上去,在他耳邊低低叫了句吳邪。
吳邪還是沒說話。他討厭自己吃莫名的醋。
「都是新的。」
說的甚麼東西,這麼快就睡著講夢話?吳邪微轉頭看張起靈,對上清醒白醒的眸子。
張起靈撐起身,吻了吻吳邪的眼睛。「我說,都新的,沒用過。」指尖捻了捻他耳垂,滑到脖子,肩膀,輕輕磨挲,又回到腰上摟緊。嘴唇貼到他耳垂,邊吻邊低啞地道:「喜歡甚麼味道?我不知道你喜歡哪種,都買了……」
「甚麼?」背脊貼著的心臟跳得很快,呼在他頸邊的溫度也很熱。
「香草冰淇淋、水蜜桃、巧克力,」手順著身體往下摸,指尖在小腹上輕輕的撓。「還是你喜歡草莓的?你那些餅乾條有幾盒都是草莓味。還有些冷門點的,我想想,」摸著吳邪軟了些的下身,圈起手指套弄幾下就又起來了。「熱情果,薄荷,還有茉莉香的,估計你不會喜歡,可是還是買了。」
吳邪掙了掙,無奈張起靈抱很緊,手上也服侍得他很舒服,沒掙開,只能在嘴巴上逞逞強,惱怒地問:「你他娘的到底在說的甚麼?」
「你剛才生氣些甚麼?」吮著他耳垂反問
「我哪敢對張副總生氣。」悶道。
「那你對我家裡的存貨生氣?」
……才不會承認。
「別摸了,今天夠了。」這樣說著,卻無法壓住漸漸急促的呼吸。
「你明明挺有興致。」輕捏吳邪已成硬柱的分身。
吳邪又忍不住發火。「你他娘的到底哪裡練來的工夫!」隨便一捏都捏得他差點舒服得叫出聲。
他滿腔怒火等著張起靈回答,張起靈卻只把頭埋在他頸後,老半天了只感到身後的人的顫動,該不會在哭著懺悔了吧?腦洞沒開完,靈光一閃──媽的,這傢伙在憋笑,憋到都抖了!有毛線好笑!笑個毛線!
懊惱地用力掰開那捏著自己命根子的手指,沒掰開,另一隻手從腰間纏了上來緊摟住。
「你以為我跟誰練過?跟多少人練過?」嘴唇又回去吳邪耳邊,姆指緩慢地打圈搓著頂端:「我摸你你很有感覺,像這樣?」稍加力度,在光滑的圓頭上打轉,被誘出小孔的前列腺液被姆指抹勻,更容易畫圈。
吳邪側過頭,把臉埋在枕頭裡,悶聲呻吟。
不是練過就是開掛!沒開掛就絕對……絕對是天賦異稟……「哪來那麼多存貨?」欲望就在邊緣,仍然不忘想問的事,吳邪斷斷續續地喘著問,被弄得一句話用上半分鐘才說得完整。
「不是說了嗎,」不理吳邪的閃躲,蹭了上去,嘴唇繼續在他耳脖間游移,親得他脖子後都潮紅了。「不知道你喜歡哪種。」
「就因為我?」
「只為你。」
吳邪開始笑,到他笑得發顫,張起靈沒問他在笑甚麼,手上的動作也沒停,於是他笑聲中又夾著些喘息,可還是忍不住笑。
說張起靈平日冷淡又難以親近呢,私底下原來就一悶騷,想他想了這麼久,連保險套都堆積了一籮筐在家裡等他用,竟然都沒膽說出口,最後還買好了機票鋪好了後路才來告白。
「小哥,機票撕了沒。」動動脖子,蹭回去。
「剛才用手機退了票了。還是要我打印下來給你撕?」
吳邪故意說:「好。」
張起靈沒管他那股得意勁兒,手指執著地逗弄著他發熱的分身,道:「晚點,現在沒空。」
把手伸向身後,摸上貼著的熱源,也是硬得很。「你說有甚麼味道?」
「櫻桃、橘子、葡萄……」
吳邪猛笑。「又不同了?究竟是有多少?」
「很多。你還沒告訴我喜歡哪種。」微微動著腰,把肉棒送到吳邪手裡,讓他鬆鬆地握著拳頭,在他手心裡磨擦。
「說了一定有?」
「說說看。」
吳邪感到張起靈那根的頭滑過他的掌心,頂到他的屁股,濕潤的液體似乎沾上了些在他手掌和臀瓣上;前面被擼出水聲了,頗為擾人,他勉強集中不斷飄散的精神,才想到一個他能接受又有些故意為難對方的味道。
「……哈密瓜。」
「有。」
瞪眼。「扯淡!」這麼冷門的東西!
