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11/20 12:30 新竹,交界,北台灣師團總部──原址為新竹科技大學)
花了三個小時的交界時間,白浩澄才到達這個已經脫離原本縣市的交界地區,竹科,在交界中則是把它改建成了有圍牆的堡壘。白磚的外牆有些斑駁,可是卻完全看得出這是人為的建築,而非坐落在交界中的荒墟廢石。
副師團長的通訊術式最後還有一句話:「請帶兩到三位值得信賴的隊員過來。」
通常不這樣要求,各隊隊長都會斟酌的帶隊員過去,理由各不相同。
「就不知道安德、瓦特在幹嘛……竟然還沒回來。」
白浩澄咕噥著,偷偷瞄向身後的雨兒和藍芷朔,通常這樣的師團會議澄都會帶著副隊長雨兒還有安德、瓦特其中一人到場,因為有時重要的事澄可能會漏聽,所以等於是多帶幾隻耳朵。
但今天兩個都不在,只有雨兒,可是如果要把澄所有聽漏的都補完,是需要至少兩個人的,所以由同樣是界術獵手的藍芷朔來。界術師的記憶力是五種能力中最好的。
「好大喔……」第一次見到這種建築的眼鏡少女不禁發出讚嘆。
圍牆後是一座雄偉的碉堡,看上去是好幾棟的樓塔組成,在這個堡壘般的基地正中央,是一座屋頂像是白宮圓頂的大樓。
「總部很大,有主館跟別館,主館就是我們要開會的地方,別館則設有房間,可以供師團的人休息。」
雨兒在芷朔身旁細心的解說,現在第三小隊中和芷朔最要好的大概就是雨兒,墨蒼的情況特殊所以不算。
「是給來開會的人休息嗎?」
「不一定,也有來接任務的。」
「接任務?」
「沒錯,我們的任務有時不只是突發的噩夢任務而已,還會有來自別的師團或小隊的委託,這些委託通常是和噩夢有關卻無頭緒的案子、或是追緝強大噩夢,有時甚至是需要有特定能力才能捕獲制伏的噩夢資訊也會公布在總部這裡。而且這些都是有付費的委託,有點像遊戲動漫裡的『冒險者公會』那樣。」
芷朔靜靜地聽,心裡反覆咀嚼聽到的資訊,擁有特定的能力……嗎?
三人已經走到圍牆內部,城堡般的建築就聳立在眼前,鐵製的大門上裝有一個金屬裝置,那像是一塊鐵板,上面雕著一圈圈的玫瑰花瓣。澄將手錶靠近金屬板的中央,瞬時兩個物體發出一道閃光,半晌,澄才推開門走進,雨兒帶著芷朔跟上。
門內是一條走廊,跟小隊的基地結構很相似,只是更加寬敞,周圍是石柱結構,最裡面看不見底,除了燭光之外全是昏暗一片。
「等等妳別說話知道嗎?」澄突然插話。
「為什麼別說話?」芷朔不解的問,澄沒有回答,打算將解釋的工作交給副隊長。
「呃……這是因為……」
「雨兒,等等再說。」在兩個女孩身前的獵手打斷雨兒,身體陡然一僵,好像看到什麼可怕或討厭的東西一樣,「鬼獒來了。」
他們遠遠的看著一個男人從走廊另一端走來,身材高挑魁武,深灰色的大衣、黑色、雜亂且有些微捲的及腰長髮,瀏海垂到額頭前面,遮住眉梢和左眼,眼睛的顏色是琥珀色的,不帶善意的眼神輕視的看著剛走進室內的白浩澄。
「為什麼這麼晚到?」對方來者不善,低沉的聲音完全針對澄而來。
「我已經很早了……」澄瞇著危險的眼神,咬牙切齒的回應,「……鬼獒副師團長。」
「第六和第八、第十小隊早你一個小時到,當然,我是說交界的時間。」
「……」
「嗯?生面孔?」被叫做鬼獒且是副師團長的男人瞥了一眼澄的身後,冷笑道:「還帶了新人啊?怎麼?訓練新隊長以免自己被換掉嗎?」
「因為原本要來的兩個人認為這是給新人的好機會,所以才讓給她,請你的用詞放尊重點。」澄不甘示弱,即使不用戰能也能散發出濃厚的殺氣,連身後的兩個女孩都感覺得到壓迫感。
「哼……就不讓你在隊員和副隊長前丟臉了,等等開會就讓你好看。」落下一句狠話,鬼獒冷冷的笑了一聲,直接頭也不回的往他們身後的大門走。
「就要開會了,你還要去哪?」澄大聲質問。
「師團長交代我的,怎麼?關心我?真噁心。」鬼獒同樣沒有回頭,走出門口。
就在他離開後的幾秒,澄的表情整個臭到不行:「……倒楣死了。」
「他是副師團長?」身為新人的芷朔皺著眉小心的問,當然是問雨兒。
「呃……對。」
「他很討厭我。」澄頓了一下,深呼吸讓自己緩和,才接著隊芷朔說:「以後妳如果有機會來這裡記得別跟他牽扯太多,他會找妳麻煩。」
