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337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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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

337

墨說

Nov 13, 2021

3060

3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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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兇殘的猛獸逐漸降溫，變成隻垂首趴下的溫馴小狗。

這出乎意料的結果，我和其他人同樣震驚，但我有面具去掩蓋表情，不管何時都是那副專業的黑袍形象，不免讓他們覺得是我預計之內。

我舉掌的原意是想摩西勾起對我的畏懼和陰影，從而回避退卻，如今卻莫名把牠馴服，實在奇妙。

「你點做到。」韓湘不禁一問。

我撫摸摩西的頭，凝視傷痕累累的牠：「可能係無形間，同佢建立咗感情。」

說不定，那次在停場車的事，摩西都只當作是個遊戲，不然解釋不到牠為何沒在最後一刻把我咬死。

「我哋係咪應該趁機會……」緊張的士兵發問。

我伸手：「你哋俾繩我。」

安全起見，綁縛的事情交由我處理。

我收下他們手中的麻繩，學習犬學派綁縛摩西的方法，先把四肢關節綁好，後把軀幹綁完。由於麻繩性質不同鐵鏈的關係，我需要花費更多的繩子，用來纏更多的圈，打更多的結，確保摩西無法暴走。

士兵悲憤地抬起傷亡的同袍，這個沒有血包輸送的年代，面對嚴重流血的致命性外傷，基本上是回天乏術。

傷兵給抬出草地後，韓湘為奄奄待斃的傷兵進行心外壓，又以電擊手套當作心臟去顫器，試著挽救他們殘破的生命。

至於不懂救治的士兵，只能站在一邊為同袍祈禱。

可當有一個、兩個、三個，還有更多傷兵接連死去後，韓湘認清了事實，停下徒增痛苦的急救，轉為緊握他們的手，陪他們渡過人生的最後一刻。

「韓小姐……我係……唔係個……好士兵……」嘴角染滿了血的士兵，無力地握住韓湘的手。

「好好安息，好士兵。」韓湘緊握他的手。

士兵帶住一絲恩惠的微笑，安然地離去。

連經驗老道的明雲趕到來，都只能黯然放棄：「對唔住，但呢班傷者無得救，應該只可以等死。」

「希望佢哋嘅死係有價值。」生還的士兵一同望向摩西。

「我諗係時候決定點處理佢。」港豬見摩西給綁得結實，才悄然出場。

「殺咗佢？」身邊的反皇派幹部提議。

「如果無十足把握可以一擊殺死佢，只係會激嬲佢。」港豬否決。

「將佢……流放到其他地方？」又有反皇派中人建議。

「狗嘅嗅覺好強，識得返屋企。」港豬又否決。

「唔……」大家都陷入苦思。

「M，你有冇咩諗法？」港豬始終要問我。

我答：「囚禁佢。」就像犬學派那樣。

「囚禁……」反皇派眾人訝異，馬上作出回應：「將呢個公園送俾佢做嘅遊樂場！？」

「依到太危險，我知一個地方做到。」要像犬學派那個密封的停車場，才能困得住摩西。

「係邊到？」

「大本營。」

大本營地下的攝影棚，沒記錯是個密封的廣闊空間，兩層高的樓頂上有大量棚架，可作扣上鐵鏈鎖住摩西，另外二樓有控制室可以二十四小時監視摩西情況，唯一出入口又是向街道外，不會製造居民的恐慌。

「咁依家我諗最大嘅問題係，少佐佢願唔願意。」港豬說。

「佢喺邊？」

「喺前梯到，同出面班犬學派傾緊計？」

我拉一拉綁在摩西項上的繩子，摩西隨即露齒吼了一聲，然後緩緩地跟在我身後。

港豬和反皇派等人看得觸目驚心，跟我保持住一定距離。

離開單車公園前，我看向韓湘那邊，發現她眼神略帶愴然，仍然一貫地掩飾住自己的哀傷。

我沒見過她大喜或大悲，

令人連安慰的機會也沒有。

街道上二十餘名犬學派，附加一具鋼鐵騎士的半身屍體，少佐站立梯間前，與他們互相對望，兩方沉默不語。

「少佐，睇嚟你已經送咗份大禮俾佢哋。」帶同手下到來的港豬，是犬學派的眼中釘。

「但佢哋似乎無咩興趣。」少佐說。

「你哋真正嘅威脅係嗰隻發狂嘅狗，佢咁嘅態度會俾摩西反咬殺死，都係我哋意料之內嘅事。」鄭榮格無視大騎士的屍體，連派手下撿走都不肯。

「哈哈哈哈，有趣嘅係威脅已經解除。」港豬讓開一個身位。

鄭榮格和犬學派眾人皆難以置信，我徒手牽著摩西出來。

「你、你點會……」

「無可能，摩西無可能會……」

「竟然連摩西都！？」

「佢點擊敗摩西令佢認主……」

犬學派一陣嘩然，無法相信摩西被馴服了。

依他們的說法，我是擊敗了摩西才讓牠認主？

我回想過去畫面，最接近擊敗摩西的一次，應該是首次與牠相見，把牠電個半死不活的時候。

鄭榮格啞了一會，才重拾說話的能力：「即係話連摩西都輸埋。」

「你哋係咪已經無計可施？歡迎你哋打唔贏就加入，話哂你哋第二次失敗，唔知艾康會點對待你哋，仲要死咗佢一個大騎士，嘿嘿嘿。」港豬見鄭榮格一行人等不願離開，看得有點不耐煩：「你哋係咪咁鐘意企喺人哋屋企門口？」

一番持續良久的對視後，鄭榮格終於帶同殘黨離開。

聯合倖存區，又再次回復安全。

「少佐，如果將呢隻狗，放喺大本營嘅攝影棚到可以？」我問。

「有咩原因？」少佐一怔。

我把收容的可行性告訴他，但少佐反問：「有冇實際上嘅好處？」

「我諗有咗依隻看門狗，阻嚇性會提高，至少艾寶琳唔會再貿然進攻。」

少佐想了一會，答允我的請求：「既然係咁，就即管養住一陣先。」

「唔知……佢哋幾時又會再攻過嚟。」港豬看似勝利，但想到未來不知哪天的襲擊，又一腦焦慮。

「我哋唔止需要槍，去防範艾寶琳……」少佐他盯著遠方，說：「艾康更需要死一死，令到將軍澳更和平。」

「港豬，你成日計劃計劃，咁你有冇計劃，係殺死艾康。」我也認同少佐的想法。

「有，但需要艾匡返嚟……喺過去嘅八年間，艾寶琳嘅人民俾皇室帝制荼毒得太深入，基因入面始終俾一條名為「皇室」嘅鎖鏈束縛住，要斬斷佢並唔容易，一定需要個同樣擁有皇室血統嘅人，嚟帶領人民推翻。」

港豬抬頭望天：「根據賴桑講，佢同艾匡約定好病港第十年會返嚟，依家都差唔多進入第九年，我諗東風已起……」

「我再返港島嘅話，會搵下佢。」我拉一拉摩西，帶牠到大本營去：「我哋係時候送佢去新屋企，少佐。」

「嗯。」少佐點頭，跟我一同離開。

「馬克，你會再返嚟？」港豬問。

「我應該會去港島會合黑鼠先，順便會搵埋艾匡，應該有段時間唔會返嚟。」

「你唔洗同阿韓小姐講聲再見先？」

「佢知道我一定會返嚟搵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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