「不信去我家用用看。」
「那現在?」
「我也在想。先幫你出來。」手掌兜到囊袋下去,用掌心按壓。在浴室玩那會兒,他就發現吳邪這裡很敏感。
吳邪從鼻子裡哼了兩聲舒服的咕噥。「小哥……」
「嗯?」
「不進來?」
吳邪的邀請讓張起靈下腹一緊,整個身貼在吳邪微沁著汗的背脊,在他股間磨了幾下,當然沒進去。
「沒潤滑。」他不想這樣做下去,畢竟做這些事是愉悅的,不該受傷或痛楚。
「……去買啊。」
抱緊吻了吻吳邪的髮,戀戀不捨地又滑到耳朵上脖子上,來回的吻。「吳邪……」帶著纏綿的耳語。「我還準備了你的枕頭,睡衣,拖鞋,牙刷,毛巾……你可以隨時搬去我那邊住。走在街上,看到有合適的就買了。」想了想,加了句:「買的時候其實沒想過有能用的一天。」
吳邪猛地掙了起身,在昏黃的床頭燈光裡,眼睛亮亮的,看著張起靈。
他覺得自己不能按捺想跟他做愛的那種渴望了。
他轉身趴下去,臉埋在張起靈小腹前,嘴一張就把張起靈的陰莖含到嘴裡,舌頭捲上傘端,纏繞吸吮。他一隻手摸著張起靈的的腹肌,一手伸到自己身下擼動,他奇怪自己的注意力怎麼沒放在下半身,反而是口腔和聽覺,他變著角度去舔去含吻張起靈那根,耳朵聽著張起靈變重的呼吸,很緩,明顯壓抑了,有快感才有東西可以壓抑。
鬆開了服務自己的手,轉而摸張起靈的大腿和那兩顆蛋,很柔軟而且溫暖濕潤。抬眼看著張起靈享受得要皺眉的樣子,他壓下腰,陰莖夾在小腹和床單間用力磨擦幾下,射了。
張口放開,面前的那根也是濕得一塌糊塗,都是他的口水和前列腺液,因為沒射還硬著,看上去水光水亮的,用來當潤滑應該綽綽有餘。
他拉起張起靈,自己往後躺去,叉開了腿,腹部上的精液因剛才直起身子的動作都沿著身體線條往下流,囊袋兩邊到會陰都濕黏黏。
「這樣應該可以了……」把張起靈拉近些,一條腿勾到張起靈膝蓋窩後,用腳跟踢了踢。「上我……」
張起靈有幾秒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回過神來已是壓在吳邪身上,嘴唇被他啃得發紅。他一手扶著自家老二在吳邪的小穴外擦來擦去,滑溜的黏液都擦到穴口上,試探地輕輕擠了擠,還沒撐開就聽到吳邪嘶的一聲,他立刻停下,要進去果然還是太勉強。
指尖摸摸穴口微潮的皺摺,接著揩了揩吳邪囊袋旁邊,把流到上面的液體都抹到腿心去,一邊抹一邊把指尖探進去旋著抹勻,用手指的話潤滑還是夠的,要做下去他還是有些猶豫,盡管下面那根已經硬很發痛了。緩緩把第二根手指也探進去,看到吳邪把手臂橫在眼睛上,張嘴微喘,倒是沒甚麼疼痛的表情,於是他兩指嘗試在裡面開合,加以小幅度的抽插,指腹在神經最敏感的洞口上磨蹭,吳邪的喘息明顯快了些,腰肢顫了顫。
另一手掌心覆在吳邪因剛發洩過而軟軟的陽具上揉弄,想分散他的注意力,又不住摸他的頸子乳頭胸口,希望快感會蓋過不舒服。
