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天一明,唐澈的房間就響起了雲然的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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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哥、昇哥,我和爹爹在樓下備有餐點了,趕緊下來吃!」說完後,也不好意思多待下去,逕自走回樓下的飯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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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澈和黃昇兩人在房間裡斷斷續續的聊了一整夜,兩人把這九年來的點點滴滴都講給對方聽,這一夜,兩人都知道這些年來彼此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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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來到樓下,跟著雲煌明吃了早點後就先行離去,因為今天,就是雲煌明要交貨的日子,他們說好的分手之日,也就在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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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哥、昇哥,然兒……然兒有一個請求。」雲然拉著唐澈兩人來到一旁,臉上滿是羞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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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幫的到的我一定幫!」唐澈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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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雲然仍是手足無措,臉上滿布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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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那個……哪天,我可以……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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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那個?什麼可不可以?就直說了吧!」唐澈拉了張椅子,和黃昇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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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跟五邪見個面嗎!」雲然一口氣講完後,趕緊轉回頭去,深怕自己羞紅的表情被唐澈他們兩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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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澈兩人聽到這話,互相對看了一眼,同時放聲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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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麼問題!如果我這次事情沒有失敗,那麼當臘月紅葉落盡之時,就是我們相會之日,我們五邪會去江南找妳的!」聲音很近很近,就如同他們再自己耳邊說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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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然聽完,滿心的歡喜,轉回身想要跟唐澈他們道聲謝時,她才發現,兩人竟都消失在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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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臘月紅葉落盡之時……我會祝福你們成功的!」雲然看著客棧前方唯一的道路,在心裡祝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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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哥,你說說看,那雲然為什麼會這麼喜歡我們?我們可是鼎鼎大名的五邪耶!」黃昇雙手撐在放在頸上的棍邊,滿臉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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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怎會知道!不過我們五邪一不殺人越貨,二不搶取豪奪,三不姦淫婦女,為啥大家要不喜歡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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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昇點了點頭,沒有繼續問下去,因為此刻他的心裡,想著的是臘月葉落之時,他們五邪的相聚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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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打鬧著繼續前行,一路上說說笑笑,倒也不寂寞,很快地就到了晚上,看到前方不遠處有個燈火閃滅的驛站,兩人就要趕路過去。9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81oZFD8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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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就是他們,給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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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從旁邊衝出了二三十個錦衣圍住了唐澈和黃昇,人人臉上滿是警戒和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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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就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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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稱做隊長的是一位中年男子,臉上光滑無鬚,吊起的眉頭讓人感覺十分的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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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公子唐澈,謎棍黃昇……嘿嘿嘿!真是俊俏的兩位美男阿!」男子講話的聲音陰陽怪氣,似陰似陽,身形短矮,說話時弓著身子十分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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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看這人的樣子有可能是西北怪駝的徒弟,等等他交給我,其他給你!」唐澈小聲的對著黃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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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昇點了點頭,立起長棍蓄勢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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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邊的錦衣衛一看黃昇立起棍子,連忙也抽出短刀,雙方煞有一觸即發之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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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桀,別急嗎!兩位美男,我們下次再見!我只是聽說兩位俊俏無比, 今日特來見見,果真是俊俏阿,桀傑!」男子說完,掃了一眼黃昇後,才慢慢的走回暗巷裡。而其他的錦衣衛則是有規律的按照自己的位置走好,一進一退竟絲毫沒有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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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批錦衣衛訓練特別有素,恐怕是針對我們的!看來今夜……不安穩阿!」唐澈看著無人的暗巷,暗自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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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哥……剛才那男子看了我一眼……我,我恐怕不是他對手!」黃昇看著自己手心出的汗,他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的恐懼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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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澈勾著他的肩,「別怕,一切有我在,打不贏難道還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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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知道自己一定被跟蹤,但他們不介意,一來是因為他們懶得四處躲躲藏藏,二來拳腳無眼,唐澈又使毒,容易波及到太多的路人,但最重要的,還是因為他們喜歡直接決勝負,城外空曠無垠,可以大展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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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哥,有動靜!」黃昇連忙起身,緊握手邊的木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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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青蛙安穩的從一旁的水邊跳出,嘟著腮幫子看著唐澈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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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弟,不用緊張,放輕鬆點!」唐澈隨手一撐,閉起眼睛就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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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昇看了一眼唐澈輕鬆的樣子,心裡也怪怪的,自己也不是沒經過大風大浪,怎麼一點風吹草動就讓自己大驚小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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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一道銀光閃過,原來是唐澈手中的銀針朝樹林間射了過去,幾秒後,一隻貓頭鷹歪著頭,垂直的從樹上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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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還敢說我,自己還不是怕的要死,別緊張澈哥,放輕鬆點,輕鬆點啦!哈哈!」黃昇看著唐澈緊張的臉,不甘示弱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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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唐澈清了一下喉嚨,尷尬的說:「確保周圍安全!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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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兩人爆出笑聲,黃昇笑著說:「我們這樣好像回到剛出道時,征哥帶我們去挑了東門派的樣子,現在想起來當初真是青澀阿!