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498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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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1

498

墨說

Nov 13,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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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我明白。」秦狩慎重思考後，首肯答應：「我會暫時幫你管理病獵協會，但唔好展望我可以長期管理。」

「有你暫時應承就夠。」

「病獵協會始地緣位置始終喺倖存區入面，我哋同班軍人仲有平民嘅關係，會係咩立場，等我維持落去。」秦狩事前詢問。

「暫時我哋仲係中立，唔理會病者以外嘅問題，依件事我都係抽出個人身份去做……」雲梨行到半橢形的落地玻璃窗前，遙望深夜浩瀚的星空：「但係依幾日內不出意外嘅話，將軍澳會有一批援軍過嚟，我預計到時戰況會更加激烈，至少會趕西城薈出鰂魚涌先，我就趁呢個機會，由蕭梵引荐向西城薈主動提出幫助，然後再救M出嚟，到時候西城薈會一片混亂，你再帶領病獵協會從後夾擊，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動用病獵去參與戰爭，雲梨你確定？」秦狩再問一次。

「西城薈比病者更加醜陋同恐怖。」雲梨決意已定。

「我到時盡量配合，但我先講清楚，我唔會動用營內嘅南征病獵參戰，佢哋負責抵禦隨時湧嚟嘅南區病者。」秦狩有自己的堅持。

「好，我明白，你都花咗唔少心血訓練佢哋，佢哋確實唔值得死喺呢場戰爭中。」雲梨拿出一塊懷錶查看時間：「原來都就快天光……」

「咁你抖多陣，先再落山。」秦狩行到儲物櫃前拿上兩個蔬菜罐頭，各拋一個予雲梨和蕭梵：「充個饑、打個盹，太陽出嚟嗰陣叫醒你哋。」

「勞煩你。」雲梨點一點頭。

秦狩行出指揮室，呼叫駐守凌霄閣的守衛：「炎雷焰！帶兩位去休息。」

「收到！」

雲梨和蕭梵給帶到山頂一間名為「岫雲」的古老大宅休息，期間名為炎雷焰的補給官像個房地產中介般，不斷介紹著這地方。

他說，大宅單獨坐立於山林中，位置是柯士甸山與凌霄閣交界，無論前後位置都有病獵保護，十分安全。原本秦狩應該住進裡頭的，但他更喜歡睡在指揮中心，所以大宅便長期空置。

其他約二百名的南征病獵，都分佈居住在柯士甸山道沿路一帶的別墅，末世前一輩都可能買不起的房子，現在隨隨便便就能住。基本上，每間別墅都居住一個小隊以培養團隊默契，因為秦狩所教授的戰陣，大多需要團隊合作的精神才發揮得出。

「聽落真係歡樂。」蕭梵忍不住冷嘲。

「哈哈哈哈，當你接受過秦狩指揮官一日嘅斯巴達式訓練，你就唔會覺得歡樂。」炎雷焰淺笑。

「秦狩仲有冇咩計劃？例如擴展下個營地……」下屬面前，雲梨話題不離盡會長責任。

「呃，秦狩指揮官話過，想要個馬場，嚟培養啲馬匹，但係馬種好難拎，全部掌握哂喺天環人嗰個賽馬會機構到，有啲難實現。」炎雷焰說著說著，自己都興奮起來：「如果比較可行嘅，就係將山頂廣場改成一個小村鎮咁，考慮到入伍嘅人都有家庭，都要有自己生活，長期刻苦咁訓練唔係辦法，都要有社交生活，唔可以同社會太分離。」

「仲有冇？」

「仲有諗住修復好個纜車站，咁樣運送補給物資就唔洗次次行上山咁辛苦。」

「全部都係大工程。」

「兩位到啦。」炎雷焰打開大宅的門，讓兩位進入：「兩位有咩需要，就再叫我。」

兩人行入大宅中，觀摩了一番，各自找個位置休息。

雲梨選擇躺於沙發上打盹，蕭梵選擇坐在椅子上休息，坐姿看看都覺得辛苦。

「樓上應該有床。」三角帽蓋住了臉孔的雲梨，特意提醒蕭梵。

「訓得咁舒服，死咗都唔知咩事。」蕭梵時刻警惕著周圍，連這屋子的每個空間都不放間。

「可以喺睡夢中死去，都不失為一種幸福。」雲梨雙手托著後腦，放鬆累積了一整天的繃緊：「掛住復仇唔覺得辛苦？你連自己人生都捨棄埋……」

「我唔信因果報應。」蕭梵沉默半晌，充滿恨意的聲音響徹屋內：「如果真係有報應，咁我就係佢哋嘅報應……」

說到這裡，雲梨確切感受到蕭梵暗如深淵的恨意，便不再說下去。

兩人好像睡不到一陣子，大宅外便傳來拍門聲。

「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啪」

「兩位，差唔多係時候起身！」炎雷焰又登場。

兩人先後醒來，感覺上只睡了幾分鐘。

雲梨戴帽坐好出去應門，果見天色都明亮了。

「秦狩指揮官喺飯堂等緊兩位。」炎雷焰說。

「蕭梵。」雲梨轉身，望向背後。

蕭梵吃塊自製的新鮮嚼煙，便跟著出來。

灶房中，秦狩把一頭野豬去皮放血宰掉，並割下一塊鮮嫩的部位，用燒烤網夾將豬肉夾緊，然後放到柴火上香烤。

「滋滋滋炸……」每當肉汁滴落火堆中，它便發出誘人的聲音。

肉烤好後，秦狩分雲梨和蕭梵一人一件，三人大口吃肉當早餐，然後準備啟程下山。

營地路上，碰巧遇到病獵營第二把交椅元蒼，捧著碗燉湯喝，秦狩便去交代他一些事情：「元蒼，營地交俾你先，我會落山一段時間，原本寫咗封信去你房到，既然你喺到就直接同你講埋。」

「落去倖存區？」元蒼望見秦狩身後舉足輕重的二人，都知事不尋常便沒有追問下去：「嗯……交俾我，下面有事嘅話通知我。」

秦狩拍拍元蒼膊頭，繼續下山去。

路上都是秦狩與雲梨交談多，蕭梵跟在後面全程不發一言。

「聽講你想擴建病獵營？」雲梨談回昨日打聽到的話題。

秦狩說出自己的宏圖：「作為對抗病者最前線嘅根據地，我想病獵營未來可以做到一個補給站，一個專屬病獵管治嘅地方。」

「我覺得可以。」

這一談，便談到落山。

返回病獵協會後，蕭梵說自己到外面等著，看來不太想進去。

雲梨回去的第一件事，是將鯨牙大劍交給霍洛圖保存好，然後召集全員大病獵到會議室，把秦狩可能接任的事預先告訴他們，其餘病獵不需要那麼快知道消息，以免走漏風聲。跟協會核心的大病獵交代好下一任繼承人後，雲梨沒有跟各位特別道別，想日子像平常一樣。

回到大堂，雲梨爽快地拂袖而去，再無牽掛的行出病獵協會大門，臨到落樓梯的前，卻轉身多望病獵協會一眼……

靠著一條柱子等候的蕭梵，看見此時此刻的雲梨，眼睛一眨好像看見八年前的自己，那時候他決定孤身一人「叛離」病獵協會，也曾經這麼回眸過協會一眼。

那是出於愛，還是出於恨。

真正的答案，或許他早就埋藏心裡。

雲梨看了整整十多秒，最後略略拉低帽子，回望前路向下一目的地出發──末日堡壘。

蕭梵跟上他：「唔後悔？」

雲梨搖一搖頭、淡淡一笑：「我已經將我嘅一切，都俾哂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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