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了約四小時的車程終於到首爾的家了,房子要說華麗也沒到金碧輝煌的程度,說樸素也不算,就是一種不失氣派卻設計簡單的豪宅。2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i0zqFu8ga
「媽,到囉,田正浩你也醒醒。」鄭號錫無語地看著後面那個熟睡的田正浩,然後下車幫他們開門。2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kmOjvWQ4j
「媽您累了吧,先進去休息吧。」他讓管家先帶媽媽進屋,然後打開後車門想叫醒田正浩。
「田正浩,到了快起來。」鄭號錫推了推田正浩,卻在碰到他身體的那刻下了一跳,田正浩根本不是睡著是昏倒了吧!他全身發燙,頭髮、衣服都被汗水浸濕了,「田正浩醒醒!」他拍了拍田正浩的臉頰想喚醒他,只見他微微的睜開了下眼睛說了句「不要去醫院…」又立刻昏了過去。
「都這種時候了還不去醫院!真是…」他立刻打電話讓家庭醫生來府內,他將田正浩揹到客房內。
他將田正浩的襯衫解開想幫他換件乾淨的衣服,卻看到了他身上道道怵目驚心的傷疤,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才會讓自己的身體添上那麼多傷,他不會是混黑道的吧?逃犯? 「怎麼可能,他看起來完全不像啊…」鄭號錫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點。
一整個晚鄭號錫都守在他身旁,雖然醫生說他只是染上風寒,但看他居高不下的體溫還是有些不放心,而且他還有事想問他。
田正浩醒來已是翌日凌晨的事了,睜開眼時鄭號錫正趴睡在床邊,那睡顏完全像個孩子不像是威風凜凜的總裁,亦沒有他們第一次相見時的兇惡模樣,田正浩看著那反差覺得他似乎有那麼一點點的可愛?
他想坐起身,在看見自己身上衣服的顏色時嚇了一跳,他何時換了衣服?他的傷全都被看見了嗎?,那些不好的記憶再一次的佔據了他的所有思緒,烙印在他心裡的那份恐懼再次奪走他的主意識,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你醒了…」鄭號錫感受到床上那人的動靜,也醒了過來,他揉著還未聚焦的眼睛,看著準備下床的田正浩那模糊的身影,他立刻起身抓住田正浩的手「等等,我有話要問你。」
此刻的田正浩像受了驚嚇的小貓只想逃,他甩開鄭號錫的手,慌亂地跑了出去,完全不顧鄭號錫在後頭的呼叫,只是盡全力的往前奔,他甚至忘了他現在身處首爾,離開了鄭府對他反而更不利。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店家,一樣漫長的紅綠燈,田正浩才意識到他已離開光州回到了首爾,街道上的人不多,看起來很是冷清,他像無頭蒼蠅的四處亂轉,跑的全是小巷子,後方的鄭號錫追著很是吃力,一刻也不敢鬆懈地盯著他跑的方向,「田正浩!你停下!」
「不要…」田正浩害怕的瞻望四周,口中似乎呢喃著什麼,可腳速並沒有減慢。
跑了好一段時間田正浩才停了下來,原因是他拐錯彎碰上了死巷。
「呼…呼,田正浩,我叫你你沒聽見啊!」鄭號錫插著腰喘著氣,有些不爽的抱怨著,他估計是把半年的運動量都用完了,他覺得他的肺快炸了。
「不要叫我的名字!!」田正浩崩潰的大吼著,他緊緊的捂著耳朵,臉上出現了鄭號錫從未見過的表情,是憤怒、是恐懼、是憂傷,沒了平時的微笑,沒了昨日的溫暖的面容,取而代之的是一層心如死灰、冷若冰霜的表情。
「田正浩,你到底怎麼了?」看著眼前像換個人似的他,鄭號錫有些震驚,就算是到了新的環境不適應,這樣的轉變也太大了。
「就說了不要叫名字!會死的…」田正浩後退著硬是要和鄭號錫拉出距離,眼淚被逼出了眼眶,身體不斷顫抖著,臉色刷白的毫無血色,現在的他要說有多脆弱就有多脆弱,像是一隻失去歸處的鳥兒楚楚可憐。
