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拉著人到保健室,拉開門,一對上保健老師的雙眼,就明顯感到對方眼神的迴避。
不滿的皺起眉頭,這是什麼反應啊?
「同、同學要來擦藥嗎?」慌慌張張地從椅子上跳起,護士阿姨斷斷續續地詢問,反覆地低下頭看手表的時間,她說:「這……怎麼辦呢?阿姨突然有事,不能幫你們擦藥,那阿姨就先、先走了。」
逃難似的越過我跟李正燦往校外走,我回頭望著保健老師的身影,並隨手將門外的板子翻成「外出中」後,就關上保健室的大門。
「看這樣子,你也習慣了是吧!」見李正燦一點受傷的反應都沒有,我大致也能猜到是什麼情況,他剛剛也說了,「在這所學校的人」就不只包括學生,連老師甚至有可能是校長,都對這樣的問題視而不見吧?
還好我對療傷這部份很在行,過去的八年來,自力更生的經驗可不是白過的!
拿起食鹽水、碘酒、消炎藥膏與幾根棉花棒,面向男孩,我再也不覺得他的身形是姣好的了,現在看來,根本就是根竹竿,別人輕輕一打就會無情斷掉的那種。
示意正燦坐在病床上,我蹲下身子,開始仔細的消毒男子身上剛造成的新傷口,「為什麼不反擊?」
「我有什麼資格?在這所學校,我……什麼都不是。」
「那個誰……周白旗!對!你怎麼不依靠他啊?」周白旗是周賢在的父親,也就是銀白電子,全小說裡最大間也最有勢力的電子公司董事長,因為跟正燦的父母親是相識多年的朋友,時不時都會關心正燦,也剛好遇上正燦的天資聰穎,所以周白旗才會提出要收養他的想法。
「不行。」雙手頂著床鋪,李正燦抬起頭望向天花板,「因為白旗叔的關係,我才能一直在這所學校讀書,不用擔心學費。」
「等等!」那獎學金是怎麼回事?該不會……
「對。」男孩露出微笑,看在我眼裡卻盡是無奈與接受,拉起衣袖,一大片瘀青立即浮現在眼前,「類似封口費的一種,除了白旗叔,這所學校的人,幾乎全部,都看我不順眼。」
「什麼嘛!」在他腳上的傷口上擠出大量雙氧水,男孩馬上發出痛苦的慘叫,誰叫他要說幾乎所有人,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我,就不是這樣想的啊,雖然他也不記得我是誰就是了。
在棉花棒上擠出些許的藥膏,我一一的在傷口上塗抹,「你可以不記得我沒關係,但你要記得,永遠都會有人站在你這邊。」
「什麼?」不理解我話語的意思,在這所學校,只要有誰跟他同邊,誰就會一起遭殃,妍慧能平安無事,是因為她本身就有熱心助人的體質,而周賢在身為校園董事周白旗的兒子,更不可能被其他人說三道四。
「因為誰都不會記得我,這樣的我,簡單來說就是你的人!」迎上男二水汪汪的大眼,那是既感動、又無從表達的神情,揚起嘴角,我摸摸他那頭銀白的順髮,此時一看還真的是奶狗型的男生呢!
「還有,這只是我的想法,你可以不聽從也沒關係,但我覺得你其實可以答應周白旗收養的提議。」
「因為那是你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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