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教室窗戶看出去是一片粉色海洋,春天,是四季中最浪漫的季節。遠處是櫻花樹下一對對的情侶相依相惜,甜蜜又溫馨的氛圍讓人瞬間放鬆,彷彿置身於夢中一般。
明明是如同仙境的世界卻有人非常、非常的不滿意。
「阿薰你幹嘛一直嘆氣?」黑髮少年從後頭走來,黑色的眼瞳充滿著疑惑。
「言你評評理,為什麼大家只有說春天浪漫?為什麼在櫻花樹下告白就特別容易成功?就沒有人覺得這樣其他季節、植物很可憐嗎?這是一種歧視吧!」高二的春天明明就應該是最幸福的時候啊,怎會如此孤單?
「話是這樣說沒錯啦〜但主因其實根本就是你交不到女朋友才看不順眼這個情侶都會跑出來放閃的季節吧?你用客觀的角度去看,一定會發現這風景超美的!拋棄雜念認真看看啦〜」言拍了拍眼前的人認真的說著。
薰狠狠的瞪了眼剛剛還一直在旁邊放閃,現在還在諷刺自己的黑髮少年,真的一點同理心也沒有,虧他還把他當成兄弟。
「莫言!你真的很沒品欸!明知道我單身那你剛剛還放閃給我看,現在還來說風涼話,快去跟你家小依恩愛啦!不要煩我。」忿忿地說完後看言還在原地想說些什麼,只能重重嘆口氣,打算無視對方。
薰無力地趴在窗框上看著外面閃閃發亮的世界,他不想再理那個沒良心的人了,看自己兄弟心情鬱卒居然還挖苦人家,根本就是交友不慎,而且自己居然還跟他要好了十年?!真不懂自己頭腦到底怎麼了,想著又嘆了口氣。
「欸,阿薰你是不是沒有喜歡的植物啊?」聽見突如其來的問題薰愣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
陷入沉默沒多久一陣風吹來帶來陣陣清新花香,吹彿著薰那頭輕柔的紫髮,隨風搖曳的髮絲竟比飛揚著的櫻花花瓣更加迷人、吸引人目光。
看著那飄揚的髮絲似乎會讓人迷失了自我,讓人覺得不可自拔地想接近它。
吹風吹到太舒服而快要睡著的薰突然感覺到一絲異樣感,那感覺越來越明顯,有人正撫摸著他的"禁地",臉一紅快速轉頭拍掉那人的手。
被拍掉手的人愣了三秒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頓時整張臉紅得像顆蘋果,慌張地看向遠方自己的女朋友,幸好她剛才突然去跟朋友聊天到現在才剛要過來,沒有看到剛才的事,不然肯定會被誤會吧?言想著。
「你們……」剛走過來的黑髮少女看見兩人紅著的臉不禁疑惑地歪了歪頭,想說兩人發生了什麼事。
「沒……沒事啦……只是剛剛……」言慌亂地說著,但發現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剛剛的事。
「依荷啊!管好妳老公啦,他剛剛騷擾我。」用手壓住剛才被摸到的地方,紅著臉無辜地看著依荷,但才剛說完就被用力打了頭。
「拜託……是有沒有這麼誇張?我哪裡騷擾你了!你不要害我被小依誤會喔!」言無奈地說完後看到薰懷疑的眼神更是又氣又無奈。
「你們在說什麼啊?言你怎麼騷擾阿薰?」依荷眼神充滿困惑的歪了歪頭。
「他剛剛亂摸我頭髮啦!認識這麼久明明就知道頭髮是我最敏感的地方還亂摸!」依荷不敢置信地看著言,明明知道是人家的禁地還亂摸?依荷瞬間懷疑起了言。
「寶貝小依〜〜〜妳不要聽他亂說啦〜剛剛只是不小心失誤啦,是因為剛才薰的頭髮飄動的時候跟小乖跑步毛飄動的感覺很像我才會忍不住摸了一下,不然我對他頭髮才不感興趣呢!」依荷認真地看了薰的頭髮一陣子之後點了點頭。
「恩,跟小乖真的很像,只是顏色不同。」薰不可置信地看著說出這句話的人,完了,一個乖乖的女孩被帶壞了,居然說他的頭髮跟一隻黃金獵犬的毛很像?!
