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402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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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

402

墨說

Nov 13,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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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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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出發當天，我都未收到自己會面時要負責的事情，只知要早上十時正，在本部大樓集合。

我吃過一碗清淡的稀水粥，叮囑袁豐兩母子不要開門給任何人，殊不知正要出門之際，門外有位不速之客出現，讓我有點措手不及，他是我唯一的鄰居朴喬夫。

「早晨！」朴喬夫神采奕奕。

「早。」對上一次見他，已經是贈送奇怪石頭給我的時候。

「同天環人嘅會面，顧問你好似都有份出行？」

「你都係？」

「哈哈，我當然係。」他朗然大笑。

「咁我哋順路。」

「我就係特登等埋你一齊過去。」朴喬夫身後還帶了伙保鑣的角色。

想不到朴喬夫這麼會交際，性格也不太陰沉和暴戾，在你猜我疑的西城薈裡，實屬罕見。

當然，這只是我對他的第一印象。正如其他人對我的第一印象，大多都是沉默寡言的專業病獵，而不是城府極深的間諜。

路上，朴喬夫問起：「你知道元帥叫我哋去嘅目的？」

「企喺後面做跟班？」

「哈哈哈，排場當然重要，但更重要嘅，係我哋代表住西城薈嘅榮譽。」朴喬夫挺直身子，輕攏胸上的徽章：「我哋兩個係西城薈仲存在嘅紫荊功勳英雄，係西城薈嘅門面。」

「但你應該知，我以前喺夕鯨國被宣判死刑，都係天環人操弄嘅結果。」我想說的是，如果我真是門面就太失禮。

「喺利益面前，係無絕對嘅敵人，亦都無絕對嘅朋友，佢哋可能會好奇你點解死唔去，但傾到利益嗰陣……就好快忘記呢啲瑣碎事。」

「嗯。」我消化著他的說話。

「我諗你都唔係嗰種一見係敵人就要劃清界線，大大聲咁堅決要誓不兩立嗰種人？」朴喬夫斜眼一瞧。

「我知道潛伏喺敵人身上，先會有最大嘅效果。」

「哈哈哈哈，咁希望西城薈唔會係你其中一個目標。」

我在面具下笑而不語，沒有繼續回答朴喬夫。

抵達本部大樓後，我跟隨朴喬夫前去大禮堂，其餘四名五星上將也同在一場，還有其他會一起出行的軍人。

將軍們一見朴喬夫進來便望了過去，禮貌性地說句早安。

「朴上將，今日會面嘅事就交俾你。」海軍五星上將留意到背後跟來的我，於是乎補充一句：「仲有顧問。」

「元帥仲未嚟？」朴喬夫問。

「佢喺後台到，應該仲準備緊。」陸軍五星上將回答。

「顧問，你可以幫我去睇下元帥準備成點？」由於是朴喬夫提出，我不好意思拒絕。

「嗯。」

我經過重重守衛，行入到大禮堂的後台位置，並在門口給元帥最親衛的軍人攔下，即使我是紫荊功勳持有者。

「顧問，如果你想見元帥，最好等我哋通知一聲先。」這些軍人也非蠻不講理。

「咁當然。」我原地等待。

親衛軍人進去後台不到一分鐘，便回來邀請我進入。

元帥位於後台的化妝間，坐在一張座椅和鏡子前，他和另外一個相貌相似的人，接受著化妝師美容。

化妝間中的親衛隊，全部清一色是女性，但不代表全是花瓶，她們樣子好勇鬥狠，看體格明顯接受過格鬥搏擊的訓練。

「一般我唔會俾人入嚟，但既然你第一次見，我想考考你。」元帥透過鏡子，看著化妝入口的我：「顧問，你估下邊個先係真正嘅我？」

元帥的女親衛隊仔細檢查我身體一遍，並解下身上武器才給我進入。

我走到鏡子前，審視眼前兩位毫無二致的元帥……實在猜不著誰是本尊。

他們無論嘴角、鼻子、臉型、鬚眉、頭髮、身材、衣著乃至年齡，都完全相同，說是雙胞胎也不足夠，說成克隆人才不為過。

既然一般外觀上無法分辨出，我只能靠最細微的線索去推測。

我看了眼他們的髮線，很快就判斷出誰真誰假。

「我諗右面係元帥你本人。」我答。

元帥沉默數秒，然後才慢慢露出深長的微笑：「聰明，你係點估到。」

「一般嚟講，要管理咁大支軍隊，又每日愁慮國家嘅人，白頭髮都會比較多，如果唔係呢少少嘅線索，我應該都估唔到。」我說。

「嗯……」元帥聽完後站起，轉身一巴掌摑化妝師。

「啪！」清脆一響。

化妝師給元帥一掌打得摔倒地上，手上的化妝品都全數掉落。

幸好，鳥嘴面具為我掩蓋住愣然的表情。

「點解咁細微嘅事你都唔察覺！」元帥指罵著化妝師，威而不怒。

「對、對唔住元帥……我……我真係完全無為意到……」化妝師彷彿魂飛魄散，身心顫抖不已。

「如果我因為依幾條白頭髮而被敵人識破咗真偽，係咪你賠返條命俾我？」元帥進一步責問。

「我……嗚我……」

就連坐在左邊的假元帥，都流露出怔然的表情。

「企返起身。」元帥喝令她。

「係……係……」化妝師慌忙地站起。

「應該都無嘢可以染到。」真元帥整理一下軍衣，坐回椅子上：「將我嗰幾條白頭髮剪走，令到我同個替身一樣。」

「係！係！」化妝師馬上拿起剪刀，替元帥修剪白頭髮。

「多得顧問你，指出依個問題。」元帥回復心平氣和。

「小事。」我點頭。

「你都知，年中有唔少人可能想暗殺我，包括天環嗰班友仔，出席呢啲場合，我無可避免要用到替身。」

「可以係香港呢個彈丸之地搵到咁神似嘅人，已經好難得。」我說。

「佢當初緊係唔係依個樣。」元帥舒服地坐在椅上，讓自己替身說下去：「你講下，我點樣改變你。」

假元帥清一清喉，用跟元帥差不多的雄渾聲線說話：「喺元帥安排下，臉型同元帥相似嘅我接受咗整容手術，多次微調輪廓至到同元帥極度相似，然後再學習元帥嘅談吐方式、喜好話題、站坐姿勢，同埋思想。」

「過程肯定好辛苦。」簡直是惡魔的替身。

「辛苦總有，但至少唔洗再為三餐溫飽而煩惱。」假元帥微笑。

「咁即係話，今日嘅會面，我會同假元帥一齊出席？」

「嗯，佢就等於我，你記住呢一點，如果你對佢不敬，就係對我不敬，咁我都唔會客氣。」元帥特別提醒我。

「明白。」

「同佢哋講，我三十分鐘後我會出嚟。」

「收到。」我這就離開後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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