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580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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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3

580

墨說

Nov 12, 2022

1931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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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醫療室前，蕭梵停在門口轉身一喊雲梨。

「雲梨。」

「嗯？」雲梨轉頭望過去。

蕭梵停頓一會，凝視對方良久，才說出那一句：

「你係我兄弟。」

聽見說話有少許高興的雲梨，不禁低頭抿笑：「一直都係。」

兩人互相點個頭，真正承認對方後，正式分道揚鑣。

是次折返，蕭梵無聲無息抵達主管辦公室門外，非單沒有立即開門，更待在門外不知觀察還是等待，待到無垢嬰無故向門口發出一聲破啼大哭，韓素才注意到門外疑似有人。

已為無垢嬰包巾的韓素，開門探頭一瞥外面，立馬被蕭梵那陰沉身影所嚇到，他像潛伏於黑暗的使者，待在人們不願探索的深暗處。

「蕭病獵，你留咗嘢？」

「我需要燙傷膏。」

「你入嚟先，外面好黑。」韓素將檯面上一盞油燈，提高舉到蕭梵面前：「可以睇睇你傷勢？」

蕭梵拉高手袖，把纏了多圈的繃帶摘下，展示出那燒傷的手臂。

韓素輕輕抬高手臂審視：「得，你等等……」她行出主管辦公室，往取藥的地方去。

蕭梵橫視辦公室一眼，不安份的雙腳超出傷者應逗留的範圍。

床上的無垢嬰並非人族，但外形跟嬰兒時期的人類無異，使得韓素沒有太大抗拒，還稍為洩露愛心，給他們包巾保暖，活像真正的嬰兒。

「嗚嗚嘩嘩嘩……嘩嘩嗚嗚嗚……」韓素離開後，無垢嬰哭得更為厲害和淒涼。

蕭梵像抑壓不住病獵的天性，兩隻手呈虎爪慢慢伸到他們脆弱的脖子上，然後暗暗施力使哭聲戛然而止。

「嗚嗚噫噫……」沒有反抗能力的無垢嬰，面色急速轉紫。

正要把他們捏死之際，蕭梵的一聲咳嗽提醒自己折返的原因，隨後立馬鬆手放過命運坎坷不已的無垢嬰們。

韓素前往配藥室的路上如同人間煉獄，哀吟由朝到夜都未有暫停，面對大量需要被治療的病人，軍醫早已放棄照顧他人的念頭，著手調配一種新的「解藥」。

一條診症的隊伍由大堂排到走廊，再排到樓梯間，每個進房的軍人像是稍為入去登記一下，便會得到一瓶又一瓶紅色的藥劑被分配到軍人手中，診症室出來的軍人表情各有不同，有強忍淚水的、有竭智盡忠的、有顫抖害怕的、有頭腦一片空白的，唯獨手裡的紅色藥劑都是一樣。

韓素對經過的軍人凝視一會，對於他們手上的解藥都變成病者血液，內心感到一絲的憐憫，不禁思考西城薈的正確性，還有韓湘說過逃離西面的可能。

拿到燙傷膏返回的韓素，順道替蕭梵處理一下傷口。

「佢哋好似無再喊。」韓素向床上瞧一眼。

「唔需要對佢哋似個人。」蕭梵卻說。

「係？」

直到料理傷口期間，兩人都未再發出一聲。

待傷口塗好藥膏重新包紮時晨光已經冒出，一隻白鴿飛到辦公室的窗框前停留，對鳥類頗感興趣的蕭梵不禁挑眉，猶如與牠對話。

「搞掂。」韓素替他拉下手袖，站起說明：「蕭病獵你可以去休息，如果有需要三日後可以再嚟換藥。」

「搵個機會，處理佢哋。」蕭梵轉一轉手臂鬆動筋骨，開門離開前給予忠告：「否則後患無窮。」

韓素怔了一怔，再將餘光放到無垢嬰身上。

不受束縛的蕭梵，沒有回去被岩熊部隊監視的學校籠子裡，一來他染上了黑死病，如果西城薈再次檢測的話會很麻煩，二來他們的計劃要分開進行，雲梨負責進入本部大樓刺殺元帥，蕭梵負責進入牢獄把M救走。

將近二十四小時未睡的蕭梵，利用口哨聲喚來曙光下那神聖的白鷹，像是得到牠的認可。蕭梵寫上一張紙條綁在爪子讓牠送到戰略局，示意戰爭或許在半日後打響，通知臨時政府隨時準備出擊。