「你們太傷我的心了!」薰撫著胸口做出心痛的表情,果然因為表情太欠打而遭了言輕輕的一拳。
拳頭才剛碰到目標的頭頂,薰就馬上蹲下一直說著痛。
過了大約一分鐘後完全沒有任何動靜薰才抬頭看向他們,發現居然沒人理自己還開始秀起了恩愛,便默默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送給他們。
「欸,君子動口不動手是你們常說的嗎?結果打完我居然就丟我一個人自生自滅!而且把我當小乖就算了,我說痛你們還完全無視我也太過分了吧?!」站起來後用力瞪了眼無視他的兩個人。「而且依荷妳居然也完全不關心我,也不唸唸你老公… …」
「不要,這樣看你們比較好玩。」薰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依荷堵到說不出話,看見相視而笑,他心裡想著:果然是交友不慎阿我… …這句話已經想過幾千萬次了吧。
剛想再開口時卻突然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薰……薰……』
「阿薰!」張眼看見的就是一張放大十倍的臉,薰瞬間驚叫出聲,害得那人驚嚇得跌坐在地。
「莫言!你把臉貼那麼近幹嘛啦!!!是想嚇死誰!」薰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順了順氣才回過神來。剛才那麼一嚇心臟少跳好幾下,差點就停了。
但看著跌在地上正努力爬起來的人薰終於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看來剛才摔了那一下是摔得不輕,感覺真痛。
「到底是誰嚇誰啊……」言哀怨地說道。直接無視言說的話,薰自顧自地開始研究起四周,發現自己在醫院後便問了言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為什麼突然就暈倒了。
他很常和言這樣打鬧而且也沒有貧血剛剛言也沒有打得平常那麼大力,所以當時那樣根本不可能暈倒才對,當時一定有發生什麼事。薰的直覺如此說著。
言向薰說著當時發生的事。
依荷和言聊得正開心時兩個人的目光被一陣粉紅色的光吸引,目光跟著它到站著的薰身後。
正當兩人好奇地看著那道光,要開口喚薰時卻發現沒辦法開口,就在那時,粉紅色的光突然加快了旋轉的速度,看著它一圈一圈在薰的頭頂繞著,沒多久他就被那道粉紅色的光包圍住,就在那瞬間,兩人同時腦中一片空白。
在空白的那段時間沒有任何記憶,只記得有一個很美、很柔的聲音說:『薰我帶走一下。』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聽見有人叫著薰才回過神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左右張望後看見薰躺在地上,而身為班長嵐蹲在他旁邊不知所措。
他們兩個跟著蹲在薰旁邊看著他,薰的臉上完全沒有血色ˋ呼吸也十分微弱,言觀察完後便將他抱到保健室休息。
在保健室休息了兩個小時也沒有比較好,之後送到醫院,但根本檢查不出什麼,所以只好讓他吊點滴休息。
