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以前的事啦,那時旅途中碰見有大盜劫鏢車,就出手相助。胡姓鏢師想拜我為師,但我怕麻煩,見他內功修為不差,就即席將太極、形意、八卦這三套內家拳融合,整理成七十二套路的招式,隨便安上他姓氏而成胡式太極拳。」袁盈魁不假思索地道:「由於招式動作對內功需求十分高,好像直骨成掌、腳尖沾地、環纏圈手等等,一般人勉強模仿動作只會四不像甚至自傷筋骨,非內功修為純正者習不來。我以為這套武功已經失傳啦,沒想到今天有幸重見,真是奇緣。」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RWUFlnq6Q
「別胡說八道?你發明的?莫非你不是人?」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nvKsI3Fbf
「哎,我的確不是人啊。」袁盈魁笑道:「如果你喚我一聲祖師爺,還可以輕饒你,乖乖去自首吧。」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y0Qzp5tvV
「為什麼我要自首?」聽到對方輕易說出自己武功路數,描述詳實,李嘉勳內心已經動搖不安。他久已聽聞世界上有些仙道妖魔可以長生不死,莫非眼前這人當真不是人類?但轉念一想國家亦有規範非人類的律例,容不得對方隨便傷人,大膽地道:「擅闖入房,持刀襲擊,我只是自衛還擊,何罪之有?」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9DbGx7M14
這時房門外有人叩門,同時有聲音傳進來:「記者會已經開始了!李先生在不在房內?」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SZFZNh06h
「自衛還擊?別說笑了。若果如你所述,有人偽冒成服務員騙取你開門然後偷襲,以你身手絕對是直接將他推出房外走廊,而不是背對房門,在距離房門入口幾米近窗處推出,使其墜落地面。」袁盈魁心想門外有人,諒他也不敢輕律妄動,有恃無恐地道:「大門沒有破壞,完好關上,恐怕是你招呼該人進門,然後一言不合或暗算之類,將他推出窗外。對方帶刀進門,若然出手襲擊,刀刃揮舞,總該砍斷刮破傢具牆壁。可是這裡太整齊,根本不像有打鬥過的痕跡。換句話說,對方連刀都未出手,出手偷襲的人是你才對。」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dZ64seqzy
「你憑甚麼胡說?」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IKbusmbrA
「引對方到房中,未出刀時先一掌解決他。這不是自衛,是謀殺。」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Rto77sWNf
房門外叩聲越來越大,李嘉勳收起攻擊姿勢,突然臉露微笑。從容走去門口拉開房門。門外的人見到房內亂成一團,玻璃窗穿破,表情顯得不可思議。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OcVL4wBLy
「麻煩幫我通知官府,有人不法入侵我房間,而且企圖對我不利。」李嘉勳翹首,選擇最有利的解決方法:「我有罪與否,輪不到你說嘴,官府自有公論。」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fFEhxwW9n
李嘉勳主動將案件交由官府裁決,避免與袁盈魁進行無謂之爭。加賀望望袁盈魁,他卻顯出不安神色。這個人太聰明,心想真不易對付。隨著門外的人進來,並且通知官府,接下來的事也輪不到袁盈魁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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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曆七月廿四,亦即西曆九月一日,二馬友再次帶著孫申恩拜訪萬事達。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ApK6Hxt92
關於孫昆被殺案,前天官府裁定李嘉勳殺人罪名不成立,無罪釋放。無人料及九龍寨城馳名的「金牙訟師」第一逆居然成為辯方訟師。審議時第一逆堅持孫昆冒騙成侍應生入房,然後抽出餐車內藏的冷鋼刀偷襲被告。被告是在自衛下出掌,死者是意外下撞破房間的窗戶摔下去,絕非意圖殺人。由於孫昆入房過程在酒店走廊的錄像鏡頭下如實拍攝,為李嘉勳的證供提供強力的支持。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TFwExLVcT
至於室內的搜證,由於袁盈魁曾與李嘉勳對打,傢具已經混亂破壞。無法鑑定之下,巡捕無法分辨誰是誰非。室內牆壁傢具沒有刀痕,只能說明孫昆沒有揮刀,或者未曾揮刀。然而冷鋼刀確實遺留在現場,上面只有他的指紋,無法脫去他殺人的意圖。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64vHWXaII
至於孫宅中趙玲屍體及南京巡捕府的調查報告書,第一逆認為死者二人相識無關這次案件被告的立場,反而力證孫昆主動尋仇,當事人是被害者。裁判官亦認為兩件案不能混為一談,否決將趙玲一案納入考慮當中。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aDifl4qcB
即使袁盈魁的臆測言之成理,但大部分證物缺乏說服力,加之搜證過程缺乏認可,均未受納。最後陪審團一致裁定,孫昆入室行兇,李嘉勳屬自衛殺人,應無罪釋放。袁盈魁及加賀是因為目擊墜樓事件而入房,出於誤會與被告爭執,雙雙判為無罪。孤女孫申恩則依死者意思及陪審團認可,判由二馬友撫養。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s9jWKFJhU
「小說電影之類的偵探往往是找出兇手就完結,若然犯人無法判刑入罪,也不算真正破案。」袁盈魁發表牢騷道,二馬友說:「孫昆案件是羅生門,當時房中只有孫昆及李嘉勳二人。不論他說的是事實抑或是謊言,我們都無法證明誰是誰非。」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qTxCOgt7A
趙窮奇在一邊端茶,插口問:「難道平行世界裡沒有測謊機之類的東西嗎?」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uVxWO0ICi
「這個當然有,但實際上沒大作用。」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t4qpiGBzV