話說完就悶悶的往前走,也是頭也不回的,這和剛剛鬼獒的動作十分相似,要不是身形有落差,兩人的背影看起來就像重疊在一起了。
「從以前就這樣了嗎?」芷朔問,對這種反應的澄感到好奇。
「是啊……每次回來都要上演一次。」已經對互嗆戲碼麻木的雨兒苦笑,這種事連安德、瓦特都很習慣,「沒人知道發生過什麼事,可是他們兩個就是怎樣都處不好。」
「好了,別討論我跟副團長的事了,等等要開會了,把思緒整理一下。」
第三小隊的三人走到一個轉角,是分成兩邊的路,帶隊的澄往右手邊走,這條走道每隔五、六公尺就是一個門,走到最裡面則有一間看起來比其他的要大一號的木門,雕著玫瑰的圖騰,是兩扇向內推的那種大門,澄抓住把手,推開門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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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 北師團總部,師團長室 )
「拿去吧,辛苦了。」
鳳遞了一條熱毛巾到滿臉疲累的連悟手上,後者躺在室內沙發上,相當緩慢的把毛巾敷到臉上。
出差回來後連悟直接先到警局一趟,手上有兩件命案正在查,大家都忙得不可開交,他自己無縫接軌從黃磚區回來又開始查案,現在已經感覺到要虛脫了。
辦公室內是明亮的鵝黃色,有各種家具,還有一個大理石辦公桌,上面多半是電子產品,配合特殊的通訊術式,可以連繫到台灣地區其他師團,還有公會總部。
到連悟回來為止,鳳一直在調查北師團藏在市政府那一處的特殊破界具──鍵。當時也只有聽過傳聞,聯想到這東西時還半信半疑,但這的確是反狩者們的調虎離山,沒在第一時間想到則是自己的失誤。
接任師團長時,鳳才二十五歲,上一任師團長死於意外,而自己接任時或許有些重要資訊遺漏了,所以這段時間她不斷補充關於封印破界具的資訊。
那東西什麼時候藏在那裏、師團地區內還有多少類似物品、什麼人知道、其他師團地區有沒有相似的物品……目前只有台灣區公會的會長有給答案,台灣區公會設立就放在那裏了。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有歷屆會長、各師團長,還有少數秘密行事的公會直屬獵手。
既然只有這些人知道,反狩者能將這些東西查出並且盜取,其中有鬼。她心裡不斷猜想各種可能。似乎真的有其他類似鍵這樣特殊的物品被放在台灣的某些地方。
她想到因為自己的疏忽讓反狩者得到了相當可怕的技術,原來自己也安逸太久了,上位者在政治上粉飾太平、黑暗卻悄悄的蠢動。渾然不覺我方說不定早就瀕臨潰敗,思考的方向不斷往最壞的地方,這讓鳳十分不舒服,而這樣的不舒服也很久沒有過了。
真頭痛……
「這次不管是身理還是心理都受到不小衝擊阿……」刑警緩慢地脫口而出。
連悟不眠不休的從黃磚區趕回獵手總部,身體上感覺到的勞累是兩天連夜不睡的騎著超過常理快速的機車在平原奔馳。
心理上是得知反狩者擁有的新技術而心中倍感壓力,而且對方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在回來的路上還一直緊張著提防反狩者追殺,現在已經累積了相當的勞累,是稍微一下碰撞骨頭就快散掉的狀態。
這個房內還有另外兩人,一個是留有妹妹頭的黑髮青年女人、一個是染著一頭白髮看起來一副痞樣的男人,他們做著各自的事,黑髮女拿著手上的公文埋頭在沙發一角批閱,白髮男手上則拿著平板電腦接著耳機玩遊戲。
鳳和連悟沒太注意那兩人,自顧地談著話。
「相信待會大家受到的心理衝擊不會比你小,而且我還要向公會報告,為我們公會已經長蜘蛛網的情報系統添一樁驚天動地的新訊息。」鳳揉了揉太陽穴,消瘦的身形倚靠在辦公桌邊。
「鬼獒大哥呢?在我回來後他就發出召集令了吧。」
「嗯,他去幫我找了一樣東西,是我剛確認完畢的。」
「封印破界具……」
鳳呢喃著,然後轉頭往沙發上那兩個不發一語的一男一女,「時間差不多了,小黑、小白。」
兩個人同時間抬頭,動作一致的用同樣是琥珀色的眼睛看著鳳,他們的五官仔細看其實有相似之處,看起來是姐弟的樣子。
