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傳來一陣冰冷刺骨的感覺,迫使我清醒,緩緩的睜開雙眼,視線尚未恢復正常,還有些模糊,我撐起身子,讓自己側坐在地板,左手輕敲著腦袋,希望能更加清醒。
「你終於醒了。」一個沉穩厚重的聲音傳來,迴盪在房間裡。
「誰?!」我環顧四周……沒有人,這個房間似乎不大,只有一個空蕩蕩的漆黑王座佇立在眼前,兩旁的柱子上有掛著燭台,上面的燭火是這唯一的光源除此之外,什麼也看不到。
「噠……達……」鞋跟與地板接觸,發出了響亮清脆的聲音。我透過微弱的光看見了一名男子從容的由王座的後方走了出來,然後便坐在了王位上,而陰影正好擋住了他的臉,導致我無法看到他的面目。但從他的坐姿來看--翹著二郎腿,雙肘放在兩邊的把手上,十指微微的扣著,似乎是個優雅且老謀深算的男人。
「你到底是誰?還有這又是哪裡?」我站起來皺著眉頭訊問著眼前這個不明身份的男人。但我感到一陣頭痛還有暈眩,於是我蹲了下來,讓自己舒服點。
「我親愛的女兒。」那個男人緩緩的起身靠近我。
「等……等等!女……女兒?」我有些虛弱的問著,我想後退遠離,但我全身無力,無法動彈。男人單腳蹲在我的面前,並且輕抬起我的下巴。這舉動讓我對視著他的眼睛,有著修長的睫毛,微微上勾的眼型,還有那如血一般,且讓人感到不寒而慄的紅眼。我們相互對視了幾秒,我感受到沉睡在我心靈深處的某個東西正漸漸甦醒了。
「這條紅寶石項鍊你戴著,等時機成熟了,我會再次尋找你的。」他從胸口拿出一條項鍊,紅寶石在燭光的照耀之下,顯得格外鮮紅亮眼。他雙手繞到我的頸後,將項鍊扣上。接著他就起身,從容的離去。
「......。」我很想說些什麼,但視線又漸漸的模糊,最後我又暈倒了。
「……嗯……嗯?」我緩慢的睜開雙眼,發現李婉還有朴智嫺坐在我身旁休息。他們聽我醒來的聲音,就馬上過來關心我。
「你終於醒來啦!」朴智嫺眼框紅潤的看著我,顯然她哭過。
「唉呦!妳終於醒了,真是嚇死我了!」李婉嘆了好大一口氣,心裡的大石頭總算是放下了。
「啊哈哈……沒事啦…我只是突然血糖太低暈了過去而已,哈哈哈。」我坐起身子,並展現笑容給她們看,她們邊嘆著氣,邊扶我起來。我這時候才看清楚,我在一個房間裡。這時門鎖轉動,金南柱走了進來,並拉了一張椅子坐在另一側。
「學妹你還有哪裡不舒服的嗎?」金南柱眉頭深鎖,擔憂的看著我。
我搖了搖頭,太陽穴附近陣痛了一下,我伸手摸了摸,發現原來是瘀青導致的腫脹。同時我也看見手掌與膝蓋也都破皮受傷了,但都已經經過處理了,上面還看得到碘酒留下的痕跡。
「既然她已經醒來了,你們兩個先別擔心,先回營帳休息一下,待會洗個澡睡覺吧。」金南柱安撫著她們,並示意她們離開。朴智嫺走到門口,往回看了我一眼,我以微笑表示我沒事,她點點頭並關上了門。
「……啊!對了!我的戒指不見了!我……。」金南柱微舉著他的手掌,示意我不要慌。他從胸口的小口袋裡拿出了我正尋找的東西。
「是這個對吧。」黑曜石在他白皙的手掌上,顯得更黑了,形成強烈的對比。我高興的想從他手上拿走戒指,但他立馬握拳,不讓我輕易的拿走。我困惑的看著他。
「這枚戒指到底有甚麼特別的,讓你這著急的尋找。」他將戒指放在燈光之下,瞇起雙眼端詳了一下,然後微笑挑眉的看著我。
「喔……我媽說這是傳家寶,要我不離身。所以我才這麼著急的找。」我眨眨眼,誠實的說道。
「喔~原來如此。」金南柱點點頭微笑說道。
「既然如此,那妳更應該找幹部求助啊!不然在那種環境下,真的太危險了,你看看你的手,都傷成這樣了。」他輕柔的攤開我的手掌,手背緊貼著他那溫暖渾厚的掌心,使我的手溫暖了許多。他將戒指放在了我的掌心上,還給了我。然後我發現,他盯著我的傷口許久,呼吸有些許的急促,甚至看見他喉結的活動,說明他咽了口水。
「學長?」我疑惑且輕聲的喚他。
「……!啊!對不起!」他迅速的將手收回,耳朵微紅的看向別處。
「咳!對了!你的背包我放在那裡了,你就好好休息吧!」他站起身來,向我慰問完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由於我的膝蓋受傷了,沒有辦法進行劇烈活動,否則傷口會再度裂開,所以我只好在旁邊看著隊友們進行活動。就在我感到無聊之際,李婉走了過來。
「嗨~我看妳很無聊,我來陪你聊天。」她將如烈日般的橘色頭髮撩至耳後,並且坐到我旁邊。
「咦?你這裡怎麼紅紅的?」她指向我兩鎖骨之間的凹陷處。我低下頭並伸手摸了摸,沒摸到任何腫脹的感覺,只感受到跳動的感覺。3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rpFEv8GDz
「嗯?有嗎?」我繼續疑惑地摸索著。3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x9UEDtyg8
「有啊!可能是蟲子剛剛咬的,所以還沒有腫起來吧。」她點點頭說道,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葡萄果凍塞在我手裡。3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DbLhBXMnt
「喏!這個給你。我先歸隊玩遊戲啦~不然其他人會覺得我是不是不見了,畢竟昨天你昏倒了嘛,幹部們一定不想再次發生同樣的事情。」語畢,她就站起身來,拍拍屁股上的灰塵,然後微笑地揮手離去。3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0f9TEQYjs
我吃著手上的果凍,回想著昨天發生的事情,我從小就沒有爸爸,一直都是媽媽扶養我長大的,只不過我也從未聽媽媽說過有關爸爸的任何事情,而我雖然好奇,但也從未過問,深怕觸碰到媽媽的痛處。聽見那個男人叫我女兒,雖然有感到一點開心,但是他給我的感覺,更多的是不寒而慄、恐懼、害怕,一點也不覺得那人會是爸爸。而且大腦並不會憑空創造出從未見過的人,會出現在夢中的,肯定是在現實生活中有見過的人,儘管是陌生人,也有可能出現在夢裡。那麼,我是否在哪裡有遇過他呢?但是在夢裡我又看不清楚他的臉......算了,可能是陌生人吧。之後我便不再多想,繼續看著其他人玩著遊戲。3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F4MLmJCw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