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銀] 隙間疾走 - 隙間疾走14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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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隙間疾走14

玄

Aug 16, 2020

11

12 分鐘

x

率先回到船上，土方脫下因蘸飽了水而冰冷沉重的外套，把隨後游來的沖田也拉上船後，不安的來回檢視水面，在他沉不住氣想再度下水之前，終於看到處刑人以及眼鏡仔托著聳拉著腦袋的天然捲游來。

他伸手用力把白捲毛拖上來，讓他平躺在艙底，見其他人也都上船了，便將小艇調頭駛回岸邊。

大概碰多了這種事，眼鏡仔訓練有素的為天然捲止血，手法比旁邊想幫把手的朝右衛門還俐落。中華女孩口中不斷輕呼屬於他們家老大的稱謂，要他撐著點，原以為失去意識的天然捲眼睛沒睜開，卻硬是揚揚唇角，說自己沒事。

跪坐著的朝右衛門盯著坂田銀時半晌，輕聲道了歉。不只今回，也為了十年前。

「妳也是無辜的阿魯。」神樂安慰她，垂頭不語的朝右衛門搖搖頭。

「你為什麼要救我？明明無親無故……」

「……沒。我不是為了救妳。」白捲毛勉強撐開眸光渙漫的眼睛。

「騙人。」

「難不成你是蘿莉控嗎，老闆？隨隨便便就把自己的命換給素昧平生的小女孩？」沖田居高臨下睨著他。

「再亂說話我就把你那張狗嘴撕爛阿魯！」

「我有說錯嗎？這下謎底解開了，難怪老闆會收留妳。」

「你這混帳！」

「……那時我並不想活。」銀時囁語。

「什麼？」差點打起來的兩個半大孩子扭頭看他。

「但這條命是用很珍貴的東西換來的。那就把這條命也換給誰吧……誰都可以。誰都比我值得。但沒想到這種沒有價值的東西，」銀時按著胸口底下努力跳動的臟器，閉上眼睛。「能換一個優秀的公儀處刑人。太好了，不是嗎。」

「不是。」神樂悶聲。但銀時沒再回答。

新八趕緊輕觸銀時頸側，摸到脈搏才放下心。「昏過去了。難怪，要不是意識不清，阿銀不可能坦白說這些的。」

「快到了。我們的車子就在岸邊，你們等下全部給我上車回屯所。」

因為土方口氣不善，神樂馬上起了反抗意識。「小銀得去醫院阿魯！」

「傻了嗎，受了槍傷，去醫院會被通報的。這點老闆應該知道，畢竟我們從沒收過通知……妳學習能力真差啊。」沖田嘲笑她，而神樂鼓起臉。

「那小銀怎麼辦！」

「屯所有醫生。你們最好都配合點，否則小心天然捲掉了腦袋。」

「不愧是土方先生，連這時都要辦黑臉啊。」

面對沖田的譏諷，土方無動無覺。他現在只想趕緊確保某個白癡一吋吋流失的性命，然後痛快抽支菸。抽完菸後，就得想辦法處理這起事件了。

必須搶在任何人之前，包括坂田銀時。他明白，如果能用性命了結此事，當代罪羔羊也好當祭品也好，那個混帳一定會想都沒想就把頭送上。一橋派現在肯定也在暗地裡搓手，想無所不用其極抓住這條漏網的大魚。

開玩笑。他怎樣都不會交出那顆毛茸茸的腦袋，不管讓誰來交，就算是腦袋的主人也一樣。

土方緊迫到一夜無眠，隔天天一亮就把所有人挖起來採證，除了去了半條命昏睡不醒的白捲毛。知道牽扯到誰的命，平時難以好好講話的小鬼們非常配合，只是小眼神瞄啊瞄的，滿臉懷疑素來不對盤的冤家是不是打著壞心眼，要變著法子讓他們家人牢底坐穿。

土方要很忍耐才沒破罐破摔大罵「對啦我就是想把萬事屋關起來讓他再也不會出去惹禍」，可惜這句聽起來別有私心，不然他真的要放話了。

除了這些暗地裡的較勁，一切都很順利，兩個孩子對朝右衛門格外維護，這點警察們可以理解。她的命是銀時換來的，對新八和神樂來說，那是比什麼都還貴重的東西，因而愛屋及烏。而她也沒有讓人失望，柔順沉穩，有問必答。

這樣的她，卻在提及家族與一橋派的牽扯時然摀上嘴，睜大眼睛，定定看著桌面。

「怎麼了？不能說？」

「不……不是。」她驚惶的視線轉向神樂和新八。「那個人，四肢具在嗎？有、有沒有少了什麼……」

「朝右衛門小姐是指阿銀嗎？」新八歪著頭問她，朝右衛門點點頭。

「那天妳不是看到了嗎，老闆什麼都沒少，活蹦亂跳得很呢。」沖田懶散的支著頤。

但朝右衛門又問了一次，非要兩個孩子回答不可。

「要說哪裡少的話，大概是良心阿魯？」

「還少了幾根筋。」新八補上，「怎麼了？為什麼問這個呢？」

「池田家的監所管理員跟一橋那邊的關係匪淺……獄卒大多是參加戰爭的幕府軍，異常痛恨攘夷志士，總以套情報為名，對抓到的犯人施予不人道的待遇，他……用那個名號進來……」