一點大場面我就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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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說呢,當初要不是阿葉帶著你先跑,你現在可能已經不在了!唉,想想當初,已是十多年的事了!」唐澈看著手上每一根粗細大小皆相同的銀針,感慨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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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記得,每次征哥最衝動,動不動就要屠了那派那門,還都是你和季哥把他壓下來的……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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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身手擺在那,我相信他們三個不會有問題的!就怕遇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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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沉默了一下後,黃昇繼續問道:「不過澈哥,你這次回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阿?不會是想要提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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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澈沉默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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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五邪到齊,我會跟大家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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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就是提親嗎!我的天阿,毒公子唐澈要提親,對象是少武聯盟右舵主千金……我看這一下不叫上幾百人出來,這事鐵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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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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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黃昇笑鬧的同時,唐澈忽然間站起身,滿臉的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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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身法之高妙,跟你夙哥有的拼。」唐澈凝重的看著漆黑的樹林,握著銀針的手微微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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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幾人?」黃昇也站起身,緊握著木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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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澈閉上眼專心的感應著周邊的風吹草動,一陣子後才張開眼答道:「似乎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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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黑衣人靈巧的穿梭在樹林間,時如靈猴,時如巧狐,落在樹枝間幾乎是無聲無息,要不是唐澈功力盡復,恐怕也無法知曉樹林間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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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弟,等會你見機出手,切莫輕敵,來人功力有可能在我之上,小心行事!」9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TYsI8XZK1
唐澈說完後,手上三根銀針馬上朝林中射出,接著一個蹬步,又飛出了三根銀針,在一個蹬步,又是三根銀針射出,重複了五、六次,每一次都有著相同的間距,唐澈才一個轉身衝進林裡。僅留黃昇一人待在原處,怕的就是對方還有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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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澈甫一進入林間,就見一道黑影急速閃過,接著就是自己剛剛射出的銀針朝自己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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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一彈,三枚銀針重新回到唐澈手中,唐澈一個機靈,身子一矮,就見到那黑衣人出現在唐澈背後,大拇指劃過剛剛唐澈站的位置,那位置正是唐澈的脊椎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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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澈暗自慶幸自己有猜到會從背後出現,否則真被這招落個扎實,自己的脊椎肯定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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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見一招落空,腳下看似雜亂的幾個錯步,人影竟又消失在樹林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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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錯步唐澈見的有點眼熟,下意識的他想起一個人,一個和他共稱五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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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澈腳步微微移動,但眼神始終一直盯著自己的左眼死角處,如果眼前的黑衣人真是他想之人,那他一定會出現在這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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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唐澈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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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出現在唐澈的右邊死角,只見那黑衣人一蹲,大拇指朝唐澈的右臂點去,接著手如穿花,指如飛雲,從手掌到肩膀,唐澈整條右臂上的許多穴道一瞬間都被封了起來,這速度,就連唐澈也只見到了黑衣人手指的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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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飛快的封住穴道後,一個倒退,腳上又出現了剛才那雜亂的錯步,接著人影立刻又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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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澈震驚於黑衣人的手法和身手,他知道穴道被封之事不是一刻兩刻可以解決的,連忙起步,想要先逃出這片樹林再說,畢竟這裡障礙多、視野小,對特別擅長身法和指法的對方來說,是一個絕佳之地,而且自己右手失去了戰鬥能力,此刻的他,唯有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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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澈感覺到身邊的騷動,銀針毫不保留的射出,但得到的結果,卻和剛剛一樣,一模一樣數量的銀針又朝自己飛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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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這一切實在是太令人熟悉了。從一開始雜亂的錯步、指法,到剛剛接回銀針射回的技巧,這一切的一切,觸動了唐澈九年前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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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一下晃神,唐澈又失去了黑衣人的蹤影,但唐澈還是緊盯著自己左邊的死角,因為他記得,這位曾經的五邪,是個左撇子,總是會下意識的從左邊發出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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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這一次唐澈猜對了,黑衣人果真出現在唐澈的左邊。和記憶中的過去一樣,黑衣人是背向著唐澈出現的,然後那人就會凌空躍起迴身,食指和中指併成劍指朝敵人的眉心處刺去,膝蓋頂向敵人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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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澈雙手一分,上頭抓住了黑衣人的劍指,下處擋住了他的膝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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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步、連心式,還有人稱能登萍浮水,飛絮無聲的風行千里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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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時間似靜止般,黑衣人與唐澈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彼此,兩人的眼中,都充滿著不可置信和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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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葉,是你吧……」唐澈放下抓著劍指的手,慢慢走到黑衣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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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身子忽然顫抖了一下,但接下來的動作並不是如唐澈所想的相認,而是黑衣人的無情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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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黑衣人劍指連點唐澈胸口脈門,唐澈並不反擊,嘴裡一口接一口的鮮血噴出,臉色也越發的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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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阿葉,我是鬼盜黑衣。」就在唐澈失去意識倒地前,黑衣人在他耳邊說出了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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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澈看著黑衣人狹長的黑眸,裡面參雜了點點的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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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澈看著那瑩光漸盛,一滴淚就這樣從那黑衣人眼中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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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昇弟……等你們……等好久了……」唐澈嘴裡滿是血,話也講的不清不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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