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起床,我刷完了牙後便直接去了夜蛾校長的辦公室。我睡眼惺忪,手上還著麵包,不知道他有甚麼要緊事。我一邊吃著麵包一邊聽他說過去的事情,或許是因為有點念舊吧,夜蛾校長說了很多以前教書的事情,並且詢問我是否還有教書的熱忱。我只是點點頭表示,自己喜歡教書,即便沒甚麼人認同我,我也想要做下去。隨後,他又轉向我輔助監督的工作如何,看起來他似乎想要開口說甚麼,但又不想講。
我坐在和室中央,問他是不是最近心情不好,或者有甚麼意外。但是夜蛾校長不說,只是默默做著咒骸。我點起香菸,要他也抽一根,但他卻沒有收下,只是跟我說他已經戒菸了。我想,他在思考最近學校發生的事情,咒靈的數量突然變多許多,咒術師的傷亡也是。除此之外,還出現了未登錄的特級,而這一切都是從虎杖悠仁吃下宿儺手指後發生的。或許,他想跟我說的事情跟宿儺有關。
「妳對虎杖悠仁是怎麼想的?」我告訴對方,虎杖是個很好的孩子,他的死並不是意外,而是精心策畫過的謀殺。現在,宿儺的影響並不會因為虎杖的死而有所改變。現實就是,我們失去了一位未來的咒術師,並且讓宿儺剩餘的手指可以永存於世。
「說到底,不管是誰下指令除掉虎杖的,你都是共犯啊!夜蛾校長。」他並沒有辯解,只是表示知道自己做了件蠢事。沒有找能夠處理特級咒靈的咒術師去少年院,這點他難辭其咎。我並沒有打算幫他開脫,只是表示會選擇拋棄虎杖是人之常情,不管是在大義的層面,還是人情世故的層面上來說,都是如此。但唯一不可能改變的東西就是,我可是虎杖的老師啊!
「老實說,我已經下定決心詛咒你們這些傢伙一輩子了。但想想也是無法認同自己的無能吧,若我也有術式或者強大的咒力就好了,這樣或許能夠拯救他也說不定。」不,我們都知道這不是有沒有能力的事情,而是願意不願意去做。我選擇了逃避,並且把拯救的工作交託給咒術高專的上層。一想到或許我在少年院現場,一切就會不一樣的話,就讓我感到反胃。
「我不會說甚麼讓你好過的話,只是我想告訴你,我們這些做老師的,必須好好教導剩下的學生才行。」說到這裏,我便哭了出來。我一想到有人的性命死在不公平的地方,就好像心被無數把刀割傷一樣。果然,心這種容器一旦損壞,就不可能復原了。
夜蛾校長請我去京都校,告知樂岩寺校長虎杖已經死亡的消息。他表示,雖然上層跟東京校都已經發表過相關報告了,但樂岩寺校長還是希望我能過去做簡單的回饋。說是這樣說,他老人家只是想找機會再看看我吧!
我表示接受任務,隨後便離開了和室。我獨自走在街上,心想或許有誰可以聽我說話。我第一個想到的是伊地知先生,再來是學生們。然而,想想他們的壓力也很大,不如就把這些感慨的話放在心中,不要說出口算了。我告訴自己,我已經室殺人的幫兇了,若不能好好面對接下來的日子以及剩下的學生的話,我絕對會崩潰的。
我來到了機場,準備搭上飛機去京都。此刻,一個人叫住了我,是伊地知先生,不知道他從哪裏德來消息的。總之,他出現在了我的面前。除此之外,我在不遠處還看到了釘崎跟伏黑。他們躲在柱子後面,感覺鬼鬼祟祟的,或許過來機場就是他們的主意吧!我向他詢問有何貴幹,明明希望他能多聽我說些話,但卻又開不了口。我很想告訴他,我還未從虎杖的死中走出來,也不覺得自己會走出來。
「我就是來跟妳說這件事的。妳放心吧,虎杖的事情我們會一同走下去,不會再發生同樣的事了。除此之外,虎杖一定想跟妳說:『繼續幫助大家!』這句話吧!」他遞給我一枚胸針,是一個胸大屁股大的女偶像的圖案。他說,這應該算是虎杖給我的最後的告別禮物。無論誰說甚麼也好,他都希望我能打起精神,不要氣餒。
