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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參考主線第1-22章、解憂閣第1-12章和漫畫故事的內容撰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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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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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麻木地看著屍傀抱起他朝密室走去,心下再也生不出甚麼感覺。我滿足現在所做的一切,更不覺得所做的有任何錯,既然早已做出決定,繼續朝著目標走去便是。龍深、花宜人、花樂語、蘇夜合……大家不過是互相利用的工具罷了,就看最後到底誰先達到目的。
何人玉被屍傀鎖在地下密室,也是我實驗室的牆壁上。他的脖子被鐵環箍著,頭無力地垂下,四肢與腰都被以鐵鏈固定著,整個人就像被釘在牆上的標本。
我在一旁整理著一會要用到的工具與法陣,半晌,屍傀便從囚室中綁來一個青年。這人不是旁人,正是玉京的其中一個分舵主。他早已被我刺了啞穴,剛走進來時一臉惶恐地看著我。當他發現自家統領居然被鎖在這兒時,他開始不斷掙扎,想要衝到何人玉邊上,看著我的眼神由驚懼變成憤恨,可惜,他半點也掙不開屍傀的控制,很快便被固定在石床上,這張不知被鮮血洗刷過多少遍的實驗台。
好整以暇地坐在石床旁,我愜意地品著茶,視線越過石床上徒勞掙扎的人,落在被鎖在牆上的何人玉身上,猜想一會的表演不知道他會露出怎麼樣的表情,又會有怎麼樣的反應。
沒有讓我等太久,何人玉悠悠轉醒。在他意識到自己被禁錮住時,猛然抬首便是我一臉優哉地喝茶的樣子,我得意地向他舉杯致意。
「還認得他嗎?」抬了抬下巴,何人玉這才發現石床上掙扎著的人正是自己的下屬。
「師弟,你到底想做甚麼?你若真的不滿,我是玉京統領,你儘管衝我來便是,何必要對其他人下手?」何人玉終於忍不住向我嘶喊,溫潤面具終於被我迫得龜裂。
放下茶盞,我向他勾起淺笑,卻沒有回應他的話。我繞著石床走了一圈,在四角的凹槽內放下一塊靈石,然後站在面向何人玉的位置,在他面前以靈力啟動法陣。青年身下的法陣開始運轉,散出不祥的紫光。他的面容開始扭曲,眼珠被體內湧動的力量擠壓推出,彷彿下一秒便會掉出來,失去說話能力的他嘴巴急促開合著,可惜卻無法發出任何音節,倒是全身的骨骼關節喀喀作響。他全身的血管急速擴張,宛如身體為縱橫交錯的老樹氣根蔓攀著,有的是血色的、有的是青色的。血管不斷膨脹,彷彿無數蟲蛇在裡面鑽動衝撞,想要綻開肉身拘束似的。心臟在猛弓的身體中激烈跳動,站在邊上的我可以聽到急遽而失去規律的躍動聲。就在此刻,我將一支泛著黑氣的長針刺入鼓動不已的心臟,黑色力量從心臟沿著身體四肢的靈脈經絡血管奔襲。我舔舔唇,看向絕望得已說不出任何話語的何人玉,是的,身為呂神醫的高徒,不會猜不到這人身體發生了甚麼變化,正確點來說,應該是不會猜不到我對這人做了甚麼。
不消片刻,石床上的人停止了掙扎,安安靜靜地躺著,就是眼睛瞪得老大,全身浮現出如黑色蜘網的筋脈。示意守在邊上的屍傀解開石床上的禁錮皮索,我吹出兩聲輕哨,床上人倏地坐起、下床,匍匐在我面前。
我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以聊天的語氣跟何人玉說:「如此懂事聽話,才算得上是有用的部屬。你說對嗎?師兄。」