「你在這躺一天了,醫生說你再不醒可能有生命危險。」言收起笑容嚴肅的說著。
「阿薰,你知道你剛剛到底發生什麼事嗎?」依荷問完後看著薰再次閉上眼,依荷緊張地握住言的手,此刻在他們面前的薰似乎隨時都會消失,或是再次昏迷不醒。他們也不清楚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所以他們特別的緊張。
過了約五分鐘薰才再次張開眼,兩人同時鬆了一口氣,不管有沒有想起什麼,至少他沒有再昏迷,他們此刻才發現,薰安不安全比想起剛剛的事或是那道可疑的光來的重要很多。
薰張開眼後紫色的眼瞳透出一絲迷惘,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們,輕輕搖了搖頭後三人同時嘆了口氣。
「你應該是認識她的,因為她確實叫你薰。而且……」
「好了小依,阿薰才剛醒,我們先去叫醫生來看看吧。先給阿薰一些些空間。不要把病人逼得太緊。」用手輕輕覆蓋住依荷的眼睛,她因為剛剛的事真的有些太緊繃了,等她深呼吸完點頭後言才把手放開。「阿薰,依荷只是太緊張了,如果沒有印象就不要再去想了,等你身體好一點之後再說吧。」
「恩,我知道。」
跟阿薰說了一聲後兩人便離開了病房。
看著他們走出病房後薰慢慢地拉起袖子,在手腕上的地方有四片櫻花花瓣的印記。
用手拂著四片花瓣,他沒有跟他們說的是在醒來時,這個印記隱隱痛著,並且有著微微的灼熱感,彷彿就是剛剛才被烙印上去的。
事實上,這個印記的確是在薰醒來時才有的,但,他完全沒有打算告訴那兩個人。
把袖子拉回原位後另一隻手緊緊握住那個印記,輕輕閉上眼,想回想起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事,明明感覺不可能那麼快忘記了,但現在腦中只有一片空白,完全沒有印象剛才發生的事。
想到替自己擔心的人,薰不由得痛恨起自己的沒用。
「言,為什麼不告訴阿薰事實?」依荷疑惑的看著眼前的人,她不懂為什麼不把事情說清楚。
「我覺得如果現在說會改變很多事,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直覺就是這樣。」言搖了搖頭,他內心一直有種不安在蔓延。
「好吧……我相信你的直覺。其實我剛才也有一瞬間有這種感覺,所以剛才你阻止我說實話其實我也鬆了口氣。」
「好了,先別想那麼多了,一定沒事的,我們先去找醫生吧。」言寵溺的摸了摸依荷的頭,牽起她的手繼續走著。
「嗯〜也是,我們快去吧!我不太放心他一個人在病房。」想到那道奇怪的光依荷覺得背瘠一片寒冷,但手心傳來的溫度使她放心許多。
「我也是。一直有很不好的預感。」於是他們加快腳步去找醫生,但他們不知道在他們離開後病房裡就出現了一絲絲淡淡的ˋ粉紅色的光芒。
『求你們,替我保護薰。』她說。
走了一段路找到醫生並盡快趕回病房後所有人同時愣在門口-本該在病床休息的人竟不在床上,所有人看了一圈病房也沒發現那人的蹤影。
言和依荷不知所措地往門外跑,才剛走出病房言就被人抓住了手臂。
「先生,病人有告訴你們他要去哪裡嗎?」醫生嚴肅的問著。
「沒有,我們要離開的時候,有叫他在病房休息然後等我們回來。」慌張地回答著醫生,他想,該不會這次薰真的消失了?