吳邪因為張起靈的動作而發出一點舒服的哼聲,身下雖然有一點兒潤滑,可還是又脹又痠,幸好張起靈沒聽他的話直接進來──吳邪暗暗感謝張起靈的體貼,可那兩根指頭在他身體裡又撓又磨的,弄得他心癢難耐,連以為不好好休息個半小時一小時就無法再起來的老二都半硬了,他從沒想過自己有這樣的戰鬥力,不禁美美地讚賞了自己下。
他感到下身愈來愈熱,手指的進出變得順利了,自己也是心急如焚,就把腿張得更開,拱腰貼近,暗示真的可以了。這根本挑戰自己的恥力下限,他都不敢去看張起靈,自欺欺人地繼續用手臂遮住臉,祈求對方沒看到他臉紅,不然他面子都不知往哪擱去。
張起靈把手指退出去,俯身吻住吳邪喘著氣的嘴,下身圓端在洞口上磨蹭,濕答答的滑開了好幾次,每滑開一下吳邪的心就登地跳一下心想怎麼了怎麼了,到底要不要進來。
「吳邪,問你件事。」小口小口地吻著他的頸子,輕吹出來的氣讓吳邪骨頭都酥了。
「嗯……怎?」
「春季特集計劃書開始做了沒?」
吳邪愣了愣。計劃書?計劃書有急成這樣?前兩天才發下來的工作也就算了,做這檔子事時還講啥米春季……靠!吳邪的腰猛地弓了起來,腰的弧度拉到死緊,幾乎連背脊都沒碰床褥子上。他把臉埋在肘窩裡,心裡罵道竟然給他來分心這一招,自己又竟然認真地想了幾秒計劃書的事!而且……吳邪胸口有些劇烈地起伏著,深呼吸想要抒緩疼痛──而且捅進來這東西的尺吋又是怎麼回事……
張起靈匍匐在他身上,沒動,只進了個頭就停在那邊,等吳邪緩過氣來。舌頭在吳邪胸前兩點上打圈,輕噙著,用舌尖頂弄著,手心還是揉著吳邪下身,時而握著去輕捏那柱身,到真被他擼硬了,他還耐心地撫慰好一陣子,到吳邪嘴裡發出小聲的呻吟時,他才又動腰往裡鑽。
「張副總……」吳邪困難地擠出一句:「計劃書我還沒做,別把我直接給捅死了……」
能說出這話總算令張起靈放心點,他笑了笑,俯頭去吻吳邪。「怎麼捨得。」
吳邪緩過來,才想吐槽說「你被甚麼上身了嗎怎麼說話這麼肉麻」,張起靈已接著道:「還要留著你做計劃書。」
氣煞吳邪,故意夾緊後穴,張起靈被他夾得抖了抖,又黑又深的眼睛瞪著他。
吳邪這下得意了:「這時間點想到計劃書,牛啊你,留著我就只為做計劃書?……哎,小哥?」糟了,怎麼臉上的笑意都沒了,該不會剛剛玩那一下就生氣吧,他都不痛,張起靈應該不會那麼脆弱被他夾痛吧,又沒真用多大的勁兒。
「會玩了?不痛了?」
語氣有些嚴肅,張起靈平日就長得不像好相處的主兒,板起臉來連吳邪都有些不知怎麼辦,只中規中矩地摸摸鼻子道:「不敢玩。不痛了。」
說完吳邪就倒抽一口氣──張起靈握住他的腰固定好,就把整根勃起一捅到底,開始大動作地抽插,起初幾下還是探路般,輕而緩慢,試了幾下吳邪沒喊痛,就加速起來,捅得又快又深,吳邪覺得自己幾乎能從小腹摸到插在他體裡的那根,而自己那根被頂得在小腹上一甩一甩的,黏液都滴到自己身上。
他現在知道要怎麼翻譯張起靈剛才板著臉的表情了:本副總都這麼忍耐你還不珍惜,那就沒必要客氣了。
