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高專下了一場雨,我正坐在休息室內發呆。今天一年級的三人都出去出任務了,不知道甚麼任務需要三人一起執行。害我想起了少年院發生的事情,心情很是不好。在桌上,看了一半的小說已經記不得原本的故事在說甚麼了,只知道男主角為了統治世界,輪迴了一百次,最終被女主角感化,差不多就是這樣爛俗的無聊故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下午三點,他們應該到了任務的發生地點了吧!據說,是伏黑以前待過的學校,不知道他在中學時期是怎樣的人呢。
此刻,夜蛾校長走了進來,他手上拿著我的辭呈,問我是不是真的打算辭職不幹了。我告訴他,我是真心打算離開這裏,但是我不會拋下給予我希望的咒術界的。根據夜蛾校長的推薦信,我可以到北海道的咒術連去看看,或許能發現甚麼。我告訴他有關秤金次的推測,要他小心那幾個尚未登陸的特級咒靈。根據我這幾天調查的情報,或許有更多特級咒靈在最近會出現在高專。
「對方拿走的是咒胎九相圖,對吧?那東西很危險嗎?」我在臉上畫出縫合線,根據虎杖所言,能夠改變人體形狀的咒靈就是那個縫合線傢伙。說不定,他會再次發動攻擊,而下次的攻擊可能就會直指五條悟。我不知道秤金次如何得出這個答案的,他只告訴我,既然對方想殺五條悟,那就表示有一定的勇氣來承擔被憤怒的五條悟殺死的後果吧!
五條悟這個人似乎很不常生氣,他越是將心底話藏在心中,壓力會越來越大。我不知道身為最強要背負的壓力,但我知道若是將世界和平都壓在同一人身上,那個人一定會崩潰。或許就是因為如此,我才打算到北海道的咒術連,看看有沒有能夠分擔他壓力的辦法。然而,夜蛾校長卻不這樣認為,他了解自己學生的個性,知道他絕對有放鬆自己後頸的辦法。
「但是,夏油傑失控了,不是嗎?」我說出這個名字,讓對方很不好受。只要想起了去年的百鬼夜行事件,對任何人而言都是場不可抹滅的災難。這種記憶只在我們這輩的人身上就好了。至少,不能讓悲劇再次發生!
我走到咖啡機前,邀請夜蛾校長喝杯咖啡再考慮我的辭呈,雖說他已經寫了推薦信,但或許還是有挽留我的意願吧!總之,人是很複雜且矛盾的生物,就算心裏想的跟手做的不同也沒甚麼大不了的。因為人總是會想要看到所有選擇的結局,這種好壞的觀測才是人性的象徵。
「說到底,這種人性才是咒靈的起源。」不知道第一隻咒靈長甚麼樣子,或許很孤單吧,又或者他會很是貪婪呢?但不管怎麼說,至少都會像是宿儺一樣危險吧!想到這裏,就讓我感到恐懼。
「妳和伊地知還好嗎?感覺有段時間沒看到你們有聯絡。」我告訴夜蛾校長,是我在逃避他。我不敢跟他說我要辭職的事情,因為我怕我會太過想念他以及這個地方。這裏跟京都校的人一樣,相處起來都讓我感到很是安心。然而,正是因為如此,我才不打算聯絡,因為我害怕我會捨不得,而讓我出現猶豫。
我告訴夜蛾校長,請在我走的最後一天再跟伊地知先生說。雖然他大概已經猜出一二了,但我還是不想讓他擔心。我喝了一口高專的咖啡,果然恨好喝,明明是便宜貨卻讓我感覺像來到了咖啡世界的中心一樣。我眼淚落了下來,咖啡的味道變得苦鹹了許多。我靜靜將杯中的咖啡全部灌下肚,問夜蛾校長,我是不是一個軟弱的人?他並沒有回答,只是讓無聲的空氣在我們之間發酵。
我看著夜蛾校長離開,一個人繼續默默讀書、喝咖啡、抽菸,然後發呆。此刻,電話打來了,是伏黑,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對方在電話裏有些急躁,他告訴我有關八十八橋的詛咒,要我去調查。最後,提到了津美紀這個女孩子的醫院與房號,要我現在帶上二級以上的咒術師去保護她。隨後,便掛斷了電話。我衝了出去想辦法尋求幫助,但五條悟出任務去了、七海建人不在東京。除此之外,能夠委託的人大概就只剩下夜蛾校長了。