連悟也從椅子上站起,移開臉上的毛巾。
「要走囉,應該所有人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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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來自北部各地的獵手小隊隊長,圍坐在紅檜木雕飾的會議圓桌,共三十六個席位,正副隊長們和正副師團長,只有副師團長和一些副隊長的位置空下,隊長無一缺席,一般隊員則是在隊長後面站著,也有拉小凳子來坐的,可容納六十人的會議室,大概有快五十人左右。
「北師團有多少人啊?」拉了凳子在雨兒身後坐下的眼鏡少女瞪大了眼,沒想到僅是各隊的代表就有這麼多人。
「十五個小隊,一隊會有十五到二十五人左右的成員,算一算兩百到三百人吧。」澄輕描淡寫答道。
「欸?!那我們……」她頓時露出驚訝的神色。
「我們隊比較特殊喔。」雨兒貼心的補充,這件事是整個北師團都知道,負責台北區第三小隊是人數最少的團隊,而且又是每年噩夢獵捕數前三名的一隊。
第三小隊的三人靜靜的看著坐在席位上各小隊的人,有幾人對澄和雨兒打招呼,也有對芷朔好奇而詢問的。
「澄你們隊裡有新人啊?」
「是啊……帶她來看看。」
如果跟澄稍微熟一點的就是……
「唉呦,頗可愛的女生呢!阿澄你這個小豬哥!惦惦吃三碗公餒!有雨兒了還不夠還去誘拐其他女生啊?」
「冤枉啊老大!我可是很善良的!」
如果來搭話的是女性,通常都比澄年紀要大,就會變這樣……
「澄──今天帶個漂亮小女生來是要跟姊姊我炫耀喔?喂,可別欺負人家喔!」
「啊……我還不敢欺負人家呢,鳳姊知道我會被剝皮呢……」
通常看服裝就能知道對方的職業,有西裝領帶的上班族、也有穿了件背心手上還掛著黃色安全帽的工人、還有穿著餐廳圍裙的……總之有各行各業。
大家互相交談著,有些人甚至顯得很擔心,究竟為什麼突然要開會呢?
「哼……」澄冷笑了聲,低聲道:「而且只有我們隊全是學生。」
兩個女孩來不及說什麼,師團長和一個看起來相當疲累的青年走了進來,
澄當然一眼就認出來跟在老師身後的大鼻子男子,那是第一小隊的隊長──連悟,和澄兩人還算熟識,而連悟臉上的疲憊也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他經過澄的身後塞了張紙條到澄的口袋,兩人眼神交會後就分開。
奇怪的是副師團長沒有來,不久前才跟鬼獒打過照面的三人感到疑惑之際,鳳坐上師團長的席位,然後所有人紛紛噤聲,眾人等待師團長告訴大家集合的理由。
「看來大家都很茫然吧,今天把所有人都叫來,是因為必須告訴你們一件極為重要的事。」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都專注的看著師團長,同時好奇著、臆測著是什麼事。
「上個月,我們師團的台北地區遭受了反狩者的襲擊,一開始我們都以為那不過和以往與獵手對立的反狩者一樣,可是這次的攻擊不單純是阻礙獵手任務的行動,他們確實做出了超乎所有人想像的事。」鳳清晰的口條沒有過多起伏,但所有隊長、隊員聽見「反狩者」這名詞後臉色無不鐵青,只有澄心裡有數。
而師團長話語停頓之際,耐心不足的人開始私下議論,自以為很小聲可是其實是不難被聽見的音量。
「台北區……是第三小隊嗎?」、「被攻擊?是有傷亡嗎?」、「你看你看……第三小隊的隊長看起來很淡定,難道他已經知道這場會議的內容了?」
「各位安靜,讓師團長說完話!」其中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大喊,渾厚的嗓音讓室內陷入原本的靜默,在第十小隊隊長的位置上,他眼神面容皆很沉著,長相清秀英俊,頗有古典俠客的感覺。
澄稍微觀察了一下,這個人他知道,但不算熟,第十小隊隊長──憂斷,人們稱他是面癱楚留香,公事上總是板著臉孔是他的特色。
澄打量著憂斷的表情,他的臉還是這麼死,不過他老婆怎麼沒來?