我握住了那枚胸針,哭了出來。我很想告訴大家,我一直都很珍惜他們,直到那些咒術師、輔助監督們死後,我也會一直祭拜他們。那些人是我的家人,即便沒有血緣關係,又或者時常吵架,那都不影響我深愛著大家。至少,我直到自己死後也會如此想吧!隨後,廣播響起,我上了飛機。而在那之前,我緊緊抱住了他,不多說甚麼。
時間才到了下午,我便抵達了京都校。我直衝樂岩寺校長的辦公室,才發現原來三輪也在。我向兩位打了聲招呼並且坐了下來,三輪被請去買茶了,或許是想要支開她吧!總覺得樂岩寺校長的表情不太正常。我們兩人獨處時,他問我是否還記得咒術師最重要的東西:契約。他要我跟他下一個不可以說謊的約定,隨後才問虎杖的事情。
「虎杖悠仁確實是死了,對吧?」我點點頭表示,確實死了,我跟伊地知先生就是護送屍體回去高專停屍間的人,這點他可以打電話確認。隨後,他問我是否想回來京都校工作。我搖搖頭表示,我很喜歡東京的氣氛,也有了想要教他們一輩子的學生。至少,我找到了努力的方向。
「真是太好了,妳看起來跟之前不一樣了。」樂岩寺校長罕見地笑了出來,他表示自己很清楚知道,我沒有說謊。除此之外,也沒有捏造虎杖悠仁的死亡。我充滿疑惑,表示照片上我們都知道了虎杖連心臟都沒了,說捏造死亡會不會太超過了呢?
「可不能百分之百相信照片,不然人生會吃虧的。」樂岩寺校長表示,這世界上有很多人為了利益而說謊,不只是他,還有夜蛾校長跟其他老師、學生們都會說謊。像我這樣不擅長說謊並把內心表露給所有人看的人,已經不多了。才剛說完話,三輪就回來了,她帶了兩罐綠茶給我們。隨後,便是悠閒地敘舊了。
三輪原本想幫我買咖啡地,因為看過我喝過一遍,但其實我沒有很喜歡咖啡的味道,純粹是喜歡咖啡因罷了。她邀我去宿舍晃晃,今天下午正好沒有課。我想起了自己還沒吃午餐,應該說沒心情吃午餐。不過,現在已經好了許多。我向三輪提議,不如找大家都出來坐坐吧!三輪點點頭,但是表示有些人正在執行任務,要晚上才會回來。
路上,我們遇到了庵老師,她正在跟真依說話,似乎是有關任務方面的事情。我能看出她們很是為難的表情,但卻又幫不上忙。打了聲招呼,她們便提議去吃點東西,果然到了女孩子喜歡的餐廳,拍了照、聊天、吃飯。吃飯的途中,我並沒有仔細觀察周遭的環境,但還是能感覺出來,咒靈的數量變多了許多。當我提到咒靈二字時,才知道她們方才煩惱的就是這個。
「人員實在不夠用,即便出動了高專的學生,也還是無法應付如此龐大的咒靈數量。」我提到不然等五條悟回國後再處理吧!庵老師便不願意了,看起來她是真地不喜歡五條悟,不知道他們以前發生了甚麼事。我看向其他二人,她們都沒有表示,只覺得這很正常。
「要是會反轉術式的人再多一點就好了。」我記得,反轉術式是那個治療人的招數吧!只見過幾次,但從來搞不清楚原理為何。我只知道家入硝子好像很精通這個招式,但對咒術界的影響為何,我就沒有頭緒了。
在要結帳的時候,那枚胸針掉了出來。真依說那是東堂的偶像小高田的胸針,不清楚她在說誰,只不過我總感覺這枚胸針留在東堂那會比留在我這裏好很多。真依說可以賣東堂一個人情,這樣非常不錯。隨後,她們又在講東堂那類似性騷擾的開場白。此刻,我才真正意識到,原來大家的感情都很好,即便是跟不熟的東堂交流也沒有問題。我終於知道了,原來在這個腐敗的咒術界中,還是有人正在努力將希望傳承下去,並不是只有我看到的那樣。
我望向她們的時候,總感覺距離好遠,但此刻我想通了之後,便一下子看到她們就在我跟前。無論是東京校也好,京都校也罷,每個人都在為了自己的未來拚搏。只有我不斷緬懷過去,無法離開陰影之中。然而,她們還是接受了我這樣的人,並且告訴我,總有一天會有好事發生的!至少,我們與她們都是這樣希望的。想到這裏,我的眼淚就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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