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大學以後帶著要打拼一番的決心到了陌生的台北。
對很多喜歡日本搖滾樂、動漫或是金屬樂的人來說,「NANA」絕對是永恆不敗的經典。提到這個只因為其中的詞語「上京」二字令我非常嚮往。我從不認為自己是一個思鄉情怯的人,卻總在搭捷運時、坐火車時、漫步在街道上......那些獨自一人的時間,望向街景人流,莫名眼眶濕潤。
孤獨的心情即便在這邊認識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家人朋友,依然一點抵銷都沒有。到了假日室友們都返家的時候,就會問自己為什麼還在這裡。輪到自己返家的時候,就會想可不可以不要回去。說不出口,只因為我是大家眼中獨立自主的孩子。過了一個適應期的學年,放了兩個月的暑假,找房子搬家,回到台中,日夜與母親相伴,與往日友人見面喝咖啡聊以前,突然覺得大家都變得好不一樣。眼睛利索起來,言語中談論的也不是偶像明星是競爭是未來。才想著,原來這是走向大人國度的旅途阿,我只是單純的水土不服罷了。
又到了要回去大都市面對的日子,那天上火車打著嗝,嘴巴裡飄出母親牌高麗菜炒飯配上菜圃的味道。我知道,我不會再那麼膽怯。結果事與願違,在宿舍的房間內抱著棉被輾轉難眠,舉起手機撥打家裡電話,卻始終不敢按下撥出鍵,深怕一不小心把淚水也撥了出來。
在台北生活的日子,我努力不想讓自己成為一個「台北人」,不是不好,只是不是我覺得自己應該要有的樣子,然後就變成這樣不倫不類的樣子了。這裡是一個溫柔鄉,會讓你忘記你來自的地方,以前的生活習慣。當你開始排斥的時候,你留下了一些自己,同時也失去了變成別人的機會。我時常在想「瞧瞧,你變得那麼尖銳。看看,你變得那麼自私。想想,你變得唯利是圖。」回家鄉的時候我從不化妝。好像這樣就可以把台北討海人的身分留在那裏。
到了現在我已經不懼怕這樣的身分。這裡打開我的眼界讓我冠冕堂皇的說自己更具有競爭力,而我的確也如自己的期盼更加堅韌。只是這個過程很不舒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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