別說孩子們，連警察都倒抽口氣。

那些人，不可能放過這種折磨敵人頭領的機會。

「我以前只見過他一次，那時覺得犯人看起來都一樣，但現在回想，他看起來很……很狼狽啊……受到那種待遇，他一定很恨我……」朝右衛門掉淚了。

空氣凝結許久後，新八故做開朗的打破沉寂。

「沒那回事的。阿銀他啊，對自己所受的傷害非常容忍，甚至到了健忘的程度。雖然這不是好事……但我和神樂也被這點救過。換做普通人的話，恐怕是絕對不會原諒我們的。我想他沒有怪罪朝右衛門小姐的意思吧。不過……」

新八頹下肩膀。「聽到這種事，真的很難受啊。」

安靜了很久的神樂，抬起頭來。「該吃午餐了阿魯。」

眾人瞬間無言。

「沒良心的是妳吧！」沖田忍不住拍桌。

「受了很多苦的小銀，接下來都該過幸福的日子了。餓一頓都不應該阿魯。」

「說什麼啊，餓肚子是你們的日常吧。」土方豎目站起，「但確實該吃飯了，剩下的下午再說。」

刀子嘴，豆腐心。孩子們看著鬼之副長，腦袋裡浮現這句話。但他們告訴自己這是錯覺，畢竟這個想法讓人惡寒。

回到客房，把白捲毛硬是叫醒，用餐時誰也沒提剛剛的話題，但朝右衛門不安的視線太過明顯，還不怎麼清醒的銀時不禁摸了摸臉。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

朝右衛門踟躕許久，「你……現在過得好嗎？」

「嗯。」白捲毛望著她，笑一笑，回的很篤定。

「那為什麼還要把頭給我？」

「這個嘛，因為答應了啊。」銀時漫不經心的把飯放入口中。

朝右衛門刷地站起，刀已出鞘，落在銀時頸側。不管他人的喝止和驚喊，「如果我說，現在我要你的首級呢？」

銀時神色未變，甚至沒停下咀嚼，嚥下口中的東西後，微微仰頭，正是讓刀能無礙斬落的角度，帶著剛剛的笑意看著她。

「嗯。」

這聲應承跟剛剛的篤定沒有分別，即使區別了生和死，都沒能改變他的神情和聲調。

定定看了許久，朝右衛門才收刀。「……我，還沒成為優秀的劊子手。遠遠沒有達到。所以在那之前，請你一定要活著。當年入獄的時候……害你受了很多折磨，對不起。」

「我不知道妳在說什麼。」

「你知道的。」朝右衛門重新坐下，與此同時，土方和沖田緊握刀柄的手才鬆開。

神樂湊過去，把臉埋進白捲毛的腰際。坐姿一向端正的新八將上半身輕輕靠著他，銀時在內心嘆了一大口氣。這些傢伙，剛才到底都聽了什麼。

他並不覺得苦，在那個時候。只覺得，很悲傷。

一直想著，是不是那個人也受過這些，在他們在戰場上拖拖拉拉的時候。也像這樣遭受無數非人道的對待，被盡數詆毀身為人的尊嚴……

之後，居然還能對他笑嗎。

當初是不是能再努力一點？為什麼沒把性命拼搏上，讓那個人殘酷地喪生。

這些想法，比拷打還難以忍受。所以經歷過什麼，是真的真的不記得了。這些人卻這樣較真。

銀時有點困擾，正想著是不是該用謊言安撫的時候，真選組隊士在門外急喊。

「副長、沖田隊長！一橋派的人來了！」

「這些吃腐肉的禿鷹，動作還真快。」兩人站起來，迅速下達各種指示，並要隊員把萬事屋三人帶去牢裡。

「只是暫時的。若讓他們看見你們住在客房，真選組辦案的藉口就無法成立。去像一般犯人低調的待著，最好看起來一臉完蛋大吉的樣子，明白嗎？」土方指示隊員領路。

白捲毛站起來，小傢伙一左一右，幫著撐著他肩膀。

「喂喂，不用啊。」

「婆婆說，當年你剛到歌舞伎町的時候，要不是覺得呼吸的聲音有點奇怪硬是請來醫生，不然不會知道你幾乎斷了所有肋骨。因為這個前車之鑒，她要我們這種時候絕對不要相信你。」新八露出白牙。

「……那個老太婆，到底都跟你們說了些什麼啊。」

「婆婆說祝我們相處愉快阿魯！」

「才怪！」

聽著三人聲音逐漸遠去，沖田聳聳肩。「看老闆不惜命的樣子，有時候真會覺得為誰辛苦為誰忙啊。」

「我一開始就說過，這傢伙是個大麻煩。」

「這種麻煩跟原本以為的那種不一樣啊。土方先生也後悔上了賊船吧？」

「不。」

聽到出乎意料的答案，沖田愣了一下，之後笑了。

「哦呀？土方先生終於承認，這場貓抓老鼠的遊戲已經結束啦？」沖田意有所指的一笑，側頭細聲。

「你指什麼？」

老、闆。一番隊隊長以唇語表示。

「我聽不懂你說什麼，硬要說的話，他比較像貓。」

「所以，被捉住得是土方先生嗎？」

土方深深吸了口菸，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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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銀] 隙間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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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隙間疾走01

#2 隙間疾走02

#3 隙間疾走03

#4 隙間疾走04

#5 隙間疾走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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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隙間疾走07

#8 隙間疾走08

#9 隙間疾走09

#10 隙間疾走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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