鄭號錫不懂他的意思,只是覺得心很難受,他將田正浩拉入懷裡緊緊的抱著試圖給他一些安全感,不論他如何掙扎,他都不放手。
「田正浩,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你聽好了,不會有人死的。」2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rdkXFuI4y
「先回去再說。」
歸途兩人都不再說話,只是走在人群中似乎對田正浩是一種很大的壓力,田正浩看到人來人往的馬路時總是定住了腳,轉往一旁無人的巷子走去,鄭號錫跟著他不知道晃了多少個巷子才走回到社區附近的公園。
「我說…你到底要去哪?別再轉了。」看田正浩又想拐進巷內鄭號錫終於忍不住伸手將他抓住扯回原道路,「我家在前面,直走,別再繞路了。」
這段路鄭號錫都牽著他走,沒有放開過,從剛才田正浩一直避開人群的行為,鄭號錫想田正浩或許有些人群恐懼。雖然兩個大男人這樣牽著有些怪,但心裡卻一點也不排斥,看田正浩平復了情緒,他也放心了許多。
「我…那個…」田正浩說話吞吞吐吐的,臉上滿是愧疚,眼睛卻總是飄移,不敢正視鄭號錫,或許是擔心看到鄭號錫眼裡充斥怒火,又或者是他自己害怕被看穿內心。
「道歉的話就不用說的。」
「等會兒好好跟跟我談談吧,進去吧。」
不知不覺已經回到鄭府了,田正浩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永無盡頭的路似乎在這找到了終點,那種徬徨無助在這裡找到了歸屬,但是能持續多久呢?如果他解釋完他是不是就得回到一個月前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呢?他貪戀著現狀,害怕回到孤寂,雖然知道不該如此卻依然渴望著。
走進屋子的每一步都變得沉重,像是綁了鉛塊在腳上一般,寸步難行。
一進門便被老闆娘抓過去,她擔心的皺著眉頭,手胡亂地幫他擦著淚水,滔滔不絕的說著,像母親對孩子的關心那般的溫暖,看著她對自己那麼好,他又怎麼能因為自己的貪念而讓他們一起陷入危險呢?
「…對不起。」田正浩哭的一抽一抽的,讓人心疼。
「怎麼啦?...號錫是不是你又欺負正浩了!」她被田正浩這沒頭沒尾的對不起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看著剛進家門的兒子道。
「我沒有啊…」鄭號錫委屈地看著自家母親,心裡非常的不平衡,心裡無限的循環著這個問題“到底誰才是妳兒子?”
吃過早餐後,鄭號錫就出門直接去公司,說好的談話自然也延後了,晚上田正浩為了避開鄭號錫早早就上床睡覺了,說睡覺倒也不是真睡得著,就是聽到鄭號錫聲音他立馬裝睡,不過鄭號錫也沒叫醒他,只是無奈的關上了房門。
一連好幾天田正浩都窩在房內逃避著鄭號錫,思考著他該怎麼做,最後他選擇出走,他穿著一身休閒服,戴著鴨舌帽和白色口罩,他一如既往的拐進小巷子,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是漫無目的得走著。
最終他停在了那個曾經稱之為家的地方,田正浩跨過重重封鎖線走了進去,裡頭的東西如他逃出來那日般擺放著,那些刑具一個也不落的全擺在那,只是少了李宇才和黑衣人的身影,他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相框,拍掉上頭的塵粉和破碎的玻璃,照片是他們三人的合影,裏頭的他們是那樣幸福,臉上是那樣發自內心的笑容,現在卻變了調。
「田正浩…」那人緩緩地走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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