「你……利用兇邪之力以活人煉傀,這比單純殺人更不可原恕……師弟,你就真的如此憎恨這個世界嗎,甚至連丁點的餘地都不留?聆笙哥哥他……」
「蕭聆笙已經死了。」陰狠地截斷他的話頭,我緩緩斂去面上情緒,再次漠然地看著他,「善人從來不會有善終,別再如此天真了。」
看著仍在不斷搖頭,一臉不願放棄我的神情,在在只讓我感到無比嫌惡,一個歹毒的念頭自腦中生出。信步走到他面前,我輕輕捧起他的腦袋,微微垂首,以幾近額貼額的姿勢站在他面前緩緩開口。
「你知道自己的父母為甚麼會慘死嗎?知道自己為甚麼能活下來嗎?」看著他眼皮突然顫動,我知道自己成功戳到他一直埋藏內心深處那最沉重的痛。「善士村被屠,不是意外。他們的目標是漁樵閣,善士村不過是為免走漏風聲而遭滅頂之災。你猜猜自己為何會活下來?」
他看著我的悲憫眼神不再,反開始冒出一種無可言說的恐懼。我滿意地笑了笑,就像師長教導學生般諄諄細說。
「其實這麼多年來,你還欠我一句多謝呢?」何人玉的呼吸越發急促,彷彿是一個溺水的人。「是我叫他們把你留下來,利用你將漁樵閣與善士村的一切完美地掩飾過去,同時透過你的口親證我是石漁樵的獨子。不過這樣說來,我好像也欠你一句多謝呢,師兄。」
「從一開始接近我……全都是……計劃?」看著你艱難地擠出斷續之語,我感到有點痛快,這些不能跟人說的祕密,我終於找到一個合適的聆聽者。
「恭喜猜對了。你知道嗎?小時候的你真是憨憨的易騙,是當時最適用的棋子。消滅了漁樵閣,進入藥師嶺拜呂大獅為師,一切都是預定的計劃。你所以能學到現在的本領也是拜這個計劃所賜,不過也不必感謝我,畢竟你也有你的付出。對了,你進過呂府的禁書庫嗎?看你的樣子應該還未進過去。不要說師弟不提醒你,呂大獅嘛,根本不是你以為的好恩師,他見不得光的事可一大堆呢!你以為光靠天賦就能成為神醫嗎?沒有經歷過一次又一次的試驗,沒有斷送過一條又一條的人命,你以為能成就神醫二字嗎?」我的手尖輕輕沿著他的眼角滑下,就如替他畫上一條無形的淚痕。
我背手立於何人玉面前,他僅餘的力氣被我的話吸得一乾二淨,頭重重垂下。我滿以為他會發飆責罵我忘恩負義,又或喋喋不休地數說我的不是,可我沒有想過他居然會問出這個問題。
「聆笙哥哥的死……你都……參與其中?」沉痛的聲音,一下子狠刺入我的心內。
「是。」我咬牙回應。「所有的一切我都參與其中,包括蕭府滅門,包括他們一家三口的死。」
「……不對,那一夜你在師父房門內……到底你想求他甚麼?是不是……」何人玉抬頭看向我,滿眼是僅餘的一絲希望。
「甚麼也不是!」冷冷打斷他的話後,我又換上了一副笑面,「好了,聚舊之話到此為止。我們玩個有趣的遊戲吧!」
從屍傀手上接過一個琉璃瓶,在何人玉面前輕晃,裡面綠螢螢的液體隨之搖曳。
「你沒有忘記這個吧?這個東西可是你研發出來的,不過這個是經我加工的版本。」接過屍傀手上的空心傀儡絲,我將它放進瓶內,很快它便將瓶中的液體吸盡,變成一支綠色短針。「蠱、毒、傀儡之術的混合。看看是你能力高破解到我的操控之術,還是永遠成為我身邊最忠誠的得力助手了。老實說,其實我真的十分欣賞師兄在蠱術上的開創性,假如你能助我一把,我必定能更快達成目的。」
何人玉看著我將針尖放到他的左眼前,本能地後縮,卻無處可退。
「你到底想做甚麼?你……」
還不待他說完整個句子,我便以靈力將針狀傀儡絲釘進他的左眼瞳仁中央,慘烈的尖叫聲在密室中迴響不止……
我站在何人玉一步之遙的地方,看著他嘗試以意志跟毒蠱傀儡術搏鬥,聽著緊繫他身上的鐵鏈隨著抽搐掙扎叮噹響個不停,我喃喃低語:「就讓我看看,天道綱常是否真的存在吧!」
這是遊戲,也是賭局。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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