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有同意你們將學生踢出校園嗎?」
「我們會好好考慮這個提案,感寫你的提問。」
一名年青的記者將老師的回答寫成「在校長不知情的程況下,老師私自把學生踢出學校。」
在旁的老記者看到了,連忙提醒記者:「年輕人,你不能這樣寫,這樣會使你的報社被針對的。你必須寫有利於官員的報導。」
「那我要寫甚麼呢?」
「追求正義的老師在校長的同意下把暴徒踢出校。」
「這是在扭曲真相啊!怎麼能將是非顛倒呢?明明事實是老師濫用職權。我們的職責不是去報導真相嗎?」年青作者忿忿不平地問。
「你是新來的吧!現代社會沒有人想看真相,他們只想看到有利於他們的報導。在真相面前我們的飯碗才是最重要的!何況你寫了以後會被警衛抓住的!他們……他們來了!」老記者平淡的聲音變得一絲顫抖和急速,好像是在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怪物似的。
「快!快擦掉你寫的東西,快點!」老記者壓低了聲線,顫抖的聲音快變成哭控了。
看到年青記者瞠目結舌,他連忙搶過年輕記者的筆記本,把他紀錄報導內容的那一頁都刪除掉。
只見一群生穿黑衣的魁梧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搶過記者們的筆記本,瞬速檢查過記者所說的內容後把筆記本還給記者。
只見一名黑衣人盯著年青記者,用正宗的帝國語問:「為什麼你的筆記本上沒寫東西?」
年青記者茫然地看著身穿漁港警服的警衛,「為什麼他們説著純正的帝國語?難道他們是帝國人?為什麼帝國人穿著漁港警服呢?」
來不及細想,肩膀被老記者狠狠地一拍:「那個......侍衛大哥,他......他是新來的,我......我的後輩。還不是很懂這裏的規矩。請......請你多多包含。」老記者一邊小心翼翼地回答「警衛」的問題,一邊遞過一張紅色的帝國紙幣給他。
「警衛」嚴肅的臉上露出春風滿臉的神情,猙獰的臉上微微一笑,貪婪的神情令人感到毛骨悚然,宛如一只掉下面具的怪物一樣。拿過錢就離開了。
「他們是帝國的侍衛嗎?為什麼他們穿著漁港的警服?他們......」年青記者還沒說完,就被老記者按住口,禁止他繼續問下去。
「不要再問了。隔牆有耳,再問你就會被捉走了。」老記者的聲音壓得更低了。
「那為什麼我們不將真相報導出來?」年輕記者用清轍的聲音質問老記者,老記者被他灼灼有神的目光盯著,呆呆地看著年輕記者,用沙啞的聲音道:「三十年了......三十年了!我在一次聽到這題問題,我再一次看到這雙追求真相的眼睛!」
「三十年?」
「沒想到經歷坦克日後,竟然還能看到這種眼神。」老記者沒有理會他的問題,喃喃自語。他看著年輕記者的眼神,彷彿不是在看他,而是從他的眼神找一個影子,一個藏在他心裏很久的,勇於追求真相的少年。
過了好一會老記者從回憶中脫離,眼神變得更深䆳,駝背的腰背變直了,可整個人顯得更蒼老了。他乾皴的雙手緊握住年青記者的手,彷彿將一些信念傳達到他手中。他對誠懇地勸他:「先不要報導真相,等待時機成熟你才報導。」
「老記者變了,但我不知道他的變化在哪裏。」此刻的老頭子有一種讓人信奉的氣勢。
此時的老記者由一名膽小如鼠的老頭子變成了一位變成了一團烈火,哪怕最後把自己燃燒掉也在所不是惜的烈火。
「小伙子你在好奇我為何產生了如此大的變化吧?」老記者慈嘗地看著年輕記者。年輕記者點了點頭。
「哈哈哈!我找回了良知,我找回了信仰,我找回了那個渴求真相的自己。」老頭子大笑
「有需要時就來找我吧!」
遞給年青人一個電話號碼後他就轉身離開。此時的他像一把鋒利的劍,在百鬼夜行之時把劍指向魑魅魍魎,即使最後劍碎身亡也在所不惜。
「年輕人,謹記著做人做鬼是你自己的選擇。」
「有些人活著,卻活得像條狗一樣;有些人死了,卻是真正的活過。」
老頭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著,同時像種子一樣種植在年青人的心中。也許現在他不懂,但將來這顆種子必定會壯茁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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