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銀] 隙間疾走 - 隙間疾走07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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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隙間疾走07

玄

Aug 4, 2020

6

10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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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完臥室的情況，新八輕輕拉上門，「還在睡呢。我們先吃吧，要記得留下阿銀的份喔。」

「反正小銀大概又會半夜睡醒偷偷跑出去喝酒吧，反正他有酒喝就夠了吧，這種人不用留飯啊魯。」神樂邊說著，用銀時的碗盛好飯，放在他常坐的位置，又放了顆蛋在旁邊。今天輪到她下廚，照慣例，全家都得生蛋拌飯吃一天。

「是呢，是不是乾脆把他的腳打斷比較好呢。」

「今晚再溜出去的話就直接實行啊魯。」

「要平分喔，務必留一腳給我，神樂。」

看似平靜，兩個小孩其實早氣炸了，下午罵一頓也不解氣，直到晚餐時段還餘怒未消。

他們家沒個成人樣的老大，明明沒事也沒委託要處理，被所有人耳提面命好好養傷還偷跑出門溜噠一圈，回來時命也快溜沒了，虛弱到歪在玄關連爬進屋的餘力都沒有。

拖進臥室時觸到的肢體冰涼，他們用不著瞧那個蠢蛋臉色，就知道在醫院輸的血幾乎都噴個精光。

只商量打斷腿而沒有乾脆把人打死，已經算他們修養很好，壓抑殺意的經驗足夠豐富。

「對了神樂，」新八突然想起，「妳最近還有看到座敷童子嗎？」

「當然阿魯，她在決戰前笑了，所以我知道我們一定能順利保護萬事屋阿魯。就只有小銀這麼沒志氣，操無謂的心……對了新八，你沒把這件事事跟小銀說吧？」

「……沒有。」新八心裡格登一下，「可是神樂，為什麼不告訴阿銀呢？」

「那種沒有夢想的大人才看不到座敷童子阿魯，反正小銀知道後只會以為鬧鬼，不敢回萬事屋阿魯。」

說對了。阿銀的反應超級好猜。「是啊。」

用過飯，新八叮囑著關好門窗後就打道回府，他邊走，邊想著剛才的對話。

沒志氣，操無謂的心……嗎。

這點他自己也是一樣的，雖然揍了他家老闆一拳還大肆放話，其實心裡七上八下。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萬事屋的破口，銀時不願帶著他們，是因為他不夠強，難以成為戰力。

這個焦慮，在幾日前他們家差點被閻羅王收走的老大醒來時爆發過，面對他凶狠的質問，銀時好好的看著他的眼睛，說沒那回事，沉默一會兒後，用睏倦卻溫柔的語氣低聲說，不夠強的，是他自己。

雖然知道對方這個表情是少有的認真，他還是想反駁一句說什麼鬼話，再強下去就不像話了。大戰落幕後他和神樂去迎接這人時，看到宇宙海賊春雨的菁英部隊化為一灘肉塊，不禁掩著嘴，有些腳軟，連神樂呼吸也一滯，而那個不像樣的成人強撐意識不昏過去，用手遮住他們眼睛。他回過神來想著，啊啊，他朝夕相處的家人，實力大概達到人類的頂標了。

而他距離那樣的層次如斯遙遠。

躺在病床上一直觀察著他表情的銀時，似是能解讀人心，輕聲告訴他，「不用這麼快長大也不要緊的哪。」

聽到這句，不知怎麼眼淚幾乎奪眶而出。

自父親死去後他一直逼著自己獨當一面，雖然做得不好，但他知道自己沒有耍賴撒嬌的本錢。不夠聰明也不夠靈巧，被冷眼相待這麼久，連他都忘記自己未成年了。只有這裡願意讓他迷惘同他摸索一起往前走。

他們沒有血緣關係，而就算是笨蛋父母，也不會說這種過度溫柔的話。

但他不想再撒嬌，不想再被拋在身後了。

不變強不行。

經歷幾場實戰，他深切明白只靠道場鍛練遠遠不足，雖然身邊就有強到不像話的變態，但難以模仿。他非常清楚。因為不僅戰鬥，新八也看過萬事屋老闆做料裡的樣子。看過許多次。

沒有任何既定的程序，完全無法編寫食譜書那樣的，在莫名其妙的地方下了一把鹽，隨性倒入用剩的醬汁，在該小心翻炒的地方開了豪邁大火，加了味道怎麼想也不搭嘎的隔夜菜，然而總能端出像模像樣的東西。

