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疏吸著剩下的珍珠,雙眼空洞、思想呆滯,她現在整個人都覺得好無聊,無聊的想打呵欠,想要現在就睡一覺。
旁邊坐著的鳳熙不知何時已經戴上科技眼鏡,學校那邊好像有事需要他去處理,他有跟白疏說如果要上場比賽記得叫他。
撐著頭看著大屏上幾乎沒動的數字,昏昏欲睡的白疏耳邊響起來電提示。她眨眨眼,慢吞吞的坐直 慢吞吞的按下「接」的開關。
「喂?」聲音帶著點悶悶的、帶著點鼻音。
電話另一頭的苗藍可以想像出白疏那睡眼惺忪,半睡半醒間黑眸水潤水潤,又看起來無辜無害的樣子。同為女人又沒真正見到面,她也被想像畫面震了一下,不禁感嘆白疏真是禍水阿禍水。
「小姐,是我啦。」苗藍開口,盡量讓自己語氣輕鬆一點。
「喔,怎麼了?」白疏揉揉眼睛,試圖讓自己清醒。苗藍他們可不會無緣無故找她,一定有大事。
「怎麼還一副沒睡飽的樣子啊!」苗藍震驚了。自己都出聲了白疏也該知道有大事,怎麼還是那種早上沒睡飽被挖起來的聲音?軟軟糯糯的聲音是平常冷漠的她不會有的啊!!!天啊!苗藍覺得自己被萌了一把,差點噴鼻血。
注意到白疏聲音及形象變化的當然不止苗藍,旁邊辦公中還是會抽出時間關心白疏兩眼的鳳熙也看到了。他依然喜怒不形於色的掛著淺笑,可心思卻不專注在公事上,而是飄移到白疏那邊了。
「抱歉,睏。」白疏說完就真的難以克制的打了個呵欠。她甩甩頭像要甩去睡意一般,「怎麼了嗎?」她又重複了一次。
「小姐啊,」苗藍語重心長地說,「妳紅啦!不知道誰把妳炒上熱搜榜,裡、裡面⋯⋯」苗藍說不下去了,她一直提醒自己冷靜,卻只有越來越高的怒火。
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憤怒及怨氣,白疏一個激靈,睡意全無。沒看過苗藍發怒,苗藍總是笑盈盈又活潑的,這也是苗藍在談生意上的優勢。能讓苗藍發火的肯定不是什麼好報導。
「說了什麼?」白疏保持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心態問。
「說妳私生活不檢點、勾三搭四!說妳貪圖富貴,勾搭男生bleble」苗藍激動的拍桌。
白疏卻輕笑了一聲。苗藍聲音頓止,不愛笑的小姐為了這個笑了?見鬼嗎?
「貪圖富貴?」白疏小聲重複一次,「有多少人富的過我?」白疏這句話很狂妄,卻也不算錯,苗藍卡了卡,因為她突然覺得這報導太假了,小姐太可怕了,還沒看過就點出對方的錯誤。而且犀利又一針見血,好精闢。
被白疏那不屑一顧的態度震的說不出話來,從小到大都極為健談的苗藍難得無話可說的靜默了。
「還有呢?勾三搭四?」白疏重複一次這個詞,深深為編造這個謊言的人擔心他或她的智商及收集資訊的能力。畢竟白疏從托嬰中心到幼兒園一路到現在大一了,她不僅沒有交過男朋友、搞過曖昧,還跟男生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越大就越明顯,除了必要時—像排隊—會靠近,只有鳳熙一個人靠近她半公尺以內。
「小姐啊,那我們要怎麼處理?」苗藍聲音顫抖,弱弱的詢問。她一點也不想聽小姐過於犀利的分析,這讓他們這些自認公認專業的人怎麼活啊?直接跳到最後一個步驟。
白疏用腳打了打拍子,漫不經心的看著天花板,「誰做的?」她聲音慵懶,電話另一頭的苗藍卻打了個冷顫,很慶幸自己不在白疏身邊,並為現在在小姐旁邊的人默哀三秒。
現在在白疏旁邊的鳳熙倒是很悠閒的欣賞著女子現在的模樣,完全把公事仍到天邊去了。他猜想白疏自己大概也不知道,她在思考時會曲起手指,有規律的輕敲桌面或扶手。她在打鬼主意的時候眼鏡會微微眯起來,像隻絞結的狐狸。
「翟、翟家石油公司大、大股東的女、女兒。」苗藍磕磕巴巴的說完。
電話的對面一片靜默,過了許久,白疏輕呵一聲,嘴角浮現一抹美艷卻危險、慵懶卻嗜血的微笑。「上次在遊戲中造謠那個?」她輕聲問。
「ㄉ、對。」苗藍嚥了口口水。
照理來說,翟皖都被學長那邊威脅了,應該也怕了、不敢了。可世上就是有這種人,自以為是,認為世界是圍繞著他。既然只是消停一下又回來啦。白疏的眼中映著現在的時間,嘴中吐出的是對始作俑者的判決。
「既然她想仗著家世為所欲為,那就把她的倚仗毀掉吧。」她說。
「小姐這是⋯⋯打算搞垮翟家石油?」苗藍試探。
「不,這太費時費力又不討好了。」白疏側頭撐腮,「沈安他們管的那邊還沒有石油公司吧?讓他們一個月內收購。」既然翟皖的倚仗是這個,那她就用行動告訴她,這樣的背景還不夠格惹她白疏。收購這公司,比將這公司毀去更讓翟皖憋屈吧?得看著白疏的臉色呢。
苗藍一愣。白疏底下最高的四位主管兩兩一組,管不同的母公司,底下都有許多子公司。苗藍他們負責的大都是演藝或娛樂的,沈安那邊則是科技或重工業。
「小姐⋯⋯妳的身分⋯⋯」就是不想太惹人關注小姐才會低調的隱藏身分,不然翟皖敢欺負小姐嗎?
「沒差。」白疏只回了兩個字。她要告訴所有人,她有足以和他匹配的身分,不僅僅是他單方面庇護她而已。當然,或許她該加緊腳步了?還是該旁敲側擊呢?白疏邊掛電話邊思考。
ns216.73.216.176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