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258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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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

258

墨說

Nov 13,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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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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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得閒再飲茶。」王達尼想要速去速回。

畢竟，待在天環區越久，風險就越大。

「一係咁，我幫你賣。」滿天突然提出。

「你？」王達尼大為意想不到。

「佢哋可能會唔信你，我嘅話可能會信少少。」滿天自問花了不少心機，滲入天環人的生活圈。

「我喺安德大廈......二樓A室嘅單位，有個鞋櫃，入面收埋咗其他存貨，唔夠就再拎去賣。」王達尼一邊把身上的貨交出，一邊告訴出其餘貨品位置。

滿天拿起一把白粉，問：「咩名堂。」

「......高純度麵粉。」

「你一個禮拜之後再嚟。」

「咁麻煩你。」

滿天把椅子轉回書桌：「多個人，好辦事。」

有滿天幫助加上其醫生身份，王達尼放心了不少。

兩者的角色，就好比供應商和銷售商。

前者只需製作，後者只需販賣，風險成本能有效降低。

「兩萬籽一小包，但隨住供應緊張......你可以自行加價。」王達尼沉思過後，決定讓出一部份利益：「你加到嘅價，就當係你嘅分紅。」

自那天起，每當有染上藥癮的年輕天環人，過來滿天這種小診所買咳藥水時，滿天便會連同白粉一起推薦。

毒品對他們來說，是舒緩壓力的極品。

滿天小診所服務的看病對象，本來就是天環區工作的階層。當中，不乏銀領和白領，為數不少更是遊手好閒的天環人後代。

短短一周，滿天經已把毒品銷售清光。

醫生的身份，真是絕佳的掩飾。

「叮嚀」

「下一位，可以入去見醫生。」櫃檯待命的姑娘喊。

有個身穿鴨綠飛行夾克的少女，推開貼著「滿天」名牌的診室。

滿天對她並不陌生，因為這位客人經常來這兒找麻煩。

「邊到唔舒服？」滿天每次都是那一句開場白。

「每次嚟到都等得越嚟越耐，好似唔少客人咁。」少女橫視診室環境，不給一點尊重的態度。

「依間診所應該我都有份。」少女攤開了手，示意滿天給錢：「俾少少錢嚟。」

「你阿哥有份，你無。」滿天回答。

少女突然抱著手，躺到病床上看望天花板：「我唔走，一係俾錢我。」

「咁樣做對你有咩意義，你都幾有恆心。」滿天冷冷一笑。

這少女，正是雲水。

雲梨的兄妹。

對滿天而言，雲水的無理取鬧，經已不是第一次。

想想都知道，想在天環區當地就業，並不是考個醫生牌或是加入天環教便可以。

如果沒有人脈，始終注定失敗。

而雲梨正是當中的推薦者，讓滿天得以在天環人的核心區域經營診所。

自診所開張那天，其妹雲水得知兄長是診所背後的推薦者，加上支付營運費的最大股東後，便不停地來找麻煩。

當然，都得由滿天應對。

「咁你間診所......等收舖啦！」少女嘟著嘴，越想越不憤。

「我睇你，不過係想見下你阿哥？」看盡世態的滿天，一語道破。

雲水像被說穿，臉頰泛起尷尬紅暈：「我就好得閒嘅，要做到生意嘅係你。」她每次的絕技，就是躺在病床一動不動，讓滿天無法接收病人看診。

滿天沒有動怒，只是冷冷一笑，繼續埋首自己的文件中。

今天，又是個注定休息的日子。

休息了大半天，雲水自己都不知不覺睡著。

直至下午六時，掛在門口的鈴鐺聲再次響起。

「叮嚀」

雲水被鈴鐺聲弄醒，她迷糊的目光看著門口......

多想，推開門的是那個人。

王達尼推開門：「哇，出面啲治安員又多咗......」

事與願違。

「呃......睇緊病？」王達尼看到床上的雲水，半個身子退回房外：「我喺出面等你得閒先。」

雲水的眼神間，透露著些少失落。

每一次了無止境的等待，都會讓雲水強硬的偽裝下下，展示出內心的軟弱。然後，滿天總會化身為心理輔導員，開解這個為兄所困的少女。

「仲未走？」滿天轉身看床上的她，又看看牆上的鐘：「差唔多夜晚。」

「你又唔叫佢嚟......」

「你可以自己去病獵協會搵佢，就喺銅鑼灣。」

「我先唔去嗰啲地方，我最憎病獵......」雲水失落地說。

「雲梨佢背負住重大嘅責任，應該唔會抽到身嚟見你。」

「我只係想佢返屋企......」雲水一擦水潤的眼睛。

「我哋人太過習慣收埋個心喺自己世界，而忽略咗外面嘅環境......唔好失去先珍惜。」

「我唔想佢做病獵......點解我唔可以好似其他人咁......無憂無慮咁生活......」雲水左右手指各自扣著，說：「就係因為佢走咗去做病獵......」

「但雲梨，佢係一個了不起嘅病獵。」滿天待在港島期間，早有聽聞雲梨是大病獵之中，實力最為強悍的一個。

「我都見唔到，幾叻都無用......我唔會覺得驕傲！」雲水大喊。

「總有日，你會。」滿天本來停下的筆，在一份寫滿字的報告上，多添幾隻字。

雲水低了頭抽泣一下，帶著失落的心情離開診所。

「叮嚀」

「頭先嗰個女仔咁野蠻......」王達尼見雲水離開了，才行入來診室中：「佢因為買唔到高純度麵粉而感到憤怒啊？」

經過一星期的營銷後，王達尼再次來到天環區的診所。

因為上次酒吧一事，天環區治安情況明顯過度緊張，但王達尼來說沒什麼分別。他耐性觀察治安員的巡邏路線，並以快妙的身姿完美避開警戒視線，便再次來到滿天的診所。

滿天拉開抽屜，拿出公文袋：「入面係支票，你貨品嘅益收。」

「麻煩哂你啊！果然出生入死過，就係好朋友。」見錢開眼的王達尼，滿意地拍拍滿天肩膀：「你自己有冇賣高少少個價？」

「有，不過都俾哂你，我暫時無金錢嘅煩惱。」滿天說。

「啊......你係咪聖人嚟......」王達尼差點想跪下來，視奉前的滿天為上帝。

「再有貨通知我。」滿天說。

「好！得閒飲茶啊。」王達尼帶著支票離開。

「叮嚀」

診所餘下滿天自己一人後，他才停下了筆。

仔細看著自己所寫的報告，審視過後便把東西放到手提袋，然後往病獵協會出發。

重回不常逗留的病獵協會，滿天第一件事不是回到研究部，而是直上到會長室。

「喀喀──」

「入嚟。」雲梨應道。

滿天走入來，將寫了接近兩星期的報告交出。

「勞煩你。」雲梨對滿天點頭，給予他肯定。

「有再進一步發現會通知你。」滿天轉身離開。

雲梨低頭看著報告，上面全是說明......在天環區調查的進度。

上面詳細紀錄了關於天環人的任何可疑事情，主菜自然是天環教。但這份危險的報告中，最後一頁卻有句令雲梨反思的說話......

「Take good care of her, don’t leave her al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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