大半天後。

天台上緩緩醒來的蕭梵，有種惘然若失的感覺，直到這一天此前，他都不覺時間那麼快，甚至是那長達七年的復仇。

但要來的，終歸要來。

一如以往，倖存區在打消耗戰。

西城薈和臨時政府兩方，始終日日夜夜在北角上僵持，沒有太大的突破。

蕭梵在雲梨會見元帥前的時間，確認好西城薈所有狙擊手的位置，再爬到本部大樓附近一幢高樓上俯瞰全局。

另一邊廂，雲梨都去了看藍天和白雲，想在生死未卜的行動展開前，渡過一段淡然的時光。說實在，自己一個走入全副武裝精兵的基地，他緊張、害怕、畏懼，那都是當然，但因為一路有蕭梵相伴，讓他多了些勇氣，實行真正的和平，替家族贖罪。

「咣──」學校傳來開閘聲。

韓亥帶著岩熊部隊成員，行到學校前大喊：「兩位！係時候同元帥會面。」

雲梨平淡地坐起，然後行落學校地面。

「睡眠時間足夠？」韓亥等了一會，待雲梨現身即開口詢問：「你哋琴晚有冇咳嗽、發熱之類嘅徵狀？」

「無。」

「蕭梵佢係未醒定？」

「佢無返到嚟，我諗佢仲喺醫療室，佢琴晚都幾傷。」雲梨故意誤導韓亥。

「唔緊要，反正傾合作計劃都只係要你一個，咁我哋先做個身體檢測。」一如蕭梵所料，西城薈會再做一次病毒檢測。

「無問題。」

兩人去到學校詢問處，把檢測醫用品放到桌子上，坐下來進行詳細的檢驗。

因為昨晚的任務，關係熟識不少的韓亥跟雲梨閒談起來：「蕭梵依個人以前喺病獵協會，都係不受規矩束縛？」

「我都唔清楚，我遲入行過佢。」

「佢之前有段時間嚟咗，都成日喺西城薈行嚟行去，其實我覺得有啲危險，但既然係元帥特別准許，我都無講到任何嘢……」韓亥開始抽取雲梨的血液，凝視針管慢慢填滿血紅：「一個人既然可以背叛一次，自然可以背叛第二次，所以其實我比較相信雲梨你。」

「感謝你嘅信任上將。」雲梨客套回覆一句。

「但如果你係叛徒……」韓亥忽然停下動作，兩眼的銳光彷彿正穿透雲梨：「我絕對唔會放過你，就算到天涯海角。」

韓亥認真不已的說話，讓氣氛瞬間降到冰點。

可隨後他拔出針筒，從口袋拿出一包零食，又重拾那忠良的神情：「嚟，抽完血，食一包，無咁易暈。」

「咩嚟？」雲梨打開紙包，查看裡頭：「曲奇……」

「呢樣係元帥最鐘意食嘅點心，俾得你品嚐，就當你係自己人。」韓亥拍拍他手臂，離座去檢測血液樣本：「入去前你最好食咗佢，元帥唔鐘意人哋猜疑佢。」

雲梨把曲奇扳開分成兩塊，放到鼻前嗅一嗅，無可奈何下把它吃掉。

萬幸是，沒有什麼壞肚子的情況出現。

一段時間後，通過健康檢測的雲梨，終於可以起行。

韓亥和數名岩熊部隊的成員包圍下，雲梨來到進入本部大樓的梯級前。

「我哋需要收取你嘅武器，身上任何液體、金屬、藥物都唔可以攜帶上身。」門口駐守的岩熊部隊向雲梨說明。

「過程會麻煩啲，你嚟多幾次會習慣。」韓亥讓個位置，供檢查人員做事。

雲梨先交出雙槍，再來所有彈藥、快速裝彈器、軍刀，全都毫無保留地交出。岩熊部隊收下武器後，開始人手檢查雲梨身上每個口袋，細微查看有否把刀片縫進三角帽、鞋底有沒有內層、衣服上有沒有暗袋，逐隻牙齒按按查看是否裝有毒藥的假牙。

「安全，無任何危險物品。」岩熊部隊再三檢查完畢。

「我哋繼續。」韓亥點個頭，繼續帶路。19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32Mozseq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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