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意 - 46 | Penana

玉鸞鳥飛到一處空曠地放劉諲和宋翊下去，劉諲整個人貼到玉鑾鳥脖頸下，蹭蹭牠蓬鬆的羽毛，之後一人一鳥都把目光放在一旁的宋翊身上，劉諲道：「這是我家族的守護神鳥，你要來認識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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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鸞鳥沉靜的雙眸一眨不眨的看著宋翊，歪了歪頭小小叫了一聲，看起來是不排斥的樣子，宋翊這才上前，「我叫宋翊，剛剛謝謝您的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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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鸞鳥張開右翼，輕輕掃過宋翊的頭頂，最後起飛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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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並肩走回城鎮的路上，宋翊接續方才的話題，「那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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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諲想了想用更簡單的話解釋，「我看過一些典籍，世界總是在不斷重複一樣的事情，逃跑是沒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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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為失序？」宋翊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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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序，即是我們所謂不對的事情，脫離軌道的事物。你覺得那些蠱蟲是危險不利的，想要剷除異己，那在你的觀念中，他們是錯誤的，是不該存在的，是失去秩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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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先祖認為這種序，也是道的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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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認知裡，他們是錯的。」宋翊的拳頭握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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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也一樣。」劉諲偏過頭看宋翊，「這對誰來說都沒有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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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任何人來說，誰都有立場、想法，誰都沒有錯，所以才會有紛爭和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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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鎮上，宋翊先是將事情始末交代給師門，再領著劉諲去見楊世朏，三人討論一番，決定先跟著楊世朏回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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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你們所說，我內心極為不安。」回洛陽途中，楊世朏緊皺眉頭，離家鄉越來越近，內心的惶恐也越來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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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楊世朏這樣，劉諲和宋翊在半途中就已察覺到土地上發出的哀鳴聲了，地鳴的第一次咆嘯都讓劉諲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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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態果然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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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三人趕回到洛陽，先是跟著楊世朏回到他的邸府，意外的是府內並沒有人，安安靜靜的，只有一地散落的東西顯示人都是突然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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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楊世朏在府中匆匆走看，發現真的一個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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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翊在楊世朏經過他身邊時按住他的肩，提醒道：「有人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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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一落，府中大門被大力推開，數名帶甲士兵衝進來包圍住他們三人，後頭跟來一名將領，楊世朏認出他是替父親做事的近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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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將軍，你這是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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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臣只是聽命辦事。」陸武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陛下查清您多行不法之事，陛下大怒，命殿下於府中思過，無詔不得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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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世朏心中一慌，他走到陸武面前，哀求道：「陸將軍，我有事要稟明父皇，你先讓我見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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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失敬。」陸武打斷陽世朏的話，大手一揮就有人過來制住陽世朏將他拖近屋內關起來，「殿下，府內府外皆有重兵看管，請殿下安分點，待陛下氣消自然會願意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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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武離開前也沒有正眼看劉諲和宋翊一眼，可能是覺得他們也不可能在那麼多人面前將人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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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諲摸摸飢餓的肚子，對宋翊道：「要不我們先去吃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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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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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離開楊府找到一家賣餛飩的小店，坐下吃完後才又慢悠悠起身付錢，他們花了點時間甩掉後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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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谷族的人已經盤據在這了。」宋翊將劉諲帶到小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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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外表不明顯，但他們身上的氣息掩蓋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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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師父那邊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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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查清始末，現下分兩撥人，一撥人正往這邊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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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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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兩天，現今各地都有叛軍出現，行動受到了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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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是內憂外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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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不務正事，耽於享樂，民不聊生，叛軍出現已有一段時間了，這個國家走向滅亡顯然是必然，只是這當中蠱谷族人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是什麼，還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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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討論一下，決定先等宋翊師門的人過來再行動，但在那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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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族人有部分在這，我先去跟他們打聲招呼。」劉諲走出昏暗的小巷，「看狀況再想辦法把楊世朏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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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他們先暫時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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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氏一族經過長達百年的時間累積資本，現在各地基本上都有供路過的族人休息的地方，劉諲找到地方時天已經黑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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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棟平凡的青磚瓦房，紅簷上只掛了兩盞紅燈籠，隨風飄呀飄，氣氛很是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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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門走進去，裡面到是一盞燈都沒點，漆黑一團，連月光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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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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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傳來低沉的詢問聲，劉諲掏出被她藏在衣領下的玉珮，往前一步自我介紹：「劉實重之女，劉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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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陣沉默，但前方的動靜大了些，只見火光一閃，沒多久便有幾支蠟燭被點起，空間瞬間明亮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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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諲大概看一眼，約莫只有十多人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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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可能是長年在外的族人，也許沒見過劉諲，但那位看起來四十多歲的領頭男子，劉諲對他有印象，顯然他也一樣，眼裡戒備沒有旁人深，他確認過劉諲的玉珮後，才道：「我叫劉過。」