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房間裡充滿花的清香,大面落地窗讓整個空間顯得明亮又舒適。但奇怪的是,房間裡卻放著一個深褐色的靈柩,靈柩下方畫著巨大的法陣,外圍浮著六個玻璃罐,其中三罐散發著銀色的微光,另一罐還只有一點點亮。
靈柩裡躺著一個金捲髮的少年,膚色慘白,雙眼緊閉,脖子上還有一條怵目驚心的血痕。
「還不夠,還差很多呀。」身穿白衣的金髮男子趴在靈柩邊緣,把玩著少年的頭髮。2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CG8Bili1J
「請問是什麼不夠呢?我的主人。」一旁站著的年輕女僕看著罐子裡竄動的亮點,隨著她的手指移動,亮點也往她手指所到處撲過去。
年輕的女僕頗受到男子的喜愛,才第一次進入這個房間。她有著蜜糖般的褐色皮膚,湛藍的眼睛,笑聲如黃鸝鳥般清亮,雖非天人之姿,但她的一舉一動還有話語,都十分純真可人。2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EG9ia82cB
但女子也非她表現出來的單純。她知道男子握有這個國家最至高無上的權力,即便不那麼正統,也能給她舉世無雙的榮華富貴,只要她能擄獲他的心,她就能讓因為種族身分而歧視、虐待她的貴族們在她面前卑躬屈膝,乞求她的憐憫及寬恕。2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09i0JlMh2
她仔細觀察男子平日對待貴族女子的反應,男子對那些矜持的女子總是多有防備,所以,她選擇讓自己看起來特別愚笨可憐。2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Dn8xfwfyU
女僕笨手笨腳、屢屢打破杯盤的舉動成功吸引男子的注意,男子笑著說她真是個特別的女孩,別人在他面前總是戰戰兢兢,唯有她,是真誠以待。2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6AFNdVpHn
他們很快地墜入愛河並發生關係,男子並沒有給予她任何身分地位,只是憐惜的用昂貴的首飾和衣服,作為對女僕的補償。女僕仍是女僕,但她知道,有了這層關係,不管她現在有沒有實質的地位,也不妨礙她遲早的成功。
「靈魂呀。你看那罐子裡裝的,可是我苦心蒐集來的靈魂呢。」男子對女僕的行為不以為意,也沒有轉頭看她,只是緩緩地整理靈柩,仔仔細細地去掉灰塵和髒汙。2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8j0yFHCVn
「為什麼需要這麼多靈魂呢?」2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wRAjGfH96
「因為要復活他呀。」男子輕撫著靈柩裡的少年,溫柔地注視著他,好像他才剛睡著一般。
只是少年已經死去百年之久。
而男子也等他百年了。
「他一定是主人很重要的人吧。」女僕誠摯地說。2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OudnHxHxc
「是呀,所以我還需要更多的靈魂。更多、更多……。」男子把少年的位置擺正,讓他的雙手交疊在胸前,身下的藍絲絨襯著少年更加慘白,卻有股難言的聖潔感。2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DxCroC2k6
「妳不覺得靈魂是很有趣的東西嗎?」2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113ugEX3B
「很有趣呀,您看,雖然他們已死,但還是會跟著我的手指移動,好像還有生命一樣。」女僕試著輕敲出聲音,男子仍沒回頭看她,彷彿他的世界只有眼前的那個靈柩。2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ugkbFFGtL
「生命啊……是啊,不管是怎樣的人,不管他多麼邪惡,虐待下人,甚至屠殺百姓,殘害這麼純潔的人,死後,一樣是這樣潔白的光點。」
男子的忽略令女僕有些惱怒,多日來的恩寵多少讓她忘記了她給自己的裝扮──純真、溫和的少女,逐漸顯露出本性,男子總視若無睹,把女僕的驕縱當作是可愛的表現。2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Lt95zl7pL
她用繡著金絲的皮鞋踩在地上,叩叩叩的作響,男子不以為杵,直到女僕試圖移動玻璃罐,才讓他不帶一絲感情,幽幽的說:2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wW1Pb9yvm
「即使她假裝善良,刻意接近我,也一樣會成為如此潔白的光點,妳說是嗎?」2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yGCVNUKK5
「主人,我……。」不等女僕說完,一道銳利的白光便從她腹部往心臟斜切而上,將她分成兩半。2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5baL7cZeq
白光壟罩在女僕的屍身上,逐漸形成三個光點,飛入罐子內。男子這才起身,直視著多出三個光點的玻璃罐,喃喃自語。
「多一個,妳還是有點用處的。」2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0kJf3FJ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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