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385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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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8

385

墨說

Nov 13, 2021

3150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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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凶獸忽然加快速度，擋在我面前撥出浪波。

捲來的巨浪就像一幅幅高厚牆壁，要打斷水上電單車的前進。

依我現在水上電單車的速度，雖然能夠衝過第一二道巨浪，但到第三四道巨浪來襲，會受水阻影響，令速度稍為減弱，導致無法衝破浪壁，被硬生生推回後方。

「啪！」我壓低身子，衝破第一道浪。

人類，真的無法敵過大海嗎。

「啪！！」第二道浪猛力衝擊著水上電單車

水凶獸像不用錢那樣，不停地推撥著海水，造成一個又一個的巨浪。

一浪高似一浪，滾滾滔滔。

第三道浪，嘩啦嘩啦地撲來，我預視到自己會浪捲入海中的畫面，死神在水底下向我招手。

我跟整片大海一樣蒼茫之際，腦海有一絲記憶掠過，是白鯨在海洋上長年進行鯨魚研究，不經覺間體會到的領悟。

只有服從大自然，才能自勝大自然。

我腦袋像一塊石頭開竅，放棄衝破巨浪的打算，轉為拉高車頭，一直保持站立拉高的姿勢，並讓車尾摩達一直前進運行。

第三道巨浪捲來，我利用車底緊貼住浪壁表面，在它捲我向後方同時，我在其表面上前進，直至飛過浪頂，我才坐下身子，承受著落的衝擊。

「啪──」

這正是破解巨浪的方法。

見第三道浪被成功越過，我照辦煮碗地越過接續而來的巨浪，無論來多少個都一樣。

「嘎咿……」水凶獸見我依然前進，發出不憤的哀號。

到最後的最後，牠更把嘴巴貼住水面，即場吸入海水並噴出，造出一個旋轉式的浪壁襲來！

我繼續隨波逐流，順應巨浪的流向駕駛水上電單車，在那道像極一個圓柱形隧道的浪壁中，轉軸傾角一圈，成功穿過結尾的浪壁。

殊不知，衝出浪壁第一眼見到的，竟是蓄勢待發要噴出水箭的水凶獸！

那個瞬間思緒進入了子彈時間，我本能反應是從水上電單車跳起，而這個決定也沒有做錯，因為水箭下一秒命中的目標，正是冒煙著火的水上電單車。

「呯！」

半身已差不多損毀的水上電單車，再經水凶獸一射，當場發生小型的爆炸，而我自己亦拔出鯨牙大劍，朝水凶獸的胸口正中深深一砍。

經海水不停磨鍊的鯨牙大劍，輕而易舉地刺進水凶獸胸口。

「嗚嘎嘎嘎嘎！！！！！！」水凶獸微微仰首咆哮不止，龐大的身軀顫抖不停。

聲音幾乎要把我耳膜震穿，牠似乎痛得要死……

雙腳踏空的我只能緊緊握住劍柄，一旦鬆手將會落入茫茫大海，但我這樣一動不動也是坐以待斃。

所以我兩臂把自己撐上，並以大劍作為踏腳點，兩腳一跳抓住水凶獸下顎的觸鬚，爬至近嘴巴的位置，其喉嚨中加壓的聲音可以隱約聽見。

但我目標不在於此，於是又跳過水凶獸張大了的嘴巴，抵達其鮮紅的眼眸前，跟牠進行了一次極近距離的凝視。

水凶獸早就盲了一隻眼，現在對視的是牠僅餘最後一隻眼，一隻即將要盲掉的眼。

閉日！

我徒手刺穿水凶獸的鮮紅眼眸，兩指插入眼球晶狀體當下，其酒紅色的瞳孔瘋了一般不停地旋轉抖動，被我刺穿的裂縫彷彿要綻放出鮮紅的光芒……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水凶獸咆哮停止，轉為發出近乎死腔的重音嘶吼，十分駭人。

大概由踏入港島開始，我都沒有想過自己會這樣對付一隻怪物。

水凶獸的眼球有我半個人左右大，又接連使出幾次閉日，就像牠不斷送我巨浪一樣。

「嗷呀嘎嘎嘎！！！！！！！」水凶獸劇烈地搖擺身子。

被甩出之前，我飛撲到插住水凶獸頭顱的那根長槍傘子，把它握緊來穩住身子，根據以前經過大潭水塘，一位倖存者說過的故事，這傘應該是七傘武者對付水凶獸時所留下的，亦是七傘系列其中一把──槍傘。

火、統、鉤、劍、盾、槍。

最後一把……

到底會是什麼。

多年沒有拔出槍傘的關係，傷口表面都跟槍傘結痂，不易鬆落。

我向岸上一瞧想看看自己距離西城薈還有多遠，卻意外發現自己經已處於摩星嶺對出的海域，道路上的軍人都已經集結。

在我飽受震盪苦頭時，不知誰人的指揮下，馬路上軍人都紛紛朝水凶獸開槍，令子彈橫飛。

凶獸的皮甲雖能擋住子彈，但不惜工本地把數百發子彈打落去，凶獸仍然會破甲受傷，如今軍人正正是這個做法。

「嘎嗚嗚──」無法看見事物的水凶獸，決定全身撞向攻擊來源的岸上。

「哇呀！佢、佢衝緊埋嚟啊……」

「走呀！！！」

「呀啊啊啊啊！！！！！」

人類一陣悲壯的慘叫，渾身是傷的水凶獸把身體撞向岸上，伏在銀禧炮台的位置，我也跟隨其頭部下墜，迅速跟地面拉近距離。

我用盡氣力抱緊槍傘，不讓自己落得摔死下場。

「呯！！！！！！！」

又是一記震撼的巨響，無數樹木倒下，生靈化作塵埃。

十三名走避不及的軍人，當場被水凶獸的上半身壓死，變成了稀巴爛。

由始至終都緊抱住槍傘的我，成功活了下來。

水凶獸頭部正伏在岸上，是跳落地面的好機會，落地前我按下槍傘的柄鈕，刺入裡頭的長槍隨即收縮，回到傘身。

我把它據為己有，並想將其胸中的鯨牙大劍一併拔出。

但長槍收下瞬間，像刺激了水凶獸的腦神經，讓牠反應過來，狼狽地抬高了頭，任意揮臂破壞……

什麼都再見不到的水凶獸，僅憑直覺和聽覺來判斷敵人所在。

在牠發瘋一拳將我意外打死前，我急速帶著槍傘逃離現場，先回到域多利道上再說。

途中，合共百餘名軍人正開槍射擊水凶獸，對牠而言就像有百多根細針刺入體內，雖然不會致死，但絕對足夠讓你發狂。

水凶獸感覺周遭事物都移為平地後，開始周圍噴射水箭，像隻野獸橫衝直撞。

看輕凶獸想要獵殺怪物獲得功勳的軍人，無一不死在水凶獸的暴走下，只有害怕得退後至域多利道的軍人才倖存下來。

「咳、咳咳……」一上到陸路，幾名軍人就把我扶住。

「顧問！隻怪物要點對付……」軍人們把帶遠一些。

我尚未回答，遠處的戈紹鷹就替我指揮：「所有軍人！全部到摩星嶺上面集結！！！吸引水凶獸進行攻擊！！」

話音剛落，水凶獸又破壞了芝加哥大學，大量的玻璃碎片灑落一地，不少軍人爭相走避。

水凶獸把一直浸在水中的下半身，都踏到地面之上。

好像是頭一次，見這隻洪水猛獸正式脫離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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