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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我直接打line的電話給江莫言。雖然他很快就接起了我的電話,但他聽完我滔滔不絕講了足足有十分鐘的計畫後,乾脆俐落地送給了我這兩個字。
儘管我對江莫言的個性本就不抱持好感,可是聽到他拒絕我仍是讓我的心涼颼颼的,只好壓下竄上來的怒火想辦法哄他了:
「唉唷,江大人啊,我這不是為了讓您的力量能夠迅速恢復嗎?反正只是演戲嘛,不會加重影響您的力量的,只要讓蘇湘芸放棄喜歡您的時候我們倆就可以停止囉。」
『欺騙……不好。』江莫言說。我有點意外他居然會這麼說。『反效果,嚴重。』
「你的意思是,如果被蘇湘芸發現我們在騙她,後果會更嚴重?」
我人現在在宿舍附近的便利商店內吃午餐。昨天跟白卿討論好計畫的方向後,我便趁著今日正午吃飯的時間打電話給江莫言。當然,身為邊緣人的我又是一個人吃飯,只是這次不一樣的是,我並不感到孤單了。
『嗯。』江莫言說:『她很聰明,此方法不妥。』
「唔……如果身為當事人的你都不願意了,我自然是不強迫啦,只是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她放下對你的感情呢?」
「欸欸,妳知道嗎?蘇家集團近期幫一個地下演唱會出資耶,並且還說只要全程參與這場演唱會的人,主辦方將會從這些人當中挑出三名專門實現他們的願望,條件是不能太誇張和天馬行空,也不違反善良風俗,其餘什麼願望都可以哦!」
哇,這蘇家集團什麼來歷?這麼慷慨?
我馬上掛斷跟江莫言的通話,專心聽著來到身後的兩名女大學生的對話。
「真假?那我要許跟清羽殿下在一起一整天的願望!」
……我突然覺得很火。
「這條件太誇張了啦,清羽殿下是公眾人物,而且他對社會也有影響力,蘇家集團應該是不會動歪腦筋在他身上的。再來,演唱會現場一定很多人,妳又不一定被選中。」
「不管啦,我真的很喜歡清羽殿下嘛!他都一直不公布有沒有女朋友,讓我很在意耶!」
「反正也輪不到妳啦。」
「妳好過份!絕交!」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希望沒有被她們聽見。
想到我現在就跟她們口中的清羽殿下幾乎天天在一塊,心裡頭就有一股爽感,當然我也會注意自己不要太過膨脹了。
只是她們口中提到的蘇家,我竟覺得有些在意。
我用手機搜尋「蘇家集團」,首頁剛好就是蘇家集團出資舉辦地下演唱會的報導,地點就在明華市較為偏僻的懷杉區。懷杉區佔地極廣,適合舉辦大型的活動,而且又有溪水的支流經過,因此許多人也會選擇來到這裡野餐、烤肉甚至露營。許多攤販看準了這裡的商機,紛紛投入到懷杉區設立各式各樣的攤位,因此讓位處偏僻的懷杉區也有著趨近都市的繁華,可以說是年老與年輕人的集散場域。
蘇家集團董事名為蘇鵬,現年約六十歲,育有一子一女,分別為蘇晏語以及蘇湘芸,兩人皆是優秀的青年才子之以下省略……
總之,蘇家集團這次出資的演唱會似乎是以公益為主的,所以參與演唱會的人不需共買門票,只要帶著想要實現的願望前來即可。
看著這篇報導,我也突然來了興致,搞不好夢想來到天梯工作室的方書祺會想要參與這場演唱會呢。
只是我又開始擔心,萬一蘇湘芸也參與了這場演唱會,她被選中的話,是否會許下可以跟江莫言永遠在一起的願望……
等等,蘇湘芸?
這名字挺耳熟啊,雖然跟本人當面見過不耳熟才怪,但為何我的心裡有一種微妙感,彷彿不久前才在哪裡讀過這個名字……
蘇湘芸……
姓蘇……
蘇家集團……
我猛地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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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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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晏語是不是姓蘇?他是姓這個沒錯啊,怎麼突然問我關於他的事啊?」
臨近晚餐時間,似乎Cosplay社的社友都有事的關係,所以方書祺提前回宿舍並打算和我去享用晚餐,我一個情緒激動就問了她「晏語是不是姓蘇」這個問題。或許對方書祺來說,這個問題挺莫名其妙的,但我簡直緊張到快要爆炸啦!
「妳先看看這篇報導!」我找出蘇家集團出資地下演唱會的報導給方書祺看。書祺看完了以後,露出不曉得是不是讚賞的微妙表情:
「嘿──蘇家人居然還會舉辦公益演唱會啊?那為什麼他們家的兒子會這麼討人厭呢?」
好吧,很明顯不是讚賞,是嘲諷了。
「重點不是這個啦,重點是我這幾天和被我打過的蘇晏語的妹妹見面了,而且他的妹妹還──」
我把蘇湘芸因著對江莫言告白而令其力量流失的事情告訴了方書祺,方書祺聽完以後眼睛瞪得又圓又大:
「一個告白就讓凌霜先生的護衛力量流失了?怎麼這麼脆弱啊?那不就表示如果被那什麼金禹大壞蛋知道了,他不就得趁這個機會報復凌霜先生嗎?」
「我是覺得凌霜先生還可以保護自己啦,只是我擔心江莫言的力量再流失下去的話,他會消失的……」
我不曉得自己為何會這樣認為,可能是因為江莫言是從冰品中誕生的生命體?溫度過高就會讓一個冰融化,融化的話江莫言或許也會跟著消失?
