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419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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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2

419

墨說

Nov 13, 2021

2906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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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大河孝頭顱應聲落地。

糾纏艾匡多時的枷鎖，彷彿慢慢瓦解著。

雖然過招不到十來回，但足以令艾匡汗流浹背。

「嗄……嗄……」一陣激靈，艾匡眼皮慢慢張開。

視力由黑暗轉至模糊，再到模糊轉為清晰。

多月未見光線的眼睛，因刺激而流淚，艾匡只能依稀的觀看周圍。

「芷……芷諾……」艾匡呼叫王芷諾。

可惜，無人回應。

艾匡確認地上是大河孝猙獰的首級後，開始步出走廊尋找王芷諾的身影，但整層除了自己之外，就再無他人。

茫然的艾匡擦一擦眼睛，站在寧靜的走廊中，剩下一片空虛。

鏡頭回到西環區的街道。

大寒夜裡，我還尋找著避寒的居所。

忽地，小巷之中一名老翁把我叫住。

「先生！呢位先生！」老翁語氣甚是激動。

「叫緊我？」我轉頭過去。

「係，我叫緊你。」老翁點點頭。

老翁彎腰駝背、戴著頂黑色西帽和全套西裝，留著八字鬚，滿臉紅光，活像大富翁的主角。

「咩事。」今天總是很多奇遇似的。

先是十四號特工和王達尼，再來是艾匡，現在還多來個老頭。

「你枝拐杖好靚啊，可唔可以俾我鑑賞下？」老翁戴上一雙白手套，十足一個寶物鑑賞師。

「唔好意思，你係邊位。」我們素未謀面，居然有如此要求。

「你、你居然唔識我！？」老翁臉上有一點怒意。

「你好出名？」

「哼，既然你唔識我，咁就無話可說啦。」老翁撥撥手，準備轉身離開。

「喔。」我繼續行。

「喂……」老翁又把我叫停，臉色一副凝重：「你居然真係無諗住知道我係邊個？」

「你到底想點……」他再說一句廢話，我就立即走人。

「我叫陳翁，係一個世界聞名嘅收藏家。」

「然後。」

「然後，你估下我係專收藏咩嘢？」陳翁故意賣弄神秘。

「底褲？」我特意破壞他營造的神秘氣氛。

「啊！你係唔係玩嘢啊！」陳翁很是動氣。

「似你玩嘢多啲，老嘢。」

「我係專收藏武器！無論中西式都有，我叫停嘅原因，都係因為你有寶物喺手。」陳翁把視線，放到金鷹頭拐杖上：「就係手上把拐杖，我一睇就知非同凡響，你遇到我有福，就當係遇到聖誕老人，我諗住要咗你枝拐杖。」

我思索了一會：「我未見過搶人嘢嘅聖誕老人。」

「嘻嘻哈哈，我都開心唔記得講個銀碼出嚟，我出一百萬籽！買咗你枝拐杖佢。」陳翁確實很豪氣。

「你應該知上面係純金？拎去熔價值都可能超過一百萬籽。」我舉起杖身打量。

「五百萬籽，我最後嘅價錢。」陳翁指住我。

「不了。」

「啊！！」陳翁又像心臟病發般，按住自己心口：「你……你……你點解唔賣……我遲啲會住入去香港馬場入面，到時我就唔會出到呢個價……」

我拋一拋金鷹頭拐杖：「因為我鐘意。」我喜歡它的輕巧。

「嗚嗚……」陳翁低頭望地，還未接受到事實。

我又準備行開時，陳翁又再三叫停我。

「等等……或者嚟咗我屋企之後，你會改變諗法。」陳翁邀請我到家作客。

「你屋企？」

「唔係好遠，你放心。」

「跟個阿伯返屋企，唔係幾好。」

「我獨居老人嚟！你唔洗擔心我係邪淫之輩……」

我又再想了一想：「老實講，我依家都搵緊個地方過夜。」

「咁你一定要嚟啦。」

「帶路。」

一個老伯，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點解去到你屋企，我就會改變想法？」途中，我問他。

「因為我屋企係個大型武器收藏庫！當你見到我畢生收藏嘅各種奇珍異品武器後，你一定會唔會捨得，我缺少你拐杖呢塊碎片。一個圓滿嘅人生，係應該將自己心頭好都收集到手！先再訓落棺材！！」

陳翁沒有說謊，他家真的離剛才很近。

他的屋子像間店舖，牆邊都放滿玻璃櫥窗，他口中的珍稀武器都擺放在入面，像藝術品一樣供自己觀賞。

這精緻的收藏屋中，有一樣格格不入的東西，特別擺放在桌子上，它的外形就像汽車的喉管。

「呢個咩嚟……都係武器一種？」我拿起那根喉管。

「呢個係我嘅飛機……」陳翁說到一半，把話吞回落肚重新說明：「呢個係出產自一九九四年某嫁退役巴士，佢身上嘅死氣喉！我稱之為「夢幻死氣喉」，我覺得都係一樣值得收藏嘅物品。」

「喔……」

行到上二樓，陳翁馬上為我介紹最新的收藏品。

「呢個係我最近喺監獄向獄長，以超高價買返嚟！聽聞係某個死囚嘅遺物……」陳翁帶我到的櫥窗，入面放著數把黑色傘子：「我收集到呢把遮，簡直係人生另一成就！佢哋都係造工極為精細嘅機關傘，每一把都有唔同嘅功能嘻嘻，係我覺得最得意，最正嘅收藏品！」

我眼前的正是盾傘、劍傘、鉤傘、火傘。

我望望陳翁，又望望傘子：「你唔知……呢啲遮原本嘅主人係邊個？」

「唔知喎！咩病貓日報我係唔會睇，媒體淨係識洗民眾嘅腦袋！我只信奉一個字：眼見為真，耳聽為實！」陳翁豎立著食指。

「足足成八隻字……」

看來陳翁是個活在象牙塔的人。

「多謝你嚟參觀先啊！係咪心郁郁想開始賣把拐杖俾我啦？」陳翁問。

「我多謝你就真……」我手掌放到傘子櫥窗上，猶如找回自己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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