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豪、阿杰,你們想偷懶啊,在看什麼?還不快過來練習!」
足球教練大吼叫球員們認真練球,只見名為阿豪、阿杰的兩個少年頭低低的轉身快步回到隊伍裡。後來教練好奇兩個小子看什麼東西看出神,也望向司令台,見一男一女在司令台旁接吻,心想現在的年輕情侶還真不害臊,這裡可是學校,成何體統。
其實在很多旁觀者眼裡,也許都會斥責這對情侶的行為,因為恩愛的地點太不對了。但是這個世界有很多事情,都不是親眼見到就可以理解透徹的。也或許是這位教練與球員都離真相太遠,他們都沒有機會看到這對男女的眼淚。
足足吻了五分鐘有,可太陽和雲朵幾乎看不出移動,但這五分鐘已足夠擊垮兩個人過往的世界。然而可悲的是,要再重新走向新的生活,對某些人來說,有可能五十年都不夠。
「要不要我送……」
「沒關係。」
拒絕少傑不是鄭郁要狠心斷絕兩人過去的種種,而是若不現在自己一人走回去,只怕她會太過依賴而動搖決心。少傑的最後一眼,鄭郁沒有迴避,因為她知道這是她人生中,一個永不忘記的美好回憶。望著黑色轎車駛離校門,朝著夕陽的方向開去,鄭郁揮了揮手,沒有說再見。只是在她背向陽光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掩面蹲下身,頭埋雙膝裡全身發抖,直到黑夜籠罩全身,繁星明月照亮回去的路程。
晚上七點半,很少有人會在這個時間點睡覺,除了生病或是太累,但鄭郁怎麼也想不通床上的女人是屬於哪一種,或是兩者皆有。說實話,鄭郁是想把這女人趕走的,因為她現在很需要一個人靜一靜。但一見這個側躺入睡的女人,竟然跟自己一樣流淚睡著,手中還握著那本看似讀到一半的書,鄭郁也只能默默幫她將棉被蓋上蓋好。
「這明明是我家,這也是我的床。妳為什麼一直來煩我呢?妳什麼時候才要醒?」鄭郁輕輕拿起那本紅色的書,小心翼翼的將女人的手放好。
望著床上女人的側臉,鄭郁無法說明內心感受,最後索性什麼都不再想的去洗澡。鄭郁其實整夜都沒吃東西也睡不著,地板比她想像中的硬,眼淚也比她想像中的多。雖然鄭郁無暇顧及床上的女子,但她也不願一夜都想著白天的事,後來她決定起身看看這女人有沒有踢被子,或是隨便煮個泡麵來吃。
「怎麼醒了?明天不是要上班嗎?餓了?」
鄭郁從沒想過自己會被這種日常的問題嚇到,只見床上女子微笑望著自己,似乎已經注視已久,讓鄭郁不知該害怕還是該尷尬,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心中驚恐絕對遠不及想罵人來得多。
「小楓。」與床上的小楓四眼相對,鄭郁耐住性子叫她。
「嗯?」
「請回家。」
小楓本來聽鄭郁如此呼喚,覺得相當悅耳。但下一句的請求,又使她瞬間墜入地獄,接著乾脆當作沒聽見,假借手疼,又轉過身睡回去。
「給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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