「虹!馬上去看監視畫面!該死… …他千萬不能出事吶。」看著著急的醫生沒有人存有疑心,畢竟病人不見是很嚴重的事。
看著緊張的醫生和護士,言和依荷也擔心的看著對方,他們好怕薰真的離開他們。
「你們跟著我們來吧。」似乎有察覺到一絲不對勁,醫生轉頭對著他們說道。
跟著走到監控室後護士將監視器的畫面調到言ˋ依荷走出病房的時間,一分一秒地看著,直到他們再次出現在畫面上,但奇怪的是這段時間根本沒有人出入病房。
「那薰到底是……」虹輕輕發出了疑問,在同一秒本來盯著影幕看的言像是突然驚醒一般,下一秒他直接奔出監控室。
剩下的三個人不知道言發現了什麼,愣了一下看著跑走的人的背影,直覺他一定是發現了一些事才會如此反常,因此也跟著跑了出去。
在他們出去的那瞬間,剛才那台電腦同時出現了故障的警訊。
三人趕到病房門口時看見言蹲在牆邊喘著氣,依荷問他怎麼了結果換來的只是沉默,本想再問的,但聽見其他兩個人同時倒抽一口氣的聲音後便走到他們的旁邊,順著他們的視線一看,依荷摀住了嘴,藍色的眼像是受到驚嚇的小鹿一般微微顫抖著。
「這……到底是… …」一頭輕柔的紫髮順著微風飄揚,臉上掛著一絲幸福的笑容,看著窗外那是一幅多麼美麗的風景,而正享受著窗外美景的那個人便是.……剛才消失的人。
看著正欣賞著窗外風景的薰,本該是恬靜地ˋ美麗地場景,但在此刻卻只讓人感到匪夷所思,甚至是感到可怕、發毛,明明剛才不見的人為何正坐在床上,彷彿從沒動過?正當所有人感到疑惑時,薰似乎是感覺到門口有人正盯著自己,於是轉頭看向愣在原地的那些人。
歪著頭看著他們,想說幹嘛一群人站在門口不進來?而且還少了一個人?
「依荷,言人呢?」薰抓了抓頭,想著不見的人該不會偷跑回家了?
「阿薰,我在這裡,剛才頭有點暈所以在外面坐一下。」聽到薰的聲音剛才仍在失神的言趕緊走進病房。「那麼想我?」
薰做出嘔吐狀「呿,才臭美〜我是想說你怎麼好意思丟下一盒自己偷跑回家,我才不能想你。對了,話說你們剛才幹嘛走進來又慌張地跑出去?」想到剛剛全部的人都轉頭走出去他覺他們也完全沒反應就覺得奇怪。
「剛才……」「剛才我們回去拿你報告,病人話不要太多!」依荷跟醫生同時回答著,同時間醫生也走到了薰的病床邊,輕輕彈了下他的額頭。護士對言和依荷搖了搖頭後也走到醫生後面開始準備幫薰量血壓。
看來,醫生也有著某種預感吧,但不知道是不是和言一樣。
「哥……我到底是?」聽到阿薰的疑問,依荷、言睜大著眼看著薰和坐在床邊的醫生,他們兩個居然是兄弟?長的完全不像的兩個人居然是兄弟?真的讓人很難相信,但虹卻似乎早就知道了?兩人心中瞬間充滿了疑惑。
他們完全不知道醫生和護士就是薰的哥哥和嫂嫂。
「虹,先把薰的報告給我。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剛清醒的人可以這麼多話的。」說著搖了搖頭。
「是,對了雨,開會時間快到了,可能要快點。」把報告交給雨之後順便提醒一句後她便開始進行例行的檢查。
「我知道。薰,我們檢查完後發現你的身體完全沒有異狀,所以我們也不明白你為何昏迷那麼長的時間。」把報告遞給薰,只見他眉頭越皺越緊,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看懂。「你完全沒印象發生什麼事嗎?」接過薰還來的報告後順口問了一句。
薰用力的搖了搖頭後便再次陷入沉默。
「那我們回去拿報告時你在幹嘛?」突然有一個聲音打破寂靜,所有人瞬間轉頭看向發出疑問的人。
依荷的這句話讓所有人的心跳加速,而且連本人也很驚訝自己會問出口。在大家想說他會不會起疑時他開口了。
「我剛才在和媽媽聊天啊。」聽到這個回答有人鬆了口氣,也有人繃緊了神經。
「薰,你先休息,傍晚我和虹再和你一起回去。我要先去開會了。」看了看手腕上的錶,雨皺了一下眉頭。
「好,那哥,你可以拿錢請依荷幫我買飯嗎?餓了。」薰可憐兮兮地說道,順便問了依荷方不方便,看他們都點了點頭就開心的笑了。
