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包廂,是Ida和公關公司的那兩位同事:阿璇和小珊;還有帶她們進來的十多位電視節目製作人和戲劇編導,跟幾位招待所的女生。
其中有一個,一直坐在旁邊,自顧自喝著,不跟其他人和女生聊天互動的男生。
Jenny一進包廂,就留意到他。她先跟其他人打招呼,再坐到他旁邊。
「你好,我叫Jenny。」
「我是阿哲。」
這時,坐在中間置的男人嚷著:「Jenny,不要理他啦~他想劇本想不到,快瘋掉了啦。」
「不會這樣子啦,張大導演。如果他們的劇本一直生不出,各位大導演大製作人,也會沒有工作啊~對不對?」Jenny說罷,回頭幫阿哲斟酒。
「妳去招呼他們吧。」
「你錯了,阿哲。」Jenny雙手握住他的右手:「搞定你,等你寫出劇本,就等於搞定他們啊~」
「妳真會說話……」阿哲喝了一口:「妳自己看看,這個包廂都是導演和製作人,還有公關公司的女生,還指定要我來應酬那些人,根本就是又要我寫那些宣傳政府的劇,我怎可能生得出來?」
「寫不出來就不要寫……」
「哈哈~不寫他們想要的東西,我還可以做什麼?」
「寫你自己想要的,不就行嗎?」
「妳太天真了,哈哈。」阿哲乾了一杯:「在這個時代,這個國度,有誰不是附庸於皇國?」
Jenny把手放在阿哲的胸口:「至少,我們還有放縱的空間啊~」
「這不是我想要的!」阿哲撥開她的手:「我要的是做自己喜歡的事,愛自己喜歡的人……」
「這個想法很好,可是一個人的力量,究竟可以改變些什麼?」
「我沒有打算改變什麼,我只想過自己喜歡過的生活。」
Jenny幫著阿哲斟酒,一邊說:「你這樣會失敗。人家還是會強迫你做你不喜歡的事。」
「我可以選擇啊!」阿哲一口喝了半杯:「如果我可以選擇……」
「阿哲……」Jenny再次握著他的手:「你不覺得這樣很可悲嗎?一直自以為可以改變自己的生活,卻一直走不出來。」
「可悲?哈哈……我竟然給妳這個陪酒的說我可悲,妳是有多自由?還不是跟我一樣,被不喜歡的人強姦著?!」
「哈哈~阿哲,我們才沒有像你說的那麼低賤。」Jenny放開手,拍著他的肩膀:「我們是給客人快樂、放鬆,沒有傷害別人;可是你一邊給那些政令強姦著你的專業,同時你又寫出那些作品來強姦人們的思想。我看你可悲是沒有錯。」
「幹!我現在就強姦妳這個死婊子!」阿哲把Jenny推倒在地上,拉下她的洋裝,把頭靠近Jenny那露出的雙乳。
Jenny雙手按在阿哲的頭上,輕聲的說:「給我~如果你認為這樣在他們面前幹我,可以證明你有多強,多壞脾氣,多不能招惹,現在就給我,配合你也是我的工作。」
阿哲聽到這上,突然停住,跪坐在Jenny腰間,一巴掌打到她的臉上:「什麼東西!死婊子!隨便跟男人上床的死婊子!憑什麼跟我講藝術講修為?!」
包廂裏的人見狀,男生立即拉開阿哲到牆角,女生就扶起Jenny到門口旁的沙發坐下。
「死婊子……啊~放手~我要幹死妳這個死婊子……」阿哲一直嚷著。
「Jenny,我們先帶妳回休息室吧。」小冰和琦琦幫忙Jenny整理好衣服。
「不用……」Jenny站起來,一步一步的走到阿哲前:「這樣是正常不過的心理防衛,我不怕你打我,硬上我,因為這些都是正常人的心理狀態;我害怕的反而是,我激怒不了你,沒有正常情緒宣洩的你,就真的只能做那些自己不喜歡做的東西了。」
「妳是誰?……」阿哲沉重的,癱軟的,連帶拉著他的兩個男生,都負擔不了放開手,讓他跪坐在地上。
Jenny蹲下來,輕聲的向阿哲說:「不是問我是誰,要問自己,你想我是你的誰。剛剛你推倒我之後,最先觸碰我的地方,就是答案。」
「我們的大編劇啊~看你怎麼掰也掰不出來這個劇情吧……」張導說:「人家Jenny是個臨床心理學家。你以為在這個圈子,單憑美色跟床上技巧就能成為這家店的紅牌嗎?」
「對啊,你太小看這邊的小姐了。」冼製作站起來說:「除了不少你我知道的,認識的小模和儲備藝人在這邊兼差,還有是高學歷或是專業的女生,正如剛剛給你欺負的心理學家,還有這位小冰,是演劇藝術系,當過我老闆黃大的製作人,算是跟我同一職級呢!還有國貿系碩士生、外交官、投顧人員,和企業人資部主任離職的女生。」
「自以為曲高和寡,自命清高,其實是狗眼看人低。」張導接著說:「我要的東西你不會寫,其他人會,你回自己的房間,寫自己會寫的吧。」
「不要這樣……張導,冼製作……」Jenny站起來:「他的作品其實很好,不然今次你們也不會找他;不然這樣,我跟他出去走走,明天他就會給你們答覆。」
「妳還要跟他出場啊?!這個傢伙剛剛打妳欸……」張導說。
Jenny扶起阿哲,看著他:「張導,放心,我相信阿哲不會對我怎樣。」
「好吧,這張單子我會付。」冼製作說:「你這個臭小子上輩子燒好香,發發酒瘋就得到Jenny,我們上來多少次,也帶不動她出場。」
Jenny帶著阿哲到門口:「對不起兩位,隔幾天兩位再到來,我一定陪兩位盡慶。那我先去換衣服。」
兩人離開包廂,Jenny在阿哲耳邊說:「大門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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