而且見鬼的可口。

不是因與喜歡的人們共食而感覺美味……雖也有著這些的因素，但確實甘美。

就算烹煮過程難以理解，好吃的東西就是好吃。

結構亂七八糟、動作亂七八糟、招式亂七八糟也還是強。

想成為他，雖然想成為那樣的人……但新八明白自己做不到。無法當作參考。

該怎麼做才能確實變強呢。即使找那個笨蛋指導，也只會被挑剔龜派氣功波的姿勢不正確吧。

苦惱著的新八，不經意間聽到微弱的哭聲，揚首一看，前方站著一位抱著嬰孩的白衣女子。

這麼晚了，穿著又如此破舊，他本能的覺得對方需要幫忙，於是連忙跑上前去。「請問您還好嗎？」

「抱歉，我家就在前方，但孩子實在累得抱不住了，可以請您幫我嗎？」

聽見女子的回答，新八立刻肯諾，將嬰兒抱到懷裡，而後跟著女人走。走了幾步才後知後覺哪裡不太對勁。

普通的母親，就算體力到了極限，會像這樣把小孩交到第一次見到的陌生人懷裡嗎？而且她在前頭走著，完全沒回頭看欸？也太相信人性了吧？

意識到這些，他突然發現手裡的幼兒越來越重，幾乎抱不動，但女子卻越走越快。

不是吧，她該不會是故意拋棄孩子……如果是這樣，該怎麼辦？帶回萬事屋？絕對不行，不說這小傢伙會遭逢吃不飽的悲慘命運，名字還會被神樂取成定春78號，一輩子被人恥笑啊！

因為這個後果太可怕，儘管嬰兒重到舉步難行，新八還是靠著精神力勉力跟上了，而女子終於在一片空地前站定，安靜等他。終於氣喘吁吁走到她身邊，女人對他露出蒼白的笑容。

「謝謝你，這樣就行了。」

下一秒，新八懷裡的重量，連同眼前的女人，一瞬消失無蹤。四下頓時安靜無聲，黑成一片，新八忍不住慘叫，回頭拔腿狂奔，怕被什麼東西跟上，一路跑上萬事屋二樓，衝進客廳，在熟悉的環境中趴地喘氣。

「怎麼了，新八，東西忘記拿？」剛睡醒的銀時歪著腦袋。

「你表情看起來像看到鬼阿魯。」

「可能，真的是看到鬼了。」新八翻身，躺在地板上，讓暖融融的燈照著，終於感覺冷靜一些。但不中用的大人不冷靜了，發出不遜於剛才的慘叫。

「那你幹麻不回自己家啊萬一把鬼帶來怎麼辦！神樂！拿鹽來！把新八埋起來！」

「埋起來也來不及了啦。」

「發生了什麼事啊魯？」

新八把方才的事從頭描述一遍，抖成篩子的銀時聽到最後，歪頭想了想。

「這應該是……產女吧？」

「產女？」

「不是替身使者，是妖怪。據說能抱那個重到不得了的孩子到最後的，會得到獎賞……好像會變強之類的吧。」

「真的嗎阿魯！新八，你在哪裡遇見的？我也要變強阿魯！」神樂跳起來。

「給我乖乖坐下，神樂。」銀時拍她腦袋。「那只是怪談而已。」

「但新八真的遇見了啊！」神樂不服氣。

「這樣好了，新八，看你要被鹽埋起來，還是去醫院檢查眼睛或腦袋？」

「新八的話，該換的是眼鏡阿魯。」

「那不就是要新八砍掉重練了嗎。」

「你才要被砍掉重練啦。嗯？這個是……」新八爬起身，發現桌上放著卡牌。

「花札啊。」銀時一邊吃飯，一邊和小女孩子解釋規則。

「牌面不太一樣呢。」

「這是我那裡的地方札小丸，系統跟你熟悉的不一樣吧。還是你教神樂一般的好了，櫃子裡有一副。」

「不、我也要玩阿銀你的，一起教我吧。」

「這種在江戶不太通行啊。」

「那就是我們三人獨享的阿魯！」

「什麼獨享啊，真是……」

「對了，怎麼突然玩起花札？」饒有興致的翻看牌面，新八問。

「反正我最近出去的話你們會生氣吧。」光躺著很無聊啊，銀時撐著臉頰喃喃。

「知道就好！」兩個小傢伙齊聲，一同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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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銀] 隙間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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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隙間疾走01

#2 隙間疾走02

#3 隙間疾走03

#4 隙間疾走04

#5 隙間疾走05

#6 隙間疾走06

#7 隙間疾走07

#8 隙間疾走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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