我朝夜蛾校長的辦公室追了上去,途中遇到了要報告其他人任務狀況的伊地知先生。我告訴他,我這邊的狀況十萬火急,需要請二級以上的咒術師支援。我們打開了辦公室的門,立刻解釋清楚狀況後便上了車。不知為何,伊地知先生也在車上,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擔憂,並且解釋了津美紀就是伏黑的姊姊。我聽到這裏才明白為何伏黑會如此的激動,立刻用超過速限的速度飆車。我不想再看到自己學生露出難過的神情了,至少在我離開之前,不希望任何人死去。
我們的速度很快,快到有警察想把我們攔截下來。當對方看到了高專的證件後,便立刻鳴笛幫我們開路。幸好,對方是伊地知先生認識的警察,不需要解釋緣由就願意幫助我們。一路上,速度還在不斷加快,直到燒胎為止。我們抵達了醫院,警察仍舊用警證幫我們開路,一群看病的病人和護士醫生們都紛紛讓出了一條道路。我們總算抵達了津美紀在的病房。
「看起來並沒有異狀。」警察先生知道自己幫助不了我們,便離開了。在走之前,還邀請了伊地知先生下次去喝一杯。我們檢查了醫院的門,並將整棟醫院的殘穢都調查過了,並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為了確保安全,夜蛾校長打算在這間病房住上一天。
「我去買點吃的吧。」伊地知先生開口,但夜蛾校長讓我們待在這裏,等到他回來時再出發。看來,他很重視這件事情,能讓我知道他將我們輔助監督與咒術師相關的人們都當成家人般對待。我很是感動。
我們坐在津美紀身邊,剛打完電話給伏黑,要他別擔心。隨後,又是一陣靜默。伊地知先生先開口,問我是不是在躲他。我點點頭表示確實如此,但這是我的問題,跟他無關。膽小、懦弱、沒有自信、自卑且無力的伊地知先生,跟那個擋在我面前保護我的人是同個人,想想就覺得太好了!當初,要不是他的話,我想我也不會萌生喜歡人的想法了。我告訴伊地知先生,我很害怕死亡。
「我很害怕有一天,我得跟你說再見。與其讓那天到來,不如讓我親手毀了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害怕我總有一天會見識到他的死去,那天確實有可能來臨,所以我將永遠壟罩在害怕的負面情緒之中。我不要那樣,所以我跟伊地知先生說清楚了,我討厭他,討厭到整天都會想起他的臉。對此,我很是難過。
「對不起,我的軟弱造成了妳的困擾。」我不確定是誰先說出這句話的,但我們都有同樣的想法。身為普通人類實在太過於脆弱,才導致我們得時刻堅強起來,面對失去親人的痛苦。我告訴身邊的男人,我不敢想像有一天我或他也可能會變成津美紀這樣,受詛咒而無法自理生活。到頭來,我還是想著自己的自私鬼,一點也沒有當老師的風範。
「我要辭職了,但我不會離開咒術界的。」伊地知先生問我之後的打算,我告訴他我可能會去日本各地尋找咒具,並且將其登錄起來。除此之外,我會去北海道的咒術連看看,希望能得到一些答案。我明明討厭跟別人分開,卻還是下定了決心要離開大家。這樣的我很是討厭!很是討厭!我不喜歡這樣的自己,但卻又想到這樣能夠幫助到其他人,如此的矛盾才讓我更像是個人。
最後,我告白了,這是我最後的底線,我打破了它!我希望對方等我一陣子,讓我重新釐清我與咒術界之間的關係。我握住了對方的手,希望他能夠像是在百鬼夜行那天一樣拯救我。我們靜靜呼吸,兩人都沒有說話,直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伊地知先生才開口問我,要不要去約會?當下我有點懵了,但卻又不自覺地笑了出來。我立刻答應了下來,並且告訴他就選在我告訴大家我辭職消息的那天吧!
我們的關係似乎拉近了不少,等到夜晚過後,虎杖、伏黑、釘崎三人也趕來了醫院。他們表示已經紱除詛咒了,可以安心了。隨後,我才告訴他們三人,我們交往的消息。在還來不及慶祝之時,夜蛾校長叫我們送學生回去,為保險起見,他還是打算在這裏待一天。最終,我們的一天就在工作中迎來了結束,時間過得好快,一下子就到了我在高專的最後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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