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真選組很忙。
好不容易脫離名為小短裙警花的侏儸紀世界,終於得回男性身體的他們,工作意願與效率全都顯著提升。沒人抱怨副長多麼鐵面無私工作又是多麼艱辛,既然兩邊的「客人」都會朝他們舉刀,選一百次也會選拿著白刃的攘夷志士,而不是男人股間的骯髒棒子。
只不過這回短暫的「轉換跑道」有了不少意外收穫,幹壞勾當的敗類們熱愛嘴上談槍舌間嚐酒手中抱女人,談生意的時候非但不會避著他們,還問一答十,大肆暢聊顯擺威風。
女孩子的身體有時滿方便的,但這種方便比不上站著尿尿的便利爽快。
為了慶祝真選組這把劍以及跨下那把劍的回歸,他們超級開心的拿先前得到的情報,以壞胚子的血肉為宴開了一場盛大的狂歡會。有了幹勁加持,簡直無往不利所向披靡。
但順利過頭的時候往往下一秒就會踢到鐵板,老鼠逼急了總會反咬,咬不著勢如破竹的兇惡警察,咬咬旁邊像塊柔軟起司的良民百姓倒是沒問題,還可以作為退路。
為首的浪士打著趁亂逃走的主意,將肩上大範圍攻擊的火械轉了方向,朝旁邊看熱鬧的民眾擊發。如果順利的話,不僅可以用煙霧作為掩護,公僕接下來的首要工作也將轉為救死扶傷,把傷害降到最低,抓捕他們反而變成次要的。就算無法順利逃跑,因為執行勤務時捲入無辜民眾,接下來真選組也不會太好過。反正他們死定了,只要能多拖人下水,怎樣都不虧,道德有虧又怎麼樣呢。
警察們大叫不好,明白對方打算做什麼的時候已然太遲,火砲炸裂時,他們心整個涼了,衝上前去想讓犧牲減到最小,能救治幾個算幾個,但煙霧散去時,中間居然有人站著。
舉著木刀的萬事屋老闆被硝煙嗆得咳個不停,全身灰撲撲的,額髮有些燒焦。被撥開的人群跌成一塊,餘悸猶存但毫髮未傷。這個人還是一樣不科學,條子們愣著臉想著。
這個景象莫名奇妙的熟悉,卻不只近來跟白捲毛走得近了,有機會和對方並肩作戰的關係。
看著那人收刀,他們發覺,很早就和這人相遇了。
比他們家老大因女人前去挑釁更早,比池田屋的短兵相接更早。
早在四目相對前,就已經在以吵架與祭典為特產的江戶裡遇見了很多次。那人湊在看熱鬧的人群裡,大多冷眼旁觀,但有意外發生時總會默默出手,有時接住哪個不長眼混球的刀子,有時擋顆子彈,有時轉換火砲的方向,而後收刀就走,從不久留。
除了這些,大概還有窄路相逢不小心碰撞後互不相讓的小爭執,祭典或節日人群川流中的摩肩擦踵,盤問可疑人士時的一無所獲。
相遇是正眼相對後才會發生的奇蹟。
不知不覺,原本兇惡又不近人情的真選組在那些他唐突參與的事件中洩光了底,帥氣又英挺的副長先生形象也逐漸尷尬,快連鬼之名都撐不起來。不過令人聞風喪膽的白夜叉也不惶多讓,從窮兇惡極的戰神變成拖家帶口的寒酸窮鬼,害的警察機關再也捉不住他的把柄,對他周遭的人搜查問話,對方都會歪著頭一副天真無邪:「欸?萬事屋阿銀嗎?那個爛好人怎麼啦?」
然後終於有一天,他們發現就算想抓這人也抓不起來了,因為大半個江戶的黑道白民都不會同意,連他們自己也不怎麼願意。
與其說不願意,誠實點的說法,是對方要犯了事就想著包庇。
太糟糕了。他們是什麼時候熟成這樣的。
警察們認知到這些,既愉快又無奈,覺得麻煩也覺得慶幸,一時之間全都掛著奇妙的神情。
而那個總是轉頭就走的人,抖落塵埃後,勾起一邊嘴角朝他們走來。
「喂喂,搞什麼啊,要打也稍微顧慮一下周圍吧稅金小偷,把普通人捲入還真有你們魯莽的風格啊。」
這幾句話並不是建議,也不是好意提醒那麼溫柔的語氣,而是調侃。熟捻之後才會有的,輕鬆隨意不假修飾的攀談。
基於某種不可言的心情,真選組隊士們笑了。
「在這裡遇見你真好,老闆。」沖田朝他擠擠眼。
「才不好啊。你們怎麼回事,笑容有夠詭異。」
「因為你可笑的腦袋爆炸了,天然捲。而且上面都是灰。」土方用菸指了指。
「誰害的啊。」
萬事屋老闆用力拍自己的頭,白色捲髮拍除煤灰後又重新晶瑩閃耀,裹著陽光的銀時抬頭又想抱怨,但稅金小偷們笑著,彷彿沒有嫌隙,他不禁被傳染了好心情,表情也柔和了起來。
ns216.73.216.34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