操,把他捅死了他真不寫計劃書了啊……吳邪模模糊糊地想著,腦袋根本沒辦法考慮些甚麼事情了,所有感官都集中到下面去。先是大口喘著氣,後來是隱隱約約地聽到自己忍不住叫出來的聲音,他有些惶恐地想自己嗓子怎麼了,叫成這樣成甚麼樣子!勉強咬牙忍住,卻又被張起靈一頂就喊了出來。張起靈轉而一手撈著他的腰,一手擼上他直挺挺往上指的老二,手活絲毫不被身下的撞擊影響,把他弄到爽得頭皮發麻。
他覺得這不是身體上的快感,而純粹因為幹他的人是張起靈。
前輩子是做了甚麼事,得在這輩子喜歡上同性,還喜歡得這麼心甘情願──至少在幾個月的掙扎過後是心甘情願的。
滾燙的肉棒把他的甬道磨得鬆軟,他感到自己的身體熨貼地包裹著張起靈,幾乎連形狀能描勒出來,腸道跟隨著進出的動作一下吸附一下吮緊,他不知道張起靈爽不爽,可只要看到張起靈皺著眉,汗都流到脖子了,還一直往他身體裡埋,他就覺得爽。
男性與生俱來都有股征服慾的,他和張起靈,在互相征服,沒有輸贏,誰都不要勝利,都是退讓再退讓,再往前試探,到現在,剩下交融。
吳邪伸長了手把張起靈拉過去,側了側頭就含住他嘴唇,把舌頭頂進去舔洗每個碰得著的範圍,二人喉裡的呻吟和應著,同樣的激動和纏綿。
額抵著額,張起靈的汗沿著皮膚流往吳邪額上,吳邪在這時還是沒按住好奇,話都被身下頂得沒法一口氣說完了,仍然問道:「小哥,我裡面……舒服嗎?」
眼睛裡的笑意又現出來了。「插進去的每一下都想射。」剛進到最深,貼著肉故意兜轉幾下,攪動的感覺硬是讓吳邪啼得特曲折,吳邪連臉紅耳熱都顧不上,只想他多來幾下。
「那……那你……嗄……」不負他所望地,張起靈動了幾下,他又喘氣又呻吟。「怎麼還沒出來……」
吻著吳邪的臉,撐起看了看,再回去吻。「因為想看到你這模樣,就忍著。」
吳邪不知道張起靈說的是甚麼模樣,也沒心思再細想,只動腰在張起靈手裡抽插幾下,連帶動到後面,哎的一聲有點急地道:「小哥幫我……」
張起靈握住了吳邪的柱身,上下動之餘,姆指在上頭的溝壑搓揉,同時加快了腰部的擺動抽插,吳邪先到的高潮,前頭已沒甚麼可以出來的了,後面卻因為繃緊身體而絞緊……他連忙退出來,俯身以唇噙咬著吳邪往後仰而露出的喉結,壓下身體緊緊貼著吳邪,溫熱的液體灑在二人之間。
「痛……」
聽到吳邪說痛,張起靈反射性地摸向吳邪後面。
吳邪尷尬地揮開他的手,有些無奈地說:「剛太爽,腿一蹬又弄到腳踝的扭傷了……」
張起靈想安慰他,話到嘴邊也不知怎麼說,還是沒忍住笑,抿唇給他按摩扭傷的地方,讓吳邪直罵你敢不敢直接笑出來!張起靈拉起他的腿,在他疼痛的腳踝上吻了吻,他喃唸著完了完了真沒轍了,就安靜下來。張起靈連他帶他的腰背都一起按摩,舒服到他犯睏,躺在床裡在睡與未睡之間浮沉,等待著。到最後只知道張起靈拿了暖水給他擦身子,然後吻上他的唇,他吻了回去,終於安安穩穩地沉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