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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禮成!」尚萱蕾在迷糊間就只聽見這一句話,然後就是沒有停歇的歡呼聲和碰杯聲,她努力嘗試令自己清醒過來,卻完全沒有效用,昏昏沉沉間她感覺到自己被人抱起來了,昨晚的寒意還殘留在身體上,令她不禁向抱她的人的懷裏擠了擠,希望索求更多溫暖。
她被人平放在床上,意識逐漸回來,她依稀記得昨晚暈倒後醒來時已經不在牢房,她看到準備好的裙褂,一直說不要嫁給寨主,然後夏雲和秋月在她身邊勸她,最後站在一旁的小雪看不過眼,讓她聞了一小個小瓶子後她的意識就中斷了。
尚萱蕾坐起來,她看著眼前一片紅色,知道這是新娘的頭紗,她在心中大叫:「一群禽獸!強搶民女!我怎麼可能要嫁給一個寨主?我是將來最有可能成為太子妃的人,要糟蹋也不是這樣糟蹋的!」
正當她想扯掉頭紗時,兩隻姆指出現在頭紗下方,頭紗被掀起使尚萱蕾能看清眼前的景象,一個穿新郎服飾的男子坐在床沿,她本以為寨主會是個四十歲左右,充滿痞氣的大叔,殊不知他的年紀竟然跟尚萱蕾差不多,是個年輕男子。
但不管他是個怎樣的人,強硬娶她就是他的錯,尚萱蕾抬手想給他一巴掌,可是「啪」的一聲還未響起,她的手腕已經被人扣著了。
「好烈的女人。」他笑道,一雙烏黑的眼珠子映照著她上妝後的動人模樣,他一向不會叫手下獻美女,因為覺得商隊上不會有合乎他要求的女子,他的妻子必須要有比得上他母親的容貌,豐滿姣好的身材,精通琴棋書畫,最重要的是不會哆哆嗦嗦嗚嗚啼啼!
所以當他看見還未醒來的尚萱蕾時,並沒有因為她的外表而立刻決定娶她,他向四侍女問了一些關於她性格的問題,覺得似乎不錯,加上他已到適婚年齡,父母和手下的兄弟也在吹促他結婚,他就說先娶了吧,不合心意也能休妻。
雖然早已知道這女孩性格剛烈高傲,他也沒想到她一醒過來就會掌摑人,好像一隻被惹惱了的小貓在胡亂揮爪子,他對尚萱蕾產生興趣,於是他單手挾制著尚萱蕾的雙手,高舉過頭後俯身壓上去,看著對方臉上閃過一絲恐懼,再轉變成極致的憤怒,他心中感到莫名的興奮,這時,已經盤算好怎樣對付這人的尚萱蕾用冰冷的語調說:「你想幹什麼,不怕我咬舌自盡?」
尚萱蕾心想,既然這人會娶她,代表她應該是有價值的,要是她此刻咬舌自盡,對這男人而言應該是不希望發生的事,只要以此作威脅,便能保住清白之身。
男人笑笑,他越來越喜歡這女人了,他用空出來的手輕輕磨擦著尚萱蕾的嘴唇,說:「我叫霍天晨,鷹山山寨的寨主,好好記住了,我的壓寨夫人。」語畢,他如蜻蜓點水般在她的額上落下一個吻,隨即放開她的雙手,他把自己的衣服脫了,躺下來睡覺。
尚萱蕾還沒想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她呆呆的看著空氣回想了一會兒,終於意識到自己被人親了!雖然只是額頭,但她竟然被太子以外的男人給親了!她以後還怎麼嫁人,怎麼向父母交待!