等他們走出房間後言坐到薰的旁邊盯著他看,想看出個所以然來,過了大約五分鐘仍看不出什麼,卻吃了一顆拳頭。
「喂!你幹嘛打我!」摀著被打到的頭頂恨恨地說著。
「被色狼盯著不用自我防衛嗎?怯。」薰摀著胸口憤憤說著,兩人互瞪了一陣子後同時重嘆了口氣。
「言,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麼?」
「回答我所有問題。」言猶豫了一陣子才點了點頭,看著他點頭薰才鬆了口氣。
但言心中卻不打算老實回答,反正有回答就好。
「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事?剛才第一次你們進來後就慌張地跑出去我不相信是去拿報告。」
「恩……因為剛才那道光在你房間,我們怕出事所以才出去討論對策。」
「喔是喔,那,你們如果發現那道光有動靜的話……」薰疑惑的說著,如果有動靜也沒人知道怎麼處理吧。
「其實我們也不知該如何處理,但我一定會先衝過來保護你吧,畢竟我不希望你出事。」回答完後又再次陷入了沉默,果然大家想的都差不多,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那道光。
言在過了一陣子後暗自慶幸著沒有被薰發現他沒有完全說實話。
不知道為何,言直覺這件事現在一定不能讓薰知道所有的真象,如果被他發現,事情一定一發不可收拾。
『薰,等我……』在言剛剛回來的時候聽見了那光輕輕地說著。
「言ˋ阿薰,我回來了。」把手上的便當交給薰後依荷馬上轉頭看向言「言,我媽有事找你,你可以先跟我回家嗎?」看著依荷不自然的神情,言似乎發覺了什麼而點了頭。
「阿薰,你先去雨哥那好嗎?我們不放心你自己在病房。」言話才剛說完就想把他拉起來要帶他去找雨。
「又不是小孩子……」薰心不甘情不願的拍掉言的手。
「但是人家會擔心嘛……你昨天才暈倒欸!而且如果那道光又來該怎麼辦……」看著依荷快哭出來的表情薰才勉強答應,默默地穿著鞋子,明明自己休息就好但又不忍拒絕依荷……薰在心中罵著沒用的自己。
看著默默走出病房的人,兩個人都鬆了口氣,以他固執的個性如果真的不去會讓人超傷腦筋。
「喂!快走啦!不是要帶我去我哥那?再不走我就不去了。再說你們要回去好歹也要跟我哥說一聲再走吧。」
「好〜」看著恢復了精神的薰讓兩個人放鬆了許多,開心地跟著走了出去,沒有人看見房裡再次出現那淡淡地ˋ粉紅色地光芒。
「呼〜幸好阿薰肯待在那,不然我會超擔心!」想著剛才的畫面就不由得想笑,原來他也有如此可愛的一面。
看著橙色的天空用力伸了個懶腰,這兩天真的生了太多事了,終於可以稍微放鬆了。突然發現依荷都沒有反應,停下腳步轉頭望向她,發現淚正一滴滴落在地面上。
愣愣地看著莫名在哭泣的人,走向她,輕輕抱住。
「小依,別哭,告訴我什麼事。」輕輕安慰她,希望她能說出口,希望可以分擔她所害怕的事。
感受到來自言的溫暖和輕拍著背的手的溫柔,這種安全感讓顫抖的心平靜ˋ呼吸平緩ˋ回到現實。
這種安全感使她不再害怕,不再害怕說出事實。
「言……」過了一小段時間她才輕輕開口。
「嗯?」
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地再次開口「剛才跟雨哥去拿錢的時候……他跟我說……」本以為可以不再害怕;本以為可以不用再那麼緊繃,但,隨著說出的事實,身體卻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感受到懷裡顫抖的身軀和逐漸潮濕的胸口,抱著依荷的雙手不自覺地收緊。而聽到的現實頓時讓他腦中一片空白ˋ眼前一片黑暗。
夕陽,緩慢地消失在地平線的那一端。
此刻,世界只剩下沉默。
此刻,心只剩下一片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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