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636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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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9

636

墨說

Nov 14, 2022

1845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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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解會對皇室失望？」艾匡想要了解，皇室不足之處。

「佢哋表面欣欣向榮，底下其實做唔少嘢，但阿妹你聽下就算，你都知倖存區有侮辱君主罪……」黃伯拿出一棵野菜，放到鉆板上切：「嗰個第一任國王啊，佢同我一樣年紀大，機器壞，但佢做國王嗰幾年，總共就做咗六次器官移植！」

艾匡愣住。

黃伯繼續說：「你會話一個正常人點會有咁多機會接受器官移植？其實係佢曾經假推一條福利政策，同全國人民講可以免費檢查身體，實際上係俾佢檢查邊個人嘅器官同佢吻合，唔會出現排斥，然後再搵機會捉走佢，做移植手術延命，仲有佢某啲親信都係，成個卑鄙嘅利益集團，你可能會覺得係陰謀論啦，但係我好相信。」

眼也不眨的艾匡愣了半嚮，嘴巴才緩緩張開，問：「你係點知……」

「呵，我有個極可靠嘅消息來源。」黃伯只粗略說下。

艾匡不是第一次得悉父王秘密捕捉人民，進行器官移植的事情。

只是第一次，她用看的……在慧安園攝影館的地下室。

第二次，她用聽的……在這間屋子中。

「阿妹你嚇親喇？」黃伯回頭一瞧，淡淡笑言：「咁我都係唔繼續講啦，依個皇室仲有啲更加恐怖同黑暗嘅事情，未浮上過水面……」

艾匡全身雞皮疙瘩，視線凝固在電視機上的照片。

照片中的男生，艾匡第一眼就覺得似曾相識，本來以為是年輕的黃伯，結果一番交談過後，艾匡開始意識到相中人的真正身份。

「黃伯……」艾匡行到電視機前，凝視住照片中人：「你個仔咩名。」

「黃佳玉啊，希望佢似塊佳玉。」黃伯答。

「你咁討厭皇室……」艾匡心頭一顫，有些口吃：「如、如果嗰女皇，唔覺意經過你屋企……你、你會點做？」

「嘿！山高皇帝遠，緊係一把刀就斬過去，我哋唔洗人統治，都可以生存得好好哋，我就係個例子啦。」黃伯說得高興。

「但佢都已經話會立憲下放權力，點解都係唔信佢……」艾匡像要辯駁那樣。

「人講你就信？」黃伯握著菜刀，行來艾匡背後：「不過阿妹點解你講到……」

「……」

「你好似就係嗰個女皇咁。」黃伯步至艾匡身後。

精神緊張的艾匡被黃伯的聲音嚇得轉身，驚見黃伯就站在自己身後，而且手上握著菜刀：「阿妹你刀法咁好，拎住呢把菜刀幫我斬咗出面隻雞，等等可以加餸……嗚唔呃呃噫……」黃伯身子一晃，口含鮮血。

眼前的艾匡拔出了刀，猛地朝身後的黃伯施斬一刀。

黃伯瞠目結舌：「嗄……嗚嗄……」低頭望著胸膛深長的刀傷。

「噫我……我嗄……」艾匡顫抖非常，呼吸急促。

「咚」黃伯的菜刀脫手跌地。

「嗚嗚嘩啊──」黃伯長吟一聲，躺倒地上。

「對、對唔住……」艾匡跪了下來，想要按住黃伯瘋狂滲血的傷口：「對唔住！」

「你……」黃伯使不上一點力氣。

一時的緊張和錯亂讓艾匡誤以為黃伯拿著菜刀，是要把自己宰了，而立即出手反殺……結果卻造就大錯。

「你屋企有冇繃帶……」艾匡不斷轉頭環視，想要找到醫療物品。

奄奄一息的黃伯，只是看著艾匡：「……」

「邊到有可以包紮嘅嘢！？」艾匡翻開所有抽屜和櫃子。

可是你我都明瞭，即使包紮好出血的傷口，刃上經常沾有的病者血液，即使用水洗掉血跡，殘留的細菌都足讓一個成年人死於傷口感染，尤其是年老的黃伯……

刀出鞘那一刻，是注定沒救了。

在上層找不到任何醫療物品的艾匡，從樓梯回到下層：「我、我帶你去醫院……黃伯……」

樓梯行到一半，艾匡的步伐停住了。

因為她望見黃伯已經閉不上眼睛，死不瞑目躺在自家客廳中。

艾匡慢慢行過去，確認黃伯徹底死透，雙膝一軟坐到地上，呆呆看著地板。

這一坐，就坐了兩個小時。

「啷啷……啷啷……啷啷……」鍋子裡的魚湯沸騰了，聲音驚醒呆滯的艾匡。

她回過神來，時間已是兩小時後。

黃伯的屍體上有蒼蠅飛過停留，屍斑一塊塊出現到身體上。

持續沸騰的魚湯瀉出了一點，艾匡沉默行去把火弄熄，看著魚湯好一會兒，又不禁黯然落淚，最後到了半夜都未發一聲。

黃昏下山，夜幕降臨。

艾匡站在屋外的花園，再做相同事情──埋葬。

那是鳥嘴先生，第一件教她的事情。

把屍體埋掉了，為死者做最後一件事。

挖掘了數小時，艾匡回到屋子內，抱起黃伯的屍體把他葬到洞中。

艾匡疲累得躺上沙發，直接睡過去。

第二朝，柔和的風呼醒艾匡，她醒來後第一件事，是確認自己是否發夢，可確定是清醒的她馬上又想閉眼睡過去。

但無論怎麼樣裝睡，人終究要醒來，面對鐵錚錚的現實。

踏入正午，艾匡來到屋子上層，打開黃伯收藏多時的信件，那都是他和兒子黃佳玉的書信來往。

她把每一封都讀過，然後一封一封掉到火裡燒。

不出所料，黃伯之所以清楚皇室的黑材料，都是身為皇室間諜的兒子黃佳玉所說。

其中一封信更說明，假若自己萬一遭遇不幸，肯定是遭到皇室的毒手，給殺人滅口，要讓父親代為公開黑材料內容。

可惜天意弄人，兩父子最終都死在艾匡的劍下。

看完信件後，艾匡花了點時間，接受自己的所作所為。

直至看完最後一封信，把它一同掉到火堆裡，然後用水洗乾淨自己的臉，好好凝視鏡子中的自己。

假若，今天要不是你死，他日便是我亡。

是次出行，不知是上天眷顧，還是對她的考驗。

艾匡檢查好屋內不存在任何黑材料，並帶走剩下的一條魚和一隻雞，便啟程到艾寶琳倖存區去。

總言之，沒回頭路了。18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3Aiwi2i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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