她看著身邊那可恨的人,從頭上取下一支髮釵就想刺下去,可是這終歸是殺人,養尊處優的她怎可能殺過人?奪走一個人的生命?會流很多血嗎?尚萱蕾握著釵猶豫不決,這時旁邊一直瞇起眼偷窺的霍天晨說:「放棄吧,妳殺不了我,乖乖的脫衣服睡,我今天不碰妳。」
尚萱蕾暗忖,你剛才不是碰了我嗎,裝什麼好人。
她跨過霍天晨的身體,離開床走到衣櫥前,想找件衣服換,殊不知裏面什麼也沒有,她納悶地關上木門,心想穿著這裙褂睡覺也未嚐不可。她走到房門前想出外吩咐人另外開一間房間給她,身後又傳來那人的聲音:「要是讓他們知道妳不跟我睡,單憑侮辱寨主一項罪已經足以把妳關在牢房裏三日三夜。」
尚萱蕾回想起那陰冷的牢房,不禁打了個顫,她放棄離開這個房間,轉而走到霍天晨身邊說:「你一個大男人應該讓讓女生吧,你睡地上,我睡床。」
霍天晨一雙濃眉輕皺,這女人真麻煩,婚禮都完成了,她已經是自己的妻子,初次見面不讓他碰,他可以理解,怎麼睡個覺也這麼別扭。
「給你數十聲,你再不把那些重得要命的頭飾和身上沉甸甸的衣服脫下來,然後給我上床睡,我就親手給妳脫。」他翻身撐起頭看著尚萱蕾,臉上帶著輕佻的笑容說:「當然,我會盡責地幫妳脫光。」
尚萱蕾額上青筋突出,她低吼了一句「不知廉恥!」別過臉去把頭上的所有金冠玉釵都取下來,她在脫衣服的時候有點猶豫,她從沒在男人面前脫過衣服,加上那熾熱的眼神如芒刺背,令她很不自在。
但她心想反正都讓人給親了,再窩囊下去她就不是尚萱蕾。她轉過身直勾勾地瞪著霍天晨,空氣中瀰漫著新婚夫婦間不應該有的硝煙味,她解下一顆一顆的衣扣,把結構複雜的幾層衣服脫下來,直至只剩下紅色的裏衣。
霍天晨感到意外,他們山寨的服飾跟外面的有點分別,加上這女子應該是第一次穿婚嫁的衣裳,為什麼解衣服這麼熟練?
尚萱蕾本想把衣服掛起來,但房間內沒有架子,只好摺起來放在桌上,她氣沖沖地跨過霍天晨的身體,還不忘踹了他兩腳,然後才背向他躺下去。
因為她不想與陌生男子共用一張被子,只好縮起身體給自己取暖,霍天晨看她那單薄的紅色身影一抖一抖的,立刻起了憐愛之心,他把床頭唯一還亮著的燈籠吹滅,手臂從尚萱蕾的腰下滑過去,一把摟過她纖細的腰肢抱進懷裏,用被子把二人包得嚴嚴實實,早已被人溫過的被子帶著令人失神的暖意,尚萱蕾先是感到舒服,然後才想到要反抗。
「色狼!放手!」尚萱蕾手腳並用的掙扎著,她努力扳開腰上粗壯的手,卻因為實力差距太大而徒勞無功。
「我告訴妳,妳已經是我霍天晨的人,我不會讓妳冷,不會讓妳病,如果妳乖乖的自己過來蓋被子,我用得著抱妳過來?妳別亂動,我也不會動妳,乖,聽話。」霍天晨任由她動來動去,被區區一個沒有武功底子的女生折騰著,他不痛不癢,反倒是看著她像貓兒一樣炸毛令他感到很新鮮,山寨裏的姑娘不是溫馴的就是能打的,哪有像她一樣手腳無力卻愛折騰。
懷中的人兒終於停了下來,他滿意地摟住尚萱蕾的身體,常聽那些有老婆的寨民說抱著女人睡的手感有多好,左一句溫香軟玉,右一句芬芳撲鼻,今天他霍天晨終於感受到了!
他怕尚萱蕾再反抗,不敢把她抱緊一些,他輕輕嗅著她的髮香,與寨裏那些女孩的天然氣味不同,她身上有著花朵和布料的氣味,還有淡淡胭脂水粉的味道,這大概就是都城女孩獨有的。
要是讓尚萱蕾知道有人正在聞她的頭髮,她必定不讓那人好過,可是她正在想離開這兒的辦法,絲毫沒有注意身後人的動作。其實她才剛剛醒過來,現在完全不想睡,她的腦袋全速運行,應該先假裝合作,反正這霍天晨除了對她毛手毛腳外,倒也沒有霸王硬上弓,只要她能騙取這人的信任,從山寨中拿點錢當車馬費,回到高平找父母,她便能擺脫這種任人欺負的狀況!將來成為太子妃後還能派人抓他們好好責罰,竟敢侮辱我尚萱蕾,我要讓你們哭著求饒!
她對自己的計劃非常有信心,興奮的心情使她更沒睡意,慢慢長夜她可以做什麼呢?她執起自己的一縷細髮,頭髮比昨天更柔順,還有淡淡寧蘭花的味道,這是宴平貴族常用的香料,有鎮靜和使人安穩的效用,尚萱蕾用的所有物品都是冬岭選的,四侍女中她最喜歡冬岭,她品味好、有眼光、做事小心,尚萱蕾也沒怎麼罵過她。
說起冬岭,不知道她的侍女們到哪去了呢?還有那個冉隱又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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