「為什麼?」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ijXyIc1Et
「世界不是二元對立,黑白對錯分明。人是很狡猾的生物,嘴巴說的話往往是真假並雜。『正確』『錯誤』以外,尚有『部分正確』、『部分錯誤』、『整體正確』、『整體錯誤』等等。即使說話事實無誤,卻能誘導聽者得出錯誤的答案。故此所謂測謊機並未如理想。」袁盈魁道,二馬友卻問:「可是我記得你們第三十四縱隊中不是有一位超能力者,可以憑聽覺分辨謊言嗎?」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rK1rrjzAs
「你說菜乃花?不要將她的異能想得太厲害,所謂『聽到謊言』是要建基在『說話者自覺在說謊』時才有用。而且就算她指某人說謊,難道裁判官就會信以為真嗎?有甚麼方法證明菜乃花所說的必定屬實?」袁盈魁道:「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只會將這能力當成輔助,而不會主力使用的緣由。」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J74TFnHMg
趙窮奇有印象,記得袁盈魁之前提到隊中有這位叫松田菜乃花的女隊員,負責艦橋對外通訊。現在好像一個人四處旅行,行蹤不詳。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zC80WX60O
「雖然孫昆案多半沒法翻案,但趙玲案呢?」二馬友探問:「你有沒有信心找到姦殺案真兇?」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hBamaHtIK
「為何會有此一問?」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rWEuWeT5F
「孫氏夫妻均死得不明不白,想盡盡人事解決趙玲案,至少可以向申恩交代。」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RPXSKhf3F
「南京那麼遙遠,而且三年前的案件,恐怕沒有多少辦法……」袁盈魁無奈嘆氣時,二馬友從背包中遞出一張支票到袁盈魁案上:「這裡是五萬本票,委託你去南京走一趟,看看能否找出真兇。」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Frfzxmg1O
「行行行!絕對有辦法!就算跳入地府都給你查個明白!」袁盈魁見錢開眼,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即時將本票搶入手。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nAMAJzOPs
「嘩!多謝恩公!感謝恩公!」長期臥在沙發上的陽子忽然跳下來向二馬友五體投地俯首伏拜,如同入廟敬拜神明般肅然誠心。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2rl7lD37b
「我即時準備!明日乘火車衝去!」「我都要去!給我等一下!」袁盈魁與陽子急急動身入房收拾行李,居然天降橫財五萬元的大委託,兩父女都興奮若狂。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zna1PIMsN
「等等你們明天就去?可是我下星期就開學……」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nDnF0Ja5R
「我知道,八月初一開學嘛!」袁盈魁拖著旅行箱出來,一副準備出遊暢玩的樣子:「你留在這裡幫忙看著事務所就可以了。」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XL33tKLTz
「出門上學時記得關門唷!」陽子不僅拖出行李箱,還提著太陽傘,戴著太陽眼鏡,心兒早飛去南京的娛樂玩樂上。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mclITnK88
「你們真的是去查案嗎?」趙窮奇臉上擺出毫不信任的表情,袁盈魁緊緊抓住她的雙肩:「瞧瞧我這對真切誠懇的眼神,你認為我是那種收錢不辦事的人嗎?」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lDUG81iU0
「絕對是那種人。」趙窮奇日久見人心,麻木地道:「到南京第一件事一定會去賭場。」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16msupsVH
「不會不會,我當然先去賽馬場行一轉好運!」「不要!我要先去買當地限量發售的『馬芳園』手袋!」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aVwqfkTP2
那張五萬元的支票估計不用三天便會花在奇怪的地方上。趙窮奇記得當初上門,社長也是差不多以這副神態盯著自己的存款簿,未動手調查前先計劃如何花掉戶口裡僅有的五千元存款。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fP9pkBWJG
真是本性難移呢。
後補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k4nEtAMkl
這裡是於 Penana 發佈後附加的小引文。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WdSxOucRs
去年四月左右終於覓得一份比較穩定安逸的工作,才有時間重投文學的懷抱。那時陸續撰寫詩作,小說是後來才開始。寫歸寫,但江郎才盡,都是用過去舊有的構思故事,是篇亦不例外。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y8rL7aWtu
因為三萬字實在太短,寫作時間太短,自己本來就不擅長寫推理,所以整體而言不大理想。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y2woCnmo3
今年再次挑戰,其實已經寫好了,就是島田庄司那篇十二萬字的老是不順心,寫完又砍砍完又寫,十二三個版本過去,都未有滿意的展開。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vypbRUeN6
很多時是命裡有數,人到某個年紀就不再發白日夢,放棄自己的夢想。希望各位讀者引以為誡,尋夢當在少年時,勿待中年空自悲。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QkfFRwNc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