他先自我介紹，再領著劉諲往正廳走，「你來得正好，我們正在討論有人擅用邪術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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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諲進到大廳，其餘人已經就座，劉過朝正首的位置去，劉諲找個末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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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齊了討論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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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收到界司的消息，在最早三年前就有人在使用換命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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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現在才被發現？」有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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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司現在還在完善『界』的編織，道錄又被惡意掩蓋住，所以他才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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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案的人很聰明，知道只要不破壞界錄，然後找到未修繕完成的界的漏洞，就能在這之下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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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道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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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谷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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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立刻讓下方的人交頭接耳起來，但沒人跟劉諲交流，劉諲視線一抬正好與劉過對上，劉過叫她：「劉諲，你可知道蠱谷族的根據地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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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諲被問倒了，「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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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一落，數十雙帶著不可置信的眼睛立刻聚焦到她身上，這讓她莫名覺得不知道是一個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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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谷族就在我族後方那片森林裡，我族和他族共用一座山，他們在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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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過這麼一說，劉諲便回想起山上的確有用繩子當作界線的印象，她還以為只是後山太危險，為了不讓族人誤闖才特意圍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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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劉諲就明白方才那些人為什麼那樣看她了，對於未來要掌管苗湘劉氏一族的人來說，不應該對族裡的事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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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諲表情不變，默默垂下眼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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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內有族長和長老們在鎮守，外面我們便配合界司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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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會有一段混亂的時間，諸位，請保護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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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會後，劉過喊住準備離開的劉諲，他問：「你接下來準備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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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諲知道這是長輩關心的話，她如實回答：「我是跟著朋友來的，目前我打算跟著他們行動，你不用擔心，我有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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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過沉吟一聲，「不久前我收到有人在敦煌一帶看到玉鸞鳥的蹤影，那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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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是，我也有聽說，據說玉鸞鳥挺大的，我召喚出的大小跟阿詠一樣，紀錄上也清清楚楚。」劉諲面不改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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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那會是誰？目前也沒有記錄，族中有誰能召喚出那樣大小的玉鸞鳥。」劉過也不是要現在得到答案，他左手支著下巴繼續八卦，「不過聽說那人召喚出玉鸞鳥就只是吃一隻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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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諲做出驚訝狀，「真的假的？這也太大材小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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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有點亂來，不是你就好，你未來是要接任你父親身上的重任的，處事要比別人穩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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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會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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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過點頭，擺擺手讓劉諲隨意後便進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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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諲抬頭看天上的殘月，夜黑風高，有種暴風雨來前的寧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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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眾人的眼睛一睜開，外面的世界已經發生劇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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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軍攻城，百姓奔走，街道混亂，哀號喧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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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諲和宋翊在去找楊世朏的路上碰到，他們抵達楊府時，府外府內的士兵都已離開，宋翊立即將還被關著的楊世朏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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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怎麼回事？」楊世朏不知所措地看著眼前混亂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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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軍入城，接下來要攻入皇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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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你們隨我進宮！」楊世朏只慌了幾秒，但畢竟是皇子，很快鎮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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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騎馬趕往皇宮的路上，劉諲問道：「你們師門知道怎麼解開換命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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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預估這裡的權貴部分已經中蠱，天龍之氣又太稀薄，起不了作用，現下只能在整座城的外圍畫陣作法解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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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去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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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陣有子母陣，母陣在最外圍，子陣要放進皇城中。」宋翊看一眼跑在最前面楊世朏，聲量又降低一些，「天龍之氣雖微薄，但勉強能用，死前天龍之氣會回聚片刻再消散，我們要利用那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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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讓被換魂的人回到原身時不那麼劇烈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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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也要讓這個土地受到的傷害減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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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問題是，「如果天子早已被取代，天龍之氣去哪裡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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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諲問出這話的同時也已經過永安門進入皇宮，一路上雖然有打殺，但卻沒有任何人來阻攔他們，正奇怪間便有身穿太監服的人跑到楊世朏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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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陛下在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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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監把三人領到大明宮，屋內坐在龍椅上的正是當今天子，楊世朏匆匆趕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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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兒臣有要事稟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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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諲和宋翊站在門外沒有進去，宋翊在一旁用警戒的眼神看坐在正中央，滿臉欣慰笑容的黃袍中年男子，緩聲回復劉諲稍早的問題，「所以才要來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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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應看一眼趕來的兒子，又看向站在屋外不願進內的男女，比起兒子口中的要事，他更在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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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嚴低厚的嗓音傳出，「吾兒，不跟朕介紹你的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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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諲視線越過楊世朏，看向楊應他的上方，有個人手中纏著幾縷黑線，黑線下緣分別纏繞在楊應的脖子和四肢上，像皮影戲一樣，正在被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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