關於憂斷的傳聞也不少,他最有名的是和自己的副隊長結婚,兩人如仙俠眷侶、鶼鰈情深,一起出任務時更是相互輔助、郎情妾意的樣子。而憂斷的個性是擅長處理隊上的任務,管理能力極強,他老婆則是擅長調節團體氣氛,也是位有古典氣息的美人,澄以前開會看過一次後也覺得是相當絕配的一對。
「話都還沒說完你們在議論紛紛什麼!公民課都沒上過是吧?」憂斷就像風紀股長那樣,把大家罵了一頓,向師團長點頭致意後繼續保持安靜。
「謝謝你,斷。」鳳微笑,清清喉嚨後再次開始說明:「看各位很著急,我就直接說重點:反狩者,能控制噩夢了。」
此話一出又是一陣譁然,議論紛紛的程度更甚,連最淡定的澄、雨兒,還有剛才管秩序的憂斷都露出詫異的神色。
「各位,我相信你們都嚇了一跳,幾百年甚至幾千年前我們獵手就存在,而噩夢一直是我們在對抗的。噩夢是種很謎樣的存在,至今即使有無數獵手在研究關於噩夢的資訊,包括確切活動方式、啟動機制、去向還有起源,我們也都只能知道片面,也就是目前各位隊長們所有關於噩夢的知識,就幾乎是全世界獵手對噩夢的所有了解了。
可是,反狩者,他們竟然已經掌握了噩夢,並能控制成戰鬥的工具,能夠控制噩夢的反狩者,相信我不必多說,問題是很嚴重的。」
「……」現場陷入沉默,凝重的氣氛在所有人過度的驚訝後瀰漫著一股不安的氣息。
看著所有人沉默,鳳再次開口:「而要負起這個責任的人,是我。」
「!!」
眾人又是一震,但鳳的眼神沒有絲毫偏移,面對著每一個人。
「反狩者就是趁著上一次的攻擊得到了完成這種技術的最後一塊拼圖,當時我也有去支援第三小隊,而我卻沒想到在行動中,疏忽了一個不確定的因素,也就是『封印破界具』的存在。」
澄此時的表情比任何人都要驚愕,當時他們的那一次戰鬥,原來都只是反狩者的幌子嗎?同樣的反應在芷朔、雨兒身上相同,若第三小隊的人都在這裡,反應肯定一致。
「師團長,說清楚點,什麼是『封印破界具』?」有人回神了過來,把比較重點的問題提出來。
鳳頷了頷首,有些黑眼圈的眼睛掃視全場,只有連悟用鎮定的眼神在面對她。
「各位是隊長和副隊長,相信你們都擁有兩樣道具,一樣是每位獵手都有的『尋夢器』,也就是你們用來進入交界、顯示噩夢行蹤、師團甚至能透過它來知道各位行蹤。
第二樣則是只有隊長及副隊長階級,或是達到上級的獵手才有權限使用的『破界具』,那是能讓各位處理發生在凡人界緊急狀況用的,例如噩夢進入凡人界開始做亂,就會使用到破界具,封印破界具就是這種道具。
但它們具有特殊的力量,是用來封印、牽制太過強大的噩夢的,也有些擁有封印噩夢之外的獨特能力。有些一直由總公會保管,台灣分公會也有負責二十個封印破界具,北師團就擁有五個,就在當時我去協助第三小隊對抗反狩時,他們將藏在廢棄分部的其中一個封印破界具偷走了。」
澄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但最驚訝的則是雨兒身後的芷朔,她想到的是那個白衣服的反狩者,也就是老章,那天對她說的話,裡面有什麼蛛絲馬跡嗎?她覺得很奇怪。
由於這個消息的爆點太大,所有人的臉一下青一下白,接著又開始私下討論,這裡大部份的人都沒遇過這樣的事情,就算沒有見到證據,他們也不認為師團長會無故騙人,鳳師團長就是沒有證據不會說話的人,跟著她的人都很清楚。
「那麼,我們必須取得一樣能阻止反狩者的物品,這責任落在我們身上了,大家的表情是都很清楚狀況了。那麼……小黑、小白。」
鳳大聲呼喊,會議室的門同時被打開,走進一黑一白的兩人,白髮的男人是小白、黑髮的女人叫小黑,他們是一對雙胞胎姊弟,是鳳的直屬部下。都是上級二星以上的高手,人們稱這對姊弟是「黑白無常」。個性相當古怪,在師團底細也不清楚。
黑白無常帶著相同弧度的笑容,走到師團長的身後,以相似的聲音開口:
這段話引起不少人的不同反應,有人微笑、有人眼神變得認真、有些則躍躍欲試,看來大家都是喜歡挑戰的人,雖然大多數的人都表現出有些不安恐慌。
「那麼,現在公布一組人組成特別小組進行特別任務,鬼獒、……、連悟、白浩澄、……、藍芷朔、憂斷、…… 」黑白兩人一共念了二十人的名字,而包含了芷朔讓他們三人都相當吃驚,心裡頓時比其他人更多疑惑了。
然後澄拿起連悟開會前塞給他的紙條……
「我有事要拜託你,跟開會內容有點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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