我當然希望我的猜測不會成真,可是凌霜先生都特意把江莫言流失力量的事告訴我和白卿了,那麼他一定希望我們可以盡快找到解決辦法,畢竟他一個異世界的管理員實在不好和Cos圈以外的人接觸,不然江莫言流失力量的事還輪得到我和白卿插手嗎?
聽見我說江莫言可能會消失,方書祺也緊張起來了:「感覺這問題愈想愈嚴重呢。假如江莫言真的消失的話,誰來保護凌霜先生呢?可是動手去破壞一個人的感情,萬一讓『凋零』有機可趁傷害了蘇湘芸,我們也成為罪魁禍首了……」
「對啊,我也擔心這個問題,到底該怎麼辦呢?」
就在我們一籌莫展之際,我突然想到凌霜先生只是叫我去調查蘇湘芸為何喜歡上江莫言,而不是要我去「阻止」蘇湘芸喜歡江莫言。
這個「原因」,我不是已經問到了嗎?
仔細一想,凌霜先生根本不可能要我去破壞別人家的感情。一來,感情被破壞的人精神世界一定是最脆弱的,「凋零」絕對不會放過入侵的機會。二來,凌霜和江莫言都是從我們人類的想像中誕生的生命體,破壞我們人類的感情等同自殺,所以他更不可能叫我這麼做。
所以,從頭到尾都是我自己打算「破壞」別人的感情嗎?原來被情勢逼急的人類真的會走極端啊……
看著方書祺仍然苦惱的模樣,我刻意用力咳了兩聲引起她的注意,隨即說道:「其實蘇湘芸有跟我提到,她愛上江莫言的契機是因為江莫言救了她,還問我有沒有碰過『過於真實的噩夢』。光是這點,利用什麼高顏值讓蘇湘芸轉移目標是行不通了,畢竟江莫言可是在她命懸一線的時候拋出救命繩索給她的人吶。」
「過於真實的噩夢?」我就知道方書祺會對這幾個字起興趣,剛好可以順里推舟把她從「試圖破壞別人情感」的考慮中拉出來。「該不會是……」
「嗯,如果沒有推測錯誤的話,蘇湘芸碰上的應該是跟小蓮一樣的事件,只是蘇湘芸竟會清楚記得江莫言是她的救命恩人……小蓮那個時候知道是白卿救了她嗎?」
當時的我算是昏過去了,醒來的時候還得透過方書祺告知才知道小蓮跟著收養她的作家肉包子離開了呢,所以我不清楚他們倆互動的詳情,只好從方書祺那裏想辦法得知一些資訊了。
「嗯……雖然小蓮沒有很明確的說是誰救了她,但是她清楚記得對方是一名很漂亮很帥氣的天使,是他帶著她走出了黑暗,迎接新的希望之光……之後,小蓮就跟著肉包子先生離開孤兒院了。」
「原來如此……」我陷入了沉思:「那麼,蘇湘芸又是如何確定江莫言就是拯救她的人呢?江莫言在別人的幻想世界似乎會變化成另一樣貌,連我都差點認不出他來,可蘇湘芸怎麼……」
「我們為何不請教凌霜先生呢?順便告訴他我們……不是,妳的發現。」方書祺提議,我也覺得這方法甚好,於是我在群組標註「凌霜不會下雪」這個神奇的暱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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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沙:『@凌霜不會下雪 凌霜先生,你在嗎?』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凌霜不會下雪:『在,還有五天後我們就要到事務所會合了,你們有任何紙燕的消息嗎?』
狂沙:『沒有……先不說這個了,我調查到蘇湘芸為何會喜歡上江莫言了,她是說江莫言救了她的命,而且她還提到什麼「過於真實的噩夢」。關於這個,凌霜先生你怎麼看呢?』
群裡又是一片沉默。我發的訊息三三兩兩有人已讀,但就是沒有人回應,一度還以為是不是我說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片刻後,凌霜先生回復了:『很好的進展,小涵,現在我需要妳再去跟蘇湘芸接觸,問清楚關於「過於真實的噩夢」的真相,或許可以從中找出讓小言力量恢復的方法。』
太好了,要一個社交恐懼症患者去跟一個蘇家集團的千金拉關係,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好嗎?而且重點我還揍過一頓湘芸的哥哥……
狂沙:『關於這點,我……』
凌霜不會下雪:『妳擔心一個人問不出什麼的話,可以讓莫凡陪妳去,畢竟這孩子嘴巴可厲害了。粉專這幾天的維護,就交給清羽吧。』
清羽和煦:『可以。』
小凡凡莫凡:『哇哦太棒啦,我最喜歡跟小涵相處了!小涵妳明天放假吧?我早上十點去宿舍找妳們唷!』
我彷彿可以看到莫凡興奮跳起來的樣子,而我著實鬆了一口大氣,社交什麼的全部交給莫凡吧!
狂沙:『在這之前,我還有另一個問題。蘇湘芸似乎清楚江莫言就是救了她的人,可似乎面臨同樣遭遇的小蓮卻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凌霜不會下雪:『我想,小言並未參與拯救蘇湘芸,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了,畢竟小言若去了另一個人的幻想世界,我不會不知情。』
小言:(香蕉點頭的貼圖)
狂沙:『那她是怎麼認定江莫言就是……』
凌霜不會下雪:『所以就要你們去問清楚了,盡快把這件事搞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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